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臣的心尖宠——粟米壳
时间:2019-10-13 08:10:13

  旋即手里的本子转了封鹤廷手上,“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檀郎捉了莺姐儿柔荑带入怀……漫漫夜长,心去无人制,情来不自禁。”
  宋吟晚在听到秦卿的名字时便心底咯噔,再听他字正腔圆念内容,猛扑上去就要夺。封鹤廷举高了话本子,“漫漫夜长……”
  “这不是我原来看的,定是眠春拿错了!”宋吟晚脸通红,踮着脚伸手撩封鹤廷手里的本子。
  奈何酒劲上来了,脚像踩在了云端上,还真应了‘云步转虚’那话,一个不稳,却是直扑了封鹤廷怀里。
  温香软玉,磋磨起的火铺天盖地。
  宋吟晚瞧着封鹤廷那眼神不对劲,便想要退,下一刻就被人箍得牢牢的。“四叔!”
  封鹤廷闻声眼眸更暗,唇还贴着唇厮磨着,仿佛是从缝隙里挤出来的,“再唤我一声。”
  宋吟晚被眼下这局面惊得窘迫极了,连手带脚想要挣脱开,却根本抵不过封鹤廷的力气。
  “封鹤廷,我吃的酒,又不是你,耍什么哪门子疯,你可看清楚我是谁了!”宋吟晚说不上的着恼,双眸清亮,眉眼间别样的生气。
  “我看清了。”
  我看清了是你,是上天怜悯,才将你送到我身边。
  宋吟晚压根不知,封鹤廷是如何着魔的,只觉得覆在唇上的吻简直凶悍的要夺走她全部呼吸心神了。
  她连躲都不及,后脑勺就被一只大掌牢牢控住,睁大眼睛看着面前一贯冷清的人眉眼间染上了浓烈情、欲,那是毫不掩饰的,想要将她扒了拆吃入腹的直白。
  宋吟晚从心到身都在颤抖,从未经过如此激烈的情形,她生涩而笨拙的躲避,怎敌得过封鹤廷猛烈的进攻。
  细碎而急促的呼吸撩拨着封鹤廷,那不再是他一人费心的取悦,而是引诱着,喝迷糊了的人屈从本能的沉沦。
  “晚晚,吐气。”他声音压抑分开了唇,带着三分暗哑。
  宋吟晚猛地缓过了一口气,差点闭过气去。这才不住喘息,胸前饱满的弧度随之起伏不已。
  封鹤廷牵起的嘴角,一凝。眼里燃了幽邃暗火,他抱紧了她碾着她的唇,恨不得把人融进骨血里成为一体。
  那样的眸光令人心悸。
  宋吟晚个没经验的,临到昏过去前想的,都是那人亮灼灼的眼。
  以及耳畔落得那句,“这便是新上的酒么,滋味甚好。”
  于是在梦里,宋吟晚给封鹤廷拉了一车的酒,两人推杯至盏,把封鹤廷喝昏过去,抓着他手按下了和离书。
  嘎嘎嘎。
  可美的很。
  等到第二天醒,宋吟晚便觉着手里抓了什么,再一看是男人的胳膊,就顺着瞧见了封鹤廷的睡颜,猛地的就把手里的给丢了出去。
  封鹤廷被吵醒,揉了揉胳膊,“醒了?”
  “侯爷怎么在这睡了?”宋吟晚满心打鼓,还好,他是就着凳子趴床沿边睡的。
  封鹤廷一愣,再看她一副迷迷糊糊,半点没有该有的反应。“昨儿夜里的事你不记得了?”
  “嗯?”宋吟晚只记得自己喝了点,然后便没了印象,可看着四叔面色越来越奇怪,弱弱问,“可是我喝醉了胡来事儿了?”
  封鹤廷沉着脸点头。瞧着她那般,心里头那一团的火如被忽至的瓢泼大雨浇灭,只剩下一点灰烬与扩散的波纹。
  “酒之一物,果然误事。”宋吟晚作痛心疾首。
  “……”封鹤廷默然。
  宋吟晚又小心唤了一声‘侯爷’,她都如此悔悟了。
  封鹤廷眼神凉薄,“你昨夜里喊的四叔。”
  “!”
  “还轻薄与我。”
  “!!”
  宋吟晚一双杏仁眼瞠圆溜了,心跳如鼓,恍惚还真忆起有这样的画面片段。
  “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宋吟晚往边儿怯弱一站,“侯爷,要误上朝了。”
  “……”
  封鹤廷最是了解她这模样,若再继续逗,把人逼急定会缩了她那一方天地里。再扒拉就难了。她昨儿梦里念着‘和离’发笑的样子他还记着。
  他不单想要人,从头到尾最想要的是她那颗心。
  “你且等着。”
  宋吟晚目送人拂袖离去,心思惴惴。非礼四叔,她吃的哪是酒,那是熊心豹子胆啊!
