这豪门,我不嫁了!——桐荣
时间:2019-10-03 08:25:38

  “去乐山别墅做什么?”
  “先生让我带你过去,其余不知道。”
  王稳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李苒小姐,先生他……”
  “什么?”
  “他……他怕你不喜欢回贺家,住在外面又吃苦,所以才让我接你去乐山别墅。”
  李苒面无表情:“知道了。”
  王稳欲言又止:“先生他其实……很在意你的感受。”
  李苒扶着额头,觉得这贺家人一个两个的什么毛病:“开车要是用不到嘴,就闭上!”
  王稳闭嘴,安静如鸡。
 
 
第32章 (重看)
  贺南方走后, 警察很快过来。
  除了许明月, 一同被带走调查的还有贺母。
  这也是许家不敢徇私半分权力的原因, 连贺夫人都被不留余地地带走调查,区区许明月又算得了什么。
  许明朗颓立在许家会所门口,表情从贺南方走时的难过痛彻, 渐渐变成对李苒的恨意。
  他这种人,朝朝都是春风得意,从未经历过今日这般屈辱和难堪。造成现在局面……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当然也不会在将许家碾压起不来身的强者身上找原因。
  自然而然地将这一切推给他半分看不上,最后却偏偏改变了许家命运的的李苒。
  许夫人陪着警察在许明月的卧室搜集证据, 她从李苒的保险箱拿了十来件首饰。其中最贵的是一套红宝,许夫人只看了一眼,毫不掩饰眼中惊讶。
  饶是她嫁进许家这么多年,名贵珠宝, 珍贵首饰也算见过不少。也对眼前这套红宝移不开眼,她看了眼在一旁哭红了女儿, 叹了口气。
  “不该你的东西, 你偏要争。”
  许明月不说话, 她失神地看着那套红宝。没有人能理解她第一次看到这套宝石时,心里的感情。
  羡慕, 喜欢、嫉妒都形容不下。
  最后通通化成不甘,凭什么她李苒能拥有的, 自己就不能拥有。论家世,出身,样貌她哪样比不上李苒, 如果没有她……
  以许家跟贺家的世代交好,这些东西明明都因该是她的。
  想到这些,再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许明月痛哭命运捉弄,却没有半分悔改。
  她倒在许母的怀里:“妈,我哪里比不上她,凭什么!”
  “凭什么一切都是她李苒的!”
  许母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发,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比”就能分出高下。
  即使低若尘土,在有些人眼中,也是金砂。
  即使高若仙云,在有些人眼中,不过空气。
  人万万不得认命,但有些时候,认命了才能说服自己。
  许夫人将那套红宝从抽屉里拿出来,突然想起李苒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鬼使神差地,她翻着一枚宝石戒指,仔仔细细地瞧,却什么都看不见。
  正是因为什么都没瞧出来,她才惊吓的一身冷汗。
  回味过来后……才明白,她根本不需要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相信她。
  自始自终,只要让贺南方一人信任就行。
  等许明月被带走后,她仿佛有进气儿没出的气儿。
  倒在许闻斌的怀里喃喃道:“闻斌……上面根本就没有刻字。”
  许闻斌的反应一点也不亚于她,踉跄两步后,堪堪稳住身子。
  “这就是……命吧!”
  ——
  下午,李苒回到乐山别墅。
  她扶着腰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抛开她被许明月撞的那一下生出的痛意外。
  现在她的腰又涨又酸,有点像生理期的预兆。
  拿过放在旁边的包,翻止疼药。看到里面空荡荡,这才想起这只包是今天在店里新拿的,根本没来及装她平日里用的东西。
  疼痛让她皱紧眉头,不舒服地趴着,意识渐渐昏沉,睡了过去。
  直到腰上有片凉飕飕的冷意,她倏然转醒要坐起来,却被一只大手摁在腰上。
  “是我,别动。”
  她是趴着睡,低沉悦耳的男声响在她的身后,下意识地就想转过身去,却被腰上痛意钉在原地。
  嘶——她没忍住。
  “很疼?”
  “嗯。”她闷在枕头里,不太高兴。
  “去医院。”
  李苒腰上的毛病由来已久,尤其是生理期的时候,夜里摸着腰腹,常能感受到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凉意。
  微微转头露出埋在枕头里的小半张脸,被发丝遮盖住,也尤见苍白。
  “给我止疼药。”
  止疼药?
