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怀了师祖的娃——五师兄
时间:2019-10-30 08:25:05

  小铃铛脑袋摇成拨浪鼓,“大姨母说掌门是我未来的大姨夫”,说完立刻比划嘘的动作,“大姨母不让我对别人说,保密哦”。
  路祁:“......”。
  不是严石掌门,加重好奇,“那你父亲是哪个?”。
  小铃铛目不转睛看他,缓缓伸出食指,指向他。
  路祁张了张嘴,食指也指向自己,“我?”。
  小铃铛点头。
  醒来就在洞中,从哪来都不知,怎么会有女儿,高度怀疑自己是草木或石头吸收某种灵气后幻化成人,而且水中倒影出的自己年岁不大,怎么看都不像是成过家的人,路祁无奈一笑,“他们全认错人了,我可能脸长得像你父亲”。
  在小铃铛三岁的人生里,对爹爹一词格外敏感,每次问母亲,得到的答案全是“爹爹有事情在忙,等小铃铛长大一点他就回来了”,失落中慢慢习惯没有爹的现实。
  今天景梁忽然让她叫爹,失落的小心脏一下复苏了,爹爹这词第一次形象立体有了影像,她才不管认不认错人,心里认定这人就是她爹。
  上下打量一番,这个爹爹还算满意,扯住他衣角,“爹爹陪我出去玩”。
  路祁黑线脸,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小女孩直接喊上爹了,“乱叫你娘会不高兴,你希望她不高兴吗?”
  小铃铛摇头。
  “那就不能随便喊人爹爹,叫叔叔,我陪你出去玩”。
  小铃铛乖乖听话,喊了一声“叔叔”。
  路祁顿时心花怒放,单手抱娃出去。
  小孩玩的东西对成年人来说幼稚些,但多些耐心参与其中,也是其乐无穷,还能找回童心,他用飞行术,让小球像鸟一样空中飞行,风吹动小球边角的小铃铛,发出清脆声响,像个移动风铃,一点点小把戏,把小女孩逗的笑不拢嘴,满院追着小球跑。
  小铃铛的笑声很快把景梁吸引来,混世魔王到场,小清新画风立刻跑偏,他运用法术与路祁作对。
  路祁让小球往北飞,他偏让小球往南飞,空中小球像脱离航线的飞机,一会猛地飞到高空,一会又突然跌入地面,小铃铛停住追逐,愣住原地,视线随小球四处看。
  *
  离开路祁房间,钟念如释负重,身心轻松,回房关上门静坐,林枫的话回荡耳边,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回来的人是师祖没错,但某种角度来讲他又不是师祖,或者说不是她爱的师祖。
  如果路祁永远都记不起过去,一辈子现在的样子,该怎么办?
  没有小铃铛可以桥归桥,路归路,让过往随着师祖的魂散而消失。
  有小铃铛就不一样了,他们像两节藕,孩子是中间的丝,永远也别想断干净。
  客观来讲现在的师祖她不讨厌,做朋友完全没问题,只是没有恋人间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也没法做些亲密举动,仔细想想当下的情况不算最糟糕,假如路祁记得过去,又变成现在的神态性子,那才是人间悲剧,现在他不记得过去,暂且可以先把他当成朋友,至于其他的事交给时间,这样一想,心里舒畅许多。
  屋外欢笑吵闹声,打断了她的沉思,院中路祁跟俩个孩子玩闹,蒋意不知何时进院的,坐一旁暗中打量他,钟念凑过去,“看什么呢?”
  蒋意余光瞥了她一眼,感叹道:“师祖终于换衣服了”。
  钟念:“.......”。
  “素色衣服比祥云黑袍适合他”。
  钟念沿着她目光看过去,路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清黑的眼眸中多了几分童趣,以前的师祖情绪鲜少外露,终日板着一张冰山脸,眸光自带冷气,真的很难想象跟面前的路祁是同一人,叹气道:“跟你相反,我还是觉得祥云黑袍适合他”。
  蒋意轻轻撞了下她肩膀,略带调侃,“今晚你们可以重温过去,怎么哭丧着脸?嗯?”
  钟念读懂她眼里的另一层含义,当即阻断了她的浮想联翩,“他晚上跟景梁一起住,我们暂时......做朋友”。
  蒋意一怔,“左盼右等,终于等到师祖回来,怎么......做朋友?不喜欢了?”。
  钟念手托腮,望着充满童趣的师祖,“这样子.......怎么喜欢?心如死水,根本撩不起来”。
  蒋意疑惑,“我觉得师祖这样很好,之前像冰山一样看着就冷,我都不敢跟他讲话”,微微扬起下颚,指向路祁的方向,“现在多好,会笑还会陪孩子玩,师祖笑起来比冷脸好看多了”。
  钟念伸手捂住她眼睛,“他是有娃人士,收起你的花痴笑容”。
  蒋意推开她手掌,“单纯的欣赏一下师祖的颜就吃醋,还说不喜欢?”
