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皇后——西皮皮
时间:2019-11-02 09:19:11

  她心里难过极了,刚想清楚她对谢景瑜存在的是何种感情,可她的那道批命自来便是她同这世间相隔的一道鸿沟,她如何能与命运作对,如果能够挣脱她的命运?
  他很少时候会表露出不安和懦弱,可此刻表露无疑。他的不安,他的不舍在此刻想要让对方全部了解,他从来想的,不过是对方平安,同他平安无忧的过完这一世,她秉性善良天真,也没有关系,反正恶人都让他来做就好了。
  他想要亲亲她,于是他便亲了,亲在她的眉眼之间,吻在她的泪珠之上。
  “殿下,那日佑安长公主误食了姜汤,所以我才想要指出那位青衣婢女。”陈青瓷抱紧了手中的被子,慢慢说道。
  “我那日瞧着致宁郡主,也十分愧疚,那孩子同咱们四公主一般大,若是因为我之故,没了母亲,该多难受呀。”
  那碗姜汤本来是端给她的,却因为她好心推让给旁人,才被佑安长公主喝了。致宁郡主哭红了的双眼还在她面前浮现着。
  谢景瑜轻抚着她的头发,手一顿,“你别多想,如今佑安长公主已经醒了,太医也说她并无大碍。”他并不打算告诉小姑娘,那些人的目标其实是她,那些人误食了姜汤不过都是幌子罢了。她什么错都没有,不该因为这件事心里有负担。
  陈青瓷点了点头,又说:“那我过几日可以去探望佑安长公主吗?”
  “可以,到时候我陪你去。”
  “那我可不可以给致宁郡主带些小玩意儿去?”
  “嗯,你想要给她带什么,我在外头买回来。”
  第二日,琉璃敲了好一会儿门,里头才有响动,谢景瑜换好了衣袍,亲自来开了门,对着她说道:“她还在睡着,你晚些时候唤她。“
  “是,王爷。“琉璃忙请安,昨夜王爷回来的晚,开门进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进了贼,却被他止住了声响,然后一个人进去站在床边瞧了姑娘大半天。
  她当时在外头瞎想了半晌,后头里面没动静了,又吹了灯,到底是两个人都歇下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去偏房歇着。
  慎王府的仆人这几日都不太好过,男主子整日里都是冷着脸进进出出,女主子更是连厨房的饭菜都不怎么碰,虽他们底下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两位主子心情不好,他们便只能绷着皮行走,生怕犯了错挨罚。等王爷早上是从正院里头出来的消息一传遍整座王府,众人都恨不得再燃上一挂千响的鞭炮庆祝。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吻你们注定看不到了,因为被锁的改掉了,太虐了 就一个吻啊。
  今天还有两更!或者是两更合一的长更!
  嘤嘤嘤
  书信应该在今天的最后一更的作话里头
 
 
第61章 
  大理寺中,谢景瑜的单独小院内,门口是他的虎贲军精兵把守着,屋中之人正是神不知鬼不觉溜进大理寺的冯绍。
  谢景瑜看着他,“这几日,你可有发现?”他托了冯绍前去钟府打探,冯绍功夫不错,又是从前在西北军里面做过暗探的人,趁着夜色摸进钟府,不被发现也不是什么问题。
  冯绍微微喘了一口气,他天未亮时从钟府离开,特意绕了许多远路,这个时候才从大理寺后门进来,“从殿下那日传信给我,让我盯着钟府,到今日为止,我并没有发现钟府的异常。”
  “殿下提到的青阚部,我从前只同他们有过一次交手,而那一次,青阚是直接弃战逃跑了。匈奴十四部中,有六部如今联盟,成了匈奴里面最强悍的一部,统领着匈奴的核心兵力,也就是我们中原人指的匈奴。而青阚,乃匈奴十四部中最弱的一支,为了躲避我朝同匈奴的战火,在草原四处游走居住,并不像是会同钟府联手的样子。”
  冯绍说完许多话,想要喝水润润嗓子,看见桌上只有一杯茶,直接端起就喝了个精光。谢景瑜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
  青阚族,谢景瑜也有所了解,部中首领乃大巫师,他们信奉巫术,并不参与其余十三部的争权夺势,而其他十三部又忌惮大巫师的巫师,也不敢与青阚部相争,所以青阚部人数不过两万,却还能在草原上安然无恙的一代又一代的存活着。
  冯绍欲言又止了一回,却还是说:“殿下,你可是不信我?”