  贺南方从未吃过,所以也没直接拿到李苒吃,似乎比较慎重:“能吃?”
  李苒点头,“给我。”
  贺南方出去一趟,回来时手里拿着药,还有一杯水。
  李苒被他从床上单手抱至怀里,一只手环绕过她的下巴,之后停留在嘴边。
  指腹触碰着她的唇瓣:“药。”
  李苒张口,很快,一杯温水递过来。
  “约了医生,过会儿去一趟。”
  “还有,止疼药不能多吃。”
  李苒疼的抽气,最烦别人对她说不能吃止痛药,会有抗药性这种话。
  她眯着眼:“药生产出来,不是给人吃的?”
  贺南方看李苒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倒也比以往耐心些:“是药三分毒。”
  李苒不在乎:“我宁愿毒死,也不愿疼死。”
  男人是不是都站着说话不腰疼?
  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后,将头埋在被子里懒得理他,她实在是厌烦极了。
  今天这场闹剧,虽然结局是出口恶气,但心底那股不快丝毫没有减少,甚至更甚。
  说到底,她还是想离开这个地方,远远地离开。
  ——
  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窗外天色渐黑。
  她睁眼,适应室内的光线后,摸向腰,似乎比刚才好许多。
  空荡的卧室只剩下她一人,光脚跑出去,遇上了正上楼来的贺南方。
  他早已换了一身居家服,浅灰色的,衬得他肤色很白,眼眸很浅。
  走近后,李苒才发现他手上端着是什么,一盏浅茶色的铜拢,上面放着几个小小的盒子。
  好像还冒着烟。
  这不是文阿姨的卧房里常用的那套……艾灸。
  贺南方见她醒来,路过时上下打量李苒,仿佛对她能够从床上爬起来感到意外。
  “能动?”
  李苒不知他唱哪出戏,挑眉呛道:“腰疼而已,又不是瘫了。”
  不过在贺南方眼里,方才她疼得缩成那么一小团的样子,并不比瘫了好多少。
  “进来。”
  他端着物件进去,李苒好奇他拿那个干什么。
  回到卧室,贺南方坐在沙发上,将点燃的艾条放进铜拢里,动作虽不是行云流水,但也十分熟练。
  她歪着头看他动作,表情略带神奇的意思:“你怎么会用这个?”
  这套东西是文阿姨用来养生用的,她是广州人,十分喜欢研究这个。
  不过这套东西到了贺南方手里,李苒心头跳了跳,莫名像是种生化武器,有种骇人的感觉。
  而贺南方下一步的动作更加骇人,他朝李苒看过来,嘴唇动了动:“脱了。”
  李苒不仅没脱,甚至还下意识地将衣服紧了紧。
  “你要给我艾灸?”
  贺南方显然很不喜欢别人质疑他:“不行?”
  李苒见过贺南方干过很多事,唯独第一次见他干这个,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不行!”
  对于李苒的这这种不信任,贺南方显然很不高兴,他垂落的眼神盯着李苒的腰。
  “你别打我腰的注意。”
  “坚决不许你碰!”
  贺南方见李苒怕成这样,似乎不能理解,低头看了会儿,最后再李苒严厉的拒绝下,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出去。
  李苒松了口气。
  没几分钟,文阿姨上楼来。就她一个人,李苒让她进来。
  文阿姨一进屋,便看到榻上放着的铜拢:“先生没帮你?”
  李苒不屑:“他会什么,你帮我一下。”
  文阿姨笑着拿起旁边的物件说:“先生很会,他在我那里学了一个下午。”
  李苒脸上的表情逐渐变淡,若有所思问:“他在你那里学怎么艾灸?”
