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掉马之后——多梨
时间:2019-10-07 08:08:21

  季扶风看着季临川这模样,啧啧称奇:“哥哥真是命大啊,中了弹还能像没事人一样。”
  季临川还没说话,苏萝率先怼了起来:“是的呐,临川就是福大命大运气好,不像你,摔一下就能咳半天血,走两步路就晕倒。别说中弹了,被个玻璃珠砸一下都能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季扶风说:“喂喂喂,你这是瞧不起谁?”
  苏萝对季临川说:“以后干脆给扶风改个名字吧,就叫季弱柳好了。”
  季扶风:“……”
  Ojbk,他确认,和这两只打嘴炮完全就是失策。
  这一对的战斗力加起来堪比银河战舰,不是他一个小破船能够挡住的。
  “你来有什么事?”季临川直截了当地问他,“我可没有闲情逸致和你兄友弟恭,有事说,没事滚。”
  季扶风捂着胸口,刚想继续夸张地大叫悲伤,季临川极淡的一个目光扫过来,他又悻悻然地把话吞进了肚子里:“嗨,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父亲不是想着叫我去俄罗斯那边吗?我不太想去。”
  “这是父亲的决定,和我没什么关系,你要说也该去找父亲,”季临川神色依旧冷淡,“俄罗斯那边正开拓新市场,你过去挺不错,正好大显身手。”
  季扶风险些跳了起来:“我不想离开我亲爱的祖国……”
  “是不想离开你在这边遍地撩开花的男人们吧?”苏萝说,“俄罗斯那边多好啊,战斗民族,说不定撩到你菊花灿烂开——”
  季临川呆愣愣地看着她:“……啊?”
  糟了,和任真真她们几个聊天习惯了,口无遮拦,在这些人面前也收不住了。
  苏萝把未说完的话吞进腹中,不敢看季临川的脸色,声音如蚊虫细细:“男人嘛,就该多出去锻炼锻炼。”
  季扶风悻悻然离开。
  呜,早知道来这里就是个错误。
  他就不该自取其辱。
  季扶风临走前还抛下了个重磅消息:“我妈妈的副卡被收走了,父亲发了好大的火,不许她再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综艺节目。”
  苏萝了然。
  上次参加《奢侈的下午茶》时,周昭影和孟书月的一番互相怼,观众们可是看尽了笑话。
  季临川说:“要是再胡说八道,你的卡离停也不远了。”
  季扶风:“……算你狠。”
  苏萝在巴黎的这几天也没闲着,下午的时候会出去逛街败金。有一次竟然偶遇国内的小粉丝,苏萝微笑着与她合影告别。
  小粉丝转头发了微博,又是一阵吹上天的美貌;合影中,苏萝淡妆净服,眼神澄澈,笑容轻浅。
  评论中除却真爱粉的尖叫,不少路人也被这张合照给惊住了。
  [艹这颜值也太能打了吧]
  [乍一看还以为是精修,苏萝这是自带美颜吧]
  [逆天神颜]
  ……
  有娱乐新闻联系上任真真,询问苏萝的行程,任真真当然不会说苏萝是千里迢迢奔赴照顾未婚夫去了,而是含糊地以“外出度假散心”为由糊弄了过去。
  苏萝错过了《银楼香玉》的试镜,却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人生中难得事事圆满,错过这一茬,说不定后头有更好的在等待着她。
  林雪蕊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询问季临川的情况,并给出了不少饮食上的建议——她也知道自己女儿不可能会亲自洗手作羹汤,只列了张菜单出来,叫苏萝去指定的那家中餐馆里订。
  苏萝一边记着,一边问:“干嘛对他这么好?吃什么不都一样吗?”
  这话说的毫无底气。
  林雪蕊笑了:“乖萝萝,爱是相互的,你总不能什么都不付出,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季临川对你的好吧?”
