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怀了师祖的娃——五师兄
时间:2019-10-30 08:25:05

  路祁嘴角挂上浅浅笑意,目光温柔细腻,安抚道:“不确定”。
  门派大佬日常忙碌,钟念可以理解,没再纠缠,“那你办完事情,早点回来哦,我和小宝会等你的”。
  小姑娘懂事了不少,路祁欣慰也惭愧。
  傍晚路祁把景梁叫到身边,“待我消散后,路氏血脉仅剩下念儿腹中的孩子,她定不会修炼真火之术,你也可放心长大”,淡淡瞥了他一眼,“往后没有我,你总这样子……不行的”。
  景梁抿了抿嘴唇,神色黯然,“林枫掌门说不会让师父消散……再说还有大师兄可以保护我”。
  “无用的,支撑了三个月已是极限。如果以后遇见你想保护的人,怎么办?”
  “那时在长大呀!师父不会消散的,我相信林枫掌门”。
  幼童不知愁滋味,路祁没再与他多聊。
  当天夜里,钟念小腹隐隐作痛,心中却安耐不住的激动,怀胎十个月终于要见面了。
 
 
第25章 消散
  最初类似姨妈痛的隐隐痛感,钟念没大在意,闭眼小憩一会,隐隐痛感逐渐规律,每隔几分钟会疼一次,虽然没生过孩子,但曾听人讲过,这叫阵痛,临盆的征兆。
  前期阵痛像加重版的姨妈痛,能忍受但睡意全无,轻言淡语道:“师祖,我肚子痛,怕是要生了,药临府有没有产婆?”
  话落身边男人的身体霎时紧绷,臂膀变得坚硬有力,常年平稳的声音出现一丝慌乱,“该怎么办?”
  钟念:“......”。
  “产婆”,她再次提醒。
  最后一个月,关于临盆的事路祁早已安排好,没想到真到这时候,竟然一时慌乱会忘记了,稍稍调整情绪,起身下床去外面,井然有序地安排相关事宜。
  产婆和几位帮忙女弟子陆续来房间等候,安静的夜被匆忙的脚步声扰乱。
  路祁跟产婆聊了句后,端坐厅堂,不言不语,目光清冷淡然,看不出在想什么,其他人都不敢说话。
  卧房里产婆询问钟念情况,进进出出的关门声,和脚步声掺杂,格外吵闹。
  卧房外厅堂的诡异安静和屋内的吵杂,仿佛两个世界。
  林枫闻讯赶来,见路祁一动不动的坐着像一尊石像,嘴角淡淡的笑意,“不用紧张,女人生孩子是寻常事情,就算出现意外,这是药临府,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加重调侃语气,“不相信我的医术?还是我的丹药?”
  路祁:“......”。
  他不语,林枫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两声,“想不到......路祁也有紧张的一天”。
  路祁被好友看透心思,无言以对,起身往外走,屋外夜风阵阵,丝丝凉气钻入骨缝,有镇定情绪作用,明知在药临府不会有事,心里还是慌,是从未有过的感觉,难以形容。
  钟念等了许久没等到路祁回来,方才想起这时候还没有丈夫陪产一说,再一次被封建思想气到,不顾他人阻拦跑去外面寻他,“还不知道多久会生,念儿害怕,师祖进去陪我”。
  路祁不太懂这些规矩,看卧房都是女人,怕自己进去不方便,才迟迟未进。
  钟念拉他进来,产婆异样眼光看他们,“暂时有我夫君陪着就够了,麻烦您去外厅等候,有事我会喊您”。
  产婆一脸惊讶离开。
  加重版的姨妈痛能忍受,不影响正常交流,依偎路祁怀里闲聊几句,迷迷糊糊睡着,睡梦中腹部好像变成沙袋被人用拳头打,她疼醒,额头一层薄薄汗珠,平日温和五官,骤然凑到一起,双眉拧成一股,身体蜷缩。
  路祁手被她紧紧攥着,细长五指拧成一股齐发力,难以想象瘦小的身体竟有如此大的力量,手劲越大说明越痛苦,他心疼不已,却茫然无措,不知能做些什么,不停帮她擦拭额头汗珠。
  巨大疼痛感快将钟念吞没,“师祖有没有止疼的法术和丹药?”
  止疼法术没有,丹药他不知,立刻下床去厅外找林枫。
  “没有这种丹药,这是她必须经历的”。
  房门再次被打开,产婆等人重新进来,路祁被隔绝在门外。
  被人拳打腹部的感觉加重,像有人拿电钻来钻腹部一样,钟念忍不住乱叫,以前电视剧里演女人生孩子鬼哭狼嚎的情节,总觉得夸张,如今体验一番,才发现电视剧演得太轻了,连续不断的电钻疼痛让人绝望。
  院中路祁来回踱步,愧疚、自责涌上心头,五味具杂,唯独没有喜悦,时间变得格外漫长,一个时辰仿佛比一千年还久。
  紧关的门终于打开,“生了,生了”。
  此刻老妇人的话已然变成千年来最好听的一句,路祁紧锁的眉心开打,大步流星冲进屋内,握住钟念满是汗水的掌心,“还好吗?”
