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请拿走您的厚爱——丁律律
时间:2020-02-10 08:55:21

  一个大院子,一颗景观树没种,倒是四四方方的菜地占满了,除了留出走路的平地,人走在其中仿佛置身一个菜园。
  夜色里,冬雨落在小白菜叶子上,油亮亮地发光。
  而房子左侧还违建了一个小厨房,里面是银色的,大学食堂里常见的大锅灶,焦总母亲说是等客人来的多了,一锅熟,爽快又利索。
  荣嫣被这东北老太太的口音逗地直乐。
  接着湖边还有一个大露台,违建了玻璃阳光房,带顶,带门,荣嫣直觉这一片好景色浪费的同时,又听老太太说,这是儿子建给她放锄具的,平时太阳很足,干活累了还可以门口椅子上晒晒太阳。
  于是荣嫣又羡慕无比:“焦总真是大孝子,您老有福。”
  与老太太交际完,又回到室内参观,楼上三层,楼下一层,参观完得至少花半小时,途中与好几位熟稔的人打招呼。
  “荣秘书,你女儿特别像你,以后多带着来玩,和我家臭小子发展一下感情,也好改善一下我家丑陋的基因。”
  “焦总您说什么呢,欧教授才貌双全,别挑拨我们感情啊。”
  鸥教授是焦总的太太,闻言娇声讽:“他啊,自己长得丑,还怪儿子不会继承。”
  焦总自己丑就丑吧,他自己反正是个宠妻狂魔,被老婆骂着毫无怨言,就心甘情愿的丑着了。
  荣嫣被逗笑,心说,这一家人真好玩。
  又陆续过来了季宴洲的几位朋友和她打招呼。
  不知不觉间她所呆的地下一楼影音室突然变成最热闹的空间。
  那些人慕名而来,盯着她,几乎把主人的热度都抢尽了。
  “章行长,好久不见。”荣嫣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终于觉得有些撑不住了,心呼,季宴洲去哪儿了,为什么不管她?
  来人四十不到,平时和季宴洲走地极近,所以气质也微像,比较安静,但此时,一双睿智的笑眸望着荣嫣,调侃道:“荣秘书,我是不是该改口叫弟妹?”
  “……”荣嫣满面晚霞色,手足无措笑。
  终于等来了季宴洲。
  在群起而哄地人缝中,她眼睛忽地瞄到他,竟然就一直坐在影音室里面,腿上抱着玩闹的荣小与,眸光带笑地看着她这边,似乎看好戏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她狠狠咬破他唇,才微卸心头之“恨”。
  接着又猛虎落泪,完了,到圣诞节那天他嘴唇会不会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水逆退散!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想成真4瓶;陌上雪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平安夜这天下了极大的雨。
  从市区到东郊开了一个小时。
  东湖疗养院在冷雨下,显得更加阴暗。
  车子开到近处,荣嫣才发现不是疗养院阴暗,而是过去的那个夏天,疗养院三面墙种满了爬山虎,冬天剩枯藤依附着墙壁,在寒风冷雨下,远看便显着阴沉了。
  荣嫣到了门岗,这下半年她的确对张迪疏忽了,一直挨到平安夜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朋友,带着礼物前来探望。
  保安室在年前一出事后就换了人,上半年荣嫣来时听张迪父母说,这回请地专业保安公司,再不会让莫名其妙的人闯入。
  张迪父母立场也很无奈,论条件,这家疗养院的确是本市首屈一指,且价格在他们接受范围内。
  一场疾病拖垮全家人。
  不过张迪父母是荣嫣见过韧劲最强的一对老人,对独生女的爱护不以她的病情轻重为转移,哪怕熬白了满头发,依然有一张笑如暖阳的皱眉脸,哄着,教着女儿,像女儿刚出生时的模样,无有怨言。
  楼上房间内,日复一日的碎碎念正在上演。
  “真的有发生过啊。在欧洲城堡酒店里,他亲我,他碰我,说想念我,而且他那方面真的好厉害的,有一次我们房门没关好,被清洁工偷看到,她站在门口看了好久,事后还跟我说,真的很羡慕我。”
  “他用左手碰我脸颊,不停歇,好像要把我脸皮碰化掉。”
  “对,他还喜欢打我,掐住我脖子,用左手……呜呜,又痛又快乐,我是个不要脸的婊.子!”女孩说着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小迪!”张母扭毛巾的手立即一软,毛巾掉落,她迅速反应,冲过去一把搂住女儿双臂,不准她自残。
  张迪哭叫着:“我打死我自己!”面容恐怖。
  门口,荣嫣直视着这一幕,感到不可置信。
  “好了,安静下来,过会儿宋医生来查房,你好好和他聊聊。”张母习以为常,宽慰地拍女儿背,并打算将刚才扭丢的毛巾,伸长手臂拿回来。
  可床和桌子有一定距离,她手掌艰苦伸着,忽地,有人祝她一臂之力,毛巾从热水里扭干,递到她手上。
  “荣秘书?”张母惊喜。
  “不好意思阿姨,下半年太忙了没多来看看张迪。”荣嫣心里不是滋味。
  探望病人总是压抑地,尤其这种折磨患者和家属一生都不可治愈的病。
  张母朝她笑笑:“有心不在来不来。你经常给她寄漂亮裙子,她真的好喜欢。每次都穿着到楼下嘚瑟好久。”
  荣嫣眼角一红,点头笑:“那就好。”
  张迪病情加重了。
  她已经记不得荣嫣,只不过半年没来而已,张母说她只能记得最近三个月的事。
  荣嫣着急问:“难道真的没控制方法吗?”
