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为你加冕——米狸
时间:2019-10-29 09:52:52

  司零点点头,他转身就要走,她叫住他:“喂,你不觉得,还有点应该做的事吗?”
  她眼珠子转了圈,钮度抬眼一扫,周围有不少将女友送到这里,依依惜别的小情侣,要么吻别,再不济都是个拥抱。
  他堂堂总裁,可干不出这种小屁孩儿的事。
  钮度轻敲司零额心,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赶紧回去,我走了。”
  看着他决然转身,司零难以置信地杵在原地:“——喂?”
  钮度走了几步,终于回头,见到她气得憋红的小脸。他提步向她,双手插兜,不自在地看了看左右,低头在她嘴唇上轻吻一下。
  他一脸“满意了吧”,而她显然是“不满意”。司零气呼呼地扭头走掉,步子还没迈开,被他一个拉回,炙热的深吻烙下来。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反正身边情侣走了好几对儿。
  钮度带着微重的喘息,说:“满意了吧?”
  司零用笑靥回答,伸手为他拭去嘴上的口红印。
  “你刚才不是还很怕被老师看见?”
  “你这么拿得出手,我怕什么?”
  司零收回手:“你走吧。”
  她一副嫖完爽够了你滚吧的样子,真的很欠打。钮度忍不住抬手,轻轻一推她额头:“走了。”
  直到他消失在转角,她才肯上楼。
  等司自清回来,司零把朱蕙子到希大读书的事告诉他,他淡淡道:“这样也好,你们互相有个照应。”
  司零问:“爸爸,蕙子总是这么依赖我,我一不在,她就没有人生的方向,我该怎么办好呢?”
  “等待一个能让她真正成长的人出现。”
  “可是,她都谈了好几个男朋友了。”
  司自清突然看住她:“那你什么时候谈一个?”
  司零真是引火烧身。她笑嘻嘻:“我不着急,你还怕我嫁不出去?我再多陪你几年。”
  司自清冷哼:“陪我?过几天你又要走了,就算你在北京,能有几天是在家的?”
  司零忽感惭愧。司自清不是个善表达的人,他一生都没对颜双表白,所有的情意都熔进了一句“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对司零如是,从小到大没有过多的亲昵,甚至过分严苛。只是每次送她去机场,他都在车里静坐许久,遥望那些直冲云霄的飞机,猜想哪一架带着他的女儿。
  “爸爸,”司零认真地说,“最多两年,我一定回来。”
  ……
  到了上午十点,钮度迟迟没有给司零电话,她耐不住打了过去,却听到电话那头往来的粤语,以及他低沉好听的嗓音:“我到香港了,刚下飞机。”
  她一下子跳起来:“什么?你怎么不叫我?不是说好了送你?”
  “不想让你看我走,怕你舍不得我,会哭。”他的声线低浅平静,却如洪钟般震得她心头一颤,久久回荡在耳畔。
  司零又甜又气,丢出二字:“有病。”
  钮度笑:“我还要联系司机,晚点打给你。”
  “哦。”她乖乖应。
  挂下电话,司零愣怔许久。真不习惯这种感觉,明明没有什么事要商量,却很想等到他的电话。
  这算是意外吗?之前与他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她精心安排;他找她的每一通电话,都是她意料之中,分秒必争的她,什么时候开始愿意等待这种无聊的电话了?
  几天后在机场,司自清父女见到了同来送机的朱一姗母女。司自清和朱一姗在家长会上见过,得知他是大学教授,朱一姗直呼: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天分继承了亲生父母,司自清对司零后天的浇水施肥,同样功不可没。
  “妈妈你们回去吧,我们走啦。”朱蕙子说。
  两个女孩一步三回头,往安检走。两位家长还站在后头,舍不得走。
  朱一姗:“有司零看着蕙子,我就放心多了!”
  司自清:“孩子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两个孩子待久了,还真是越长越像了!上回小零来家里吃饭,家里客人还以为是我们哪个亲戚的孩子呢。”
  司自清随她一同笑,少顷,嘴角弧度渐而敛起。
  长得像?
