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媚——赫连菲菲
时间:2019-10-15 07:05:24

  赵誉在此时站起身来,伴着哗啦的水声,湿漉漉地将她从水里头捞出来。
  长绒地毯上印处一串水脚印,她发梢上也滴着水……
  被抛在帐子里,枕在大红锦缎鸳鸯枕上,眼前光线一黯,他欺了上来。
  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凝视她含羞的脸。
  福姐儿觉着有些发冷,张开卷翘的睫毛朝他瞭了一眼。
  赵誉眸中光色晦暗如深海,心里涌起她看不见的火苗。
  嘴唇倾覆下来,她重又闭上了眼睛。
  掠夺般、急不可耐……
  福姐儿被他亲的气喘吁吁呼吸困难,浑身一点气力都无,赵誉忽然翻身而起,飞速从她上头弹起来,背对她坐在床沿。
  福姐儿气息未平,被他的举动惊的脸上潮色浅淡了些许。
  她忽然想到了他缘何如此的反常。
  福姐儿拥被坐起来,从后挽住他的手臂。
  “皇上……是不是我不够好……是不是……你心里……”
  赵誉从旁抓了件衣裳随意披着,并不回头,挥开了她的手,“朕还有事......”
  这个关头,他再离开,福姐儿岂不真成了笑话!
  福姐儿哑声喊住他:“皇上!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赵誉眼睫半垂,扯了下唇角正要说话。
  却听一阵低低的压抑的啜泣声。
  福姐儿捂住脸,掩在被子里哭的肝肠寸断。
  赵誉回过头,手攥成拳,微微发颤。
  福姐儿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他每每表现的也有些急切……却总在关键的时候戛然而止。
  她不安心,怕自己最终什么都不成,得不到苏皇后的认可也赢不来他的心,要她拿什么去后宫的凶险里头挣命。
  她是个清白的姑娘,已经与他这个模样了,他尚要丢下她说走就走。还要她舍下颜面自尊来求他不成……
  赵誉抿了抿嘴唇,脚步回旋,朝她走了过来。
  将哭得泪人儿似的小姑娘从锦被里头挖出来,屈膝跨上床榻把她拥在怀里。
  “傻瓜……”
  赵誉声线紧得发涩,轻轻替她抹拭着眼泪。
  “你这么小,朕何尝忍心?”
  “身子尚未长成,若是有孕……朕担心你……”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不早?
  其实是我还没睡。呜呜呜。
  咳咳,这张章没成,补偿一下。对个暗号:老地方。太那啥只能放一会儿……
  福姐儿争宠第一步:当个称职的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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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妃祸国手册》By诵经
  前世,贺景灭了夏皖的国,将夏皖锁在深宫,夏皖临死前才得知自己受到了欺骗,含恨而终。
  一朝重生,成了青楼名妓应风雪。
  还好被绑定了一个妖妃祸国系统,帮助她虐死那个大猪蹄子。
  女子虽弱,愿以血肉之躯报亡国之仇。
  苏苏苏爽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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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晨光11
  福姐儿一时怔住了。
  她脑海里翻来覆去想过很多种可能, 独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星河盈溢的眸子颤了颤, 眼睫半垂,心里胡乱猜想,这话中几分真, 几分假。
  赵誉在她泪湿的脸颊上亲了亲, 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朕都不急, 你急什么? ”
  说得福姐儿泪眼一凝, 蓦地不好意思起来。
  经由这么一闹, 气氛缓和不少,适才耳鬓厮磨的暧昧旖旎,渐渐冷却下来, 福姐儿抽了抽鼻子, 想到自己此刻的模样,脸红到了耳朵根,小手轻轻推了赵誉一把,“皇……皇上,要不要吃点东西?”
  赵誉笑着刮了下她鼻尖:“好。”
  **
  夜深了,赵誉躺在铺了玉簟的榻上,怀里伏着个乖顺的小人儿, 大手在她背后轻轻抚着,直至他自己睡了过去。福姐儿眼眸晶亮,鼻尖微汗,想从他怀里挪动个地方, 又怕惊醒了他,别扭地缩了缩肩膀。背上的手掌立刻发觉了,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臂。福姐儿紧张地抬眼瞧向他,发觉他鼻息绵长,犹在梦中,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她睡不着。从轻纱帐子朝外瞧去,隔着外头大殿的不过是两道珠帘,能瞧见守夜的彩衣靠在外头的榻脚浅眠着,能闻见透窗而来的浓郁花香。绿竹的瘦影映在床纱上面,被风徐徐吹动。
  这里宽敞、清凉、自在。身边的男人对她温柔、爱护,甚至称得上是宠溺。
  可福姐儿不懂他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如此爱护她,是为了苏皇后,还是有些喜欢她?若是后者,这喜欢是不是来得莫名了些?