  “他哪里对我好了呀,都不怎么陪我……”
  在季临川的脑袋里,恐怕只存在嗯嗯啊啊和工作吧。
  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萝萝,你如今年纪还小,还不太懂,”林雪蕊语气柔和,“你或许觉着季临川对你不够关心,没办法天天陪你逗你开心;但你想想,他有在空闲时间去寻欢作乐吗?没有吧。他虽然分给你的时间不多,但那已经是他所有剩下可以用来休息的时间了。”
  苏萝被她说的晃了神。
  “当然,一切还是以你的意愿为主,”林雪蕊说,“你好好想想,我们不着急。”
  苏萝揉揉头发。
  啊,还是好烦躁。
  下午她收到尹英时的一张邀约——他的朋友在蒙马特举办了场画展,为时三天,邀请尹英时参加;正巧苏萝也在,尹英时便多要了一张邀请函。
  算起来,苏萝和尹英时也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试探着问了一下季临川。
  季临川正在看一本书,闻言,抬眼看她,镜片后,眼眸漆黑而沉静。
  他说:“想去就去呗。”
  苏萝撑着下巴:“可惜我没有合适的礼服和小鞋子啊,来的时候太匆忙,都没有带——”
  “钱包放在你右手边桌子中第二个抽屉里,”季临川掀开一页纸,淡声说,“随便刷,没密码。”
  苏萝说:“我有钱!”
  “劳烦公主大人给我一个为你花钱的机会,”季临川摘下眼镜,失去眼镜的遮挡,目光也温柔了不少,“我能有这个荣幸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好了。”
  苏萝毫不客气地拿了他的卡,无意间发现,他钱包里夹层里露出了张证件照的边边来。
  手下动作一顿,心里的恶魔小人瞬间戳死天使小人;苏萝背对着季临川,轻轻地把那张照片往外拽了拽。
  蓝色的证件照底上,苏萝笑的没心没肺。
  这是她毕业时候拍的照片,拍的很失败,因为笑的太开心,眼睛都眯了起来,没办法用,只好请摄影师重新拍了一份。
  怎么跑到了他钱包中?
  季临川的声音自背后响起:“需要我帮你参考挑选衣服吗?建议你选择可以遮住肩膀的,最好长度在小腿以下——”
  苏萝被他吓了一跳,钱包从手里掉落,直直坠到地上;她慌忙蹲下身体捡起,反驳:“老封建,干嘛穿那么多?”
  “不是,”他平静地说,“今晚巴黎再次降温,多穿一些,别着凉。”
  手忙脚乱地把钱包放回原地,苏萝头也没回:“知道啦知道啦,你是我妈妈吗?”
  她的心跳的很快,开门时哆嗦了两下才拧开。
  艹。
  季临川该不会真的对她有意思吧?
  还是说……只是基于妻子的尊重?
  不管哪种可能,都叫苏萝心乱如麻。
  苏萝最终买了条及踝的墨绿色长裙,同尹英时一起参加。
  举办画展的是尹英时早先留学时的旧友,尹英时称呼他为吉恩,高大的身材,淡金色的发,像是爱琴海一样的蓝色眼睛。
  他先是给了尹英时一个拥抱,极力夸赞苏萝的美貌;苏萝零星听了几句,在听懂这人以为自己是尹英时女友时,微笑着礼貌回答:“抱歉,我是他的妹妹。”
  吉恩立刻问尹英时:“你的妹妹有男朋友了吗?你认为我适合和你成为一家人吗?”
  在得到回答之后,他连连叹息:“尹,你该早些告诉我你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妹妹,我衷心地感到遗憾。”
  吉恩是典型的野兽派画家,用色大胆而绚丽,苏萝兴致勃勃地一路看过去,赞不绝口。
  把吉恩夸的飘飘然,把苏萝引为知己恨不得现在就要拉着她去喝上两杯。
  还有其他的朋友需要招待,吉恩依依不舍地亲吻苏萝的手背,同尹英时暂时告别,保证自己等下就会过来。
  尹英时噙着笑打趣苏萝:“你的风采不减当年啊。”
  早在幼时,苏萝就能够引的一群小男生为了她打架斗殴,闹出了不少乱子来。
  苏萝说:“要是我现在还是那个身高160体重160的家伙,恐怕吉恩也不会这样殷勤吧?”
  尹英时笑了笑,没说话。
  “你要小心林斐,”尹英时说,“他如今也在巴黎,我担忧他会再度找你。最近,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
  乍一听到林斐的名字,苏萝依旧是一阵不舒服。她捂着胸口,应了一声。
  经过上次的事情,已经发展到只是听到名字就厌恶的状态。
  “你别担心,”尹英时凝视着她,“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可以找我,只要我能帮得上忙。”
  尹英时一直这样,在孩子群里始终是大哥哥的姿态;从小到大,调节孩子间矛盾、公平做出裁判的人从来都是他。
  苏萝心中一股暖流涌过:“谢谢英时哥。”
  肩膀被人轻轻搂住,她闻到一股好闻的雪松气息,讶然抬头,她看到季临川,纽扣一丝不苟地扣着,板正而严谨。
  “哎?”苏萝惊住,“你怎么在这里?”
