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女——白糖三两
时间:2019-10-11 08:26:40

  “哦?”沈离经声音轻轻的,听上去却压迫感十足。
  蒋嘉悦知道狗走了,平复下呼吸,朝林思思看去:“不是说脚崴站不起来了吗,刚才倒是闪得快。”
  徐子恪低头看了她一眼,距离有些近,蒋嘉悦脸一红往后退了半步,低声道:“我没推......”
  “我相信你。”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中闪着喜悦。
  徐子恪没有想到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就让她露出这种眼神来,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离经冷眼看着林思思,嗓音温温软软地说:“既然都说公主让你崴了脚,那罪名都有了,要是脚好好的,岂不是让你占了便宜?我看啊,公主你骂名都背了,还是去折了她的脚吧,这也才公平不是。”
  哪有这种说法!
  众人是又惊又怕地看着她,一时间被这言论惊得不轻,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看着温软病弱的一个小姐,怎么像变了性子一样,说出这种恶毒蛮横的话来。
  沈离经眨着眼睛问蒋嘉悦:“公主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那露出的明媚双眼上,看着还格外灵动天真,一张口却凛冽冷酷到令人胆寒。
  “那就折了她的脚吧。”蒋嘉悦冷着声说完,林思思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离经:我超级宠粉,不仅要保护她还要帮她搞对象
 
 
第64章 监牢
  ,
  沈离经说要折了林思思的脚,那可能就是吓唬人的,因为她平日里看着也是温温和又不爱说话的,也不至于真的狠毒到这个地步。可蒋嘉悦到底是不同,从小不受待见的公主,一副阴森森的样子,逼急了真做出什么事来也不一定。
  林思思哭着往后退,求助地看着周围一圈人,见她们无动于衷,便又把目光放在了徐子恪身上。
  男子总是架不住漂亮姑娘梨花带雨的求助,徐子恪也不例外,他往日里虽然闯了不少祸,却也没有干过欺负姑娘的事,即便是司徒萋拿鞭子抽,他也没真的和她计较。是以看着这幅场面,还是动摇了,劝慰道:“六公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蒋嘉悦并不意外他会这么说,她只是吓唬吓唬林思思,没有真的要做这种事。“知道了。”
  说完后,心里还有些不平。
  沈离经便笑道:“六公主心地就是好,不爱计较。”
  众人眉毛皱起,一副不忍再听的样子。
  这还叫不爱计较,被徐莹然说了一句就掀桌子,还威胁要折了林思思的腿,现在才发现这小公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沈离经明摆着就是偏心罢了。
  “那二位就给六公主磕个头认错,这事就过去了吧。”沈离经笑盈盈地说完,目光齐聚在她身上。
  蒋嘉悦也是一愣,怀疑地看着沈离经,才反应过来她可能是认真的。
  徐莹然怒极:“你说什么!”
  沈离经往后一退,俨然是被她吓到的样子,抚着心口说道:“徐姑娘那么大声做什么,你不愿意吗?公主是皇室血脉,是堂堂的嘉悦公主,我们只是臣子,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更何况今日是你们二人犯了错,连下跪都不愿吗?这可是不敬皇室的大罪,难道你们见了皇上也不跪的吗?”
  这一连串下来给二人压了一身罪名,偏偏有理有据让人不好反驳,对皇室不敬是大罪,而她们一开始都没有当蒋嘉悦是皇室中人。
  红黎这时也回来了,站到沈离经旁边。蒋嘉悦冷眼看着两人颤抖后悔的样子,心里没什么波澜。这点屈辱,和她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公主”,沈离经转过身,轻轻抛去一个眼神。“你若是愿意,我这侍女借你一用。”
  徐莹然恶狠狠地瞪了蒋嘉悦一眼,又瞪着红黎。“你敢!”
  “多谢崔姑娘,那便拜托了。”话音刚落,红黎的身影顿时出现在她们身后,猝不及防踢中两人膝窝,二人惊呼过后就重重跪在地上。
  红黎下脚极重,踢得二人又疼又麻,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的声音,听得人倒吸一口冷气。
  林思思和徐莹然饶是想爬也爬不起来,在地上哭喊。
  徐子恪抿着唇没说话,看了地上的妹妹一眼转身走了。
  围观的也看出来了沈离经的不对劲,却没有一个敢说什么不是。
  “公主,我此次前来,是有事情和你相商,随我走一趟吧。”
  蒋嘉悦不再朝地上的人抛去什么眼神,直接和沈离经离开了。本以为她会带自己去院子里,谁知道却是弯弯绕绕走到闻人府一个隐蔽又不见人的院落。
  孤零零的,寥落而又鬼魅。
  她没有发问,直到沈离经带她下了一个阶梯,穿过石道,走到了一个个囚笼前。
  那里就像是普通的监牢,但栏杆是用精铁铸成,没有逃脱的可能,墙上也无可怖的刑具,却处处都显着冰冷阴森。因为在地下不见光,隐约能闻到一些潮气,还有丝丝缕缕难闻的臭味儿。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是哪?来做什么?”
