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请拿走您的厚爱——丁律律
时间:2020-02-10 08:55:21

  “……”
  荣小树折腾了半夜没睡好。
  他噩梦连连,一会儿荣嫣不要他了,一会儿季宴洲抱着自己妈咪亲吻,还不时对他示威嘲笑。
  荣小树气地端起一盆水泼上去……
  ……
  笃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急促而闷沉。
  荣嫣睡眠轻,有孩子的女人都是这样,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她拧开台灯,披着睡衣,下床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睡衣是丝质面料全黑,上衣包边是白色,显得幽沉中带着一丝极简的精致味道。
  “……怎么了?”荣嫣打开门盯了对方三秒,忽地脸色通红。
  季宴洲黑发微乱,软塌塌搭在眼前,开襟的睡衣也大敞开,半边胸肌都露了出来,“你儿子尿床了。”
  这时候就是你儿子,而不是他侄子了……
  荣嫣哭笑不得,“你还好吗。”
  她知道季宴洲有洁癖……
  此刻,这男人腰腹以下大腿以上位置全部失守,荣小树恐怕尿的不是床,是他人。
  这是怎样的睡姿,才把季宴洲浇成这样?
  怪不得他脸色霜打了茄子似的。
  荣嫣顾不得害羞,一边笑一边找了衣服赶紧到他们房间去处理事故。
  胆大包天的荣小树被季宴洲扒光,和荣小与一起扔在床尾,被被子一角盖着,竟然睡地醇香无比,荣嫣给他穿了衣服。
  季宴洲在身后完全帮不上忙,不过他有提意见,“最好洗澡。”
  “你洗你自己就行了。”荣嫣憋着笑,“搞不懂,你怎么会让他尿这么多,一点点你就该感受到了啊?”
  季宴洲不住摇头,他把自己上衣余下的衣扣全部扯开,崩溃笑,“我根本无法制止。他像开了一门水炮。”
  “哈哈哈哈哈哈!”荣嫣狂笑,接着脸又通红。
  季宴洲清咳一声,“我去洗澡。”
  “嗯。”她羞答答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期期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极光
  费尔蒙班夫温泉城堡酒店有一百六十年的历史。
  诸多电影在此取景。
  夜晚人类一举一动都似在电影画面中。
  现在是一个慢镜头,穿着薄薄羊绒衫的女人,腰间掐出窄窄的两条弧,肩膀与臀线在此扩展,使得肩头圆润,臀肌丰满。
  她立在窗前,眺望外面冰河,聆听黑夜中冰层破裂的声音。
  “明天钓鱼吗?”
  半边的橙光自浴室打出。
  地毯上有水迹。
  男人穿着拖鞋走出,慢声问她。
  荣嫣微瞥眸,看到他穿着浴袍男性气息猛烈的一幕,她手指在玻璃上微卷缩,“看,看情况……”
  “什么情况?”他走到她身侧,安安静静垂眸看她,好似不给一个答案不罢休。
  荣嫣在心里算了算说,“我计划好去攀冰。”
  “多罗科大侠谷冬季寒风凛冽,我不认为那里适合孩子们。”
  “你去过?”
  “去过两次。”
  “您都去过两次了可见一定很刺激。”荣嫣笑。
  “的确。”季宴洲点头笑,“明年我们可以过来。他们大一点。”
  “明年事明年说。我先回去了。”荣嫣笑容紧张,“晚安。”
  目送她背影仓惶离去。
  男人收回视线,不经意瞥到自己敞开的胸膛,微楞片刻,接着回味轻笑出声。
  ……
  回到床上的荣嫣把头全部埋进被子里,同时心里庆幸季宴洲没有爱人,如果有爱人,她万万不可以和他如此亲密。
  是的,在荣嫣眼中,她和季宴洲的范围值已经到达亲密界线。
  她该怎样拿捏这条线已经方寸大乱,无所适从。
  或许,她现在丢下孩子给他,自己单独飞回国才是最完美的。可惜,她舍不下美景。
  第二天早上,先给昨晚尿一身的荣小树洗了澡,本来季宴洲在,他肯定是跟季宴洲一起洗,不过今天不知怎么了,坚决拒绝他的好意,乖乖跟荣嫣回房,还当着妈妈的面脱了衣服,露出小雀雀。
  “怎么,睡过一夜还是觉得妈妈好了?”