  作者有话要说:  我度,真的很喜欢摸头杀。
 
 
第25章 Chapter25
  进隔离区前,司零最后回头扫了一圈,心底有些落空。
  几道检查一过,来到候机厅,司零给费励打电话。
  “喂?”他的声音像是没睡醒。
  “还真不来送我?”司零说。
  “昨晚喝多了,起不来。”
  司零深吸口气:“还生气呢?”
  电话里没声。
  自从生日那晚在巷子里她选了钮度,费励就和她打起了冷战。自然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谈,CR每天都有事要处理,但费励除了公事公办以外,别无他言。
  司零有点怂:“你知道我不会安慰人的……要不你想听什么,你告诉我?”
  费励:“我只是气,你爱上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司零心里五味陈杂:“我还啥也没说呢……”
  “某些人前不久还说’我绝不会爱上一个与自己全是利益勾连的人’,你这脸打得可爽?”
  “……挺尴尬的。”
  费励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司零听得懂:“为什么?”
  “这不重要。我不跟你的行踪是建立在我知道你不会瞒我任何事的情况下,可你居然关掉了滚滚对你和钮度的实时监控,这是我最无法忍受的。司零,你开始对我有不能说的事了。”
  司零沉默好一阵:“我也不想你不开心啊……”
  费励哼了声:“你想太多了。”
  她示软,他也没了脾气,打着哈欠说:“走吧走吧,你在只会让我分心。”
  司零一阵考虑,说:“还有件事……那天晚上,钮度没有看到老七他们吧?”
  “没有。但是,他看到我你回文三个人在一起,就已经够你棘手了。”费励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司零抿住唇。他说的没错,如果钮度知道他们俩是谁,她的身份必然也藏不住。
  “不过依我看,”费励又说,“要不了多久,你怕是要对他敞开心扉了。”他话里醋味很浓。
  “乘坐香港航空公司,HX337航班,前往香港的旅客……”
  “我该登机了。”司零说。
  “一路平安。”
  司零还没挂,她最后说:“费励,以后,我不会再瞒你任何事。”
  ……
  落地前,朱蕙子问司零:“你真要跟我住酒店啊?”
  司零摘下眼罩:“不然呢?”
  “分开这么久,你怕不是如饥似渴,该找你的度哥哥大干一场?”
  司零轻笑:“来日方长,不急这朝朝暮暮。”
  朱蕙子往后一弹,惊呆:“士别三日,你变成老司机了?”
  “那也没你老。”
  “喂,我比你小一岁好不好?”
  “是十个月零三天。”
  朱蕙子回来靠在司零肩上:“幸好有你呀,我们家人太少了,我还真没有哪个堂姐妹表姐妹呢,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可闷了。”
  司零小心问:“你大舅……没有孩子?”
  “没有,听我妈说大舅年轻时很帅,人称京城三少,风流倜傥,处处留情,为他要死要活的千金小姐能绕紫禁城一圈。”
  朱一臣才貌双全、风度翩翩,引无数美女竞折腰。他流连风月场所的喜好,从北京到香港一直未改,在那边也是出了名的。
  司零的脑袋猛地一声嗡响。
  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却一直被自己所忽略的细节。
  钮度安排了人接司零,那人说:“先生还有些事要办,我先把两位小姐送到酒店安顿好,晚上先生请两位小姐吃顿便饭。”
  司零答应。
  可到了约定时间,朱蕙子却临时变卦:“这饭你们两口子吃就好了,我才不想当一万瓦的电灯泡呢。”
  “说什么呢?”司零佯装愠怒,她不习惯这种揶揄。
  “反正我才不去。”
  “那你要干嘛?”
  “我还有几个朋友,约好了局。”
  “行吧。”
  司零先出了门,来到酒店门口,见到车里只有一个人的钮度。
  上了车,她摸着他的脸,大胆调戏他:“还真是水土不服啊,回到香港,皮肤好了不少。”
  钮度掐住她的腰:“在家待了一个月,你胖了不少啊。”
  司零冷脸推开他。
  车开动起来,钮度直视前方,说:“听说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不舒服?”
