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彩衣面上闪过一抹了然,羞红了脸颊,飞快将曼瑶扯了一把,一块儿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啦,啦啦啦,觉觉还会远吗?
我在努力存稿,存稿,加更的话,过几天,存稿多点我就敢疯狂发啦。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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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晨光8
傍晚雨还未停, 淅淅沥沥的润泽着大地。
中午艳阳高照, 谁知午后突然一场暴雨来袭。
赵誉被这天气留在了祥福宫。黄德飞立在廊下,瞧了瞧天色,心里估摸着, 从膳时后到现在, 可有两个多时辰了吧?
里头殿门开启, 彩衣羞红了两颊, 端着一只托盘出来, 喊粗使的小太监再提热水进来。
黄德飞似笑非笑地抖了抖手上的拂尘。
苏贵人柔婉娇媚, 皇上身边多年未有新人,想来是一时沉醉,难免失控了些……
只是照此下去, 风声若传到太后那边去, 狐媚祸主刁蓄险心的罪名苏贵人是逃不掉的。届时皇上也要被喊去敲打一番,毕竟龙体不宜过度伤损,还得以大局为重。
黄德飞胡思乱想着,不免又觉得皇上不容易。
在位这么多年,顾念前朝,顾念后宫,殚精竭虑, 恤下温厚,皇上名声极好。只是这好名声后面,万般压抑苦楚旁人不见,也只有他这个身边近侍窥得一二罢了……
私心想着, 也希望皇上身边有个知心解语的人……
论如今后宫人众,可没一个是皇上为着自己喜好选的,考虑的更多的是各家的势力平衡,为着苏家并无能人,不至外戚专大,这才从四大家族中点选了底气最虚却运道极好的苏氏。
苏皇后倒也贤惠,前些年身体好的时候,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免了皇上不少麻烦。皇上后宫也简单,连今年选上的秀女也算上,不过那么几个人。原本后宫是极安宁的。自打后来皇后病重,朝中废后的折子一出,好像四面八方的人都突然涌了上来。觊觎着皇长子,觊觎着后族之位,觊觎着皇上的另眼相看。
皇上为宽慰苏皇后,也为做出看重苏家的态度,心中再如何不愿,如何觉得气愤、羞耻,也不得不接受苏家送进来的人。
“黄公公,喝杯茶。”一旁的女声打断了黄德飞的思绪,侧过头去,见曼瑶笑容可掬的端着茶递了过来。黄德飞笑了笑,谢过她,口里也着实渴了。
屋中,福姐儿软绵绵地倚靠在赵誉身上。
两人如今不是在那黄花梨木榻上头,赵誉后来将她抱到了内殿的帐子里。
昏昏沉沉枕在他臂弯上睡了片刻。昨夜谁都不曾安眠,赵誉一夜未曾阖眼,怀中揽着佳人,睡一时醒一时。
福姐儿罗衫半解,茜色对襟春衫不知何时解了去,只着一件极薄透的小衣。细纱裙子凌凌乱乱,修长的脖子上头一道明显的红印子,像被谁掐出来的一般。
还未睁眼,男人又缠了上来。
她长发披散,被抱坐在他身上,微微仰起头,浓密的黑发海藻一样铺在他腿上。
赵誉掌心流连在淡粉色绣茉莉花枝的小衣外,隔着轻薄衣料不轻不重地握着……,微眯海浪潮涌的黯色眸子,坐起身来抿住她的嘴唇。
福姐儿红着脸,强忍羞意承受着……
他拥着她浅眠,紧紧箍着她不许离去,醒过来便这般相拥亲吻,赵誉却独独没有真正让她成为女人……
福姐儿伸手撩了帘子,想瞧瞧外头的天色。赵誉顺势欺上来,埋头在她缎子般柔软发亮的发上,鼻端深嗅那淡淡的发香。
潺潺的雨声似乎永远不会停歇。
福姐儿有些泄气的想,赵誉不肯真正的临幸,是否担忧她真的有了龙嗣……他总不至于如此寡欲,如柳下惠般即便这样的亲近也未曾失控过。
若郑玉屏所言是真,赵誉不过是立起苏家这样一个屏障,免去各家相争的麻烦,心里却不是真的重视苏家,故而自不会让她真的怀上他的孩子。
福姐儿闷闷地伏在那看着窗外的雨,声音哑哑地道:“皇上今儿不理事了么?”
