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科技树谈恋爱[三国](穿越)——冰糖松鼠
时间:2019-10-14 08:51:15

  你活着的时候是我的敌人,
  如今你死了,就是我的兄弟。
  我凭借自己的武力,
  邀请你来到我的部族,
  在祖灵的意志下,
  见证我们的友谊。
  来吧,
  喝酒吧,我的兄弟。
  来吧,
  吃肉吧,我的兄弟。
  从今往后,
  我们拥有同一个祖先。
  从今往后,
  我们共享同一个命运。”注【1】
  远远近近的土人们,或披头,或束发,都从驻地赶来,参加秋收的祭典。他们站立在黑夜中,一边流泪一边哼唱,一边吃喝一边哼唱:
  “来吧,
  吃肉吧,我的兄弟。
  来吧,
  喝酒吧,我的兄弟。”
  这是一个盛大的告别仪式。从今天起,与会的所有部落将宣誓放弃人祭。
  阿生端起两杯骨头酒,摇晃到廿七身边。廿七接了杯,望着她不说话。
  “两件事,”阿生强压着醉意说,“第一,这种朴素浪漫的杀人文化,就让它消失吧。”
  廿七这才皱眉喝了一口杯中酒,就算祭祀用的头骨被反复清洗消毒过,他也无法克制心头那股恶心劲儿。“第二?”
  “第二,已经束发的土人,和汉人一视同仁,不能歧视压迫。通过了蒙学毕业测试的孩子们要送到沉岛进行忠诚度考核,择优送到南岛学习。你要把他们当成潜在的学弟,可以吗?”
  廿七慢慢将酒喝完:“我尽量。”
  这个时候,琉岛北部的山脉中,还残留着大约一万左右人口的狩猎部落。他们依托地形,一直和曹家的武装力量战斗到三年后,才全部接受了高雄誓言。
  阿生在秋收后离开了相处十个月的琉岛,再次坐船南下。在她离开时入港的,就是曹家运送新兵的海船。
  廿七把琉岛当成了练兵基地。凡是加入步兵队伍的,先拿交州的土匪开锋,然后再送到琉岛高雄港锻炼体能,与敏捷凶悍的土人进行丛林战。伤亡不可避免,但活过半年返回南岛的都成了心理素质过硬的老兵。
  源源不断的少年从学堂毕业进入家兵部队,所以廿七打了这么些年,从来都没有缺过人。再打十年,他都不会缺人。
  只有越来越庞大的精兵部队,见证着他独守孤岛的功绩。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改编自电影《赛德克·巴莱》有关歌曲。
  本章提到的台湾原住民风俗,可能引发文化、自由、人权、殖民等种种争议。但考虑到部落形式下激烈的兼并和脆弱的生存能力,两千年前的台湾岛部落和如今的台湾少数民族之间没有明确的对应关系。我无意在此丑化或影射任何一个现存少数民族。
  说到底,这只是一本YY小说。
 
 
第85章 雒阳尉
  当阿生的船只抵达沉岛的时候,中原的王朝依旧在按照一个固定的速度滑向深渊。暴发户一样的董太后,带着暴发户一样的皇帝在宫殿中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而大司农曹嵩却为了捉襟见肘的财政收入愁白了头。
  入不敷出怎么办?皇帝说:可以卖官啊,先帝不就卖官救急过吗?
  先帝那是救急,您呢?
  再加上羊毛出在羊身上,花了百万钱上任的地方官,为了值回票价,那贪污是肯定的。皇帝这是在默许全国范围内的贪污,实属于饮鸩止渴。
  曹嵩跪坐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抬头看了眼嬉皮笑脸的陛下,心里已经在琢磨甩锅了。这大司农真是一年比一年艰难了。他心里是不想背“重开卖官之风”的大锅的,曹家向来明哲保身,可不敢跟社会舆论作对。
  如今曹嵩的段位也不低,于是他恭恭敬敬地问道:“卖官所得钱帛,是全部进入府库吗?若是这样倒是可以解燃眉之急。臣这就告知各有司,俸禄拖欠已有半年,想来大家都会体谅陛下的。”
  皇帝端着琉璃酒杯的手一顿,连怀中的美人都不香了。好大一笔钱摆在眼前,皇帝的私库竟然一口汤都喝不到,这怎么行?
  于是他挥挥手:“朕想了想,大司农日理万机,就不劳烦您了。少府最近刚刚修完宫室空下来,就让他去吧。”
  少府,是掌管皇帝私库和宫廷用度的官员,与大司农同属九卿。这样一来,卖官就成了皇帝个人行为,与掌管财税的大司农没关系了。
  曹嵩偷偷松了一口气,准备告退,又被皇帝叫住了。
  “孟德那里,最近有新故事吗?”