  荣小树一扭头,别别扭扭地哼,“我怕再不黏你,你就要被别人夺去了。”
  荣嫣大笑,“谁啊?谁都夺不走妈妈。”
  “最好是这样。”荣小树低头沉思,还是觉得暂时不要对母亲透露,万一季宴洲没追成功,两个大人肯定尴尬,那他和季宴洲好朋友的关系也就同样无法维持,他还是挺喜欢对方的。
  洗好澡,季宴洲让她带着孩子去顶楼。
  那里,硕大的直升机正在待命。
  荣嫣对这阵仗惊惶。
  驾驶舱里坐着的男人不是季宴洲又是谁。
  “你会???”荣嫣不敢把命交给他。
  季宴洲的回复是立即启动螺旋桨,瞬时,大平台上被扫起一阵风雪,和富二代飙车扫过路人一腿泥巴水有异曲同工之妙。
  荣嫣又气又笑,用手捂住鼻口,吼他,“别嘚瑟了行吗。”
  季宴洲也不是嘚瑟的人,这些东西他出生便拥有,没有稀奇一说,可看她亮晶晶的眸子会在他某个操作后露出山巅香槟雪一样的梦幻之色,他觉得有意思,恨不得懊恼当年为什么没玩特技飞机,那样,她双眸会变成万花筒吧。
  在湛蓝天空穿过时,脚下是壮观的群山和冰冻的大洋,荣嫣抱着两个孩子,突然集体发出惊喜的尖叫。
  北极熊。
  像珍珠一样散在大洋上的碎裂冰川上,四脚着地的北极熊懒洋洋地甩着臀部。
  听到声音,昂首对着飞机嗷叫。
  不知道飞了多久,一个小时,或者一个半小时,总之季宴洲不是半吊子,他时长充分地从艾伯塔省飞到靠北的极光地区。
  今天,不止钓鱼,还有美轮美奂的极光等着他们。
  直升机落地,白茫茫的雪景。
  冰湖上散落着一座私人垂钓区。
  主人是位美国人,胡须茂盛,并以中文对荣嫣开玩笑说,这样是为了保暖。
  “你们是同学?”荣嫣好奇的眼睛不住在两人身上转。
  艾弗森粗犷不修边幅,季宴洲精致优雅,下了飞机仍是身长玉立。两个男人身高相等,手中都拿了一瓶罐装的烈酒,同样喝酒姿态却不一样,艾弗森胡子上沾到酒,然后听到她好奇声哈哈大笑。
  季宴洲把北美酒鬼们所最爱的酒喝成在自家地下深挖三十米慢条斯理静静欣赏的非凡品酒师气质。
  “普林斯顿同窗四年货真价实的老同学。”艾弗森回答她。
  荣嫣点头失笑,“我信了。这一口流利的中文。”
  “我中文好主要因为我太太。当然全靠洲帮忙,没他教导,我无法和我太太沟通。”
  “你太太不会英文?”荣嫣惊讶。
  “她只会洗盘子。”
  “勤劳的女孩。”荣嫣赞赏。
  艾弗森大笑,“是呢。”
  聊得挺开怀,背地里荣嫣问季宴洲,怎么没看到他太太,加拿大的冬天漫长至极,垂钓区人烟稀少,除了几个帮工的大叔,整个渔场几乎看不到女人的身影。
  艾弗森不想她吗?
  “她去世了。”
  “……”荣嫣心里猛地一阵悲楚。
  脚步声在雪层上扑哧扑哧响,季宴洲轻拍她手背,隔着彼此的皮手套。
  “我没事。”她回应。
  季宴洲一笑,“那就好。”
  荣嫣斜眼睨他。似乎男人对待感情没有女人深刻,谈笑时亦能收放自如,就如艾弗森,就如季宴洲,他们三两杯黄汤下肚,提起从前那人只有洒脱。
  “说来,她走六年了,你才有心来看我,阿影在天上会怪你的。”
  艾弗森的太太叫阿影。六年前车祸离世,听说还有两个弟弟。
  “弟弟们也没有来。我真够气地。我没有你重要。他们才不来。”艾弗森毕竟不是中国人,说多了便用断句式。一个停顿,一句话,表情也是一句一个样,逐渐变沉默的过程。
  荣嫣发现他沉默时,高鼻子大眼睛,完全是极英俊的一位美国青年。
  可惜阿影的离世,终究对他造成了打击。
  “我先出去看看孩子。”荣嫣借口离开。
  两个男人应允。
  她从篝火旁走出,经过季宴洲面前,他抬手给她扫了下雪地靴上的雪屑,荣嫣笑笑,表示感谢后离开。
  木屋里只剩两个人。
  艾弗森目睹刚才一幕,目光如炬盯着他,“这是你命中的女人?”