  钟念虚脱无力,轻轻点了点头,“师祖快看,是个女孩,我们的女儿……”,虚弱的眼神里尽是母爱光芒和爱意。
  路祁这才注意到床边襁褓里的婴儿,身体被包裹,露出白嫩小脸,长得像钟念又有他的影子,阴霾散去,有了着地的踏实感,素来平静的眼眸,终有了丝丝波纹,抬手摸了摸小婴儿脸颊,“以后有她陪你,我便放心了”。
  钟念眼皮不自觉向下耷拉,极度疲惫身体需要休息,“我睡一会”。
  路祁紧握她手心,“睡吧”,随着她们母女平稳的酣睡声,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稍稍打盹。
  再睁眼,紧握钟念的那只手周围溢出淡淡光芒,随即手臂也被光笼罩,他松手走出卧房,关门刹那目光停留床榻大小两个熟睡身影,“念儿照顾好自己”。
  林枫感觉到异常跑出来,见路祁周身被光包围,“糟糕”,衣袖内拿出一颗丹药递给他,“快吃下去”。
  没等路祁询问,药已被林枫塞进嘴边,丹药入腹,人消散,空荡荡院中,没留下半点痕迹,犹如他从未来过这世上。
  *
  钟念睡醒,床边蒋意目不转睛看着婴儿,自言自语道:“像小师妹,也像师祖”。
  “像谁更多一点?”。
  “嗳,你醒啦”,蒋意扶额思考片刻,“分不出像谁更多……她怎么都不哭呀?”
  钟念:“……”。
  起身环顾四周,“师祖呢?”。
  蒋意脸上的笑戛然停止,吞吞吐吐,“去……天……宫了”。
  若不是相识已久,钟念还以为她是结巴,昨夜睡梦中好似听到师祖告别,“走得这么急,会不会天帝有什么不好的事找他?”
  蒋意不看她,不接话,低头注视小婴儿,“起名字了吗?”
  “没有”。
  “叫什么好呢?”,蒋意呢喃。
  钟念本想和路祁一起给孩子起名,昨夜太累把此事给忘了,“叫小铃铛,大名等师祖回来再取”。
  蒋意:“……”,我怕小铃铛会一辈子没大名。
  三月后小铃铛满百日,钟念抑制不住思念,晃动手腕的小铃铛,希望路祁能抽空回来一趟,但晃了数次无用。
  蒋意看不下去,把路祁消散的实情说了出来。
  摇晃的手腕骤然停在半空,不自觉屏住呼吸,整个人仿佛被抽干,钟念黯然伤神了一段时间,茶不思饭不想,终日郁郁寡欢。
  离开药临府前与林枫告别。
  林枫见钟念短短数日消瘦很多,猜测她已知道实情,“跟我去一个地方”。
  钟念随他去了一间密室,室内仅有一盏灯,火苗在灯罩内燃烧,上方有个小小托盘,托盘中一颗黑色丹药。
  “你不必伤心,只要这灯火不灭,丹药会逐渐变小,丹药消失那天路祁会回来”。
  暗淡的杏眼,有了光亮,“真的吗?要多久?”
  林枫垂眼看一眼盘中丹药,“真的,三年左右”。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要师祖能回来,再久钟念也愿意等。
  回青玄山后日子重归平静,小铃铛一天天长大,三年转瞬即逝。
 
 
第26章 心如死水
  路祁魂飞魄散前,服用了林枫的阴阳丹,此丹药有两颗,汇聚了千万年的日月精华在其中。
  阳丹入腹,阴丹放置集魂灯的上慢慢挥发,阴阳相吸,服用了阳丹的破碎魂魄,会汇集在阴丹周围,再由集魂灯收集一起,拼凑成完整的魂魄。
  破碎的镜子重新拼凑后,镜面会有条条裂痕,魂魄亦是同理,集魂灯拼凑后的魂魄也有裂痕,裂痕形态不同,对新魂魄的影响不同。
  有了完整的魂魄,再用仙族重生香,熏上七七四九天,魂魄外会长出和原来一样的身体。
  通过这种方法重生的人,魂魄裂痕有的会慢慢修复,变回原来的性子,有的裂痕加重性情大变,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重生后的路祁会怎样,无人知晓。
  钟念不知这些,满心盼望师祖归来一家团结。
  “娘”,小铃铛满脸泪痕进门,委屈巴巴的小模样惹人心疼,青玄派弟子都知她是师祖女儿,无人敢惹,除了熊孩子景梁。
  路祁消散后,景梁下山跟钟念一块住。
  起先钟念不同意,景梁却一改往常,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住她,绞尽脑汁撵不出去,实在没法子才把他留下。
  他很少修炼,大部分时间在调皮捣蛋,四处整蛊别人,魔性的童音笑声时常出现。
  师父不在,严石对师弟更加宠爱,不惹大祸很少管束他,掌门纵容,下面弟子自然不敢说什么,被他整过的人只能自认倒霉。
  调皮归调皮,他其实很少闯祸,不过寻点乐子罢了。
  去年开始,不许钟念叫他师叔。
  跟个五岁孩子叫师叔,充满怪异感,不叫正和了钟念心意。
  擦掉女儿眼角泪珠,轻轻掸掉她衣服上泥沙,“景梁欺负你了?”