  “陛下,雒阳北部尉虽小,也是朝廷命官……”
  “不是用来取笑的。我知道我知道。”皇帝笑嘻嘻地挥挥手,“看你急的,心疼儿子吧。我就想听听新的断案故事。”
  没错,皇帝最近添了一个听侦探故事的爱好。这事说起来,还跟曹操有关。
  东汉,是一个审案破案全靠灵性的时代。大家虽然已经初步有了人证物证的概念,但什么验尸啊,保护现场啊,证据链啊都还是胚胎呢。所以,当曹操通过脚印推测身高,从而揪出了一起杀人栽赃案的真凶后,就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那起事件是某位宦官子弟强取豪夺不成后命手下杀人,因为在皇宫旁边还要注意些影响,于是将凶器和血衣藏在了死者兄弟的屋子里,试图一箭双雕。
  然而,却不巧遇上了曹操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警察局长,直接在府门前开公审大会,证据确凿之后,行凶的两个狗腿子当场就以“大不敬”罪名杖毙了。
  那位宦官子弟,因为抓不到他直接杀人的证据,只能算管教不严。于是曹操很不开心地给他开了一张巨额民事赔偿单。准备以罚款作为安家费将受害者家属迁出雒阳,防止对方打击报复。
  从雒阳迁户口出去,自然要上报。再加上那个案件有关的宦官不开眼,还跟皇帝告状。
  于是青年皇帝听了一耳朵用脚印长度推测身高的故事。他也就十九,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当场就找来一屋子宦官宫女,一一测量脚长和身高,代入曹操的公式一算——嘿,还真是绝了。
  经此一事,曹操这个小小的雒阳北部尉就成了皇帝跟前的新贵。什么牙行拐卖儿童案,游侠集团绑架勒索案,公主面首连续杀人案,宦官虐杀美少女案……能不能罚到主谋暂且不说,只要是案情足够曲折有趣的,最好再夹杂点权贵隐私,皇帝就乐意听。
  这其实是一个双赢的过程。
  皇帝找了乐子;曹操找了靠山,可以借皇帝的名义震慑权贵,维护律法,刷高声望。
  有一个靠山够硬、骨头够硬、拳头也够硬的主官,雒阳北部的魑魅魍魉不到半年就被扫荡一空。硬抗比不过人家从边关带回来的家兵;贿赂吧人家家里是大富豪;找高官显贵压人?人曹操可以上达天听的。
  连曹嵩都感叹:“你真是好运。任意妄为天都被你捅破了,还得了皇帝的青眼。”
  “他不过是拿我当个乐子罢了。”曹操冷笑一声,“我想要罚曹节、王甫,不还是被阻止了?阳安长公主抽死了自己的面首,虽然那孽畜该死,但公主草菅人命,还不是管不了?三公的家人犯事,为了保存朝廷的颜面,只能让他们家法处置。真正压服的,不过是些狐假虎威的地痞流氓。父亲说我任性妄为,我倒是觉得自己圆滑处事让人作呕呢!”
  曹嵩叹气:“你还想怎样?直接把蹇硕打死吗?”
  “若按照我的脾气,那天看见蹇硕的叔父晚上给他送刀,当场拿下用五色棒打死了。”
  蹇硕,是个宦官。因为身体强健有文化而被皇帝赏识。
  “上位者不可为所欲为。”曹嵩说,“不过你如今能够稍微克制自己的脾气,已经很好了。”
  曹操“哼”一声,给父亲行个礼就跑后院去了。他要去琢磨阿生送来的《洗冤录》,顺便给还在吃奶的长女一个亲亲抱抱举高高。
  日子就这样到了熹平四年。又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四月大水,席卷各县。
  曹操卷起裤脚在雒水边救灾的时候,一个霹雳从天而降,他被免官了。虽然他早想到被自己得罪的权贵们早晚联起手来赶走他,但还真没想到免官的由头竟然是从女人堆里来的。
  “宋皇后行巫蛊事,已经被打入冷宫。”前来报信的衙役本来是个小混混,被曹操打服后成了个耳报神,因此来得比官署还要快,“宋酆、宋奇都已经下狱。郎君与宋奇交好,又是姻亲,有人密报说此事郎君也参与其中,所以,所以……郎君快跑吧!”
  曹操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又往河堤上堆了个沙袋。“陛下什么时候有皇嗣了?”
  周围的手下都快给老大跪了,您这重点不对吧。“既然消息传出来的,那就是有了。没生出来,就是在母胎里,总归是……您快跑吧!”
