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去跟他说,如果现在不成亲,过几个月肚子变大,看你怎么见人?”,齐潇潇起身往门外走。
“师姐你回来,不是——”,齐潇潇不理,径直出去关上房门。
钟念急忙追出去,门外已没有齐潇潇身影,动用法力追随到许魏然屋前。
齐潇潇双手掐腰站他对面,“一年后?女子时间宝贵,一分钟都等不起,三师兄别让我看不起你”。
许魏然懵逼辽。
茫然看着她,又看看站门口的钟念,脸上写满问号。
钟念拉齐潇潇往外走。
“师妹别拽我,你这样包庇他,只会害了你自己和肚子——”,话说一半被钟念捂住嘴,低声在她耳边说:“孩子不是三师兄的”。
齐潇潇扒开捂嘴巴上的手,转身面对她,双眼瞪如铜铃,气势凌人,“那是谁?”
“我们出去说”,钟念扯她往外走。
身后传来许魏然的声音,“小师妹赶快回去休息,外面风大,风寒别严重了”。
出了院子,齐潇潇用力甩开她,“许魏然为了得到你,往酒里下情|药,怎么不是他?”。
闺蜜间知道彼此的事多,不易隐瞒,有个知道实情的人陪着,一起想办法也好,“是……师祖”。
“师祖怎么了?这跟师祖有什么关系?”,齐潇潇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皱眉,用一种难以言喻眼神看钟念,冷笑一声,“孩子是师祖的?”。
钟念轻嗯了一声。
“你怎么能勾引师祖做这种事?”,齐潇潇严声厉色。
“我没勾引师祖,是因为情|药,那晚小师弟醉的比较严重,三师兄先送他回房,我独自往回走,不巧遇见师祖,后来……”。
齐潇潇仍然难以置信,“服药的是你,又不是师祖,人人皆知他不近女色,如果你没勾引,他怎么会?”
药物作用下,钟念失去理智,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种情况下哪有心思勾引,或许是强|迫,回想那天情景脸发烫,幸好不记得怎么逼迫的路祁,不然没脸见人。
“小师妹”,齐潇潇催促。
“当时药物发作,师祖可能为了救我”。
“救你,也不能——”,齐潇潇甩袖离开。
钟念站原地望她身影渐渐变小,莫名有些失落,一心念着和她一起面对,哪怕陪自己说说心里话也是好的。未曾想她会不悦,仔细想来她一直是师祖粉丝,得知爱豆被别人睡了,不高兴倒可以理解。
无太多心思考虑齐潇潇,当下最重要想办法见路祁一面,他对孩子的态度很重要,冒然生下娃不是最佳决策。
独自往万州峰走,山下结界严密,无法登山,明知这个结果不愿离开,徘徊半天欲离开,远处万州峰飘下一道人影。
第16章 火焰的秘密
万州峰飞来的人影是景梁,飞落到钟念面前,脚踩大石头,视线勉强和她水平,神色淡然,少了平日那副熊孩子模样,双眸显现出时间洗礼过的痕迹,“万州峰在飘雪”。
钟念沿他的目光看过去,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原本翠绿草木变得枯黄,树枝草丛积雪堆积,往日郁郁葱葱万州峰不复存在,问道:“怎么会这样?”。
景梁抬头仰望阴沉沉的天,“整个青玄山脉的气象全由我师父心绪控制,万州峰飘雪足矣看出他状态很差,所以......暂时你不能见他”。
“为什么师叔可以,我却......不行?”。
景梁垂眸冷看她一眼,眼神在说原因你不清楚?
钟念真不清楚,坚定地看他轻轻摇头。
无声的眼神交流中景梁败下阵,“心动则神乱,来万州峰闭关为的便是静,身静心静方能化解欲,无欲则无魔”。
“心动?师叔是说师祖对弟子动心了?”。
景梁:“......”,这是重点吗?
转身欲走。
钟念拽住他,“师叔听过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庄姻这话么?我和师祖两情相悦,你不许我见他,一心想拆散我们”。
景梁笑道:“对我说这些无用,执意相见只会害了他”。
钟念握住他衣袖不松手,“师叔一定未对女子动过心,不明其中的感受,真对一个人动了心,不见面也会心绪烦乱,而且越阻止越乱”。
景梁不理她,径直往前走,小孩走路慢,钟念几步追过去,伸手扯住他脑后的头发,“我有重要事跟师祖说,只见一面可以吗?”