  司零不打算回答:“那个司机?人怎么样?”
  钮度知道她想问什么:“他叫曾广杰,一直跟我做事,除了叶佐我最信他。”
  司零没说话。她的整盘棋都是以钮言炬落子的,当然有刻意结识一些香港和南亚的朋友,其中确实也有能直接带她认识钮言炬的,但,太过刻意的事,不利于建立信任。
  谁能想到所有的精心筹划让一个钮度的出现变成翻盘重来?
  “怎么了?”钮度一笑,“是不是我的处境比你想象的还要差?”
  司零很斩切:“很快就不是了。”
  “这么信我?”
  “你值得信。”
  钮度转头看她,都有点哭笑不得:“好久没听你损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为了他,她也在悄悄地改变不是吗?司零往窗外看:“开你的车。”
  地方离酒店不远,花了些功夫停好车,钮度带司零步行进入一条陋巷。一开始司零以为他在搞鬼,直到见了餐厅招牌才了然。
  铺面很小,挤在老旧的居民楼里,周围毫无景色。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是香港最贵的餐厅之一。
  他们进门时,钮度碰见了个熟人。
  “头一次见你带人来这种要预订两周的地方吃饭,哪个靓女这么有面子?”粤语司零听得不太明白,大概是这个意思。
  钮度笑笑,打过招呼往里走。
  入座后,钮度点菜。司零撑着下巴看他:“提前两周预订?”
  “老板给我面子,七天。”他不抬头。
  司零看了看窗外居民楼上晾的衣服:“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会做表面功夫。”浪漫的约会不该是去海景餐厅么?
  “就这些,”钮度阖上菜单递给侍者,然后看她,“内地现在不是有句话,低调奢华有内涵,我属于这种男人。”
  司零非常不高雅地喷了笑。
  钮度手机响了,他看到来电,迟疑半秒,按了静音。
  司零瞥了眼,是个女子英文名。她问:“怎么不接?”
  怕她误会,他索性告诉她:“她约我吃饭。”
  “哦,又是哪个白富美啊?”
  “没你漂亮。”钮度笑起来,想哄她开心。
  “魅力这么大,回来没几天就招惹了一颗心。”司零看上去有些任性。
  “你也不赖,能让一个男人一往情深这么多年。”他还在笑,语气辨不出情绪。
  司零嘬了口茶,没接他的话:“阿姨身体还好吗?”
  “最近气色不错。”
  “现在还唱歌吗?”他母亲曾是名噪一时的歌姬。
  “偶尔会。”钮度笑。
  她本想借此还击,提醒他谁都有不能开玩笑的事,谁知道,他似乎不像之前那么避讳了。可他哪是不避讳,只是不再避讳她而已。
  钮度显得从容,司零索性陪他聊下去:“她平常都喜欢做些什么?”
  “画画、做陶土、种花种草,逗逗猫咪,遛遛狗。”
  “你们家还有猫和狗?”
  “是啊,一只橘色的缅因猫,还有一只柯基。”钮度专注看司零。
  “噢,那柯基一定很惨,它打不过缅因猫。”
  “是啊,那只猫跟你一样肥。”
  “你……”司零瞪他,他笑起来。??用完餐,钮度带司零去逛艺术展,登国际金融中心大厦观景。到了街市灯火将息未息时,他们把车停在维港边上,并肩倚着护栏,什么也不干,遥望五光十色的高楼,聊聊天。?钮度扫一眼手表,说:“这么晚了,朱蕙子该回到酒店了吧?”
  “她泡吧去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虽然是这么说,司零还是有点担心,“我给她打个电话。”
  电话通了很久朱蕙子才接,只第一声司零就察觉她有异:“喂?”
  司零:“你怎么了?”
  “……碰到姓李那对狗男女了。”朱蕙子满腔怒气。李某是她前男友,后劈腿分手。
  “别理他,伤了眼。”
  “呵,那个女的见到我还嘚瑟得很呢,她怕是不知道她一身香奈儿都是李狗骗老娘的钱给她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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