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入骨(快穿)——当归陈皮
时间:2020-02-11 09:54:41

  于是,谢明渊办完差事回到夜鹰阁,便得到了消息,气得脸色发绿。
  公主说是来找他的,结果并没给他留下什么话,倒是强行要走了他阁内顶尖的暗卫。更重要的是,她看中的不是功夫,而是脸。
  做为公主的未婚夫,做为从小帅到大的男人,这让手下人怎么看他,市井之人怎么看他,他不要面子的么?
  大概正是因此,他和苏锦儿在一起的时候,便也不再如原主一世那么低调。公主能放火,他还不能点灯了么?
  纪千尘虽然把夜弦要到身边来了,但是却一连几日不曾见到他。今日,她故意弄惊了马,一是想试试,她带着芳苓溜出宫,是否真的甩开了身边的耳目;二也是想赌一赌,若有跟着她出宫的暗卫,那人会不会是他。
  事实证明,夜鹰阁训练出来的人,真的很难缠,谢挽绝不会放任公主随便跑出她的掌控范围,无论纪千尘往哪儿跑,身后一定有暗卫盯着呢。
  纪千尘脸上分明带着得逞的笑容,嘴上却十分谦虚:“哪里哪里,是本宫溜出来玩儿,看见马车一时逞能了,幸亏得你相救。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当厚报。”
  还好她没再提以身相许这茬,夜弦薄唇轻启,似是带了温润的笑意:“公主确定是出宫来找乐子的,不是来找戳心的么?”
  “……”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在,谢明渊虽然是她的未婚夫,可是他的风流韵事并没能戳到她的心。
  “怎么会?本宫并不在意他,本宫只喜欢你。”
  他愣了愣,想这公主不愧是养了一宫美男的情场老手,脸皮子厚得惊人,这样的话,她竟是说来就来。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亏她说得这样顺口。
  他声色未动,却在她清亮的目光注视下耳尖微红。“那公主现在想去哪里?”
  “唔……就只是在宫中待得烦了,想找个自由自在的地方。”她“啊”了一嗓子,“芳苓被落在车厢里了,咱们回去找她吧。”
  “她等不到公主,自会回宫。”夜弦的眉眼微微地弯着,笑得迷人,“公主有属下陪着,还不够?”
  这笑容和言语太蛊惑,纪千尘忍不住要想入非非,她蓦地红了脸,不去看他,点点头:“够了。”
  两人一骑,策马而行,夜弦带着她去了一处平缓的山谷。五颜六色的山花开了遍野,旁边有清泉经过,日落黄昏时,草地铺洒着一层淡金。
  夜弦轻而易举地捉到一只野鸡,在石堆旁升了火。
  纪千尘见他烤得慢条斯理,手法熟练,于是问他:“你们平时,常常会风餐露宿吗?”
  “嗯,”他略抬了抬头,“奉旨办事,有时十天半月都回不来。”
  纪千尘想了想,又问:“你到夜鹰阁之前,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记得吗?”
  很多孩子来的时候太小,从前的事,也就忘了,生是皇帝的人,死是皇帝的鬼。
  “记得,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快十岁了。”他思索了片刻,像是陷在回忆里,“江南回雪山庄,那时遭仇家围攻,上下百余口人,一夜之间全都死光了。……只剩了我。他们见我根骨尚佳,却已是半死不活,原有些不想要我。没想到,我竟然活到了今天。”
  “回雪山庄,那么你本姓南宫?”她好奇地问,“还有出了名的回雪剑,你可还会么?”
  “不会了。”他声音淡淡的,“幼时体弱,并没怎么学家传的回雪剑。左右入了夜鹰阁,都是要练长空决的。”
  谢鹰创下的长空决,已经成了当今武林的传奇。谢鹰本人,也已经是传说中神一样的存在。当年他练成了长空决,正如鹰击长空,无人能挡,一人一剑,于破釜山诛杀三百余人,将伏击他的秋千教灭了门。
  只可惜,自谢鹰之后,百年来夜鹰阁中再无人能将长空决练至第九层,神功大成。
  谢鹰死了,他只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件圣物,此物更是被世人传得神乎其神。
  相传,若有人甘愿放空自己全身的血,以鲜血浸泡圣物,便能发现圣物里藏着的关于修炼长空决的秘密。甚至,可引谢鹰亡魂归来!
  纪千尘穿越过来,初次听闻这个传说时的反应就是:这不科学!然而,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说她自己的穿越,也绝对不是件科学的事。
  “听说长空决非常难学,而且,每上升一层都艰险异常。我的外祖父和舅父已经算是非常厉害的人物了,可是一生只练到第八层。至于谢明渊,听说勉勉强强才过了第六层。”
  谢明渊年轻尚轻,此时有第六层的修为,已经十分难得了。
  夜弦轻笑:“公主不该称呼阁主为表哥么?”
