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爱,不哭怎么行——井时浠
时间:2019-11-23 08:38:13

  “你……”郁晚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盯着她,她因为跑步而急喘气,殷红的唇一张一合,叽里呱啦像小喇叭一样说话。
  两人的距离这么近,郁晚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听她在说什么。
  只看见他想看见的风景。
  双手一下变得火热,直到白纸鸢弯了腰:“疼。”
  他猛地松开,“抱歉。”
  “没事,我们快逃吧!”白纸鸢说。
  “逃?”
  “是呀,外面三哥的人把学校都包围了你没看见吗?他们肯定是来找你的,快点,我带你走。”白纸鸢抓住郁晚的手,想要从人群里挤出去。
  她一迈开步子,校服就掉下来了。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喊:“郁晚!”
  白纸鸢冷汗一炸,催促道:“快跑快跑!”
  她拉着郁晚跑的快飞起来了。
  接下来的状况十分混乱,校外那帮社会人士冲进了学校。
  郁晚和白纸鸢在人群里狂奔,后面人紧追不舍,白纸鸢自从生下来就没经历过这么惊险的时刻,后面还不停的有人在喊:“站住!停下!停下!”
  “我是傻子吗我停下,停下不就被你们追上了!”白纸鸢一边借着人群东躲西藏,一遍还不忘回头怼两句。
  她小小的个子,明明那么瘦弱却在这一刻拥有无限勇气。
  她带着郁晚奔跑,跑的气喘吁吁,跑的鼻尖沁出了汗,跑的朝着郁晚大笑。
  他们两个人一路跑到了音乐楼二楼。
  坐在有百年历史的老音乐楼的木地板上大口的喘气。
  她忽然觉得特别爽。
  “今天是不是得感谢我!”她的眼睛亮晶晶。
  郁晚望着她。
  “恩。”
  “嘿嘿。”白纸鸢透过木栏杆往外面望着,“他们没追来,一会应该就有人报警了。”
  她就坐在他旁边,侧头去看的时候身体不可避免的微微探起,一下离郁晚很近。
  “我从来就没遇到过这种事,天啊,我们是在上演大逃亡吗,这种感觉也太刺激了。”她居然感觉到很兴奋。
  她笑着,双眸如星辰。
  郁晚望着她,然后,唇角勾了勾,一瞬间的暖意融上,白纸鸢不笑了。
  她过了好几秒,忽然认真的望着他。
  “郁晚,你笑起来真好看。”
  郁晚脸一僵,险些抽了筋。
  她突然往前一凑,双手抓着郁晚的肩,特别兴奋的说:“真的!你笑了,居然笑了,好好看你知不知道,以后你多笑笑啊!”
  少年眼瞳漆黑,鼻梁高挺,额前的发挡住了眼睛,白纸鸢小心翼翼的替他拿开。
  就这样,一张俊逸清秀又轮廓分明的脸出现在眼前,只是,下巴有些尖,唇有些薄。
  她微微一怔。
  郁晚敛下眼睛,密而长的眼睫挡住他眼里泄露的光,他小心藏起一切。
  白纸鸢不允许。
  她大着胆子伸出小手抬起郁晚的下巴,朝他猝然一笑。
  “郁晚同学,别怕,以后我罩着你呀。”
  .
  嘴角甜甜的梨涡是恰到好处的点缀,白纸鸢弯起的眼睛像月牙一般。
  怔忪间,一道微甜的香窜入郁晚鼻尖,是那般熟悉。
  熟悉到好像在哪里闻过。
  熟悉到,自己是不是曾经试图寻找,却无果而终?
  于是,他开口。
  问出一句白纸鸢曾经问过的话。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白纸鸢睁大眼睛,坐在木地板上,仰着小脸看郁晚。
  她曾经,也是这般感觉。
  就是这样的角度,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我不知道。”她没说没有,也没说有,她说的是不知道。
  这个问题唐突又仓皇,郁晚为了掩饰尴尬拿出手机,快速的发出一条信息。
  【今晚回去,明天再处理。】
  发完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另一只手朝白纸鸢伸出。
  白纸鸢仰着小脸,看眼前的手,踌躇几分,小心的递了上去。
  魁宁一中几乎废弃的音乐楼,少年少女紧紧握着手。
  楼梯没有灯,郁晚在前面走,白纸鸢跟在后面。
  手没有放开,他不想放开,她不敢放开。
  偌大的梧桐包围着木质的楼房,砖瓦清灰,象征着古老的年岁。
  他们一步步踏下阶梯,踩上落叶,这才松开手。
  白纸鸢挠了挠头,有些娇羞又有些尴尬。
  “谢谢你啊。”她吐了吐舌头。
  郁晚说:“走吧。”
  .
