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入骨(快穿)——当归陈皮
时间:2020-02-11 09:54:41

  “啊?那还不是因为,柴不够,就想着,就地取材。女儿比较过了,旁边的槐树太大,不如那棵桂花树砍着方便。没想到小小的桂花树如此给力,火一下就烧起来了。”
  “公主英明!”高兴这是生怕得罪了她,被她记仇。
  夜弦抽了抽嘴角,怀疑跟在公主身边久了,腹肌会练得更结实。
  其实,那日火烧刀劈御花园,纪千尘是故意的。她爬了几棵树,上蹿下跳,只是想借机观察一下附近的几个宫殿守卫如何。
  “那昨晚迟迟不归,然后闯了宫门宵禁,这又是怎么回事?”谢挽终于带了几分严厉。“一个女孩儿家,贵为公主,在宫外待到那么晚,成什么样子?”
  一直没吭声的谢明渊也开口了:“夜弦,你跟着公主胡闹,还让公主受了伤,可知罪?”
  夜弦跪下了:“让公主被烤鸡烫伤,是属下失职;公主后来睡着了,属下不忍叫醒,误了回宫的时辰,属下知罪。”
  “母皇,你们别怪他。”纪千尘倾情出演一个为情所困的小女子,“回宫晚了,是因为我。女儿垂涎……爱慕他的盛世美颜,就想和他多待一会儿。”
  夜弦跪在地上,默默地把要吐的血咽回去。他看出来了,公主闹别扭,故意在整他。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往他脸上打量,尤其是谢明渊,他那眼睛里的冷光,像将要离弦的箭。夜弦不由自主把头埋得更低,以后在宫里,可能还是把面巾戴上比较安全。
  谢明渊自继任夜鹰阁阁主,算是少年成名。他虽是个习武之人,看起来却是翩翩公子,君子如玉。今日听公主当面说另一个男人盛世美颜,他不甘心,也不服气。
  “夜弦昨日在惊马的时候救了我,还亲手给我烤鸡吃,烤得可好吃了。他对女儿又温柔又体贴,他何罪之有?”
  “公主谬赞,这些都是属下该做的。”夜弦此刻只想一只烤鸡砸晕她,让她闭嘴。
  “难得听到我儿对人赞许有加,”谢挽示意夜弦起来,一边站下,“那么多夫侍,你一个都没夸过,就连你的明渊表哥……”
  她淡淡地睨了谢明渊一眼,后者微微一颤。
  谢明渊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如果他的这位公主表妹彻底不喜欢他了,那么他对于女皇姑母而言,也就失去了最大的利用价值。
  纪千尘凑到谢挽跟前跪下,双手在她母皇的腿上摇了摇,做出一副承欢膝下,乖巧撒娇的模样来。
  “女儿还有一事,想求母皇恩准。”
  “说来听听。”母皇语气温婉。
  “女儿要夜弦做夫郎,为了他,我要遣散我宫里之前所有的夫侍。”
  声如玉石,掷地有声。
  众人都惊了,夜弦也愣了愣。公主这戏演的,未免有点过。
  纪千尘的盘算是:谢挽给她搜罗来的这些美男,保不准哪个就是谢挽送来的奸细,宫里闲杂人太多,终归不是好事。不如拿着夜弦当幌子,把人都打发了,也省了白背许多骂名。
  她今天就是要当着一众宫人们的面来说这件事,让大家都做个见证。
  “这还真是,弱水三千,你只取一瓢饮。”谢挽叹了叹,暗暗庆幸,幸好夜弦是夜鹰阁的人,而且,只是个暗卫而已,若是公主哪天吵着要嫁给别的人,那她的计划岂不是鸡飞蛋打?
  这样一想,她心中忍不住骂了谢明渊一句:废物!
  “当真想好了?那么多美男子,全都不要了?”
  “回母皇,”公主答得一本正经,“女儿感激母皇宠爱,赐了我一宫的夫侍。我从前不懂事,只觉得长得好看就留着。其实……其实我从没碰过他们,他们都是清白之身,又正是好年纪,请母皇放他们出宫,也好让他们娶妻生子,过安稳日子。”
  这话又是一个惊雷,让所有人诧异不已。在芙清殿做了几年夫侍的人,会个个是清白之身?人人皆道公主好色,莫非传言不实?
  几人脸上迟疑不定,各怀鬼胎。
  谢明渊神色变了又变,竟说不出是何滋味;夜弦颇有兴味地看着纪千尘,发觉这位废柴公主可不简单。
  谢挽张了张嘴,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倒是身边的佩英姑姑俯下身来,道出了心中疑虑。
  “那都是些男子,如何验明是否清白?”