  “精神分裂是相当严重的一种病,当然,她爆发急,一时不好治疗我们也表示理解。反正都这样了,也不在乎更差。”张母说着拿毛巾给女儿敷刚才打肿的脸颊。
  “妈,我来吧。”张迪拧着眉,自己把毛巾抢过来贴脸上,并奇怪看张母:“你坐啊,站着不累啊!”
  张母点点头笑着坐下。
  “张迪,你想起来我是谁了吗?”荣嫣带着期待的语气问她。
  “不就是送我裙子的荣秘书吗,记得!”张迪爽快地一拍大腿道。
  她先前长发剪短,此时像男生一样的运动头,身体也在药物作用下发胖,脸上还因为内分泌的失调,零星散布着痘痘。
  精致的小女孩一去不复返,眼前真的是一位长期吃药模样大变的病人。
  荣嫣难以想象张家父母是以怎样的毅力支撑着这一副残局。
  “荣秘书,你不要担心她。虽然时好时坏,但我对她病情治疗抱着极大信心,她爸爸最近去了国外,寻找外边最出名的医疗机构,我们打算送她去国外。”张母提到这事就很高兴:“总之,她一定会控制下来的。”
  荣嫣奇怪问:“刚才她说的那些话还是年前的,难道你们没灌输新的内容给她?”
  那个黑衣人向张迪传达的信息简直不堪入耳,什么站在房门口看到一男一女滚床单,他喜欢用左手打她等……
  荣母皱眉叹气:“唉,可能是病发时的记忆太深刻,她那一段怎么都清除不去。不过,我们有给她增加新内容,她偶尔记,大部分时间是无视。”
  荣嫣于是试着和张迪聊:“张迪,能告诉我最近这里有什么好玩事吗?”
  “有啊,今晚这里会有个唱诗班,你留下来听吗?”张迪这样子又显得极为正常。
  荣嫣正要高兴答应,这姑娘又盯着她眼睛突然神神叨叨起来:“荣秘书,你是荣秘书——不要和他结婚!”
  张母低斥:“荣秘书才没结婚呢,不要乱说。”
  “不要和他结婚!”张迪又喊了遍,一双漆黑的眸死死盯着荣嫣一动不动。
  荣嫣一下遍体生寒,唇瓣动了动,“你说……谁和谁不能结婚?”
  “荣秘书!”虽然口口声声喊着荣秘书,张迪眼睛又转回地面去,对着地面喊:“不要和他结婚!”
  “你不要介意,她就是这样。”张母宽慰。
  荣嫣僵笑着点头。
  直觉告诉她,黑衣人又出现了,不要和他结婚,是对方通过张迪向自己传达的警告。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
  ……
  晚上回去,荣嫣做了噩梦。
  梦见自己从云端摔下来,她在梦境之中只觉得自己狠狠蹬了下脚,接着就听到耳侧有人闷哼一声,吓睁开眼的同时,发现自己躺在家中卧室的床上,而身后闷哼一声的人正是搂着她而睡的季宴洲。
  “……”荣嫣一下僵住,她踹到他小腿,直接将他踹醒了。
  “怎么了?”他双臂收紧,几乎将她卡进自己胸膛里,脸庞在她后颈窝里磨蹭。
  声音低沙性感,好像没醒透,全然不似他正常的样子,荣嫣察觉自己身后异样,一时声音惊惶:“没没事儿……”
  “做恶梦了?”他自顾自问,一点不把她的惊惶当回事。
  “嗯……梦见从云端掉下来……”荣嫣身体僵硬着。
  “假的。”季宴洲话音落,鼻尖蹭她的后颈,轻轻地带着暧昧地笑。
  荣嫣心房大颤,两手不自觉握成拳。
  他一直以来避免这件事。
  睡前搂她和搂荣小与没任何区别,甚至会给她讲故事,聊着笑着一夜平静过去。早上,荣嫣每每又醒的比他晚,她睁眼,季宴洲已经在外头将两个孩子收拾好,她一出去,直接和他们同桌吃早餐了。
  哪里像此时此刻,清晨醒来,他气势磅礴贴着她身体,叫她直观感受属于男性的躯体。
  荣嫣脸埋进枕头里,他已经将她换了姿势,趴向床铺中,他拥在她身后,一个心热,一个身体僵。
  “……你清醒了吗?”荣嫣颤问。
  “没有……”他笑。
  荣嫣也觉得清醒的季宴洲不会做这种事情,却没料到他一下句:“我想睡你。”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他怎么可以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讲出来?
