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请拿走您的厚爱——丁律律
时间:2020-02-10 08:55:21

  “后天吧。”
  手机那头久久没声音。
  季宴洲给陶人上完色,准备放进加热炉中,那头忽然不可思议地,“我说你……吃屎赶不上热乎的追人姑娘你得快!”
  “季倚然……”季宴洲单手把手机远离耳边,眉头紧拧,似乎那个肮脏的字眼隔着电波都冲击了他。
  自从往半百的年纪一跨季倚然脾气越来越坏,世家名媛的教养已经是八百年前年轻时的事情了。
  她急道,“弟弟啊,姐姐都快半截身子入土了,你多年铁树开花,我为你高兴,上次老张医生说你抱了女人去医院,我一问竟然是你秘书。我的天,你都开除多少个秘书了,她竟然说恭喜我?是,我知道她今年又抱孙子了,所以想方设法炫耀,挖苦我,你这好不容易说有心爱的姑娘……你得抓紧,在姐死前,我能抱上大侄子,我就扬眉吐气了行吗?”
  “季女士……”季宴洲头疼地继续拧眉,“一口一个亡,新年里不吉利。”
  “那你出不出发,今天?”
  季宴洲沉默。
  “我还是死了算。”季倚然马上说。
  他叹气,“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宴洲,斯人不可追。”季倚然点到为止,结束通话。
  半地下室再次恢复寂静。
  靠窗的大工作台上放了一对龙凤胎陶人和一个男性陶人。
  季宴洲打开制热箱,在火红的高温光线中,放入他捏好的那尊。等待的时间里,管家忽然从楼上下来。
  “先生,你生日那天荣秘书送来一份快递,不好意思,我竟然忘记跟你说。”
  “什么?”季宴洲愣。
  管家直接带着快递下来,是一个纸圆筒,一米多高。
  季宴洲迷惑地接过,三下五除二打开,他眸光忽地全亮。
  “哎,是鱼竿。”管家失笑。
  季宴洲将那支价格不菲的鱼竿几乎秒装完毕,拿在眼前爱不释手观摩。
  原来她不止捏了陶人,还投其所好送了他一支鱼竿。
  季宴洲高兴,靠在工作台边缘,仔细试着竿尖的灵敏度。
  管家在一旁笑,“这可送重了呀,您有一支一模一样的呢。”
  “扔掉。”
  “嗯?”管家迷怔。
  “把我那支扔掉。”他重申。
  “好……”管家这回确认自己没听错,立即转身上楼扔鱼竿。这荣秘书,可不得了啊。
  不得了的荣秘书现在远在欧洲。
  季宴洲已经整整五天没见着她,此刻,掌心摩擦着她送的礼物,越发难忍相思之苦。他伸手撕下工作台上明天的那张日历,丢进垃圾桶。
  并打电话到总裁办,让他们安排今晚的专机,飞赫尔辛基。
  接着等待炉子中她的陶人像定型完毕,小心翼翼和另外三个摆在一起,赏心悦目。
  季宴洲微笑着离开。
  门被带上,寂寞的垃圾桶里,丢地那张日历纸,印着18。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木木4个;寒时、水逆退散!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0112549 2瓶;AUG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过夜
  到达赫尔辛基当地时间凌晨五点,整座城市笼罩在黑暗中。
  这座位于北极圈的冰城因为心爱的姑娘不在而彻底成为刺骨冷窖。
  季宴洲不可置信。
  巨大的玻璃穹顶之下,酒店大堂内似有冷风飕飕。
  他远道而来准备给女孩一个惊喜结果却被告知没有入住信息,然后他打电话过去女孩尖叫着告诉他自己正在加拿大滑雪多么多么刺激……
  季宴洲绅士至极,没有发半点牢骚,只不过她不在,对他终究有些打击。
  戴着皮手套的食指抚平自己眉心,缓了好一阵才恢复话语间的笑意,“怎么改主意了?”
  “我有两个方案,加拿大本来就在两个方案之中,之所以首选芬兰是因为我有个师姐在那边,我们说好了可她是外交官突然被召走,我失落,心一动不如改签加拿大,等下次师姐回来我再去芬兰。”
  “你没跟我打招呼。”这句话的意思是担心她安全,落地没有告知。
  “我刚到啊,倒了倒时差,又忙着伺候孩子,正要打电话给你你就先打来了。”荣嫣在手机里嘿嘿笑,“季总啊,加拿大真的好美啊!”