  “你茶都喝了,我如何不信?”谢景瑜挑了挑眉。
  冯绍一惊,却发觉自己身体无恙,他有些忐忑,看起来似乎慎王还是没有完全信他。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不是钟老将军同匈奴互相勾结,而是旁人?”谢景瑜冷不丁的问他。
  冯绍想都没想,立马反驳,“不可能,我先锋营三十二个弟兄就是因为钟路明知对方会设下陷阱,却依旧下令,让先锋营前往,导致那一队人全军覆没。”冯绍对钟家的恨意在此刻迸发了出来。
  钟路是钟老将军的儿子,也是皇后的长兄,钟老将军卸甲归京后,便由他接任了统领西北军的职权,圣人却没有全然让他执掌西北军,如今又派了兵部左侍郎陆巡前往,行监军之责。
  谢景瑜看着他,“你在钟府守了好几日,不也没有瞧出他的异常?如果青阚部真与钟家联手,为何只有那一位青阚女子出现?钟家为何不干脆直接同其他部联手,达到颠覆朝纲的目的?”
  大理寺派人在农庄周围搜寻了整整一晚,找到了那个被青衣婢女杀害的婢女,并没有搜寻到青衣婢女的同伙的痕迹。但是,一个外族之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亲耕的队伍,还没有同伙互相照应,这可能吗?
  冯绍张了张嘴,却被反驳的哑口无言。
  过了许久,他有些泄气,却还是倔着性子,他是军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除了为了返京求救讨好了一回钟老将军,平日里再干不出虚与委蛇之事。
  “我会一直盯着他,殿下,不管你信不信,钟家早就有不臣之心,他们在边城一手遮天,西北军全然被钟家掌控,朝廷这些年拨了那么多军饷,殿下,您以为都用在了士兵身上吗?”
  “我本以为殿下乃当朝最清正之人,所以才甘愿全盘托出,以谋求殿下的相助。可见我是看走了眼。”
  “殿下若不信我,我去寻求旁人的帮助便是了。”冯绍脸涨得通红,他手上是握着钟老将军的把柄的,本来准备时机合适就交付给慎王,可如今慎王并不信他,他又为何要将把柄交给慎王?
  冯绍行了一礼,转身便走出了谢景瑜的房间,不知去向。
  谢景瑜坐在那儿,看着那杯空茶发呆,过了片刻,他身后走出来一人,正是秦岳。
  “殿下。”
  “秦大人可听全了?”谢景瑜问道,他并没有瞒着秦岳同冯绍来往,也就是并不想瞒着他父皇,同西北军之人接触。
  秦岳点点头,“冯绍此人性子倒是刚烈,探子从边城带回来的消息,到是同他口中说的相差无几。”
  谢景瑜嗯了一声,皱了皱眉,又让斯羽进来,“派人跟着冯绍,看他最近同谁接触过。”
  斯羽没问,应了便下去安排此事。
  “秦大人,父皇如今身体如何?”谢景瑜问了另外一件事。
  秦岳笑了笑,“殿下为何问我?圣人身体一向硬朗,你是他儿子,自然比我更了解。”
  “我还有公务,便先告辞了。”秦岳同他拱拱手,也出了院子回他自个儿办公的地方去了。
  谢景瑜手动了动,摸了下隐在袖子下的红绳。
  斯羽很快就回来回话,“主子,安排妥当了,奴才找的都是市井之人,并不容易被看破。”
  “嗯。”谢景瑜应了一声,复又问道,“让你备的礼,可准备好了?”
  “都备下了,是从外头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玉器,端王一定喜欢。”斯羽忙道。
  谢景瑜点点头,便打道去了端王府。
  因着亲耕一事,端王府如今有些冷清,虽说圣人并未明面儿斥责端王府,可匈奴人隐藏在亲耕队伍一事,如今闹得全城沸沸扬扬,端王名誉无端被人诋毁,这滋味可不好受。
  还有钟老将军,卸甲归京时,可是不少人赞扬他乃一代名将,数十年来将边关守护的如铁桶一般,让匈奴无从下手。
  可如今,京中离边城千里远,如何会有匈奴族人在此?这个消息狠狠地打了钟家的脸,钟老将军更是连上六封谢罪信,祈求圣人宽恕。
  端王不过刚从皇宫回来,他如今日日去圣人跟前道罪,苦不堪言。刚在家坐了一小会儿,便听仆人来报,慎王来访。
  “七弟,你怎么来了?”