  电话响了,郁晚接起:“喂。”
  “郁哥!!!”那边一声炸雷,“你跑到哪里去了!!”
  郁晚皱眉,减轻听筒音量:“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我的天啊刚刚拉着你跑的是谁?是嫂子吗?嫂子是练百米跨栏的还是百米短跑?她特么的也太能跑了吧!”
  眼尾笑容一闪而逝,他“恩”了一声,至于回答的是哪个问题,这就引人深思了。
  “我们把学校翻遍了都没看见你,你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我在你学校门口等了你整整一个小时啊!”
  “下次。”他说。
  “不行不行我今天就要见你啊郁哥!”
  那边吵的没法,他看了眼白纸鸢。
  “行吧,今晚老地方。”
  挂了。
  “你又要逃晚自习。”他的话白纸鸢都听到了,她噘着嘴一脸不高兴,“马上就要月考了你知不知道。说好了帮你补习功课呢,你总是不及格可怎么搞。”
  “补习功课。”郁晚若有所思,他说,“那晚上,一起去,顺便帮我补习?”
  白纸鸢双眼一亮:“好呀,哪里?”
  郁晚:“酒吧。”
  白纸鸢:?
  作者有话要说:四舍五入鼻尖凑鼻尖就是……?嘿
  掐指一算今天大概可以混个榜,你们评论粗长点,我来发红包好不好
 
 
第11章 给我哭11
  白纸鸢当然没去。
  她坐在班里上晚自习,看身边座位空空荡荡心里很不是滋味。
  什么呀,这么不自觉。
  她气呼呼的。
  明明成绩不好,还去酒吧!
  就说他怎么总是晚上不见,原来去那边玩儿去了吗?
  越想越不开心,白纸鸢决定明天不理他了。
  正想着呢,手机响了。
  来自章梓澜。
  -【阿鸢你快来不得了了成卓去找他麻烦了现在带人堵着他啊!】
  白纸鸢:?
  章梓澜在说什么啊,她上晚自习上傻了?
  白纸鸢回头在班后面找她,找了一圈……人呢?
  章梓澜怎么不在?
  她今晚想了郁晚一晚上,都没关心章梓澜,这才发现人不见了。
  连忙回信息问:
  【谁堵谁啊,说清楚。】
  没一会儿:
  【成卓堵郁晚啊!两个人阿甘龙虾店门口遇到了!】
  阿甘龙虾?
  白纸鸢知道,那在一条小吃街里,走个两百米拐个弯就是酒吧街,离得不远,这两个人怎么碰上了呢!
  章梓澜又发来:
  【阿鸢你快点来啊成卓因为贴吧的事正生着气呢,他还喝了点酒,郁晚一个人我怕他被成卓弄死。】
  白纸鸢慌了。
  她书包都没拿,举起手捂着肚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看堂的老师关心道:“班长怎么了?”
  “老师我肚子疼,好难受。”
  看她的样子,老师恍然大悟:“那你先回家休息吧,还有一个小时就放学了,没关系。”
  “谢谢老师。”
  一路扶着墙出了教室,刚到视线盲区白纸鸢就开始百米赛跑。
  就今天这速度她估摸着自己去参加奥运估计能成为刘翔第二改名叫白翔。
  结果等她骑着单车到了地方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不可置信的一幕。
  成卓一群人围着郁晚,而郁晚正坐在阿甘龙虾要了碗馄饨,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这边经常有人闹事,老板们一个个的都见怪不怪了,只是让新来的客人往里头坐,把这外面全都留给了这群人,椅子桌子能撤的都撤,生怕给打架的弄坏了。
  但是今天的郁晚居然能如此平静的被一群人围着吃馄饨??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不可思议啊。
  章梓澜就缩在树后头,看见白纸鸢赶紧朝她奔了过来。
  “你总算来了。”
  “我命都快蹬没了。”白纸鸢捂着胸,“怎么回事啊到底。”
  “哎,成卓喝了酒,跟朋友们聊到你,就因为那个帖子生气的不行,哪知道就在这时候郁晚路过,成卓硬是不让人家走,我当时真是吓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我知道郁晚脾气不好,但今天真是见了鬼了他居然点了碗馄饨就那么坐着开始吃,不管成卓在旁边说什么他都像没听到一样。”
  “哈?”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真的你别不相信啊,他今天好像心情不错,你看郁晚他还在……诶?他吃完了。”
  白纸鸢和章梓澜一起看过去,这一幕,莫名有些熟悉……
  “我怎么又跟你一起偷看郁晚了?”白纸鸢无语。