  来之前,季宴洲也觉得芬兰美,现在却啼笑皆非,“我可以过去吗?”
  听出他语气里的恳求,荣嫣在手机里嘿嘿地更大声,“季总,你不可以!”
  “为什么?”他挑眉。
  “你不可以开玩笑哦,我现在玩的超开心,我学会滑雪了,你来会扫我兴。”她从不隐藏对他介入自己私生活的防备与介意,也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所以才有了她生日他一句祝福没有但送了一件裙子,而他生日,她同样没有多提而叫快递员送上一支鱼竿。
  算是客气,生疏,有距离感。
  谁料此刻,季宴洲突然性情大变,“八小时后,你们在酒店等我。”
  “哈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
  “不说了,我上飞机。”
  “……”荣嫣这才措手不及。
  他不由分说,笑着挂断。
  ……
  加拿大,艾伯塔省。
  费尔蒙班夫温泉城堡酒店。
  接到电话的荣嫣正陪着孩子们用早餐,她今天有一天的旅游计划要实施,本来兴奋至极,可现在季宴洲一句要来弄地她浑身忐忑。
  “妈妈,我们吃好了。”荣小树放下餐巾,凤眸清冷的望着她。
  他眼睛不是故意冷,而是天生的。
  和季宴洲一模一样。
  “小树,你带着妹妹坐一会儿,我去前台定房间,晚上你季叔叔要来。”她还是妥协,谁让他们是亲叔侄呢。
  “真的吗?”荣小与第一个尖叫。
  “嘘。”荣嫣制止她。
  待小丫头惊喜捂住嘴,一双眼期待地注视着自己,荣嫣方无奈失笑,“真的。”
  这下不止荣小与,荣小树也激动了,他凤眸一下活起来,于是那清冷便不在,变成深情。
  很神奇的魅力。
  荣嫣心里叹气,来就来吧,孩子们开心比“避嫌”更重要。
  ……
  冬天的加拿大,大概是地球上最令人心动的地方之一。
  白雪皑皑的落基山脉,高大浓密的针叶森林,还有星罗密布的冰川湖泊。
  一切仿佛在童话之中。
  晚上十点整,季宴洲到达。
  冰天雪地里,他穿着黑色大衣从车上下来。
  围巾,手套,还有身上的冷香,一并入了她地界。
  荣嫣戴着粉色毛线帽,长发披肩,她出国前做了一次卷发,此刻弧度很翘,柔美之中添了一丝妩媚。
  冷风中,两人对视片刻。像在演电影式的含蓄。
  季宴洲清冷的眸子打量她片刻转为柔软。
  说不出什么话。
  静静看着足以。
  “季总?”荣嫣又喊了声。刚才她叫他,他好像都没听到。
  季宴洲如梦初醒,“走。”笑着虚揽她腰。
  两人背影像一对异国碰头的情侣,和古堡酒店中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女有明显的的区别。
  他们不腻歪,但各自眼中蓄满了故事。
  进电梯,荣嫣抱歉地低声,“没有房间了,我和一对美国情侣以小换大,换了一间套房,晚上你和小树睡主卧,我和小与睡次卧。”
  “他们用过吗?”他介意这个,不习惯和外人共用物品。
  “没有。我在前台遇见他们的。”
  电梯叮一声到达。
  季宴洲笑,“那就这样。”走出去,忽地又伸手给她,“出来。”
  荣嫣落后一步,一回神,他朝她伸着手,她点头笑了笑,自己走出来。心说,受异国文化熏陶长大的男人果然绅士,出了个电梯还指引她一下。
  全然误会季宴洲本意,原是要牵她手。
  真是大胆而又热烈的男人。
  ……
  “季叔叔!”套房主卧大床上,两个孩子穿着睡衣在床上等待,听到门声立即翘首企盼,果然没几秒,季宴洲边脱大衣边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啊——”荣小与欢呼在床上跳,床品弹蹦力夸张,她只觉得自己在空中翻了一个精斗云,没飞出一万八千里却直直坠入英俊男人臂弯里。
  季宴洲把女孩抱地好全面,低头用鼻尖去碰她光洁的小额头,“想我吗。”
  声音磁性沙哑,无比亲昵。
  荣小与喜极而泣,“想。”一边就掉起金豆子。
  季宴洲托在她背上的手轻拍着,下颚不住在小公主发顶摩擦,心脏的三分二处已被熨烫地极为温暖,他抱着人晃到床另一边,去找他的另外三分之一。