  “没吃醋,不喜欢,但他是我娃的爹,必要时候我得站起来保卫一下”。
  蒋意:“.......”。
  谈话之际,路祁和两孩子走来,停在钟念面前,“你儿子真调皮”。
  景梁:“.......”。
  钟念:“........”。
  蒋意:“哈哈哈哈.......”。
  路祁:???
 
 
第27章 小棉袄娘爱你
  景梁脸色难看。
  换成旁人说此话,他早暴跳如雷,狠狠收拾对方一顿,面对自己师父,一点法子没有,恭敬说道:“不是儿子,是师叔”。
  路祁唇角弯了弯,傍晚细碎的光洒在身上,衬得他更加温和,手指推了推景梁脑袋,“小小年纪就口出狂言”。
  景梁:“......”。
  看景梁有苦说不出的模样,钟念不厚道地笑了,总算来了一个管教熊孩子的人,心里莫名畅快,嘴上帮他说了一句,“他确实是我师祖,不是儿子”。
  路祁收敛笑容,再次打量景梁,满眼惊讶。
  景梁对他得意一笑,得瑟样子好似在说,“告诉你吧,现在青玄派除了严石,我最大”。
  路祁思索一会,学着他刚才恭敬的口吻,“景梁师叔”。
  笑容霎时消失,景梁全脸写满了尴尬,“师父......怎么能叫我师叔?”
  入戏这么深,看来跟他师父感情很好,路祁想到一个折中的法子,“我不叫你师叔,你也别叫我师父”。
  “那怎么能行?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小孩挺执着,路祁也不松口,“往后同住一个屋檐下,请景梁师叔多多关照”。
  景梁:“.......”。
  多年来师徒辈分早已习惯,对别人顽劣,对路祁他一直十分尊重,现在被师父喊师叔,浑身别扭,立刻败下阵,“行叭,我暂时不叫你师父,你也别再叫我师叔”。
  路祁满意点头。
  钟念和蒋意两位吃瓜群众,对景梁投去同情目光。
  师徒辩论赛结束,气氛骤然安静下来,没人主动挑起话题,陷入大眼瞪小眼的沉默。
  蒋意巡视一圈,目光落路祁身上,开口打破沉默,态度恭敬又严肃,“你从哪来?家里几个人?是否成亲?来青玄派做什么?以后有何打算?”,架势很像探案刑警和街道大妈的结合体,正义又八卦。
  一连串问号袭来,路祁微怔,消化了一会,逐渐有了答案,不疾不徐道:“从山洞中来,无家,未婚,来修炼,没打算”。
  “未婚?你好好想想”。
  “嗯”,路祁坚信自己的判断。
  蒋意张嘴还要发问,钟念递给她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这才停止。
  天色渐黑,几人散去各自回房,钟念搂着女儿睡前聊天。
  “娘,我喜欢这个爹爹”。
  钟念:“......”。
  纠正道:“爹只有一个,这个爹或那个爹,这种叫法是错误的”,边说边回想,没让女儿跟谁叫过爹,她怎么会有这种叫法,“今天来的叔叔,你叫他爹爹了?”
  小铃铛从她臂弯里探出小脑袋,“是呀,景梁说他是我爹爹”。
  “那......他......怎么说?”。
  “他说只是脸长的像爹爹,叫我喊他叔叔才肯陪我玩”。
  显然师祖现在认为自己是单身青年,暂不能接受有女儿这样的剧情,所以小铃铛和他相认的事,还需等一等,心疼女儿见爹的愿望要落空,暗自叹气。
  小铃铛搂住钟念脖子,脸贴过去,“那天三舅舅说如果我叫她爹爹,就买桂花糕给我吃”。
  童言无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钟念掰开女儿搂过来的手臂,拉她坐起来,严声厉色,“为一块桂花糕随便喊爹,娘以前怎么教你的?”