  声音虽轻,纪千尘看懂了。
  “母皇如果不信,不必去验他们,验我就行了。”公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女儿至今尚是处子之身。”
  古往今来的公主,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只怕没有第二人。
  她这全都是为了夜弦?谢明渊绷着脸,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压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谢挽也觉得无趣。
  “就依皇儿。”她顿了顿,将高公公和宫人们摒退,这才继续说道:“夜弦可以给你做夫侍,其他人也可以放出宫去。只是一条,你的明渊表哥才是与你般配的夫君,再怎么喜欢别人,也该给他留点面子。”
  谢明渊脸上的确挂不住。他从前觉得自己不在乎郦笙歌,他要做的,只是娶她,再夺了她的皇位。
  “母皇,明渊表哥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梅香苑的苏锦儿姑娘。既然这样,不如废了婚约,我们各得其所……”
  “胡闹!”别的都好谈,只有这个,是直接戳中谢挽要害的事。
  皇威之下,谢明渊也跪下了。这一声胡闹,听不出是在骂公主,还是在骂他。
  其实,纪千尘没指望谢挽真能为她解除婚约。她只是,不想让谢明渊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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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废柴公柴主4
  谢挽安抚了公主一番, 便放她与夜弦回了芙清殿。
  纪千尘早猜到谢挽会说些什么,不过是说市井传言不可信, 谢明渊和苏锦儿的事,想必是个误会, 叫她与明渊表哥好好相处, 以备日后大婚。
  谢挽留下谢明渊一人,冷着脸对他说了一句话:“若哄好了公主,日后,这天下都是你的,岂止一个女人, 你可别因小失大!”
  谢明渊抑郁不过,眼前的事实就是,公主可以放火, 他却点不得灯。
  公主生来就是皇储,公主若与他大婚, 日后登基,他便是君后。女帝可以有整个后宫,而君后哪有三妻四妾的道理?
  公主若是不愿与他大婚,那么更糟。他得守着谢家人不问朝政的承诺, 当一辈子夜鹰阁的阁主,远离权力的中心。
  公主对他的喜欢, 是他一飞冲天的登云梯。可现在,公主长大了,有主见了, 以前他觉得轻言软语地哄着就行的小姑娘,竟然喜欢上了别的人,还为此大动干戈,废除了一宫的夫侍。
  谢明渊离宫时,心事重重。他这段时间得收敛些,不能再去找苏锦儿了。若是坏了大事,谢挽气起来,会杀了苏锦儿,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这边,纪千尘和夜弦一离开雅南亭,俩人便各自换了副嘴脸。
  彼此横眉冷对,半晌没说话。夜弦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上天不公!公主还了一群人的清白,独独毁了属下一人的名声。真看不出来,公主一个小姑娘家,心够大,脸皮也够厚。”
  纪千尘偏不恼,扬了扬嘴角:“是你自己要选择和我做一根绳上的蚂蚱,给本宫做夫郎,那也是天经地义。”
  夜弦不屑地瞟她一眼,显然很瞧不上她这只没用的蚂蚱。
  她笑嘻嘻地凑上去,与他耳语,落在外人眼中,是说不出的亲昵。“你可别说你给我下药,只是因为怕我垂涎你的美色,对你为所欲为。你留在本宫身边,是想拿本宫做幌子,自己行事方便吧?”
  纪千尘现在想来,当时她在夜鹰阁那么轻易地找到了夜弦,没准儿,其实夜弦也在借机接近她。只不过,他只想留在公主身边,并不想出卖色相。
  夜弦的语气骤冷,眸中也掺了一丝阴寒:“公主继续说,属下意欲何为?”
  这个,纪千尘猜不到。
  这皇宫里值得让人惦记的东西很多,最有吸引力的,当然是那张龙椅,最没吸引力的,大概就是她这位废柴公主。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很显然,夜弦接近她,但目的一定不是她。
  谢挽的身边已经有了夜朱和夜丝,那么留在芙清殿,把公主控制于掌心,是最佳的选择。只是有一点,纪千尘想不通。照说夜鹰阁的暗卫都是从小接受忠君思想的洗脑,把主子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夜弦的行为,当真让人费解。
  “不急,咱们留着良辰美景,花好月圆时,秉烛夜谈,慢慢地聊。”
  夜弦咬牙冷笑:“这世上,还没有一个女子能要得起我来当夫侍。”
  然而,这事儿既然女帝已经答应了,便由不得他不肯。夜弦打从今日起,便不用上屋顶去当值了,俩人刚到芙清殿,就遇上佩英姑姑派来的人,说是来给夜公子送东西。
  夜弦生平第一次不当暗卫当夫侍,随手把送来的箱子一掀开,便深悔自己还是太年轻。他那白皙英俊的脸上,像打翻了调色盘,顿时七彩纷呈,煞是好看。
  他干咳一嗓子,连忙又给盖上了,抿着薄唇半晌没出声。纪千尘看他的表情就已经猜到箱子里会是些啥东西,左右不过是几本画册,外加药膏用具之类。
  夜弦成天地舞刀弄剑,何曾见过这些东西,乍一看见,心虚得紧。
  高公公那边办事效率也是极高的,他已经差了人过来,打点美男们出宫的事宜。纪千尘再次慷他人之慨,拿了些银子出来,分与众人,叫他们好出宫后谋个营生。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得了银子心下欢喜,竟还特意跑来,叩谢公主不染指之恩。纪千尘抽一抽嘴角,听见夜弦这会儿憋都懒得憋着,直接笑出了声。
  也有那么几个真心想给公主做夫侍,不愿出宫的,不管公主废不废柴,好不好色,总之公主生得美,而且跟着公主有饭吃。纪千尘懒得废话,直接让人往外请。
  “折腾这半日,本宫也乏了。”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夜弦本以为终于可以回屋歇着了,谁知她接着说:“来人,伺候我俩沐浴。”
  他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难以置信地看向她。她居然来真的啊?若不是当着许多宫人,他真想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想想自己的小命儿。
  他决定了,一定要看着她毒发一次,让她长点记性,以后她才不会自作主张!