  纪千尘冷笑了一下,似有几分不屑,她解释的是另一件事:“你别误会,我方才说的舅父也并不是指他的爹,是指外祖父的嫡子,我母皇同父同母的哥哥。”
  郦笙歌的外祖父谢钊生有嫡子嫡女分别是谢锋和谢挽,谢锋已经亡故,谢明渊是谢钊的庶子谢锏所生。
  “对了,你既是夜鹰阁中顶尖的高手,那你把长空决练到第几层了?”她期待地看着他,颇有兴趣。
  夜弦却卖起关子来,语气波澜不惊地答了俩字:“你猜。”
  纪千尘看出他不打算说,噘一噘嘴,抗议他的小气。
  他懒散地起身,说鸡烤得差不多了,让她过一会儿取下来。他要去旁边采几个紫色的果子,捣成了浆,和盐巴掺在一起,是天然的佐料。
  夜弦刚回来,就听见一声惨叫,公主在火堆边哭得梨花带雨。——她取烤鸡的时候,不小心被烫了一下。
  “怎么办?我的手大概是被烧废了,我都闻到糊味儿了,以后还能用吗?嘤嘤嘤……”
  身边传来个冷漠的声音:“别哭了,是鸡糊了,再不拿下来,真的不能吃了。”
  夜弦看出来了,自己最大的失误,就是让一个公主来做事情。废的不是手,是人。
  “……”纪千尘也悟到了,原来人真的是会越骂越蠢的,废柴公主这名字叫多了,还真就有那么点倾向了。
  其实,郦笙歌刚出生时,父皇还给想过一个封号来着。父皇是粗人,想着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孩子,是老来得福,于是准备赐封号“来福”,但谢挽是个文化人,极力反对,后来不了了之,公主一直就没有封号。
  现在想想,叫来福公主,没准也比废柴公主强点儿。纪千尘想怒摔,看了眼烤得金黄焦嫩的鸡,没舍得。
  夜弦已经麻利地把烤鸡切开,等着它稍微凉些,免得又烫了尊贵公主的嘴。
  他虽然看起来有点嫌弃,还是取了随身带着的药膏,帮她涂在烫出水泡的手指上。药膏清凉,很舒服。
  “这只是应急的,公主千金之体,回宫再请个太医看看。”
  他听见她“嗯”了一声,另一只手如玉笋般微凉的丹蔻指尖轻轻落在他的侧脸,他诧异地抬头,看见皓齿星眸,浅笑弯弯的眉眼。
  “你脸上溅了一滴血呢,我帮你擦擦。”
  夜弦低下头,捧着她纤纤玉手的掌心热得有些不自在。身为杀手,习惯了血雨腥风,浑身浴血都是常有的事。可她,擦得小心翼翼,仿佛他也是细皮嫩肉。
  他把几乎整只鸡都给了她,自己只拿了截小小的鸡翅。“公主饿了吧?这个要趁热吃,凉了,就觉得油腻了。”
  他笑意流转,清雅温柔。
  纪千尘确实饿了,一根鸡腿很快下了肚。她看见夜弦小口地吃着鸡翅,斯文得不像个习武之人。
  他感觉到目光,抬眼与她对视,语气缓慢幽凉。“有没有觉得浑身无力,提不上劲儿来,内力全失,丹田发痛?”
  纪千尘愣了愣。
  原主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是打小淘气,跟着老钱学的,用来掏个鸟蛋、捉鸡斗狗勉强还行,他若不提,她都忘了。至于内力,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倒下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给我下这么厉害的毒,你可真浪费!”
  同时,她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公主被自己的暗卫毒死了,这是要丢死人的节奏。废柴公主的事迹,怕是要包揽京城百姓茶余饭后全部的笑料了……
  夜弦淡淡扔了手中的鸡翅,擦了擦白皙如玉的手指,撤下优雅的笑容,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表情,似乎还掺着三分邪气。
  “若要你死,我何需用毒?”
  作者有话要说:  夜弦:我是靠实力吃饭的,并不想靠脸。
  谢明渊:我出门办个事,究竟错过了什么??
  一有点空,当当立马抓紧时间更了一章。真的没人想要夸夸我么(⊙ω⊙)
 
 
第七十八章 废柴公主第3
  须发花白的老夫子唾沫横飞, 侃侃而谈,拿着书一转身, 发现这个不成器的大燕公主早已趴在书桌上, 呼呼大睡。
  重重地一戒尺打在桌角上, 把纪千尘惊醒, 她吓得一激灵,就听见老头儿在喋喋不休地抱怨:“臣容易嘛?对着个睡觉的学生授课, 锦绣文章便如明珠蒙尘!”
  狗屁的锦绣文章!天天拿这么艰涩的东西来催眠,还不让人好好睡觉, 本公主容易吗?