 
 
第19章 
  宋吟晚那脑袋想旁的事井井有条,拿捏得当。一到了封鹤廷那就跟搅和进一团乱麻里似的,怎么都理不清头绪。
  心疾最忌讳动情,动气。这十六载清心寡欲的日子过惯了,哪想到死后还能这么刺激。
  就因心疾,她父亲,还有那三个哥哥在男女大防上如临大敌。她接触过的外姓男一双手都能数过来,可也没一个像封鹤廷那般让人费解的。
  相较之下,还不若后宅那些个勾心斗角简单。
  封顾氏交了掌家的权,却在这节骨抛出乞巧宴的事,无疑是埋了陷阱。宋吟晚用过早饭先且对了账。
  一府的开支明细若是细看了,花上个十天半月也理不完,何况攒了十来年的。宋吟晚叫祝妈妈挑了几个识字的,分工协作,挑比的是近五年来的开支项。
  待摘抄完,再搁一起对,一览无余。
  这是她想出的省力法子,合着是明面上的账簿,要经得住查,必然是不能出错的。若要再仔细的,需得日子等它慢慢显出来。
  但那乞巧宴却是迫在眼睫了。
  “小姐,去了大夫人苑儿了,没请见,也没瞧见是否有人在。”枕月从外头回来复禀道。
  宋吟晚正提着笔,对着一张白纸。闻言微微一顿,“再去请。”
  枕月点头又去了。
  眠春则有些多心,“这昨儿还在老夫人那说下邀帖这么重要的事儿,小姐初初接手,这事必是要讨教,总不会这样为难罢?”
  “大嫂最是热心肠,昨个就有心与我说些的,不过叫事儿打断了,应当是不会。”宋吟晚说话的功夫,便留意到有个丫鬟将屋里葵瓣彩锦的珐琅瓶擦了第二遍。
  眠春也不敢往深了编排,便没再说话。看主子一筹莫展的,还是盼着那位大夫人早些来。
  还没等枕月再回来回复消息,封沈氏将将打了帘子走进来,身姿款款,淡青色的纱裙底绣了大朵芙蓉花,随着步伐的移动,仿若盛开。
  宋吟晚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只是稍着了些颜色,便是不同的明丽。
  “三嫂安好。”
  封沈氏像是被她看得有些羞怯,“在府里,老夫人不喜太素。”是解释了穿戴不同,旋即目光落在了她桌案上,“我可是打扰你了?”
  宋吟晚摇头,“我这儿还没能开始呢,要等大嫂来了才行。”
  “大嫂?”封沈氏诧异。
  “昨儿在老夫人那,大嫂把掌家钥匙与我,旁的都等慢慢来。就这同张太夫人说好了要办乞巧宴,还得大嫂来指点。”
  封沈氏的脸色愈发迟疑,“这等要紧事,大嫂未另做说明?”
  “嗯?”宋吟晚见她似乎是有话说,“三嫂为何这样说?”
  “我卯时初去老夫人那请安,碰到大嫂急着告假,说是成州老家的母亲突发急病,匆匆就走了。怕是她心急没来得及打招呼。”
  枕月晚了一步进来的,正好听到了封沈氏说的,“确实这样,小姐,大夫人一早急着回老家了,听桑榆说这一来一去都得十来日功夫。”
  宋吟晚一听就皱起了眉头,“那头发了急病,我这也是急,若没了大嫂帮衬,我这可怎么办!”
  封沈氏忙是安慰,“别急别急,许大嫂留了什么交代。”
  “大夫人去得急,道,道是让小姐多担待些。”枕月回,心气略有不平,是个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是故意撂挑子的事儿。
  “她这么两手一甩走了,叫我怎担待!”宋吟晚亦是给气得扔了笔头。
  笔骨碌碌滚到了封沈氏脚边,后者瞧着也替宋吟晚犯难,“大嫂这回确实不靠谱了些,但事关亲人,人情难免。”
  她说着把笔拾了起来,“可惜在这事上,我也帮不上你什么。”
  宋吟晚见她懊恼自责,忙道,“三嫂莫怪,我是心里着急并不是冲你发脾气。”
  “我晓得。”封沈氏将那支笔搁回了笔架上,“你也莫急,合着一家子人,总能有帮得上的。”
  宋吟晚苦笑,“嗯。”
  封沈氏平时就没什么交际,再看,也不能帮宋吟晚包圆了这事儿,反而留下瞧着添乱,又宽慰了两句便走了。
  宋吟晚等人走后,又发了一通脾气,把屋子里侍候的都赶了出去,留下眠春枕月两个心腹。
  等门一关,宋吟晚便恢复如常,改了正色便数出几个名,“这几个,让祝妈妈多留意,最好寻个由头打发出去。”
  “是!”