  她刚说完,最里面的一个监牢里就有了动静,沈离经停住不再向前。
  听得出来是一个女子,嗓音嘶哑难听,愤怒地在大喊:“你来了!沈离经!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们都该死!我当初就该把你和你姐姐先扔到青楼,再一刀刀削烂你们!”
  沈离经放下捂住口鼻的袖子,发出一声冷笑,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这个时候蒋嘉悦也明白了这人是谁,紧跟着过去。
  等见到蒋嘉宁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惊骇。
  过去华服加身,艳丽高傲的长公主,正浑身脏污被困在这个阴暗逼仄的地牢里,乱发披散遮住大半脸颊,十指上都血肉模糊。
  她猛得抬起脸来,吓得蒋嘉悦连连后退,反而是沈离经站在那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像厉鬼一样的她。
  蒋嘉宁的一张脸像是被划烂了,血肉模糊极为可怖。
  她看到蒋嘉悦,嘴里又吐出不少恶毒的词来。“婊.子生的,你也是个贱货,狗一样的东西,你也能活到现在,攀上了她,终于能好好当个狗了,舔她的脚吧。”
  沈离经蹲下来,桃红裙摆曳在地上,像一朵艳丽的夹竹桃开在浓稠黑夜里。
  “我记得,我姐姐死前,你也是让人先划烂了她的脸,是吧。”
  “贱人!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她嘶吼着撞在围栏前。
  “哦?口气还不小,我们沈氏的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就放心吧,我的那些亲人化了厉鬼,正在底下等着你们,等着血债血偿。”
  “你这是大逆不道!你......咳咳!”
  不等她说完,沈离经站起身,对蒋嘉悦说:“现在她是你的了,你想折磨她,还是直接杀了,都随你。外面有几个守着的护卫,你想做什么直接告诉他们,但是不能放蒋嘉宁出去。”
  蒋嘉悦点点头,余光瞥见另一座监牢里有腐烂的尸骨,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那是谁?”
  沈离经淡淡地看了一眼,答道:“闻人钰的狗,扎了我一刀,被我踩死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杀了闻人钰?”
  她口气,听上去颇为遗憾:“也不是不想,只不过吧,还有个闻人礼拦着,我觉得让她活着似乎更惨些,时不时被拎过去抽个半死,看着还挺出气。”这话并不只是说说,闻人钰的丑事传到了老太君和闻人徵的耳朵里,几人对她严加看管不说还施以家法,就算再听话的人被这么对待也是要发疯,闻人钰气愤不平,为自己辩解几句,又被拎去祠堂好一顿打。回去之后高烧不止就开始说胡话,醒了之后强撑着要寻死,又被救下了。
  惨也是真的惨,闻人府这种地方,养出几个脑子有问题的也不太奇怪。只是每次想到这些,她就觉得自己不该那么轻率的答应嫁给闻人宴。
  *
  随着时间推移,暑热也是越来越重,沈离经畏寒,但还是忍不住瘫在竹席上一动不动。
  闻人宴一身白,看着也清凉,身上的料子很是舒服,即便是夏日里也是冰凉柔软的,每次闻人宴一进屋沈离经就要往他怀里钻,将他用作解暑的宝贝。
  傅归元看见了几次,深觉不像话,也提过建议:“不就是布料吗?你让人给她扯几尺做几身衣裳不就好。”
  但闻人宴只是摇头不语,没有那么做。
  仔细一想就明白了,这人就是打着主意让沈离经往他身上贴呢,要是给她也做了衣裳,那不就没这种事了。
  自此,傅归元再也没提过,几次去见她,距离得稍微近一些,就能闻到沈离经身上有着和闻人宴一样的,若有似无的冷梅香。
  因为她的身子不好继续拖下去,韩麒在玄机楼也暗中为崔远道做了不少事,无论是截情报还是暗杀嫁祸,这些都搞得蒋子夜焦头烂额,而国公那边也和蒋子夜对抗,闻人宴也和他不对付,蒋子夜可以说是腹背受敌。
  宫里传来的消息也是皇上身子越来越差,还得了癔症,日夜都要兰嫔服侍着才能入睡,还特地从旭山寺找了几个僧人来念经驱魔。
  旭山寺那边觉得荒唐,却也念着皇帝老儿的钱好赚,还是派去了二十个僧人,这件事也是韩麒说的,据说那些个僧人里也有他们的暗桩。
  各人有各人的悲欢,宫里气氛凝重沉闷,京城还是一片喜乐融融的,造反因为过快的被平息,百姓们也没有受什么害,顶多是耽误了几日的生计,即便皇帝快死了,他们也还是要吃饭过日子的。
  徐子恪的生辰也到了,因为徐家的地位尴尬,许多人都保持着只要不落井下石,日后好相见就行了,少数还在和徐家来往。
  因为蒋风迟原因,徐子恪的生辰礼也办的简便,书院里和他交好的人中,只有零星几个交情过硬的没有推脱就前往了。
  徐子恪在遇见沈离经的时候,也犹犹豫豫地告诉了她。沈离经一口答应下来,被闻人宴知道后说了几句,最后妥协,陪着她一起去。
  知道闻人宴要去,徐子恪更是慌得不行,怎么想到自己的生辰礼还能迎来这么一尊大佛。
  司徒萋也去,便约着和沈离经去城中最好的刀剑斋给他挑贺礼。
  天气太热,马车里置了冰,一出去就火炉般的蒸人,沈离经眉头皱得紧紧的想钻回去,被闻人宴拉着往前走。
  好在炎炎夏日街上人不算多,不然闻人宴与女子同行上街,定是会惹来不少目光。
  司徒萋为徐子恪挑了一把上好的长剑,沈离经不知道送什么,就看上了一个剑穗,准备买下来送给她。伸手去拿时被闻人宴捉住了,她疑惑地回头。
  “你做什么?”