  小铃铛见母亲脸色不对,小嘴憋憋屈屈哭了,“我没叫,也没吃桂花糕......”,边哭边偷瞄她。
  一时心急冤枉女儿,钟念愧疚,连忙抱过女儿,“对不起,娘应该相信你”。
  闻言小铃铛抹掉眼泪,“没关系,知错就改才是好娘亲”。
  平时教育女儿的话,反被她上了一课。
  钟念犯的个小错误,归根结底要怪许魏然。
  没有师祖的三年里,他时不时来骚扰,在钟梓念这得不到好脸色,目光转向小铃铛,试图用孩子做突破口,来攻破她。
  小孩子玩心大,他经常用各种玩具、美食吸引小铃铛,从而搞好关系,钟念很快识破他的计谋,禁止女儿跟他接触,没想到即便这样,他仍然能找到机会靠近小铃铛,而且还做出诱惑小铃铛喊他爹这种龌|蹉事。
  门派中晚辈女弟子不少,容貌出挑的也不是没有,不知许巍然为何偏偏揪着她不放,过份执着有时伤人伤己。
  许魏然听闻师祖回来后,第一时间去找钟念,未等进院先看见路祁陪小铃铛院中玩耍,小铃铛脸上洋溢的笑容他未曾见过,对她再好仍然抵不过亲爹,心头无限酸楚。
  严石听从林枫的话,命弟子们在他面前不要喊师祖,无事别去打扰,把他当成普通弟子对待。
  路祁坐石凳上,看小铃铛玩耍,眉眼间透着慈爱,周身威严不减,在许巍然看来和过去没太大差别,只比以前稍稍温和一些。
  路祁客客气气跟他讲话时,刚才涌出的酸楚消失,心里无比舒畅,呼吸都变得轻快顺畅,过去的路祁是师祖,高高在上他无法触及,纵然有不满也不敢怎样,现在截然不同,普通低等弟子,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许魏然没理会路祁,弯腰抱起小铃铛,“有没有想三舅?”
  小铃铛心急去玩,挣扎要下去,“没有”。
  许魏然心情不错,对小铃铛的回答满不在乎,开口大笑,“三舅可是很想你......更想你娘”,后半句故意加重语气,眼瞄着路祁。
  路祁盯着地面小铃铛堆砌一半的石头房子,不知在想什么,眼里没波动,果真失忆了,许魏然悬着的心落地,笑容更灿烂,放下小铃铛,“去玩吧”。
  小铃铛在他怀里挣扎许久才出来,颇为不满瞪他一眼。
  “这股劲真跟你娘一模一样,以前她遇见不愿意做的事,眼神比你还犀利”,眼看小铃铛,嘴在笑,心绪却飘到久远的回忆里。
  “我和三师兄以前好像不太熟,你在哪见过我眼神犀利?”
  许魏然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很快恢复平静,继而一笑,“师兄妹多年,彼此什么状态没见过”。
  钟念没继续讨论,“来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就来看你们”。
  “谢谢三师兄挂念,我们很好”,边说边牵起路祁的手,十指紧扣,满面幸福。
  许魏然杵在原地,尴尬笑笑,“很好,我便放心,先走了”。
  路祁茫然看着紧握一起的手,雪白纤长的手指穿过他指间,掌心紧贴一起,柔软温暖,这感觉还不错。
  待许巍然走远,钟念抽手,却被路祁攥得紧紧,抽不出去,“抱歉,刚才一时着急”。
  路祁不动,不语,盯着她手看,满眼新奇。
  钟念的手仿佛被锁住,紧跟他握在一起,动不了,警告地看他一眼,“松开”。
  路祁抬眼迎上她目光,神色坦然,淡淡道:“不松”。
  风轻云淡的语气,自带不容拒绝的威严,看似淡然,实则霸道,短短一瞬,钟念看见了以前的师祖,语气神态完全吻合,她微微怔住,换一种语气,耐心解释,“异性间牵手代表爱意,只有两情相悦的人才可以这样”,举起紧扣的手给他看,“我们之间没有爱意,所以不能随便牵,明白?”。
  路祁想了一会儿,松开手。
  钟念:“......”,白纸有熊孩子潜质,请把禁欲大佬还我。
  *
  路祁重回青玄山后的日子很平静,每天清晨准点去半山腰修炼场修炼,日落准时回去陪小铃铛玩,非常自律整个一三好学生代表。
  修炼场结识许巍然最小徒弟乔一凡,他性子活泼,主动跟路祁说话,带他熟悉青玄山,参观藏书阁,没过几日,路祁把他带回住所,二人坐树下,捧着本书一起研究法术。
  师祖性子冷淡,自带疏离感,千年来只有林枫一个朋友,现在的路祁依旧话少,却能这么快交到朋友,钟念觉得不可思议。
  乔一凡嘴甜,带人热情真诚,是许巍然最特意的弟子。
  他和路祁在一块,一个安静,一个聒噪,不一样的俩人聚一起研究法术,认真模样偏偏格外搭,某种角度看俩人长相竟有些相似。
  当晚钟念给林枫写信调侃道:他交了新朋友,你要不要不来拯救一下你的友情?
  林枫回复:无论什么样的他,在我心里仍然是那个路祁。
  林枫轻描淡写的一句,其实份量很重,他不怕路祁变,那是时间中沉淀下来的了解和信任,钟念不一样,时光没给她充分了解的机会,或者说她只了解路祁的一面,并因此沉迷。
  也许路祁从未变过,阳光温和一直是他未见光的另一面,钟念忽然间明白,她要做的不是怀念,而是放下。
  放下过往痴迷,重新认识路祁。
  眼尾微微上挑,透出的笑意如夕阳柔光,好似在说:“我是青玄派严石师尊第十弟子钟念,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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