  不问还好,一问女儿又哭了,豆大眼泪连续涌出,“他......抢我果子”。
  钟念:“......”。
  拿起新缝制的玩具给女儿,分散小铃铛注意力,门外传来熟悉的魔性童音笑声。
  钟念头大。
  景梁拎一筐野果进来,“还你果子”,四下张望,“小铃铛人呢?”,床榻横空飞出一个球,砸在他肩膀。
  景梁:“......”。
  顺着球抛来的方向看过去,钟念身后一双大眼睛眨着,笑道:“一个野果就哭鼻子,没劲”,伸手把一筐野果递过去,“还你一筐”。
  望着满筐红红绿绿的野果,小铃铛馋涎欲垂,探出半个身想下床,钟念抬手把女儿揽在怀里,“景梁,我女儿才三岁,作为长辈,你该有长辈的样子,怎么能欺负她?”,护崽子念上线,一副恨不得暴揍景梁的模样。
  景梁不以为然,大摇大摆坐下,随手抓起筐中野果塞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吃着,“我才比她大两岁,作为成年人,请你不要对小孩子这么凶,容易给孩子带去心理阴影”。
  钟念:“.......”,脸比树皮还厚,可要点脸吧。
  “她握着果子不吃,我拿来看看,哇的一声就哭了,这.......说我欺负她,可有点冤枉”。
  小铃铛身在曹营心在汉,满眼满心都是那筐色泽艳丽的果子,终没抵住诱惑,从母亲怀抱挣脱奔向野果。
  “等会吃,这种果子需要剥皮”,景梁剥开野果皮,果肉递给她,“吃吧”。
  钟念:“.......”。
  女儿为野果离她而去的一刻,产生一种女大不中留的错觉,“你们出去玩吧,再欺负我女儿,我——”。
  景梁耸肩,摊手,“你能把我怎么样?”。
  钟念:“.......”。
  三年来景梁每天都这幅样子,没有路祁,他像脱缰野马,混世大魔王,生活在同一院落,钟念和他几乎没交集,一次酒后,借着酒劲,推心置腹和他闲聊了几句,“青玄山这么大,师叔为何非跟我一起住?”。
  清醒的景梁收敛那些顽劣,目光流露出少许沉稳,“师父魂散前,叮嘱过我要保护你”。
  这是钟念没想到的答案,对师祖的思念情决堤而出,三年已到,近来和林枫的书信中,对师祖何日回来的事,只字未提。
  明知近在咫尺,却迟迟等不到,最折磨人。
  路祁睁眼四周漆黑,香味缭绕,摸索墙壁出去,外面有微光,借着暗沉的光,看清自己身在洞中,沿着仅有的一条路往外走,越往外光越强,到了明亮地方,看清身旁洞壁上雕刻的文字,千年前有人曾被困在这里,洞外布满杀他的天兵天将,文中抒发家破的心痛,和对仇人的怨恨,指肚抚摸洞壁密密麻麻的文字,慢慢往外走,感受留字之人当时的悲愤,情绪随之忽高忽低,洞口强光把他从起伏的情绪中拉出来,朝着光中走去,站在洞口,强光刺眼,手掌遮光,半眯眼,眼前苍茫的群山峻岭。
  这是哪?
  残缺的记忆片段拼凑出一段信息,他叫路祁,要去青玄山,除此外一概不记得。
  出了洞往山下走,又发现新的信息,他会法术,越过群山峻岭根本不用走,眨眼间飞到远处村庄,找村民询问青玄山在哪?
  放牛回家的老人,闻言停住脚步,“小伙子去青玄派,拜师做修士?严石掌门原有十大弟子,七男,三女,后来不知因何事,其中一个女弟子被逐出师门,现在十大弟子空着一个位置,如果你能直接拜严石为师,那就一步登天喽”。
  路祁问过的几位路人,答案大同小异,只言片语中,确定了去青玄山路线,和拜严石为师两件事。
  午后太阳毒辣,弟子们纷纷去午睡。
  “轮到这样热的天气当值,真倒霉”,看守山门的弟子额头汗珠顺着脸颊流下,耷拉眼皮,心中颇多不满,暗自腹诽,忽然刮来一阵微风,风中透着丝丝凉气,顿时吹散燥热心旷神怡,远方一道白影,由远及近,须臾间站在他面前。
  来的人头戴玉冠,一身淡青色长衣,剑眉星目,器宇不凡,小弟子怔住,好看自不用说,周身散发的气质,浑然天成,像块未被雕琢的玉,那双眼眸像山间泉水,清澈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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