  芙清殿仅次于女帝的寝殿,内有一方涟漪池,乃是引温泉水,四周玉石砌成。
  温润的水汽,粼粼柔波,让人看着就舒服。夜弦猜不出宫女们往池子里加了什么花露和草药,闻着既有恬淡的花香又有清苦的药香,沁人心脾。
  然而他没什么闲情雅致,站在池边绷着脸不肯下去。
  纪千尘催促:“快脱。”
  “……”他趁着当下没人,咬牙切齿地反问:“你这个女人,要不要脸?”
  她轻笑:“不管你从前是听谢明渊的,还是听母皇的,如今进了芙清殿,明面儿上本宫才是你正经的主子。”
  “主子是主子,正不正经你心里有数!”
  若不是此刻芳苓带着几个宫女进来了,他自己都不保证会不会马上采取暴力解决问题。
  几人放下手中物品,纪千尘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不必跟前伺候。芳苓也从没见过这场面,想是公主不方便,她当下红了脸,低着头目不斜视,领着几人退到金丝帷幔之外。
  夜弦不磨叽了,示威似地开始脱衣。她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不怕,他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摊上这事儿,还不知道吃亏的是谁。她执意如此,可别后悔!
  他干脆地几下子脱光,跳进水里,水波围着他一圈圈荡开。池里的温度宜人,让浑身的毛孔瞬间舒张。
  夜弦笑了笑,转过身来:“该你了。”
  这笑容纪千尘见过,看似温润,其实包藏着阴沉,还带着点说不出的邪气。
  然而,公主没动。
  夜弦敛去所有表情,觉得事情和他所想有点不一样。
  她的目光只是淡淡地从他身上掠过,没有一丝轻佻,甚至那潋滟的秋水渐渐显出迷茫和空洞,像是有种让人心颤的失落。
  难道说,公主对他的身材很失望?夜弦闪念一过,当下胀红了脸,又羞又恼,火冒三丈。
  他虽说偏瘦了点儿,但是练了这么些年的功夫,自认为身材线条绝对是无懈可击的。若说失望,只能有两种可能。一是公主没见过男人,所以眼瞎;二是公主不喜欢他这一款。
  他脑海中一时晃过那些被打发出宫的美男们,也算是各有千秋。如果再加上他,全都不是公主喜欢的类型,他忍不住用排除法设想了一下,最后只剩下一款。——西街菜市场杀猪的刘老二,五大三粗、络腮胡子,皮肤黑得像煤球。公主的口味这么重?
  纪千尘已经转了身,在池边蹲下来,把他脱下的那堆衣服一件件抖开。末了,她叹口气,重新站起来,沉默着发呆。
  一块桂花胰子突然飞过来,精准无误地打中她的膝侧,她腿一麻,扑通一声栽进池子里。
  纪千尘毫无防备之下喝了几口水,这才狼狈地扶住玉石边缘。她恼怒地叫道:“你做什么!”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已欺近,手臂一撑将她禁锢在池壁。
  夜弦笑自己方才的胡思乱想,他抬手掐住公主美玉似的下巴,看着像在调·情,只有她知道,真的很痛。
  “公主想在我身上找什么?”
  纪千尘抬眸,怔忡着没说话。
  她在找那个墨玉手串,她很奇怪,为什么这一世的他没有。他身上没有,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没有任何关于那手串的线索。
  夜弦是系统指定的目标人物没有错,但纪千尘更想知道的是,他就是前两世的他。这样,她才安心。他每一世的样子和性格都不太一样,她目前与他相交不深,没有手串,她还感觉不出来。
  俩人的目光胶着了片刻,然后各自移开,带着面红耳赤的慌乱。
  他没穿衣服,而她掉下来的时候,衣服湿透了。
  刚才俩人居然没意识到,那种距离有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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