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女——白糖三两
时间:2019-10-11 08:26:40

  他的声音就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慢慢滑上脊背,让她头顶一麻,脸色瞬间惨白,浮上难以抑制的愤怒来。“你敢!”
  蒋子夜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将她紧紧桎梏住。“只要是对你,我什么都敢。我差一点就心软了,如果你刚才要吃那盘云片糕,我说不定还会阻止的。”
  “你个王八蛋!给我下药,我要削了你!”沈离经怒不可遏,奋力的挣扎着,蒋子夜又说了一句,让她陡然间安静下来。
  “你猜猜闻人宴现在在哪?他应该也中计了吧......”
  看到沈离经眼神变得慌乱,他不紧不慢的解释:“你放心,那不是我做的,蒋风迟还以为害他的人是闻人宴呢,打又打不过,只好想办法寻仇了,用你做诱饵勾他过去,这招屡试不爽啊。”
  沈离经不相信,腿向后踢,又被他狠狠压制住,两个人的姿势过于暧昧,气得她火冒三丈。“放屁!你当他丞相白当了!”
  暗卫一刀劈过来,沈离经被他推开,蒋子夜也拔剑刺过去。同时还在回答她刚才的话:“我想你应该知道,关心则乱。他为你求药,脑子都不清醒了。”
  沈离经怒极,扒着窗口要跳下去,蒋子夜的人按住她要拖回去,一支利箭嗖得一下射中他脑袋,闻人宴的动作一顿,回身要将她拉回来。
  又是一支箭射过来,将蒋子夜逼退。
  沈离经趁这时从窗口跃下,扑通一声落入河里。
  直直砸进河里,砸得她浑身都疼。一人跳进去将她捞起来,沈离经咳嗽两声被拖上岸,听到了蒋清渠的声音:“崔姑娘,你还好吗?”
  “咳咳......咳!我要宰了蒋子夜!”
  蒋清渠抱起她塞到马车,迅速架着马车将她送回了崔府。
  宁素看她湿淋淋的像个落汤鸡一样被扶回来,又心疼又生气,训斥道:“你不是去找闻人宴了吗?怎么回事?”
  沈离经扯着蒋清渠不让他走:“闻人宴在哪,他在哪?”
  声音里还带了几分哭腔,蒋清渠连忙说道:“丞相有事出去了,让我看着姑娘,他不久后就回来。”
  沈离经心一凉,眼泪止不住的流,蒋清渠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她哭了,被吓个半死,连忙说:“姑娘别哭啊,我去找丞相,现在就去。”说完后他慌乱的跑出去了。
  沈离经一边咳嗽一边哭,差点背过气去,宁素让人备了热水把她丢进去,脱了一身湿衣服,怕她身子弱染上风寒。
  果然洗了澡以后她就开始发热,一喂药就吐,嘴里还迷迷糊糊的叫着闻人宴。
  宁素放心不下,夜里还在照看她。
  闻人宴很晚才来,步子慌乱,几乎是狂奔着到了她的院子,正看到宁素在她床榻边打哈欠。
  他就像个鬼魅一样,大半夜穿一身白衣出现,吓得宁素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丞相来了。”
  “喝药了吗?”他在和宁素说话,目光却直直的盯着沈离经。
  “喝不下去,一直往外吐,刚才还说梦话在骂人,估计是真的烧糊涂了,我拿了酒给她擦身子,明日应该能退烧。”
  “你去睡吧,我守着她。”闻人宴冲她点头,让她下去。
  宁素也是知道闻人宴想和沈离经独处,便离开了。
  昏黄的烛火照影出了闻人宴的影子,他呆呆的坐着,有些茫然,接着将手覆在沈离经滚烫的额头上。苦涩道:“对不起。”
  像是听见了他的话一般,沈离经无意识的呢喃了一句,带着点哭腔:“闻人宴......闻人宴别去,你别去。”
  他扣紧沈离经的手。“我哪也不去。”
  他端过药碗,将药含在嘴里哺给沈离经。
  难得没有被她吐出来,慢慢的吞咽了几口。
  整整一夜,闻人宴都坐在床榻边守着,等到天明时沈离经额头的温度才降下去些。
  后半夜见她身子滚烫,实在是焦心,闻人宴索性褪去她部分衣衫,用宁素的法子给她擦拭身子。
  沈离经醒来的时候还是头昏脑胀的,第一眼就看到闻人宴手撑着额头,在她榻边闭目休息的样子。
  还好还好,他没有事。
  她的头发被闻人宴压住了一缕,小心移动身子的时候忍不住“嘶”了一声。刚才还闭眼的人顿时醒神,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魔怔了。
  接着不等她开口,闻人宴一把将她捞过来按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说,不会虐。
  谢谢小天使的营养液
  挖完石头挖木头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恶毒
  闻人宴将她抱得紧紧的,闷声道:“你为何会去,怎么这都信?”