  “先救灾,不急。”
  “初,太祖为雒阳北部尉,清正廉洁,不畏权贵。凡有刑案,皆亲入现场,查验证物,抚恤苦主。及至判决,如天光煌煌,明照秋毫,远近信服。后因宋皇后事免。恰逢京师大水,有司至而太祖救灾不止,束手就缚时仍令下属不可懈怠,百姓闻言皆嚎哭。帝知其刚正,遂特赦,三年后复征召之。”
  死是不可能死的。所谓宋皇后巫蛊,本就是无中生有。
  皇帝喜欢的女人怀孕了,这是皇帝第一个孩子。宋氏不得宠,找个借口废掉给宠妃让路罢了。
  曹操遭殃,是得罪的人太多,又挑不出他的错,只能找个借口让他走人罢了。要知道,曹嵩可是连降级都没降。说是宋家姻亲,整个曹家只遭殃了曹操一个。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皇帝心里也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些愧疚的。曹操这个同龄人,是个有趣的好伙伴。“等到皇嗣站稳了,就喊他回来。”皇帝跟左右的中常侍说,“曹孟德是可以当廷尉的。”
  蹇硕面上笑眯眯,心中MMP,曹操你还是别回来祸害我们了。
  廷尉,九卿之一,全国最高刑狱官。
  曹操这个时候可不知道在皇帝心里自己是能当廷尉的,他的理想是征西将军,而不是警察局长。虽说雒阳北部尉也是武官,但治安兵和远征军能一样吗?所以,官丢了也就丢了,一点都不心疼。总之名声刷够了,值回票价。
  说到皇帝,他心里也有些复杂。毕竟是一起开了一年故事会的同龄人,面上再傲娇,也不希望他不好。
  所以袁绍牵着他的手隐晦地说皇帝坏话的时候,曹操就扭过头。“陛下只是懒散了些,任性了些,他毕竟还年少。”
  袁绍:……他年少了很多年了。
  看着曹操的态度,袁绍知道不能把吃汉朝遗产的如意算盘说出来,于是只能叹气:“孟德如今形同党锢,又有人意图报复,你准备如何呢?”
  曹操无赖地一摊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准备去凉州侍奉然明公。然后,生孩子玩。”
  袁绍:……
  曹操出仕之前,后院只有正妻丁氏。他那个时候忙着在太学读书交友长见识,又在老爹眼皮底下,没时间也没胆子纳妾。
  只是丁氏接连流产了四次,伤了身体,见生子无望,只好给曹操纳妾。
  曹操刚刚当上雒阳北部尉,闻言皱眉道:“那些来路不明,又自己送上门来的美人,不要收。如今我得罪的人多,谁知道送进来的是把柄还是间谍?”
  此时的曹老板因为年轻,所以谨慎。
  青梅竹马多年夫妻,丁氏秒懂,于是侧夫人是从豫州老家聘过来的刘氏——底细清白。刘家,是宗室,也是豫州大族,小时候常常被曹操欺负的刘诽,就是出自刘家。
  刘氏给曹操做妾,自然是旁支庶女。这是个温顺的宅女,她所做的最有存在感的事情就是生孩子。入门就怀孕,刚出月子就又怀孕。第一胎是个姑娘,如今第二胎就快要生了。
  “若是生下长子,就请抱给夫人养吧。”刘氏腼腆地摸摸脸,“我没读过书,我希望孩子将来能像夫人一样明理大气又坚强。”
  坚强吗?
  不坚强不行啊。
  丁氏叹气,让刘氏好好养胎。她今年二十四岁,姑姑兼婆婆在这个岁数的时候,已经因为难产过逝了。
  和曹生一起贩售青玉纸那段意气风发的少女时光,远得如同雒水对岸的萤火虫。
  作者有话要说:  1,古文都是我瞎编的,语法错误不可避免。
  2,昨天指出红薯是种秧苗的读者是对的。是我上章写错了。
  3,这里写的历史已经蝴蝶掉很多了。历史上,曹操当雒阳北部尉的时候因为杀了蹇硕的叔父而被迁为顿丘令,这里被我蝴蝶掉了。我觉得曹操经过张奂的事之后会比原本的时间线要圆滑不少,也成熟不少。宋皇后被废的时间被我提前了2-3年,刘辩出生时间维持不变。后面基本上我都会将主要历史事件提前2-4年这个样子,与史实不符合的地方会越来越多,请小读者们注意区分。
 
 
第86章 太史慈
  太史慈首次跟随船队南下的时候,是九岁。古人早熟,他这个岁数,已经能够理解自己是作为质子跟随在曹生身边的。
  说“质子”还有些不恰当,这是春秋战国时期王孙公子才有资格使用的称呼。而太史慈的父亲,只是个昌阳县令罢了。
  但大致的意思,嘛,就是这么个意思。
  太史朗刚刚向曹家投诚,就遇上昌阳侯过世。这位可以说是威海人民老朋友的侯爵,死后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所以昌阳县作为他的封地,自然而然就收归国有了。故昌阳侯的家臣撤销了,政府需要委派一位昌阳县令来管理这片土地。
  昌阳侯在的时候,对于曹家的发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只要每年收到足够的钱财就满足了。这才有了威海的今天。但新官上任,是什么品性就不一定了,万一来个人精,刺探到蛛丝马迹,或者来个喜好权术的,强行征发劳役破坏生产,对阿生来说都是麻烦。
  昌阳县令这个位置,一定要把持在自己人手中。
  可惜阿生手下的人虽然有文化,但一个个奴隶出身,没家世没声望,要怎么当官?阿生把所有人扒拉一遍,发现如果她不想推出曹玉的话,只有刚刚投效的太史朗最符合要求了。
  他本来就是东莱郡的官吏,在郡治黄县那里能够混个脸熟,四百石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稍微使把劲当个一千石的县令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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