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请自重——重槿
时间:2019-10-19 07:26:22

  等苏杳杳与沈恪出来的时候,就只看到那顶轻纱小轿以飞快的速度,扬长而去。
  “你把人说走了?”苏杳杳问。
  “管她作甚,”苏清泽挥了挥手,插腰蹬腿,豪爽地往柜台上一指,“你两看上什么,尽管挑,银子算我头上。”
  原本掌柜的还有些可惜错失了一个大客户,但看到苏清泽跟个暴发户似的,但凡苏杳杳与苏婉莹多看上两眼的首饰,全都叫他包起来的时候,心情瞬间又高兴起来,笑得见牙不见眼。
  “等等,等等……”苏杳杳默默离柜台远了些,生怕再多瞧一眼,苏清泽就将整个柜台上的东西定了下来,“又不是买菜,定这么多,我们怎么戴的完。”
  苏婉莹也惊了,颇为赞同的接连点头。她本来有意在今日先挑选些首饰,自己出银子买下来送给苏杳杳,但见苏清泽这个架势,只怕店都要被他搬空了。
  “唉,”苏清泽摸了摸紧绷的额头,视线又落到了一支珠光宝气的步摇上,将包场两个字贯彻到底,“这个不错,适合大姐,也包起来。”
  苏婉莹:……不敢苟同。
  掌柜地“哎”了一声,忙去寻盒子,苏清泽看着苏杳杳,忽然就有些伤感起来。
  一个月后她便要出嫁了,想要再这般姐弟三人出来逛街,应当是不大可能的事了,皇家规矩严,也不知她能不能习惯,多买点东西,算是将以后几年的也补上。
  苏杳杳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他的心意,可真的买太多了!
  正要开口劝说,就见沈恪也凑到了柜台前,垂眸看了一会,接连点了好几套头面,“这些一并装上。”
  话落,宁远忽地从后头闪出来,拍了厚厚一沓银票在柜台上。
  苏清泽不甘示弱,同样抽出银票放到柜台上,连声叫着,让掌柜的将镇店之宝拿出来瞧瞧。
  “……”苏杳杳有些头疼地看着两人,这暴发户气质还能传染?两个人怕是都疯了不成,“不买了,太多了!”
  沈恪定定地望了她一眼,声音不紧不慢,“不多,用不完搁箱子里便是。”
  苏清泽诧异地看了沈恪一眼,虽然还是有些愁,但对姐夫的满意又上升了一层,怎么办。
  特别是,最后沈恪豪气地将银子全部付了后,这种满意,达到了顶峰。
  “这怎么好意思,姐夫,你太破费了!”
  冲动购物之后,沈恪又恢复了往日清清冷冷的样子,“算是见面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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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掌柜的唤来店里所有的伙计,紧赶慢赶,用了盏茶的时间,才将所有首饰悉数包装完毕。
  望着柜面上堆叠成小山一般的锦盒,苏杳杳有些心梗,原还打主意再到旁边的成衣铺子里瞧瞧新上的冬衣,但看着面前这两人要把街买空的架势……
  算了,她惹不起。
  花了巨额银两的沈恪心情却明显变好了许多,见苏杳杳那无奈的模样,含笑道:“累了半日,我派人先送你们回去。”说着,他看了一眼宁远。
  宁远拱了拱手,立即转身出了珍宝阁。
  “小的立马让人将东西送到大将军府,保证一刻时间也不耽搁。”
  掌柜的殷勤备至将几人送出门,揖了一礼后,吩咐着小二将锦盒小心翼翼往箱子里搬。
  “对了,”行至门前,苏杳杳顿住脚步,忽然想到,“你今日怎的出门了?”
  无怪乎她要有此一问,逛街这个举动出现在沈恪身上本就不正常,如同太阳打西边出来。
  “有点事要办。”沈恪脸上的笑意倏然收起,看了她一眼,有些僵硬地说:“私事。”
  苏杳杳抬手摸了摸发间的桃花簪,莫名觉得他这一眼,意味深长,不太对劲。
  恰在此时,宁远调来了马车,人还未跳下来,沈恪就已经开了口:“你们先回去吧。”
  苏杳杳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觉得他有些慌,像是巴不得自己快些走?