  因为是关于他,竟让她想也不想就去了,回想起来她自己都觉得可笑,这么漏洞百出的骗局都能将她骗走。
  还好没吃那碟云片糕。
  思及此,她眼瞳中浮出怒意来。
  蒋子夜居然敢对她用这种手段。
  “那你呢,你去哪了,你是不是也被骗走了。”沈离经心里郁着一口气。“说话啊。”
  闻人宴轻拍她的背,却没有说不是。他能看出来那局中有几分虚假,却还是鬼使神差的去了。到底是为什么,也只能算是一种病急乱投医了,只要有一丝救她的可能,他都愿意去试一试。想来也觉得他脑子不太清醒,居然这种事还去做。
  “算了”,她低低地叹口气,接着语气中多了几分欢快。明明嗓子还嘶哑着,可闻人宴听着,却觉得是世间最动听的声音。“师父来信说我有救啦,你在等一等我就嫁给你。”
  他一愣,涌出一种莫名的情绪,震惊、狂喜、释然都混合在一起。心中纵使波澜起伏动荡,他面上仍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手握成拳,又慢慢松开。“好。”
  沈离经不满他就说了一个“好”字,嘟囔道:“好什么?”
  不等她嘴里再吐出几个字,闻人宴的抚在她后背的手移到了后脑处。
  这个动作沈离经再熟悉不过。
  下一刻唇就覆上一片温软,让她发不出声音来。
  这个吻是猛烈又急促的,不仅仅是缠绵,更像是在宣泄什么情感。
  她能感受到,闻人宴应当是很开心的。
  两人跪坐在床榻上,闻人宴的手也从沈离经的后脑上离开了,捉住她的手压下去,与她十指紧扣。她并不退缩,继续将这个吻持续下去。
  *
  被蒋子夜坑了这件事沈离经一直是耿耿于怀,落水染了风寒之后,她喝得药更多了,院子里飘着一股子苦味。
  崔远道被蒋子夜猜疑,对他提防戒备不说,还暗中想架空他的一些权力,但目前而止又不得不与他合作。
  白鹭院的护卫不多,他放心不下,就让闻人宴把沈离经带了回去。
  司徒蕊自那天后就主动离开了书院,声称是身子不适,还没等到沈离经收拾她。
  而蒋子夜与闻人宴一派更是针锋相对起来,过去只是背地里使坏,现在明面上也敢作对了。
  闻人宴不让沈离经再去书院,她就只好乖乖的留在院子里养伤。自从知道了她两月后必须离去,他就像是在数着分离的那一日般,时刻珍惜着与她共处的时间,而更多的时候还是闻人宴在处理公务,她在一旁逗猫。
  好像以后也会这样。
  除了偶尔会避开其他人来到静安居的蒋清渠以外,徐子恪也开始踏足这里。
  在知道沈离经的真实身份后他整个人都吓呆了,站在那动也不动,直勾勾看着她。
  闻人宴抬起眼皮轻飘飘的看他一眼,徐子恪又赶忙挪开自己的目光。
  “沈二姑娘......”
  沈离经笑眯眯地应道:“是我,你都长这么大了。”
  那个时候徐子恪年纪小,总跟在徐之修身后跑,沈离经也见过他几次,这家伙会捣乱一样冲她叫嫂嫂,沈离经气到将他吊在树上过。
  徐之修看着眼前人的笑脸,似乎又回忆起了那段不堪的往事,吓得脸都白了。沈二姑娘现在是丞相的未婚妻,但是却差一点成了他的嫂嫂,而且听人说,是他哥哥亲手杀了她。
  按理来说,他们两个还算是有仇。
  沈离经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安抚道:“你不用想太多,虽然你那时候顽皮了点,总是叫我嫂嫂叫得人心烦,但是也没做什么大错,你爹脑子不糊涂,你还有机会清醒。”
  闻人宴听到“嫂嫂”二字,翻书的手一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徐子恪。
  被他这么一看,徐子恪立刻就慌乱起来,口不择言:“啊,是是,我爹脑子不清醒......”
  沈离经笑了一声,他赶忙就要离开,拉着蒋清渠就走。
  终于走出了静安居,他才说:“丞相居然喜欢沈二姑娘!”
  语气是难掩的震惊。
  蒋清渠:“是吧,起初我和你的反应是一样的,谁知道呢。”
  闻人宴待人从来都是克己守礼的,人人都是说他举世无双高不可攀,却怎能想到这天上的浮云,有一天会为了人间富贵花自愿落入凡尘。
  “原来时间男子喜欢上一个女子的时候,都是差不多的。”
  蒋清渠这么嘀咕了一句,徐子恪脑子里突然就浮现了那双冷漠中带着悲戚的眼神,他连忙甩甩脑袋想将这人从脑子里挥去。
  真是奇怪,想谁不好,怎么会想到她?