赵誉掌心在她背上轻揉,滑过凹下去的后腰,落在她紧束的衣带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叫她不自在地扭了下身子。
听他慵懒地声音传来。
“人不留朕,天留朕……”
指尖勾住翠绿衣带,指头在她腰侧点弹勾按逗着她玩……
福姐儿被他弄得麻痒难当,不由自主地扭了下身子,回过头来去扯他的手:“皇上……”
赵誉捧住她的小脸,嘴唇点在她嘴唇上面,亲一下,再亲一下……
福姐儿轻轻挣扎着,喘着气推他:“皇上,您好重……”
赵誉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面色柔和声音带了几许宠溺:“真娇气!”
话音才落,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喧哗。
似是一群人阻拦哀求着。
听得黄德飞劝道:“殿下,万岁爷正忙着,可不是您来求见的时候,赶紧回去守着皇后娘娘,下这么大雨您这样奔过来,若是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光华黑沉着脸,身上被雨淋湿了一片,望着跪在前头阻着她的一排人,咬牙道:“你们都给本宫滚开!”
扬声高呼:“父皇!父皇!”
赵誉的面容霎时沉了下去。
他素来宠溺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嫡女,又怜惜她娇弱,依照前朝皇子的份例供着她,纵由她摘星星,射月亮,只要能哄她高兴,便一味由着她去。
却不料她竟骄纵到冲撞到他头上来。
明显察觉到福姐儿瑟缩了一下,赵誉抚了抚她的脸,松开她从帐中站起身来。
福姐儿担忧地唤他:“皇上?”
赵誉回头朝她点了点头:“你就在里面,不必出来。”
福姐儿抿唇应了。赵誉从旁拾起九龙朝服,阔步走了出去。
宫殿大门陡然被从内打开,廊前阶下的众人纷纷回过头,见是皇上走了出来,连忙施礼。
光华潦草地给赵誉请了安,也不等赵誉说话,起身就欲朝他身后的殿内冲。
赵誉伸臂将她拦住,风云涌动的眸子沉沉凝望着她。
“光华,你想干什么?”
光华公主跺了跺脚:“父皇!那贱人妄自施为,气得我母后病重,光华如何能饶她?”
赵誉眸色深沉不见底,面容丝毫未变,周身却陡然平添了几分威压。
光华有些恐惧地退后半步,就快脱口而出的恶言恶语强行憋了回去。
赵誉牵起唇角,淡声道:“你适才唤她什么?”
光华下意识地:“贱……”
肩头倏然落上一只手掌,宽大有力。赵誉稍嫌粗粝的指头轻轻捏了捏她的肩,微笑道:“你再想想,你该呼她什么?”
光华愕然地望住父亲。
隐约地,有种巨大的不安朝她涌了过来。
父皇此时的模样,好像只要她敢再骂那女人一句,他就狠得下心捏碎她的肩骨。这一认知吓坏了光华。她在父母亲面前,自来伶俐可人,惯会讨她父皇的欢心,今日实在因着母亲险些丧命而冲动了些,当着赵誉的面儿就说出了这种粗鄙之言。
她深知赵誉是极重规矩的人,自己当众口出污言,着实不合公主身份。
光华登时有些后怕。
赵誉收回手,淡淡地令道:“送公主回去。”
侍人上前,半拖半拽地带走了光华。许是被赵誉的神色震慑住了,光华没有挣扎。
黄德飞凑步上来,跟在赵誉后头低低地道:“皇上,今儿苏贵人侍寝,可要知会敬事房记档?”
“不必了。”赵誉极快地留下这话,朝前迈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眼眸瞭过身后的殿宇,又瞧了瞧跪了一地的侍人。
赵誉道:“好生服侍。”
虽未说服侍的是谁,可在场谁不明白?苏贵人今日承宠,皇上甚至为了她委屈自己的掌上明珠……
众人伏地应了,黄德飞擎了把伞过来,道:“御辇在外……”
赵誉在祥福宫流连了整个下午,福姐儿心情难以放松,又怕说错话,又怕做错事,又给他搂着亲得七荤八素……
福姐儿叫人备了水,浸泡在温热的水里回想今天的事。
若非她冒险试了试,苏皇后会不会真的一命呜呼?
可转头来,她的女儿光华却打上门来。
苏皇后身边的人不可能不将今日事说与光华知道,光华却在明知赵誉在她房里的时候强行要闯进来骂她……
是谁在一直不断地挑唆光华为难她?
她是苏皇后手中的棋,她诞下龙嗣,苏皇后就能养在自己名下……光华与她过不去,简直就是在打乱苏皇后的阵脚。
这个背后挑唆之人,与栽赃陷害她的人,会是同一个么?