  “多谢姐夫,姐,咱快点回去吧。”苏清泽扯了扯紧绷的头皮,恨不得当场就把紫金冠给摔在地上。
  “你急什么?”苏杳杳问他,平日里说起来逛街,苏清泽兴趣比她还大些,拖都不一定拖得走。
  苏清泽有些想哭,但又哭不出来,只能丧着脸哀怨道:“我头皮好痛,感觉自己要秃了!”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将头发拆下来,再也不作妖。
  苏杳杳说的没错,怪只怪他自己,光顾着好看,把头发编的这么紧,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束了这么半日时间下来,只觉得头皮都要被连根拔起了。
  苏婉莹瞥着他紧绷的眉眼,有些想笑,憋了半晌,小声地说:“待会上了马车,我先帮你拆掉。”
  “嗯!”苏清泽感动地一点头,坠着的发尾晃了几下,然后更痛了些……
  两厢道别,沈恪目送着苏家兄妹踏上马车离开,良久后,才由宁双推着转身,再次踏进了珍宝阁的门。
  摸了摸袖口几张薄薄的笺纸,他有些不自在。
  里头是他近些日子亲手所画的图样,为了一个月之后的大婚做准备,但不知怎的,这事他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晓,这也是他今日来珍宝阁的目的。
  谁知会那么巧,先碰到了苏杳杳。且更为困难的是,现在他不说,东西也迟早会送到苏杳杳手中,他该寻个什么由头?
  掌柜的正窝在柜台后数着银票,食指放到唇上一摸,拉下一张,然后脸上笑意加深,再拉下一张,心里盘算着一会去地下赌坊压些银子,又是稳赢一笔。
  堂堂齐王殿下居然有耐心陪着姑娘家挑首饰,谁敢说苏小姐不能顺利嫁过去,输不死他。
  正高兴着,门口光线一暗,珍宝阁的大门被人从外头关了起来。
  掌柜的打眼一瞧,抖了抖之后,将银票往衣襟里一塞,躬着要小跑过来,心里暗自揣摩着齐王怎的又回来了,脸色还这般不好看?
  难道是冲动购物之后反悔了……
  如此一想,他极有自觉的将怀中的银票重新掏了出来,双手奉到沈恪面前,强笑道:“王爷,这些银票,您点点……”
  虽然心里在滴血,可他面上还得做出笑嘻嘻的模样,这就是商贾人士的无奈。
  “掌柜的,”宁双开口,缓缓问道:“是嫌银子不够?”
  “呃……”掌柜的抬头,表情有些呆呆的,不是要收回银子!?
  沈恪动了动,自袖中抽出几张图纸,由宁双递了过去,“半个月时间,可能做的好?”
  掌柜的颤着手接过,将图纸旋了一圈,展开瞧去。
  饶是做了多年的首饰生意,这整整一套头面的精美华贵还是让他瞠目,做工如此繁复,用料要求极品珠玉……
  难道说是齐王送给苏大小姐,准备在大婚那日佩戴?可皇家能工巧匠多的是,如此大任,怎会交给他小小的珍宝阁。
  “这……”掌柜的有些为难,斟酌半晌,踌躇着说:“单瞧图纸已是精美无比,当是顶级的料子才配得上,可小店刚上了新货,库存不多,单是从别处调货,也需耗时月余,这半月时间着实紧迫了些。”
  沈恪指尖点了点扶手,宁双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叠银票,递到掌柜眼前:“所需用料王府会提供,你只需安排工匠照做便是,可还有问题?”
  如此,倒是解决了材料上的困难。
  “王妃能簪戴小店的首饰,已是小店莫大的荣光,这银子,小的万不敢收。”
  掌柜的伸手挡了一下银票,这次笑得真心了:“王爷请放心,别的小人不敢保证,但做工方面,京城找不出第二家比小人家好的。”这是珍宝阁声名远扬的根本。
  宁双却是将银票一塞,沉声道:“银子照付,务必赶在半个月之内完工。”
  “是,这是自然!”