  荣小树一双脚丫子白又肉鼓鼓,抵在一起摩擦着玩儿。
  眼睛里全是笑,害羞地一会儿抬起来看他,一会儿又收回去玩床头柜的电话线。
  “想我抱你吗?”季宴洲望着他笑。
  荣小树表示不稀罕,并对他体力提出质疑。
  “我想试试你在这边有没有好好吃饭。”既然他如此热情邀请,荣小树就不客气了,一扔电话线,起身站到床上。
  荣嫣在门边看了老久终于忍不住出声,“别闹。”
  两个男人根本不管她。
  像大力士比赛一样,小的拼命加重量誓要压倒他。
  而大的那位调整怀里女孩的姿势,换成单手,一边抱一个。
  荣小树不乖乖地,小猴子一样挂着他脖子。
  季宴洲被勒地报复性忽地一松手,荣小树立即垂直下降,哈哈大笑着又搂着他脖子往上爬。
  荣嫣好想加入他们,和他们一起笑闹,可惜季宴洲不属于她。
  她守着界线,退回到自己的房间。
  次卧是一个面临河流拥有整面落地窗的房间。
  窗外落基山脉白雪皑皑,在夜色中静默无声。河流湍急,冰川化作的雪水随着气温骤降又开始在夜间慢慢凝结。
  动归于静,静又在适时的时机归为动。
  她叹息。
  内衣都没脱,穿着毛毛的睡裤和针织上衣,在被子里睡着。期待夜里不会被两个孩子吵醒。
  ……
  “妈妈为什么不过来睡?”
  这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夜。
  四个人一起过,在两个房间。
  荣小与的头脑中,自己喜欢的两个大人如果都能陪自己睡觉那简直完美。
  季宴洲左臂被这姑娘枕麻,他稍微动了动,感觉小姑娘又循着找过来,他勾唇笑,让她安静,他只是活动一下,不会不管她。
  荣小与“嗯”了好大一声。
  季宴洲这才说,“我也想叫妈妈过来睡……”
  “不可以!”荣小树马上说。
  “对,不可以。”季宴洲笑,“除非我喜欢她。”
  “那你喜欢妈妈吗?”荣小与抓住重点地问。
  “喜欢。”
  “不可以!!”荣小树生气说。
  “对,不可以。”季宴洲望着黑暗的天花板,“除非我娶她。”
  “所以只有想娶她,然后才能喜欢,最后才能睡,对吗?”荣小与逻辑性很强,立即整理了季宴洲的心理思路,这小姑娘倒冰雪聪明,季宴洲从前的确是这种男人,先有娶的打算,才会去寻合适的人。
  他笑着点头,“对。”
  荣小与立即问,“那你要娶妈妈吗?”
  “得问她同不同意。”季宴洲语气认真。
  “肯定不同意。”荣小树劝他,“你死心吧。”
  季宴洲瞬间想把这娃扔出窗,怎么养不熟?
  其实他和荣小树感情已经亲如父子。
  曾经还深刻探讨过关于喜欢这个严肃的话题。
  当时荣小树先问起,为什么对他那么好?是不是居心叵测,对他妈妈存着心思呢。
  季宴洲告诉他,我喜欢的是你。才和你交朋友。
  荣小与还是怀疑,那你喜欢我妈妈吗?
  当时季宴洲对荣嫣还没存那个心思,突然被诘问的哑口失笑,过了一会儿才告诉他,男人不能喜欢女人,除非娶她。
  荣小树马上就说,那你还是不要喜欢她了。比起朋友,他更在乎自己妈妈,对妈妈的占有欲更强,他可以没有朋友,但妈妈必须得拥有。
  “你闭嘴。”此时,三人躺在床上,季宴洲再次被拒绝,这回却没上次的好脾气,他毅然决然从小家伙脑袋后抽出自己的手臂。表达抗议。
  “反正你不能喜欢她。”荣小树固执地撂下一句话,被子一掀把自己头埋住了。
  那边,荣小与也终于睡倒,季宴洲给女孩盖好,然后全心全意对付被子里的小男孩。
  “出来。”
  “不出来。”声音闷在被子里嗡嗡的。
  “荣舟。”季宴洲冷笑一声,“你同不同意,她都会是我的女人。该死心的是你。”
  “啊——”荣小树在被子里闷叫,“你果然——”
  他就知道世上没白交的朋友,他被利用了!可惜,他偏偏上当……
  季宴洲看这孩子实在伤心过头,凑近被子靠近他耳朵的那块,“我同情你……”但是,“未来我绝对是你的继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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