  季宴洲尚未回复。
  艾弗森压低嗓子低喝,“你辜负了影——虽然嫣很可爱!”
  “别做梦了。我不爱你老婆。”
  “影爱你!”
  季宴洲无情笑,“那么,你当初又为何娶?”
  “她爱谁是她自由。我爱她我就必须娶她。”艾弗森粗暴地说。
  “所以我和你成为朋友。”季宴洲碰了他杯子,低沉道,“因为我们是同一种男人。”
  “哪种?”
  “女士们爱谁不重要,我喜欢她,她就得是我的。”
  “可嫣和别人有两个孩子。”艾弗森嘲笑看着他。
  季宴洲心回,是么,可季宴川死了。
  “你不愧疚,霸占别人的女人和孩子?”艾弗森这话古板的一如他身份——守坟人。
  季宴洲在这个月18号之前也曾是一位守坟人,可.荣嫣和孩子们的存在,让他觉守坟无趣,“你不觉得……”他眼睛忽地幽深如海底冰封的三万里,“美人在怀,比道德,比内心苦乏更有味么?”
  “但愿你在她身上精.尽人亡。”
  “乐意之至。”季宴洲表达意愿的同时,猛力扬手撒尽壶中半壶酒。
  “MYGOD!”艾弗森大叫,他指着自己头发胡子,“你知道冬天在加拿大洗头多不容易吗!为见你我还刚洗过……”
  “再洗一次。”季宴洲冷冷瞪他,“她和影不同,收起你的美国文化。”
  “我不过就说了个精.尽……”
  “停止。”
  “行吧。”艾弗森掳了把自己胡须,突地又大笑,“我真的太久没开怀过……洲,你以后多来。”
  “怕刺激你。”季宴洲望着他,“收拾你自己,天涯处处是芳草。”
  “你还是没明白爱……”艾弗森突然现场表演起洗胡子,泪流满面,“等你足够爱一个人,你愿意在她坟边写一生的情诗,不需回应。”
  季宴洲不会写情诗。
  也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影去的时候他在医院亲眼看到艾弗森一步步崩溃,这世上唯有爱与罚永恒,艾弗森现在受的是罚。
  如果他没有莫须有的怀疑心,影不会半夜三更出车追他,现在的煎熬是抵以前的愧罢了。
  季宴洲绝对不会让自己愧对荣嫣。这是从好友身上学来的血泪教训。
  ……
  碧绿的极光在周遭笼罩。
  仿佛不似人间。
  “天啊,太美了,真的好美。”面对着极光,她惊叹三连发。
  两个孩子裹地像两只熊,同样方向看着天空。
  季宴洲望着他们的背影满足而笑,他走过去。
  逐渐而来的脚步声,荣嫣比两个孩子先听到,她想问,今晚在哪儿睡,她看到冰面上大大小小的鱼屋,难道是要钓一夜的鱼吗?
  “叔叔,这里好美,所以我们看着极光一起钓鱼去吧?”荣小与期待地拉过那人的手。
  季宴洲柔软笑,“问妈妈。”
  问她干什么?
  钓就钓呗。
  荣嫣眼神里写着这两句。
  季宴洲一耸肩,“那走。”
  他那表情好像她怕了他似的。
  荣嫣不屑地一拎早就准备好的鱼桶,示威似的在他面前一抬,表示奉陪到底的意思。
  因为来时在直升机上四人有分成两队,荣小树当然自告奋勇带领妈妈,荣小与和她心爱的季叔叔在一队,两队互放狠话,一定比谁钓的多,输的人脱衣服到雪地里去滚。
  木屋里特别有趣,有床,沙发,小桌子还有暖气。
  甚至还有冰箱之类的生活用品。
  床铺是在地板上的打地铺,上面铺着极厚的动物皮毛,躺在上面温暖无比。
  后半夜,荣小与最先倒下,直到她倒下时,他们这一队也明显胜利,即使到天亮后时间才截止,但照目前荣小树那一队颗粒微收的状况来看,女儿队赢定了。
  荣嫣不气馁,越战越有精神,荣小树渐渐撑不下去,在两个大人中间,脸趴下去,睡着了。
  “就我们两个了。”荣嫣在地板上放着的零食袋里抽了颗话梅塞嘴里。
  “不酸吗?”季宴洲看她鼓起来的脸颊,瞬间自己牙齿都有些酸。
  “提神!”这两字说快了,荣嫣嘴巴漏风,一串酸水瞬时落到冰眼里。
  “你把我鱼酸地上不了勾,就是作弊。”
  “……”荣嫣不可置信瞪他,“我口水通着北冰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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