  吩咐完,宋吟晚便提着笔,慢慢悠悠在纸上写名帖,一封一封,不慌不忙。京城里有头脸的人家就那么多,她能操持将军府,侯府自也是不在话下。
  但有人为她设局,她若不配合上一番,怎能欣赏到最后精彩的部分。
  同一时刻,栖梧苑里也颇为热闹,不时还传出笑声。
  然屋里就封柳氏一个,请安过后一直未走,留下来逗着五彩缠枝阔盆里的小家伙。
  盆里养着睡莲,含苞待放。一大片的荷叶子上趴着两只铜钱大小的小龟,原是不挨边的,后来凑了一块,一只往往一只身上叠,这会儿正动弹呢。
  “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那长乐郡主多眼高于顶的一个人,女儿也不遑多让,这才过门装着呢。你瞧,这就发脾气了。”
  “还有大嫂,我就知她没安好心,她掌家那么多年,尽得好处,这一下要她把权交出来不跟剜她肉似的,怎甘心啊。这就出门避走了,算一算,八成也得在乞巧节之后才回来,打的一手好算盘。”
  封老夫人也跟着瞧,瞧出个乐趣笑呵呵的,“瞅瞅,瞅瞅,这都要打起来了。”
  “龟都讲地盘儿,这是本性。”封柳氏拨弄过小龟,便嫌手帕子脏让下人收了起来,“她让出来地儿,好让老四媳妇丢人,丢老四的脸面。她再回来凭仗她娘家,以及往日里那些妇人情分,收拾烂摊子。定是指着再把权要回去。”
  “要不说她弯弯绕绕鬼心思最多!”
  “谁说不是!到时候,婆母你可莫落了她的套儿,甭管她说什么,就说替老四媳妇暂拿着,叫老四媳妇跟着她学。这期限嘛,自然是您觉得什么是好,就什么时候还,再不济,到那时还能再想辙,您说是不是?”
  封老夫人听得也眯眼笑,“老婆子晓得的,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亏你想得出来。”
  “婆母又打趣我了,我那是为您想的,大嫂这些年明面上敬你,可实际上呢,还不是处处掣肘,牵着您鼻子走。”
  封老夫人顿时哼哧出声,不大乐意。
  封柳氏忙转了话,“总归那都是让她们听您话的法子,且让她们斗去。”
  “是这个理儿。”封老夫人不住点头,吃着茶,脸上笑开了褶子。
  封柳氏也陪着茶水,心里头憋着别个主意。宋吟晚在府上一天,她这心就不踏实一天,而老四待那丫头好,是压根没把她那回的提醒放在心上,更是叫她如鲠在喉。
  这样的祸害,最好是快快逐出府去。需得个由头,这乞巧宴恰是个好机会!
  却忘了看,盆里叶子上只剩下了一只龟,就在她说话的间隙,给直接伸腿怼了水里头去,那略大的那只正扑腾呢。
  ——
  夏至昼长夜短,宋吟晚忙活了一天,等到天黑,都没能理清楚四叔的家当。光是这些年圣上的赏赐就够丰厚吓人的了,动不动就良田百顷,名下田庄无数。
  这般厚赏,朝野上下独一份。
  但在宋吟晚看来,伴随着的是无尽风险。也是这时候,才发觉那个说让她且等着的人到这入睡的时辰还未出现。
  “侯爷可回来过?”
  “并未。”枕月答,再看小姐还搁桌边等着,立刻道,“我去探探。”
  宋吟晚应了声,瞧见灯下还没写完的,就着桌上的冷酒边写边等。合着是没人约束后的放纵。
  孰料,一杯酒刚见底,枕月就从外面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不好了小姐,姑爷,姑爷叫宫里扣下了!”
 
 
第20章 
  “被扣在宫里?!”宋吟晚噎着冷酒猛地呛咳起来。
  眠春忙是给她顺气儿,一边也急问枕月,“好好的怎给扣宫里头了,你可听清楚了?许是被留在宫里的,那也不是没有的事儿!”
  “奴婢哪敢胡言!”枕月被一吓,磕磕绊绊道,“听是触怒龙颜,罚在武英殿跪着,有个把时辰了。”
  “可知道是何缘故?”
  枕月摇头,就这么点漏出来的消息都费了老大功夫,探不到更多了。
  宋吟晚也知勉强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那庞国公也是随圣上征战四方的功臣,却因醉酒失言,触怒龙颜,贬去了西凉那荒蛮地。
  富贵由天,如今这天是官家的,说什么时候变就什么时候变了,哪是人能左右的。
  宋吟晚紧拢着眉,一面自己宽慰四叔行事沉稳,一面盘算手头的关系,能私下解决洪迈还成,要往宫里伸则不易。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太后那。
  可她若入宫……
  宋吟晚这头正犹豫,外边忽而传来乔平暄求见的信儿。
  “快请。”
  这时候,无论谁来都不是巧合的。
  乔平暄仍是一袭素裙,白绢花装饰,盈盈一福身拜了安好。
  宋吟晚脸上露了意外,心下是惊喜的,但看她冷冰冰的脸,且是收着。“乔二姐姐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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