  从花园经过时,听到有人在争吵,似乎又有徐莹然在内。
  徐子恪眉毛一皱,快步走过去。
  地上坐着一个女子,裙边有一片水迹,正坐地上抽噎,而徐莹然蹲在她身边和蒋嘉悦争执些什么,其他小姐站在一旁交谈。
  蒋嘉悦嘴角挂着抹冷笑,说道:“你亲眼看见了?”
  “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随便欺负人,推了林姐姐还不承认,害得她脚都崴了。”徐莹然扶着林思思,语气咄咄逼人,而林思思怯怯地看蒋嘉悦一眼,立马又低下头去。
  蒋清渠戳了戳一旁的徐子恪:“我说,看上去你妹妹她不太喜欢这位六公主啊。”
  徐子恪凉凉地看他一眼。“不去找你的萋萋,还来管我的事?”
  “我不着急,这段日子还是别去烦她为妙。”
  “真不知道你是真喜欢她还是假喜欢。”徐子恪狐疑地说完,朝着徐莹然走去。
  看到他和蒋清渠,小姐们纷纷往边上散去了。
  毕竟他们的纨绔之名是无人不知的,何况现在这二人的处境都不好,和任何一人掺上关系都不是什么好事。
  蒋嘉悦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徐子恪问徐莹然:“你在这做什么?”
  “林姐姐被六公主推了一把,差点栽进湖里,现在脚崴了走不成。”
  地上的林思思偷瞥了眼徐子恪,又迅速低下头去,眼睫上还挂着滴要落不落的泪珠。
  这幅情景看上去就像徐莹然说的一样,蒋嘉悦欺负了人还不愿意道歉。
  徐子恪没有问为什么,他不好去质疑对方有没有做过这些事,更不好只听人言去判定她的过错,只好叹口气什么都不说。问道:“林姑娘可还能起身?”
  蒋嘉悦眸光一缩,又很快平静下去。
  她应当能明白的,徐子恪不喜欢她,所以不问她是否做过,是否是被人冤枉了。
  在他眼里,六公主是个会欺负他妹妹的蛮横之人,也能做出看谁不顺眼就将人推到湖里的事。
  如果按照以往,别人误会厌弃她,都是无所谓的,她不会在意。可若是徐子恪也和旁人一样,她也会感到委屈。
  “不是我......”蒋嘉悦低声说了句,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但还是坚持说道:“我没有推她,我只是离得近了些,她自己踩到了裙子。”
  徐子恪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蒋嘉悦会特地和他解释。
  林思思咬着唇瓣,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嗫嚅道:“我不知道,既然公主这么说,那便是了,都怪我不小心......”
  她哭得梨花带雨,委屈极了,让人望而生怜。对比之下倒是蒋嘉悦显得太冷漠无情。
  一番闹腾之下,突然从小路里窜出只凶猛的大狗,狂叫着冲到人群里。
  聚成一团的小姐们纷纷躲闪,狗冲到蒋嘉悦面前,她心脏猛地揪紧,脸色煞白往后退去,只管后退,也忘了身后是湖水。徐子恪连忙拉了一把,将她扯回来。
  地上的徐莹然和林思思在看到大狗的那一刻也赶忙闪身。
  “你这只傻狗,还不赶紧回来。”沈离经扭着细腰,脸上覆着层面纱,步履款款走了出来。虽不露脸,但是这声音一出便人人都认出了她,而现今敢在闻人府横着走路的也只有这位了,仗着和丞相的关系就嚣张至极。
  大狗蹲在地上吐舌头,温驯乖巧,哪有刚才一副要咬死人的样子。。
  林思思这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脸色也格外难看,眼神怨毒地瞪着沈离经和那狗。
  徐子恪也了然,嗤笑了一声,对徐莹然说:“我看你最近是不闹出点事就浑身不舒服,想被送回家吗?”
  徐莹然一哽,知道自己是真的惹怒他了,挪着步子往后躲。
  沈离经抚着大狗的头,轻笑道:“这畜生没有吓着各位小姐吧。”
  蒋嘉悦一直躲在徐子恪身后,只要听着那狗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心脏就被吊得高高的,生怕它会窜到眼前,更是看都不敢看它。
  沈离经也注意到了,便哄着那狗往边上去。
  “六公主,吓到你了,在下给你赔个不是。”
  徐子恪注意到她十分怕狗,也就没挪开,任她躲着。只听蒋嘉悦声音中带着颤抖,咬牙道:“无事。”
  沈离经看着徐子恪义气的行为,忍不住挑了挑眉,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那就好。”
  说完后她还是让一旁的红黎将狗牵走了,眼神有意无意扫过林思思,轻笑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怎么都在这儿啊?”
  圆脸的小郡主和沈离经说过几句话,相处倒也不错,便和她解释道:“刚才林思思说六公主推了她,徐莹然在给她作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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