景梁:“......”,先松手,头发快被薅秃了。
钟念意识到熊孩子眼神不对,立即松手露出标准假笑。
景梁手一挥原地消失。
“我不是有意的,师叔别走.......”,想说的话一字未说出来,耳边全是“汪汪汪”的声音。
嗯?
快步跑去河边,低头见水中倒影,直接飙脏话,熊孩子把她变成一条疯狗,控制不住想狂叫和咬人,牙齿严重地包天长相极为丑陋。
忽然理解齐潇潇被变乌龟的心情,想弄死熊孩子。
师叔的幻象术仅能维持一天,钟念远离院落,躲到草丛中,准备等变回人身再回去,无法控制的狗叫没给她这个机会,很快引来一群弟子。
众人手持法器围着她。
“哪来的疯狗?”。
钟念抬头,周围的人全是大师兄徒弟。
疯狗你妹,我是你师姑。
“汪汪汪”。
“师哥离远点,小心疯狗咬你”。
钟念:“......”,生无可恋.jpg
你们开心就好,别管我死活。
耳边传来稚嫩的孩童笑声,是狂笑,笑到直不起腰那种。
钟念好气,对面前众人一通乱叫。
“赶快杀了这只又丑又疯的狗,别让她咬伤人”。
竟然敢说师姑又丑又疯,钟念张嘴咬住说话弟子的裤脚。
“我稍走一会,你们便偷懒,嗯?”。
闻声众人自觉散开,那弟子晃动腿试图甩开她,甩不掉开口道:“师父,这有条疯狗”。
“疯狗?”,大师兄蹲下身,细细打量一番,狗前爪系着一颗小铃铛,手指在狗额头虚点,笑颜逐开,又向地面轻点,钟念被装进笼子,“我来处理,你们快回去修炼”。
众人离开,大师兄肆意笑了一会,“虽没办法帮你解除师叔的幻象术,但这笼子可控制乱叫乱咬,你在此安心睡一觉,明早变回真身笼子会自动消失......放心,我不会把此事告诉别人”。
钟念:“......”。
大师兄嘴角挂笑,双手背身后,往徒弟们的修炼厂走。
钟念闷闷吐一口气,折腾一天有些累,笼子里暖暖的很快入睡,醒来时已变回真身,往回走路中胃里翻江倒海,昨晚没吃东西,吐不出什么东西,干呕一阵。
初次有怀孕的感觉,不太美好。
她没回房间,先找大师兄道谢,“昨天......谢谢大师兄”。
“小师妹怎么会惹到师叔?”。
“我......有事想去万州峰找师祖......他不许我去”。
大师兄抬头看一眼灰暗天空,“师祖近来状态不好,轻易别去打扰,况且师父不允许我们私自去万州峰”。
“师祖为什么闭关?”,钟念喃喃自语。
“估计跟五百年前有关,师祖的事林枫掌门最了解,但不会与咱们说,师父也不许咱们乱问”,稍稍停顿,自言自语道:“千万别出什么乱子,重建后的青玄派刚刚恢复生机,经不起任何折腾”。
林枫和师祖自幼一起长大亲如兄弟,肯定知晓师祖的秘密,去万州峰见他也比自己容易,钟念豁然开朗,冲忙告别大师兄。
回房给林枫写信,将怀孕之事如实说来,第二天收到药临府邀请。
严石见她近来身体不适,又担心她偷见路祁,收信后立刻派人送钟念去药临府。
林枫亲自出门迎接,备好饭菜与她一同享用。
钟念无心吃饭,开门见山,“我此来为两件事,还请林掌门帮我解惑,第一件事成年男子对女子动心,思念之情扰的心绪烦乱实属正常,为何师祖不行?”。
林枫独饮一杯酒,不慌不忙,“你们已有孩子,作为妻子也应了解他的过去”。
“我知道师祖生母是仙子”。
林枫夹一口菜,点头,“清瑶仙子是天帝独女,自幼捧在手心里长大,可惜她偏偏心悦魔尊,偷偷与他交往,后来清瑶仙子怀了双生胎,其中一个胎儿吸收掉大部分母体养分,另一个出生便奄奄一息被送来药临府,我父亲救活了他。自幼寄养在别人家,得不到父母的关爱,路祁心智比同龄人成熟,他隐忍,喜怒不形于色,小小年纪把一切看得通透,水至清则无鱼,活着还是迷糊一点比较快乐......像你这样”。
钟念:“......”。
“他这人心间有座城,那城的围墙高耸坚硬,少有人能走进去,或许你意外的闯入,让那城有了色彩,清水里有了鱼,方才使他失控乱了心绪”。
最需要父母的年纪得不到关爱,对孩子来说非常残忍,钟念经历过深有感触,跟路祁相反,她没闷在心里,全部表现出来,少年钟小姐叛逆,张扬无所畏惧。
正因感同身受,所以心更疼。
心口闷闷的,像堵着一块石头。
“师祖有个双胞胎兄弟或姐妹?”。
“那人不提也罢”。
“师祖眉心出现火焰,双眼变赤红,因为体内魔族血统?”。
林枫摇头,“没遇见你之前,路祁自控力极强,体内魔性早已清掉。早年有恶人趁他不在山上,放真火毁了青玄山,为防悲剧重现,他将恶人的灵魂封禁体内,五百年内可净化掉恶人的魔性,所以需心静神宁,稍有差错会被反噬成魔”。
“眉心火焰是恶人的真火之术?”。
“嗯”。
“这样的人怎么不直接杀了他?”。
林枫笑而不语。
钟念又问几个相关问题。
“莫急,有些事以后他会亲自知道你,说说你的第二件事?”