………………………………………………
夜里掌了灯,坤和宫内殿闷沉沉的,张嬷嬷端了药碗进来,轻声道:“娘娘,药来了。”
苏皇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嘴唇动了动,喉咙嘶哑得说不出话来。
张嬷嬷似明白她的心意,伸手捂住她枯瘦的手,“娘娘,皇上刚才下了赏赐来,在隔间儿库房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娘娘能醒过来,皇上高兴还来不及,这会儿准是被政务缠住了不得脱身,要不早就奔娘娘宫里来了。”
正说着,岳凌挑帘进来,一双哭肿了的眼睛看了眼虚弱的苏皇后,“适才秋霜打听来,皇上今儿下午没回紫宸宫,在苏贵人的祥福宫里耽了大半天光景。”
苏皇后眸子挣了下,眼底的微光慢慢的散去了,顺着眼角落下几滴清泪。
张嬷嬷心疼地替她擦着眼泪,朝岳凌打眼色示意她别再说,柔声哄着苏皇后道:“娘娘还不知咱们皇上么?那是为着十姑娘是咱们皇后的侄女儿,只要皇后想皇上做的事儿,皇上哪件儿皱了眉头?如今娘娘可有盼头了,若是一击即中,这便有了龙种,可不正遂了娘娘的心愿?那十姑娘也不枉进了回宫,给娘娘出了回力呢。”
苏皇后明白她的意思是杀母留子。福姐儿的出身到底是个隐患,与其将来被人揭出来递给人剿灭苏氏一门的把柄,还不如待利用完后,自己绝了这后患。
苏皇后当时也是求胜心太急切了些,见福姐儿面容姣好,是赵誉喜欢的类型,就迫不及待催促苏家将人送了进来。
如今赵誉这样沉溺,只怕将来她的去留已不是苏皇后自己能决定得了的了。
张嬷嬷替她抹了泪,握着她手道:“娘娘,您不用忧心。十姑娘柔婉顺从,不敢忤逆娘娘的。若真有不受控的一天,娘娘手里还握着她的把柄。”
苏皇后眨了眨眼睛,好像没有听懂这话的含义。
张嬷嬷取了药碗在她唇边,笑道:“娘娘忘了?咱们打听到清溪县的那个秀才?”
苏皇后眸光亮了起来。
张嬷嬷笑道:“他今年点中了进士,如今在礼部任七品笔贴士,娘娘要是真不放心,回头传大夫人进来,叫她递话给伯爷,多多提携一下那后生……”
后面的话张嬷嬷没有说完,苏皇后叹了口气,启唇将喂过来的汤药饮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渣皇守身如玉。
福姐儿疑神疑鬼:是我不够好吗?褂子都褪了就这样?
渣皇:麻蛋谁懂朕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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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晨光9
赵誉直接去了御书房。
下午小憩片刻, 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坐在案后认真看着才呈上来的奏折。
黄德飞跟在奉茶的小宫人身后走了进来,搓着手似乎十分为难不知该怎么张口和赵誉回禀外面的事。
赵誉凝眉横他一眼,多年主仆,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赵誉放下手里的折子, 拾起茶杯啜了一口, 蹙眉道:“谁在外头?”
黄德飞松了口气, 躬身禀道:“是淑妃娘娘, 冒雨过来了, 听说皇上在忙,不敢扰了皇上正事,已在廊下候了有一刻钟。奴才瞧她穿得单薄, 走过来的时候衣裳给雨淋湿了一块儿, 这会子冻得嘴唇青紫,奴才恐怕娘娘着了风寒,只得进来回禀。”
赵誉眸色飞快闪过一抹不耐,放下茶杯淡声道:“叫她进来。”
片刻后,温淑妃身后跟着个手捧托盘的侍人走了进来,福下身子给赵誉行了礼,袖子上头淋了水点子, 衣料紧贴在小臂上头,瞧似有些狼狈。
温淑妃笑着从侍人手里接过托盘,挥手叫侍人去了,自己含笑朝赵誉的龙案走去, 娇声道:“皇上,上回您在妾那儿不是赞过妾的香好?这回兄长回来,又给妾带了几斤香料回来,妾想着这几日皇上被杂事扰得心烦,这香有宁神之效,妾给皇上先点上一块可好?”
直接行至案前,取了上头冒着淡淡青烟的瑞兽鎏金小香炉下来,用盖子灭了那里头燃得正好的龙涎香,从自己端过来的托盘里打开螺钿八角盒子小心翼翼地用夹子取了块香出来,用手拢着火引子,与香块一道放进香炉里头。
霎时便有怡人的香气在屋中漫开来,烟色极淡,温淑妃笑着将手伸到赵誉面前,“皇上,妾指尖儿都染了这香味呢……”
涂了大红蔻丹的指头朝他靠近,就在快要触及他面孔之时,赵誉抓住了她的手。
温淑妃媚眼如丝,就势跪伏在他膝头,仰起脸眸子溢满了掩不住的柔情,“皇上,您多久没来看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