  他应该在医院中啊,按照计划表安排,现在他应该在做复健吧。
  他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他的腿能支撑的住吗?
  “陪你,”季临川低头看她,微笑:“如果放任未婚妻独自一人来看画展,我这个未婚夫也未免太不合格了。”
  哎哎哎?
  季临川这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吗?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温柔体贴?
  而且她也不是独自一人啊,明明有尹英时陪伴呀。
  挺安全的。
  苏萝沉浸在“季临川竟然从医院中跑出来”和“季临川竟然要陪她”这两种巨大的震惊中,直到季临川微笑着和尹英时告别,从容地带她到了画展的另一角,才醒悟过来:“我们为什么不和英时哥一起看?”
  旁侧的人时不时回头看着一对来自东方的美人,男人高大英俊,女子小巧美丽,像是两颗耀眼的宝石。
  熠熠生辉。
  “别再叫他英时哥,”季临川声音淡淡,搂住她肩膀的胳膊收紧,将她更加贴近自己的胸膛,恨不得抱在怀中,“我不喜欢你这样称呼他。”
  “嗯?可是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么叫他的啊,”苏萝十分费解,抬头看他,“你今天好像有点怪怪的哎?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回事?”
  季临川轻描淡写:“没什么,只是吃醋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为小公主刷钱是我的荣耀——季临川
  为我吃醋是你的常态——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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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五十二缕白月光
  季临川不知道自己是着了哪门子魔。
  医生嘱托要静养, 以他目前的状态, 并不适合出去,更何况还是人流量这么大的地方。
  苏萝给他拍了张照片,她很衬这样的墨绿;苏海华和林雪蕊娇养出来的千金, 从小都是蜜罐里泡大, 一点儿家务也没有做过, 肌肤嫩的仿佛能掐出水儿来。
  季临川知道苏萝是要和尹英时一同去看画展, 尹英时风评不错, 出了名的谦谦君子, 端方温和,不会出什么意外。
  苏萝也一直把他当做哥哥,这点毋庸置疑。
  季临川发现自己并不理智, 他在忍耐了半小时之后, 终于冷静地告诉韩助理,他需要出门。
  韩助理被季临川吓住了:“可是,先生,您的腿……”
  “不碍事的,”季临川听见自己这样回答,“就当是普通的训练。”
  轻微的疼痛完全可以忽略,直到看见苏萝俏生生地站着, 被他拥到怀中,焦灼的心才慢慢地、一点点沉淀下来。
  苏萝并不知晓。
  她不会明白这种不安的心思,更不会理解他这样的举动。
  她只是茫然地看着季临川,迟疑良久, 才短促地发出一个短音节来:“啊?”
  ……吃醋?
  季临川竟然会吃醋?
  这比尹英时突然喵呜喵呜地对她叫还要不可思议啊啊啊啊!
  原本季临川的手搭在她肩膀上,苏萝还没有感受到什么,现在却觉着被他触碰过的肌肤能够烧起来一样的滚烫;她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不好意思,您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在吃醋,”季临川重复了一遍,“不是物理意义,单指精神层次。一个正常男性因为未婚妻和别的男人走太近而产生的普遍心理。”
  “其实您不用讲的这么详细,我能够听懂……”苏萝吓出了敬称,“呃……我只是有点,有点猝不及防。”
  她按住胸口,竭力使自己去忽略掉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那个,我始终把尹英时当做哥哥,没有别的想法。”
  “嗯。”
  苏萝慌到口不择言:“其实我们这关系吧,现在也说不上什么吃醋不吃醋的,我这不还在考虑是否订婚嘛……”
  季临川终于有了反应,他低头,手指擦着她的下巴,眼眸幽深,并非情.欲,而是她不曾见过的明亮。
  仿佛藏着满腹的希望。
  他说:“如果你答应,我将感激不尽。”
  苏萝感觉今天的季临川有些不太对劲。
  她早些时间看过一些关于野生动物的纪录片,广袤无垠的非洲平原上,猎豹会耐心地等待猎物出现,展开追逐,一击而中。
  季临川的目光使她想起那些猎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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