  前番他对她的戒备、刻薄,她都还清清楚楚的记着,这一转变来自何处?究竟是为了什么?
  郑玉屏说得那些话,她虽并未尽信,可不能否认,有些事郑玉屏比她看得通透、清楚。
  丝丝缕缕的情绪蔓藤一样缠绕着她的心,前路茫茫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就目前形势来看,赵誉对她的态度尚好,不管如何这个开头总算是好的。
  **
  清早众妃嫔去给太后请安,福姐儿跟在赵誉身边,迟了片刻才到达凤凰台。宫人传报之时,屋中气氛有一瞬冷凝。
  宫中近来传得沸沸扬扬,说赵誉偏宠福姐儿,如今难得出宫,第一晚赵誉就宿在春宜轩,且这样晚才来太后处请安,其中情由众人不免浮想联翩。
  众人如常闲话了会儿,众妃嫔去后,太后喊住了赵誉。
  竹帘下,赵誉浅啜了一口清茶,凤眸微掀,含笑道:“不知母后有何吩咐。”
  太后叹了声,眉尖儿轻轻蹙了起来:“皇上,您自践祚以来,勤政恤下,深受百姓和群臣爱戴……”
  赵誉笑了笑:“母后想说近来宫中的流言?”
  太后点点头:“如今这样的话传出来,连本宫这边都有耳闻,……御史直谏皇上耽于美色毁了清名倒还罢了,最怕叫人误会是皇上对苏家格外有什么,恐要寒了各家的心啊……”
  见赵誉抿唇不语,太后语气越发沉了几分,“皇上的心性如何,没人比本宫更清楚,皇上不是那等重欲之人……”
  “母后。”赵誉启唇,打断了太后的话,“苏氏年幼,又长于乡野,什么都不懂。初进宫来,几番出事,儿臣出于怜悯之心,也有意震慑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因此……”
  太后扯唇笑了。
  “皇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若皇上当真下定决心去处置,只怕也无需费这许多心思。”
  赵誉垂眸摩了摩那茶盏盖儿,没有抬眼回视太后,只缓缓地道:“母后,朕心中自有考量。”
  他素来重孝,如今在太后面前自称“朕”,意思不言而明,是希望太后不要再说。太后心中一顿,凝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调有些哀伤:“皇上在位多年,将天下治理得那样好,是本宫一时心焦,多说了……”
  赵誉叹了声,掷下茶盏轻轻牵住太后的手。
  “儿臣有一事,还想托付母后。”
  太后见他神色郑重,语调低沉,又结合前番种种,心里一大略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太后垂下眼,一时不想应答。
  赵誉道:“母后,皇后的身子,也就是岁余……不管是瞧在旧年情分上,还是避免纷争上,儿臣都不得不这么做。苏氏,就托付给母后了。她虽愚笨了些,好在没什么心机。还盼母后能助儿臣……”
  太后抿了抿嘴唇,长长地叹了出来。
  她回握住赵誉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皇上,你跟母后说实话,此女……你是不是心里有她?”
  赵誉闻言先是一怔,旋即笑了开来,“母后说得是什么意思?天下皆在朕心,她亦九州之民……”
  太后眼睫垂下去,眸光似乎变得黯然几分:“本宫知道了。”
  赵誉撩了袍子站起身来:“儿臣叫人请了母后心心念念的贺家班,待母后午歇后就把人传进来。清早天气还有些凉,母后若四处游览,记得多加衣裳。”
  事无巨细地吩咐了太后身边的人,然后才缓步朝外去了。
  太后身边的窦嬷嬷上来换茶,见太后怔怔从窗口看向外头赵誉越来越远的背影,敛眉低声劝道:“太后是担心皇上真对苏家那位有心?皇上是有分寸的人,太后其实不必太介怀……”
  太后摆了摆手:“你不懂的。”
  叹道:“皇上是个极自制的人。少年时,每日文学武功各训半日,从没一日松懈过。自登位后,亦一直勤政恪己,这么多年来,各方想过多少心思想给他送美人,……后宫亦哪有平庸之辈?可你瞧皇上对谁特别不同么?他如此郑重的托付于我,你觉着是因为什么?”