  谢景瑜让人将礼物放下,这才同端王见礼,“我来瞧瞧三哥。”
  端王苦笑了一声,从前端王府多威风,门庭若市,如今谁也不敢上门,便是老丈人家想要送东西来给何牡丹,也都要避开人送来。
  谢景瑜这个苦主倒是不怕,倒还带着礼物前来,端王苦笑了一声,“来三哥这儿,还用带什么礼物。”
  他亲自给谢景瑜倒了一杯茶,两个人边喝茶边说着话。
  “七弟妹无事便好,你不知你三嫂颇为自责。”端王感慨了一声。
  谢景瑜忙道:“三哥又并不会知道队伍中会有匈奴人。”他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
  “唉,七弟,你说说,匈奴人远在西北,怎么就能混入京城,还没有人知道?”端王叹了一口气。
  谢景瑜没答话,显然也答不上来,“如今大理寺找到了些线索,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三哥还有些日子要受委屈了。”
  端王听见大理寺已经有线索了,喜上眉梢,“只要能找出幕后之人,我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谢景瑜坐了片刻便告辞离开,今日仿佛就是来慰问端王两句罢了。
  他走出端王府,并没有上马车,只是徒步走着,端王府离他家不远,可他也没有回去,漫步到大街上,走了十来步,便见一队御林军打他跟前儿过。
  带队之人名为薛参,倒是认识他,停下来同他请安,“卑职见过慎王殿下。”
  “薛大人当值辛苦,无需多礼。”谢景瑜回他。
  薛参拱拱手,“礼不可废,只是,殿下。”他面上有异色。
  “近来,您还是少上街为好。”
  这话他说的有些僭越了,却不见慎王有不满,这才松了口气。
  “嗯,多歇薛大人提醒,本王散散步,一会儿就回府。”谢景瑜好脾气的同他道了别。
  “主子,他这是何意?难不曾咱们连上街都不行了?”斯羽跟在他身旁,对薛参说的话有些不满。
  谢景瑜摇了摇头,如今连御林军都会当他面提醒他让他少上街,可见京中不少人都以为匈奴人是为了要他的命而来的。
  “回去吧。”谢景瑜也不多呆,转身便走向燕来巷,路过某个馄饨摊位时,还外带了两份馄饨。
  皇宫御书房中
  秦岳低着头将今日冯绍在大理寺中同谢景瑜说的话一五一十转达给了御座之上的那位。
  “臣一开始,同冯绍想的一样,是钟家按捺不住。可慎王说的也有道理,从上回慎王府马疯一事到如今亲耕后,京中的反应来看,或许不是钟家,又或许不止是钟家。”
  秦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便静静站在那儿等着圣人的答复。
  御座之上的圣人,脸色不太好看,像是带着病气,他咳嗽了两声,黄大监忙给他从药瓶中倒了一粒药丸儿出来,又倒了白开水伺候他用下。
  圣人这才脸色好了些,喉咙中那股痒意被压了下去。
  “皇上,您的身体。”秦岳脸上担忧之色尽显。
  圣人却挥了挥手,止住他的话茬,“朕无事。”
  “不过是这两日天气不好罢了。”
  “你觉得老七如何?”圣人又问。
  秦岳只得打住问他身体的事情,回道:“七殿下内有城府,为人沉稳,却比旁人方正。”他顺着圣人的话,连对谢景瑜的称呼都换了。他也不指旁人为谁,圣人心中明了便是。
  圣人点点头,应了一声。
  “此事不可拖,你同他尽快查清此事,钟家那儿,不该留了。”
  “臣遵命。”
  秦岳领了旨意,又听见圣人咳嗽了一人,复又想起今日谢景瑜问他,圣人身体如何的话。这天家父子间,竟连许多事都不能直接挑明,还要通过他这个外人来传话。
  “还望圣人保重龙体。”秦岳不放心,又多嘴了一句。
  “我知道,你回去吧。”圣人面色微缓,让他退下。
  等秦岳走了,他闭眼坐在椅子上休息,过了一会儿,外头有了声响,是一串疾步的跑动声,在这宫里头,能够肆无忌惮在御书房跑动的,也只有他的小女儿了。
  圣人睁开双眼,眼中有了笑意,黄大监陪笑道:“定是公主来了。”
  他话音刚落,便见御书房的门被打开,穿着一身粉裳十分可爱的四公主跑了进来,快要到他跟前的时候,站住了规规矩矩给他见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儿过来。”圣人笑着抬抬头,将人招到跟前来。
  “父皇。”四公主倚在他身旁。
  “可是有事来找父皇?”圣人一看她有些不寻常,忙问。
  四公主下定了决心,开口道:“父皇,儿臣可不可以去育才书院上学?”
  圣人对着她的时候,脾气总是有着十分的好,他捋了捋胡须,问道:“为何?可是上书房的先生又打你手板子了?”
  却见四公主摇了摇头,“没有,这几日先生还夸奖了儿臣,说儿臣学问大有进益。”
  “那你为什么想要去育才书院?”
  “儿臣想多见见哥哥,而且育才书院好多人家的姑娘家都在那儿上学呢。”
  圣人听见这话,眼中冷意一现,“这话是谁教你的?”
  四公主觉着有些莫名其妙,“没有人教我,是儿臣自己想的。”
  她抬眼看了看圣人的脸色,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儿臣在上书房,也没有伴读,一个人读书总是无聊了些。父皇不是说过么,要同旁人多比较,才能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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