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男配以后——夜子莘
时间:2019-10-30 08:29:22

  齐王叛乱?这么大的事她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尤旋震惊之余,又格外激动。所以,真的是皇兄来了!
  她不用再等穆庭蔚承诺的三年后,现在是不是就可以见到皇兄了?
  “人呢,那个铭轲太子呢?”尤旋问着萧飒,目光落下书房里。
  萧飒拱手:“铭轲太子,已经走了。”
  “走了?”尤旋心一沉。
  萧飒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着急,但还是回道:“刚走,应该是出城去了。”
  刚走,那就一定能追上。
  她看向萧飒:“你去让人备马,现在!”说完这话,不等萧飒反驳,人已经飞奔着往大门口而去。
  萧飒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吩咐人去准备一匹快马送到公府门外。
  做完这一切,他思索了一会儿,决定进去把此事禀报给公爷。夫人今天晚上,太反常了。
  书房里,铭轲太子离开后,这会儿穆庭蔚正举着灯火站在墙上挂着的地图前面,若有所思片刻后,他执笔把大越那块地方圈了起来。
  外面传来叩门声,穆庭蔚淡淡应了声“进”。
  萧飒进来后,对着穆庭蔚长身玉立的背影拱手:“公爷,夫人让属下准备了快马,去追铭轲太子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很着急的样子。”
  穆庭蔚身形一滞,举着灯火转过身来,威严深沉的脸上逐渐染了一层霜色,默了须臾,他声音微凛:“她,可有说什么?”
  明显感受到公爷的怒气,萧飒哆嗦一下,颔首:“没有。”
  ——
  尤旋跑到国公府门外的时候,马已经在了,她翻身上马,一路向着南城门的方向追出去。
  这会儿城门早关了,守城的将士将她拦下。
  尤旋急中生智,对着守城将士道:“方才是不是有人从这里出去了?”
  守城将士不说话,但心上惊讶。镇国公让他们放行了一批人,这妇人怎么知道?
  尤旋看一眼他们的脸色,知道皇兄确实从这个城门离开,心上安了几分,又颇有气势地道:“镇国公还有几句话要本夫人交代他,把城门打开!”
  原来是镇国公夫人,众人纷纷下跪行礼。
  这些人墨迹,尤旋有些烦躁:“还不快看城门,若人走远了,唯你们是问!”
  她声音凌厉,颇有气势,守城将士被吓到了,赶紧大开城门。
  尤旋一夹马腹,追了出去。
  等人走了将士们才觉得不对,即便镇国公有话要交代那些人,也不会让镇国公夫人亲自出马啊!
  当即便派人将此事禀报给了镇国公。
  尤旋才不管后面那些人现在怎么想,她只想尽快追到皇兄,这样就不用再等三年了。
  前面铭轲太子等人也是策马跑得飞快,想要尽快离开此地。
  铭轲没有想到,镇国公兜兜转转半天,居然没让他们大越称臣就给了他强弩和炮火。这可谓是意外之喜了,这会儿跑得比兔子还快,恨不能快些取了强弩离开大霖,下了海,他穆庭蔚想后悔也晚了。
  好在尤旋的马更快些,再加上名可等人的马跑了太久,体力弱些,在出城后没多久,便追了上去:“等一下!”
  前面的人跟没听到似的,不要命地往前跑。
  尤旋眉头一皱,加快速度拦在他们前面,停下来。
  铭轲急急拉住缰绳,马儿抬起前蹄嘶叫两声,险些与前面的马撞上。
  夜色下,因为下了雪的缘故,倒是能看到不少光亮。他看向前面突然横过来的妇人,面色不悦:“你是何人,拦我们做什么?”
  尤旋怔怔看着他,眼眶湿热,一时间忘了说话。
  多年没见,皇兄比之以前瘦了很多,俊朗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刚毅,再不是当初胡天胡地,吊儿郎当的模样了。
  他的性子随了父皇,有些市井气,虽是太子,但撒泼耍混什么都干。唯有对她这个妹妹,却是如珠似玉地宠着的,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在大越的这几年,她做梦都想看见他。
  “阿兄……”她低喃了一声,眼泪滚落下来。
  铭轲有点愣住,回头看向身后的众人:“她叫谁呢?”