  窦嬷嬷抿住嘴唇,答案即将呼之于口,却不敢说。
  太后瞭她一眼,替她说了:“皇上是怕本宫为难她。将她放在本宫手里护着,就是在告诉本宫,皇上看重她!这回春巡,皇上执意要本宫将新人都带着,难道是为了这些人讨本宫的喜欢吗?本宫最喜欢的青珣可被留在宫里看顾徐贵人的胎呢!……皇上是想护着新人,不想在徐贵人生产前再给旁人将她牵扯进去的机会!”
  窦嬷嬷脸色变得发青:“太后,皇上怎么就对这苏氏……”
  太后苦涩一笑:“咱们在后宫瞧了一辈子,这你还看不懂么?皇上也是男人,男人岂有不怜香惜玉的?旁人强悍,她便示弱。皇上身边有本事的女人太多了,她一无所长,拿什么与旁人争?唯有靠着皇上那点儿同情怜悯之心……怜着怜着,可不就放不下了么?皇上重情义,本宫只怕,最终皇上是要失望了……”
  窦嬷嬷呐呐道:“皇上是真龙天子,英明睿智,谁能瞒得过皇上呢?太后且瞧瞧吧,说不定这苏贵人,当真什么也不懂,才多大点儿,还是个孩子呢。”
  太后苦笑:“你一说,本宫依稀想起来,前番内务府送来的请示文书,说苏贵人是五月底的生辰?这回皇上有意叫本宫领着人多留一段时间,只怕她在宫里的第一个生辰宴,就在南苑过了……回头给宫里头捎个信儿回去,叫温崇山亲自来办这差。”
  窦嬷嬷一怔:“温……温小侯爷?”
  窦嬷嬷心中不免担心,皇上才暗示太后不得动苏家那位,转头却把苏贵人的生辰宴交托给温淑妃的哥哥?温淑妃向来喜欢拔尖儿,怎会容许新人风头太盛?万一这里头有什么闪失,皇上会怎么想?
  却见太后打了个哈欠,靠在软垫上闭了眼,朝她轻轻挥了挥手:“撤下去吧……”
  **
  福姐儿和郑玉屏、齐嫔一道从凤凰台出来,应齐嫔之邀,同往丽景园赏花。
  四月之初,绣球开得极旺,一团团雪玉圆团,堆堆叠叠如云海。
  齐嫔从前不甚爱出宫门,福姐儿只在皇后宫里请安时遇着过她几次,也不曾说过几句话。这回一齐出来,关系陡然拉近不少,齐嫔在宫里算是年轻些的妃嫔,还是三年前选秀选上来的,父兄皆是武将。她样貌也颇英气,听闻在闺阁中时,还有“小穆桂英”的诨号,自小练武,身手颇为矫捷。
  “好容易出来了,不必拘着宫里的规矩。”齐嫔对二人道,“我宫里人闷得很,平时也没人陪我说说话儿,两位妹妹肯来坐坐,我高兴还来不及。”
  一面命人叫在院子里摆了小几饮茶,一面自取了棋子出来,“……前番我瞧一本棋谱子,总有看不懂的地方,听闻郑常在是个中好手,便厚颜想请教一二。”
  福姐儿便瞧两人摆棋,手里捧着清茶,思绪却飘远了。
  在清溪时,顾淮生也懂下棋,有一回从学里借了套棋子回来,说要教她下,就在门前的那可大树下,阳光暖暖的照在她身上,顾淮生耐心地和她讲着棋道,树旁孙乃文靠在那儿,取笑她笨的无可救药……
  正怅然地思忆着,却被一把温和低醇的男声唤回了神。
  郑常在和齐嫔已经齐齐蹲下去请安了,福姐儿慌忙站起身,听赵誉道:“不必拘礼。”
  负手靠近前来,瞧一眼棋案,赞道:“素闻郑常在书棋皆精,果然如此。”
  笑着对齐嫔摇摇头:“齐嫔,你输了……”
  齐嫔张大了嘴巴,凑上前一手挽住赵誉的手臂,低身去看那棋局,“皇上,这才刚开始几步棋?妾一个子儿都没少,怎么就输了?”
  郑常在含笑立在一旁,看赵誉指了几处出来:“……不消三步,你这片,就会被杀得片甲不留,还有这儿……”
  齐嫔跺了跺脚,佯怒道:“皇上,郑常在也太厉害了!您替妾跟她下一盘,替妾扳回一局,好不好?”
  赵誉笑着在适才齐嫔坐着的位置坐了,抬头朝郑常在微微一笑。
  郑常在耳朵根都红透了,朝他屈膝福了一福:“妾献丑了……”
  两人在案前对弈,齐嫔伏在赵誉后头,指尖轻轻搭在他肩上,时而欢呼,时而焦急,阳光洒在三人身上,也是一幅极和美的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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