  “曹老夫子,您看错了, 本宫哪儿有睡觉?本宫明明是听夫子所讲出神入化、精彩绝伦,正在陶醉呢。”
  “哦?”第一次受到公主肯定的夫子惊喜地抖了抖眉梢,“那么, 就请公主将方才所讲的文章背诵一遍。”
  “……”公主挠了挠头,“所谓锦绣文章, 字字珠玉,除了背诵, 更应当深知其意, 方能融会贯通。请问夫子, 这里和这里, 还有这里,不知当作何解?”
  夫子愉悦地点头,感觉废柴公主在自己苦口婆心地教导之下, 终于开窍了。她竟然还学会了不耻下问,虚心请教,这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蓸老夫子抖擞精神,又一顿唾沫星子满天飞,讲了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纪千尘这回保持微笑,心里只送他四个字:不知所云。
  夫子终于停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好了,公主开始背书吧。”
  “夫子您忘了?在您讲解这一段之前,本宫不是背过了吗?”公主睁着大眼睛,清澈澄明。
  “啊?”老夫子在自己脑门上轻拍了一下,作恍然大悟状,“怎的给忘了。”
  夜弦抱着手臂,躺在屋顶上,笑得一抽一抽的,都说“朽木不可雕”,大概就是说的公主这样的人。
  屋里已经下了学,曹老夫子难得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去。之前有几回,夜弦看见夫子出来的时候,眉心皱得像带了锁,一手扶着墙,一手按着心口,像是随时都要一口气上不来似的。
  他当时还想过,如果夫子让公主气死了,能不能和暗卫一样,算是以身殉职。
  纪千尘望着夫子的背影,如释重负地长舒了口气,又对付过去一天,真开心。
  纪千尘:系统,穿越成一个功成名就的人容易,穿成一个废柴,想要过好她的每一天多么不容易,你知道吗?
  系统:难道你不是本色出演吗?
  纪千尘:我呸!
  她走出门,就看见老钱扭着臀,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老钱人很好,对先皇对公主都忠心耿耿,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他身上的脂粉气太重了点儿,像个娘们。
  老钱是慌着赶来通知公主,女帝召见,不仅是她,还有夜弦,要一块儿去。
  他这一说,纪千尘就明白了,谢挽叫她和夜弦同时过去肯定是为了昨晚回宫迟了。
  这还不都怪夜弦,在烤鸡上给她下药,醒来就威胁她说,只有回雪山庄的独门解药才能救她的命,叫她以后乖乖听话。
  所以从那一刻起,明里仍是暗卫听公主的,暗里已经变成了公主听暗卫的。这不是废柴,这是窝囊。
  纪千尘叫老钱和芳苓都不必跟着,她径自带着夜弦前往雅南亭。雅南亭临着锦鲤湖,谢挽命二人去那里面圣。
  夜弦终于不用在屋顶上行走,跟在纪千尘后面一道往雅南亭去。纪千尘抿着粉唇不说话,一看就是在生气。
  夜弦小声“劝慰”:“公主这副死了双亲的表情,陛下一定不喜欢。万一冲撞龙颜,再罚了公主回去背书……”
  “你昨天威胁我,今天恐吓我,你好大胆!”她像只被炸了毛的猫。
  “属下不敢,”他和颜悦色,笑得无辜,“荒郊野外,月黑风高,属下不过是担心公主垂涎属下的盛世美颜,一时情不自禁,做出有损公主清誉的事来。因此,出于自卫……”
  纪千尘险些要吐血,从没见过这样强词夺理的人。
  雅南亭中,几个宫人簇拥在女帝身边,谢挽坐在石桌旁和谢明渊下棋。亭角上,还俯首站了个人,是总管太监高兴。
  几人各自见过礼,谢挽优雅地落了粒黑子,抬了凤眸,开门见山地问纪千尘:“笙歌,这几日又胡闹了?”
  “回母皇,没有的事,女儿这几日都在发奋读书。”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显然觉得这话太扯淡。谢挽微微勾唇,素雅的衣衫却映衬出她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孤怎么听说,孤的宝贝公主前两日把御花园给点了?”
  说得轻描淡写,语气里皆是宠爱,任谁听着,都是疼女儿到了骨子里的慈母。
  纪千尘歪着脑袋,看了高公公一眼,把高兴吓得一哆嗦。多少高兴的事儿他不去做,跑到这儿来告状来了。
  “女儿怎会做那么无聊的事?前两日,不过是读书读累了,于是,在御花园里烤鹿肉吃。嗯,后来,火烧大了点儿……”她一脸纯孝的样子,“女儿还想亲手烤一块儿好的,送给母皇尝尝,就因为火大烤糊了,拿不出手,我只好一咬牙,自己勉强吃了。”
  这表情,俨然她才是受害者。高兴连忙讨好:“公主真有孝心!”
  夜弦又站在旁边憋笑,憋得辛苦。
  谢挽不着痕迹地瞟了谢明渊一眼,让他把写在脸上的“实在听不下去了”强行收敛一下。
  “还听说,你叫人把御花园里的桂花树也给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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