  文阿姨手法熟练地装好艾条:“是啊,先生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
  “不过手上还是烫伤几处。”
  李苒淡淡地哦了一声。
  文阿姨没再多花,只是认认真真地替她在腰上艾灸。
  晚上吃饭时,李苒瞥见贺南方的手指,上面缠了几块创可贴,他五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是天生拉小提琴的手。
  如今裹着几块创可贴,有种王子穿贫民衣服的感觉,格格不入。
  她的视线停留的时间过久,贺南方注意到后,放下手中的筷子,用另一只手拿起勺子喝汤。
  李苒以前并没有发现贺南方的傲娇属性,他这个人一向直来直往,喜欢便要,不喜欢就抛弃。
  唯独对李苒例外。
  她一直觉得贺南方不是很喜欢她,并不上心,但她最近发现这个男人暗戳戳的另一面。
  但是这种暗戳戳有把握的十分有张有度。
  就像现在这样,李苒不仅知道他为她学了一下午的艾灸,更知道他还为此受了伤。
  她喝了口汤,心里无动于衷,苦肉计第一次有效,第二次可就没效果了。
  吃完饭,李苒将楼上的东西拿下来,却见贺南方也在门口。
  两人互相看一眼,都看到了对方手里的行李。
  李苒:“你出去?”
  贺南方嗯了一声:“明天一早有个会,今晚住在公司。”
  李苒没说话,她静静地等着贺南方下面的话。
  “你要走?”
  李苒:“嗯。”
  贺南方似乎并不太执着于要让李苒跟自己同住,他一副不在意的口吻:“我不住,你住吧。”
  李苒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她发现贺南方最近应该是认识了一个了不起的师傅。
  先是之前的“苦肉计,再是现在”“忍气吞声”,最后再来一个“小不忍则乱大谋”。
  再无理取闹,似乎都变成她的不是。
  李苒端着一副笑意,连拆穿都不想拆穿:“说罢,谁教你的这些?”
  贺南方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李苒说的是什么,说心里不疼是假的。
  但贺南方还是很面无表情,他从意识到原来在李苒心里,对她好,会是他的把戏。
  如果这真的是把戏的话,他也不介意演一辈子。
  他的失态只是片刻的,但很快又恢复一贯的冷意:“我不懂你说什么。”
  李苒见他装傻,心里觉得没意思,实在是没意思透了。
  她上前一步,攥上贺南方的手掌,然后竖在他的面前:“不懂我说什么,这个呢?”
  贺南方平静地将手拿回,丝毫没有对李苒的话有什么心虚:“不小心伤到了。”
  李苒:“你怎么不直接说是学艾灸时候伤到的?”
  贺南方并不理会李苒的挑衅,他将手插进口袋,“你别多想,跟你没关系。”
  李苒:“贺南方,你何必这副惺惺姿态,嗯?”
  “不嫌晚?”
  贺南方简明地问“哪种姿态?”
  说完他扯动嘴角:“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假的,你眼里看不到一点真的东西?”
  李苒倏然跟着笑了:“你想要真的东西?”
  “贺南方,你何必自欺欺人,你要的真东西我哪天没给你,只要你想要我可以每天跟你说一百遍。”
  “我不爱……”
  贺南方低头,抬高她的下班,恶狠狠地吻上她。
  他的表情过于凶狠,以至于李苒觉得他要把自己撕扯咽进肚子里。
  李苒一阵恶心,猛地推开他:“贺南方!”
  “你有本事一辈子活在自欺欺人里。”
  贺南方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正。
  李苒的本事真大,她总能轻而易举地激怒他,她知道他最在乎什么,也知道他最痛恨什么,并毫不留情地在上面踩踏。
  就像踩着一堆融化成泥水的雪,越踩越脏,越踩越厌恶。
  她别开脸,贺南方毫不在意地低笑一声,他凑在她的耳旁,跟她的动脉只隔着一层皮肉的距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苒。”
  “你恨也好,爱也罢,我都不在乎了。”
  李苒万万没想到贺南方心里会怎么想,哪怕是恨,也要跟她一起纠缠下去。
  她丝毫不怀疑他说的话,就像当初他说过,不管她跑到哪里,他都会找到他一样。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婚礼那天,我都会陪着你。”
  说“陪着”,不如说是“看着”。
  李苒对他的霸道见怪不怪,:“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贺南方:“结束?”
  他颇有些不理解李苒为何这么说,他刚刚扫清他跟李苒之间的障碍,刚弄明白李苒排斥贺家的原因。
  在贺南方心里,他们马上要订婚,年底会结婚,属于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而李苒这个时候提结束两个字,相当于在贺南方的美好畅想上,毫不留情地强画上一个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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