  “……”荣嫣脑袋懵了一秒,接着从天灵盖窜起一朵火,整个人直被烧地灰飞烟灭。
  “傻丫头。”男人笑了,怜惜着:“你是我见过最傻的丫头。”
  荣嫣知道自己经验不足,哭笑不得道:“家里没套,你最好不要做。”
  身后男人低笑着虚撑在她身上,目光包容而慵懒,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中,一遍遍虔诚亲吻她一对漂亮的蝴蝶骨,隔着睡衣。
  她不傻谁傻?
  略懂皮毛便断定这是男人的欲.望,实则真正的欲.望惊涛骇浪,她会认不得他,而他则以她眼眶泪水分量做为功勋章,颠覆她纯真的墙。
  季宴洲的眸子暗流凶猛,厚重的窗帘隔断天光,外面不知今夕何夕,卧室里一盏夜灯禹禹独行,照不透他的情绪,那或许是叫阴霾的东西。
  “宴洲……”他久不出声,她声音宛如一只刚出生的羊,咩咩地动听唤他。
  “嗯?”他扬眉笑应。
  “你是不是结束了?”他停止了贴近她的动作,应该是结束了吧?
  一秒,两秒,三秒……身后人寂静。
  “宴洲?”荣嫣再好奇唤他。
  问题没有回复却忽地听到他猛扬地笑声,这动静绝对是荣嫣自己翻车了,被他抓个正着,贡献了绝无仅有的笑料。
  荣嫣脸红地滴血。
  “我的宝。”他轻轻低笑,以手臂强势捞住她放松在床上的小腹,往自己身上提:“我不中用到你感觉不到我存在了吗?”
  他很中用。
  不一会儿碰到他,荣嫣浑身一酥。
  只是季宴洲真心疼惜她,只与她胡闹,却不舍得动一根手指头。
  荣嫣得以逃脱。
  她腰腹再次落回到床铺,听着背后男人低暗的嗓音:“你和他,真的没记忆?”
  荣嫣耳膜嗡嗡了两秒,直觉他情绪不对劲,于是第一时间考虑的不是自己心理感受,而认真用心回答他:“不记得了。”
  虽短短四个字,却诚挚无比。
  季宴洲低头吻她发,轻嗯一声。
  心里却醋意横生想,你不记得,有人帮你记得,而且你已经从别人嘴里听了来龙去脉……
  傻丫头,却不知道那件艳事主角是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黑衣人其实就是张迪口述中的“清洁工”,他看到了当年在洲上的一幕,算知情人之一。
  PS:怕有些娃看不懂,提前点明。
  感谢喜欢两个大男孩的营养液!
  笔芯!
 
 
第67章 
  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
  双方家庭会面的大日子。
  荣嫣一早起来收拾,把保姆也放了假,让这一天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人。
  季宴洲做完早饭就出去了,他厨艺整体不错但在早餐上显露短板,一水儿西式面包加太阳蛋,牛奶水果核桃仁儿,总之家里有什么加什么做起来倒方便,只是不适合荣嫣的中国胃。
  她又煮了白粥,自己单独吃了,荣小树向来不挑,面包太阳蛋搞定,荣小与可怜兮兮,本来是领她正式见季倚然的日子,却蔫儿吧唧的有点感冒症状。
  荣嫣给她喂了两碗白粥,让她多出汗多排尿。
  “我要撑死了。”荣小与最后塞不下去了求饶着说。
  荣嫣直乐:“我看你状态不错,一定能熬到晚上见姑姑。”
  “那当然。”小姑娘见风就长的翘起尾巴来。
  荣嫣失笑。
  过了一会儿,收拾好碗筷,门铃突然响,打开门一瞧,竟然是方炎彬。
  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见他,加上荣芷传来的消息今晚家庭聚会他不会出现,荣嫣已经对他公事繁忙经常睡警局的印象非常深刻,今天虽然是圣诞节,但和中国人无关,还是周一,他一早出现在她家门口,着实令荣嫣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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