计划中第二件事见师祖,亲口告知怀了他的娃,但现在不想见,不想说了,如果师祖被反噬,真火之术重现,青玄派乃至整个修真界都有危险,如大师兄所言青玄派再经不起折腾,她不能因为私欲害了整个门派,一年说快也快。
“谢谢林掌门解惑,钟念已没有第二件事”。
林枫笑笑,“他没看错人”。
谈话间小师兄急冲冲来寻钟念,“师父叫你马上回去”。
告别林枫,与小师兄回去,“师父找我什么事?”。
“不知,但很急”。
钟念下了飞行法器,石岩殿外深吸一口气,忐忑推门而进,严石端坐长椅等候。
“师父急唤我回来,可有什么事?”。
严石面沉如水,声音冰凉低沉,“你怀了师祖的孩子?”。
钟念默了半晌,“是谁......告诉师父的?”。
第17章 去或留
严石眼盲,耳朵灵敏,从钟念语气中听出慌乱委屈,无论什么原因怀的娃,小姑娘承受压力都很大,作为师父应宽慰她,不能一时心急施加更大压力,他神色恢复以往,语气变温和,“念儿莫紧张,为师没有责怪你,我只想知道真假?”。
钟念微微低头,“是真的,徒儿怀了师祖的孩子”。
“我师父非贪欲之人,你们因为什么原因?”。
“随师父去药临府那天,我被人下情药,师祖......为了救我”。
“你打算怎么办?”。
“暂时没想好”。
“安心在石岩殿住着,我已经吩咐蒋意和潇潇来轮流陪你”。
钟念行礼,“谢谢师父”。
“先别谢我,此事暂时不能告诉师祖”。
路祁肩上是青玄派乃至全修真界的命,这比五指山还重。
怀孕有了娃,肩负一命都很忐忑,生怕照顾不好孩子,肩负千万修士的命,她不敢想,但这样的男人,值得爱。
钟念点头,“师父,我能否给师祖写封信?不说情爱之言”。
严石静默一瞬,“写吧”。
钟念找出笔墨写完信折好,交给师父。
侧殿。
蒋意等候多时。
钟念进门,她急忙迎过去,“小师妹还好吗?”。
“我很好”,话说一半,胃里又一阵翻腾,捂嘴跑去外面狂吐。
蒋意没跟孕妇接触过,初见孕吐慌了手脚,自言自语道:“这该怎么办?水、帕子……水,哪里有水?”。
钟念:“水壶……有水”。
“水壶?哪里有水壶?哦,在屋里的桌上”。
钟念:“……”。
漱口,嘴角擦拭干净,蒋意扶她起身,“怀孕好恐怖”。
她余光瞥见蒋意脸上余留少许慌乱和惊恐笑了,捉妖打怪都不怕的大师姐,居然被孕吐吓到,“生娃才恐怖,师姐现在就怕了,以后自己怀孕怎么办?”
“我不生”。
“给师父也不生?”
蒋意松手,“别拿我打趣”。
钟念:“.......”,话题终结者。
“你去药临府是不是为求堕胎药?孩子来了是缘分,别轻易隔断这缘,我担心你做傻事......一时心急告诉了师父,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