  “你怎么不送我剑穗了?”
  他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沈离经的回忆,不悦道:“你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当年我送过你剑穗,和香囊一起送的,去哪了?”
  闻人宴说不出来,沉默地看着她。
  “虽然我自己做的吗,是丑了点,可你也不至于烧了吧。”当时她去找闻人宴,看到院子里的火盆中正在烧东西,她做的香囊和剑穗也在其中,也就是那个时候决定将心意藏起来,至死都不要让他知道。她也是个骄傲的人,不容许真心被人践踏。说出去会有什么下场,她不敢想。
  闻人宴的睫毛颤了颤,嘴唇微动:“你知道?”
  她故意将脸垮下来,冷言道:“我看见了。”
  听到她语气都变了,闻人宴的眼神变的慌乱起来,捉住她的手,像是怕她跑了。
  “当时是祖母让人搜我和哥哥的院子,我不在其中,不知道这些,我当时回去已经来不及,不是我所愿。”
  沈离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除了感慨,更多的是在想:这老太婆还要活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起晚了还忘记设定时间了,更的晚,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喝牛奶的刘奶奶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月事
  徐府宴请的宾客不算多,再加上徐御史一向节俭,便没有大肆铺张。起初没人告诉他闻人宴要来,是以看到闻人宴后,辛苦挤出的笑容都僵住了。
  闻人宴在朝中的地位可以说是无人能及,好到让人挑不出错来,即便他的任务就是弹劾众臣监察百官,也没有几次能抓住他的错处。好不容易现在闻人宴因为谈情说爱搞得满城风雨了,他却被贬官。
  新上任的御史年纪不大,出身寒门,还是李太师一手扶持上来的,现在也是蒋子夜的人。
  处处都告诉他,可能徐家真要毁在他的手上,当初就不该同意太子娶他的女儿,实在是越想越气,坑了他徐府满门老小。
  沈离经最终还是没有理会闻人宴,给徐子恪挑了一个好看的剑穗。
  一行人坐在堂中,置了些冰块降温,沈离经不想画厚重的妆面,就只好戴着面纱,这下子吃东西喝酒都不方便。尤其是那冰镇过后的果酒,味道清甜,但闻人宴看得紧,不让她碰一切生冷的吃食。
  书院里的事被徐子恪告状给了他爹,徐莹然被禁足在自己院子,连这日的生辰宴也不给放出来。
  本来都是少年坐在一处,有说有笑,室外有躁动声。隐约像是女子的抽泣,徐子恪一听脸色就变了,站起身向外走去。
  只听他唤了一句“姐,怎么回事?”
  沈离经偷瞄了闻人宴一眼,小声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他们二人坐得近,离别人却有一段距离,不怕被有心人听见。
  闻人宴说:“蒋风迟脾气不太好,现在越发暴躁,听闻几次对妾室动手,最近就连徐大小姐的身上也有了伤。”
  她皱眉听完:“真是个疯子。”
  想了想,又说道:“我记得她有个青梅竹马的情郎,要不是徐之修暗地里和蒋风迟勾结,她也不一定会做了这太子妃。”
  “你倒是记得清楚。”闻人宴一声轻笑,告诉她:“只是她这位情郎,父亲几年前私底下为沈家说了几句话,被举了罪状处斩,全家流放了。”
  “还有这回事?”沈离经声音拔高了些,看了看身边,又压低,慌乱的摸了酒盏端在手里。“那他人呢,还活着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