  成卓显然花了足够的精力去调查过郁晚,他嘴里说的话都是郁晚的过去,白纸鸢听的皱起了眉。
  “魁宁初中部的老大,郁晚是吧。这三年,别人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你以为我查不到吗?”成卓醉的东倒西歪,指着郁晚,“几年前差点杀了人,自己跑的无影无踪,哈,我就说你怎么看着那么不顺眼,原来是个没种的家伙。”
  “你不是跑吗,你怎么不继续跑了?现在又怂歪歪的跑回魁宁干什么?你以为你还是初中部的老大?我告诉你,现在已经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了,我在这骂你你敢回嘴吗?你信不信我抽死你丫的。”
  “成哥,你喝多了。”有人拦着他,成卓一把甩开手,“老子喝多个屁,老子今天骂的就是他,要他跟老子抢女朋友,我他妈看上的人现在成了他女朋友是什么个鸡毛事,草.他.妈的。”
  越说越不能听,白纸鸢听不下去了。
  她朝那边走过去,同时,郁晚站起身对成卓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成卓忽然暴躁,他怒骂一声:“操.你.妈!我他妈打死你。”他朝郁晚扑过去,拳头大而狠,白纸鸢吓得冷汗一冒。
  她大叫:“郁晚!!!”
  却见,郁晚只是随手一弯腰,将他自己坐的蓝色塑料凳拿了起来,然后在成卓冲上来的时候一把砸向他,一点都动作也没,就这么随意砸过去。
  他清清冷冷的站着,身上黑衣黯然淡漠,成卓捂着头蹲了下去,难以忍受的嚎叫。
  白纸鸢朝他奔过去。
  跑的近了,她听见郁晚说:“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说完这句话,白纸鸢就跑到他的身边,拉住他就走:“一起上什么上,你跟我走。”
  他有些诧异白纸鸢的出现,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本来郁晚今晚就没什么打架的想法,是因为成卓实在聒噪的不行了。
  成卓越生气,骂的越狠,他反而越高兴。
  尤其是听成卓一个劲的在说“大家都把她当成你女朋友”、“凭什么是你郁晚”、“我他妈看上的人现在成了你女朋友?”诸如此类。
  郁晚甚至觉得,你可以多说点,我爱听。
  现在女主角出现,那双早已平静无波的眼睛泛起丝丝涟漪,晶亮了一瞬间。
  成卓的朋友哪这么容易就让郁晚走,现在白纸鸢来了更好。原来这女的就是矛盾中心?
  他们索性从旁边的啤酒箱里拿出来摔碎,玻璃明晃晃的握在手里,有人威胁道:“打了人就想走?哪条道上的规矩?一个都别想走!”
  “把那女的给我抢回来。”
  正拉着郁晚赶紧跑路的白纸鸢一顿,走不动了。
  再回头,郁晚一脸阴沉。
  她的心咯噔一下。
  “郁晚。”她小声喊着。
  “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他一边对着对方说话,一边解下手腕上那块黑金腕表递给白纸鸢,“拿着。”
  对方似乎觉得郁晚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都有胆子叫嚣也是够种。
  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白纸鸢感觉到郁晚极度不开心了。她索性不拉他袖子了,柔嫩的手从袖口滑下去,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
  她说:“我们先走好不好?”
  郁晚眼底的阴沉散了点,抬起手,一眨不眨的盯着。
  两双手五指相扣,和傍晚的感觉一样温暖。
  白纸鸢有些害怕,对方人好多,她只是个累赘,本来今晚来是要解决矛盾的,不是制造矛盾。
  “郁晚,我们走嘛。”她声音又小又软,听的郁晚根本不想拒绝。
  待到眼底烟尘散去,他望着白纸鸢:“好。”
  他带着白纸鸢离开,丢下一堆人,打开手机不知道对谁说了两个字:“过来。”
  不到一分钟,白纸鸢看见一群黑压压的人面露凶色的朝她走了过来。她吓得捏紧郁晚的手。
  郁晚看了眼十指相交的手,也捏了捏她。
  “郁晚,快点走,快点走。”她逐渐瞪大了眼睛,紧张的推开他:“你快走,这些人就是学校门口那一群是三哥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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