  其他人纷纷表示不认识。
  “夫人只怕认错人了,我等还有要事,烦请让个路。”看她哭了,铭轲语气也好了很多,但仍有不耐与急切。
  他怕迟了穆庭蔚给他的强弩和炮火就拿不到了,大越战事吃紧,片刻耽误不得。
  尤旋翻身下马,跑到他跟前,扯住了他的衣角,仰脸看着他:“我,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很多啊……”铭轲想了想,皱眉拒绝,“我有急事。”
  “那你把我带上,我路上跟你说。”尤旋有点急切。
  他怎么能带个女人呢,他又不认识。何况,这也不方便呐。
  “我,我已经娶妻了。”
  听见这话,尤旋酝酿出来的情绪瞬间没了。她还嫁人了呢!
  “阿兄,”尤旋顿了顿,低声道,“我,我是清平呀,我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我当初在南宫别苑摔了一跤,然后……”
  铭轲扭头看到身后端坐在马背上,浑身戾气的穆庭蔚,他眉色微敛,又望向身边的女子,打量一会儿:“穆庭蔚耍什么诡计呢?你是他的人?清平不长你这样儿,她比你好看。这位夫人,我真有很要紧的事,不能在这儿跟你耗,抱歉。”
  他说着,扯掉尤旋攥着的衣角,策马飞奔而去。
  尤旋心上一慌,追了出去,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尹铭轲,你给我站住!”
  结果因为跑得太快,她不小心滑了一跤,趴在了雪地里,浑身都是疼的,很是狼狈。
  尤旋眼泪掉了下来,望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又恼又伤心。
  “尹铭轲你这个笨蛋,能不能有点耐心听我说话!”
  果然,如果没有好的时机,借尸还魂这种事,没有人会当回事,更没人会相信。
  在她身后,穆庭蔚已经下了马,朝这边走来,却在离她几步之远的地方停下来,俯视着她,神色冰冷。
  她浑然不知,仍抬头盯着尹铭轲离开的方向看。
  萧飒在一旁战战兢兢。他跟在公爷跟前这么多年,第一次瞧见他动这样大的怒。
  一句话都不说,便能将人震慑个半死。
  他刚刚真是糊涂了,怎么能给夫人备马,让她去追别的男人呢。
  还有方才夫人扯着铭轲太子衣角时的亲密……
  他方才分明瞧见,公爷眸中遮掩不住的杀意。
  差一点,公爷就亲自动手了。幸好铭轲太子跑得快。
  纷飞的大雪在尤旋身上覆了一层,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似的,她衣衫单薄,浑身都快僵硬了。
  穆庭蔚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望着她,不开口,也不去搀扶她。
  直到尤旋自己回了神,冷静下来,感觉到冷了,自己强撑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方才身上被石子硌到,有点疼,手肘和膝盖似乎受伤了,她试着动几下,居然起不来。
  这是,手臂不知被谁很不温柔地攥住了,下一刻她借力直起身子,跪坐在雪地里。
  抬眸对上穆庭蔚寒意深深的一双眼。
  尤旋心上一颤,花容失色。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公……”她刚一开口,下巴被他捏住了。
  他半蹲在她跟前,垂眸望着她,周身寒气逼人。
  “我竟不知,你还会骑马。谁教的,尹铭轲吗?”他声音清冷,语调淡的听不出半点息怒,一张脸却凛冽得吓人。
  尤旋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穆庭蔚,有点吓到了,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不说话,穆庭蔚就当她是心虚默认了,双目猩红,寒意更盛。
  “所以,你嫁我之前烧毁的画像,是尹铭轲的?”
  他是多迁就她,才会相信她的谎言,信她那个大越人是女扮男装的鬼话。若不是心虚,她当初烧毁画像做什么?
  原来,她心里真的有别人。
  穆庭蔚心上钝痛,他第一次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从不把猜忌用在她身上,恨不得把这天底下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却换来这样的背叛。
  这个女人,先前还在床上与他温存缱绻,唤他夫君,如今不过片刻的功夫,却在他心口上捅刀子。
  “你急急忙忙追出来做什么?让他带你去大越?甚至连,”穆庭蔚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加重,“连元宵都不要了?”
  经他一提醒,尤旋才知道自己冲动了。
  元宵是她的儿子,她怎么会不要呢?
  可是方才突然就知道皇兄来了,她哪有时间想那么多……
  她甚至没有想到,这么匆匆忙忙的想跟皇兄相认,皇兄却连听她说话的耐心都没有。
  看着她眸中的泪,穆庭蔚心更疼了,肃穆的脸上带着几分嗤笑:“镇国公夫人满足不了你,想去大越做太子妃吗?”
  “你胡说什么呢?”她气恼他的话,一个耳光挥了过来。
  寂静的夜色下,两人都愣了。
  远处的萧飒大气都不敢出。
  看着他脸上的手印,尤旋指尖麻木,隐隐还有些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
  穆庭蔚却没理她,兀自站了起来,杀气腾腾的目光扫过萧飒,语气威严:“拦下尹铭轲等人。”
  他睨一眼地上的尤旋,无情说出一个字:“杀!”