  …………
  是夜,寒风招摇,苏杳杳素面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回来之后她将首饰往凝霜院送了大半,余下的让连翘收好,只留了一支桃花簪在头上。
  外头下了露,温度降下来许多,苍青的月色从雕花窗棂的空白处照进来,似在屋内铺上了一层霜。
  连翘理了理垂落的帐幔,行至窗前,往香炉中添了块安神助眠的香饵,袅袅白烟腾起,带着花果淡淡的香甜,沁人心脾。
  “天晚了,下去歇着吧。”隔着纱帐,苏杳杳小声的说。
  苏家没有守夜的规矩,连翘应了声“是”,敛步而出,悄声将房门带上。
  苏杳杳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将白日里沈恪送的那支簪子摸了出来,举到朦胧的光线下瞧着,细软的青丝在枕上缠绵,勾勾绕绕出一幅画面。
  那是上一世。
  如同今夜这般月色苍朗,橘红的灯火在重重薄纱帐幔里氤氲着微光,房间里水汽萦绕,伴着玫瑰的香。
  她沐浴时素来不喜人候在一旁,刚拘起一捧花瓣往身上浇,就听得身后脚步声踏响。
  “谁?”苏杳杳往下一沉,花瓣合拢只露出白皙的脖颈:“出去。”
  清冽的松竹香味入鼻,背后是一步步踏近的声音,这味道她很熟,是臭不要脸的沈恪。
  白日里像是轮椅坐上了瘾,端的是一副不良于行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的腿到底是什么时候好的,可一旦没了外人,浪得比谁都凶。
  素白的袍角出现,他缓步踏入视线,然后在苏杳杳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一双深邃的眼睛染着不明的灯火颜色,毫不掩饰向她看来。
  四目相对,气氛大抵是微妙而不可言说的暧昧,苏杳杳缩了缩肩膀。
  “听下人说,你今日在找我?”沈恪的视线落到浴桶中娇艳的花瓣上,沾了水珠后,那里似星光闪烁,漫过肩头。
  他挑了挑眉梢,“怎么,想我了?”
  “怎么可能!”苏杳杳觉得水温开始沸腾,蒸起的热气吸入肺腑,越来越热,烫得她双颊通红,开始结结巴巴,“谁……谁,谁想你了,你出去。”
  沈恪起身,不退反而向前走了一步,双手撑在浴桶边缘,弯腰低语,“抖什么呢?”
  水面泛起波纹,苏杳杳抖得更厉害了,耳垂红似滴血,颤着声道:“烫的……水,水温太高了。”
  “是吗,难怪脸这样红。”沈恪垂眼,拨开水面上的花瓣,去试水温。
  “你,你,你想干什么!”苏杳杳吓了一跳,外强中干努力压着嗓子,憋出嗔怒的声音,仗着自己武功高,同时抬起一只脚去准备将他踹出去。
  她有把握,凭她的速度,躲开视线很容易……
  然而,沈恪反应更快,一把捞过她纤弱的脚腕,圈在掌心,拇指还不要脸的摩挲两下,轻笑一声,“嗯,是挺烫的。”
  “你……臭不要脸。”苏杳杳惊叫一声,赶忙抬起双手拉住浴桶边缘,才稳住没软倒进水里。
  “夫妻之间,怎么能叫不要脸。”他的视线从她的脚腕,慢慢上移,滑到红润的嘴唇,停留在她的眼睛。
  苏杳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羞臊地块哭了,“你到底想干嘛呀~”
  声音软软地,带着撒娇似的味道。
  “你说我想干什么?”沈恪松开她的脚,往旁边走,倾身靠在她脖子旁,“俏俏,我耐心不好,最多再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准备。”
  这是他们成婚后的第一个月,苏杳杳低下眼眸,心里明白他话里头是什么意思。
  然后目光一凝,看向水面,方才那一撑手,遮挡在身前的花瓣不见了……
  呆了两息时间,苏杳杳头皮都要炸了,难怪沈恪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赶忙将帕子搭在身上,她红着脸骂了句:“不要脸。”
  沈恪压低的声音里聚满了笑意:“你说的对。”
  苏杳杳深吸一口气,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便觉发间轻轻一动,随后他抬脚离开了。
  人一走,苏杳杳捂了捂狂跳的心口,然后将头上的东西取下来。
  那是一只簪子,有她最爱的桃花,上头雕刻的痕迹还在,是他亲手做的……
  只可惜,两个月后,她等来的却是沈恪临行前的和离书。有时候苏杳杳会后悔,若她当日不那么害羞,心一狠把他拖进浴桶,或在他选择去送死之时,抛开一切,陪着他一同披挂上阵,结果会不会不同?
  还好,她又回来了,她还有机会。
  将簪子放到心口,苏杳杳依旧忍不住心疼,再等一个月的时间,等爹爹回来,她就要再次嫁给他……
  重新将簪子放到枕头底,苏杳杳又躺了回去,熏香燃了小半,香味渐浓,引人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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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满城只为遇见你 9瓶;小小、TingChen 2瓶;李洪基最帅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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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而另一边,王泯生和沈珏的日子就显得非常不好过了。
  周翊在接手案子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了行动,将事情特意有多大闹多大。
  先是将未来王妃苏杳杳遇刺一事大张旗鼓的上报给皇上,然后又联合起大理寺与京城县衙,三方提审那“群穷凶极恶”的杀手,同时加派人手增强城中巡逻,挨家挨户的去排查可疑人员。
  这事闹得京中人心惶惶,无人不知,难免就有不少脑子活泛的知情人士,将之与齐王前几次赐婚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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