  尤旋大惊,睁大了眼睛望向他:“不能杀!”
  穆庭蔚却没看她一眼,翻身上马,回了皇城。
  萧飒领了命要走,被尤旋大声唤住:“不准去!”
  她强撑着站起来,迎上萧飒微冷的目光。
  “公爷之命不可违背,夫人也不行。”萧飒面对尤旋的语气,因为穆庭蔚刚刚的态度,这会儿也变了。
  “他是大越太子,你一时冲动杀了他,对大霖有什么好处?”
  “属下奉命行事。”
  尤旋语气软了下来:“方才的事是个误会,我去跟公爷说清楚。你,你先别杀,我会让公爷放过他的,行吗?”
  萧飒沉默。
  他没拒绝,尤旋松了口气,急忙上马去追穆庭蔚。
  回到镇国公府,尤旋直接去了书房,站在门口,却见里面一片漆黑。
  她看向门口的守卫:“公爷呢?”
  侍卫回答:“公爷回画眉堂了。”
  尤旋定了定神,又跑回画眉堂。
  茗儿在外面站着,很焦急的样子,看见尤旋,迎了过来:“夫人跑哪儿去了,奴婢急死了!”
  尤旋看了眼卧房:“公爷在吗?”
  茗儿点头,又怕怕的,小声道:“公爷似乎心情不好,方才要了酒,结果没喝两口全摔在地上了,也不让人清理。奴婢,第一次见公爷这样……夫人,要不您今晚上去翡竹轩,跟小世子挤一挤?”
  公爷这么吓人,茗儿觉得夫人最好别进去,谁知道会不会误伤呢?
  尤旋笑着拍拍她手,宽慰:“没事,今晚不是你当值,你去睡吧,不用担心。”
  “夫人手怎么这么冰,您去哪儿了呀?”
  尤旋没回她,深吸一口气,进了卧房,把门关上。
  外间这会儿很是凌乱,地上摔碎了几个酒壶,整间卧室都弥漫着酒味儿。
  扫视一圈,穆庭蔚没在,内室的房门紧闭着,里面黑漆漆,似乎一盏灯都没点。
  她脚步轻轻走过去,试探地推了推,顺利推开了,并未反锁。
  尤旋心上一松,进去后把门关上了。
  平日睡觉时,尤旋也习惯在远处留一盏灯,依稀有些光亮。第一次待在这么黑的屋子里,尤旋有一瞬间不知道穆庭蔚会在那儿,一边思索着一边往前走,结果撞在了屏风上。
  她闷哼一声,捂住了额头。
  穆庭蔚听见声音,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在要下床的前一刻,忍住了,坚决不去扶她。
  “公爷?”尤旋隐约听到动静,试探着柔柔唤了一声。
  穆庭蔚声音淡淡,又有些低沉和不悦:“你还知道回来?”
  方才回来的时候,穆庭蔚很烦躁,很忐忑。他不确定,尤旋是选择回来找他,还是选择继续去追尹铭轲,跟他生死与共。
  他甚至还没想好,如果她真的不回来了,自己还要不要去追。
  就在他内心百般煎熬的时候,听到了外面她跟茗儿说话的声音。
  那一刻,他居然觉得松了口气,怒气都消散不少。
  尤旋寻着他的说话声摸过去,快接近床榻的时候,却不小心绊到的床沿摆放鞋子的踏板。
  她身子一个前倾,扑在了床上,身下是硬邦邦的肉垫。
  她砸在了穆庭蔚身上。
  尤旋惊呼一声,抬起头来隔着夜色望向他,也不从他身上起来。
  穆庭蔚皱眉:“起来。”
  尤旋趴着不动,声音娇娇的,软软的,像撒娇:“夫君……”顺便两只脚丫子一蹬,把鞋子甩在地上。
  这女人真是摸透了他的脾气。
  穆庭蔚强忍着想搂住她的冲动,黑着脸不留情面地把她从身上推下去。
  她顺势滚去了床里侧。
  被他丢过来,尤旋索性也不再贴上去,乖乖在里面坐着。
  紧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音。
  穆庭蔚心上一紧,呼吸滞了几息,语带讥诮:“以色侍人吗,别以为你这样今晚的事就过去了。”
  “什么?”尤旋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之后又道,“我就是觉得衣服湿透了,脱下来比较舒服。”
  她说着,越过他把湿衣服顺着幔帐的缝隙丢出去,然后回到里面,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倚在身后的墙壁上,再没了动静。
  穆庭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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