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被大奸臣宠上天——薄月栖烟
时间:2020-02-13 09:44:01

  萧惕眼底波光闪动,“你说庆春班的伙计?”
  裴婠颔首,“是,今日忠义伯府老夫人过寿,请了庆春班去唱台戏,我离开之时正好撞见了,他没看到我,可我瞧他身形和习惯动作都像极了那山匪头子,可是……那山匪头子分明死了。”
  萧惕眼底当下生出两分笑意来,所为踏破铁鞋无觅处,他查了几日无果的事,却没想到裴婠将线索送到了他跟前,萧惕忍不住倾身对上裴婠的眸子,“你怎想着第一个告诉我?”
  裴婠一愕,“因……因为,我知道三叔在查这些。”
  萧惕又问,“毓之也在查。”
  裴婠一下子语塞,她甚至没发现自己遇见此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萧惕,后来找不到萧惕情况又颇为紧急之时她才不情不愿的想到了裴琰,眼珠儿一转,裴婠道,“三叔帮我查宋嘉彦和柳家,这事哥哥并不知道,所以我才想着找三叔。”
  这话合情合理,萧惕虽没听到自己想听的,可还是颇为满意,“做得很好,能不让你哥哥担心,就最好不要让他担心。”
  裴婠眨眨眼,觉得萧惕所言也有些道理,便点头问,“跟着三叔的人又是谁?”
  萧惕笑意未消,直起身来,“多半是皇城司的人。”
  裴婠倒吸一口凉气,“皇城司?他们为何跟着三叔?他们要对三叔不利?”
  说到这里,萧惕忍不住在裴婠发顶抚了一下,“我本来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跟着我,可听了你刚才的话,我便知道了。”
  裴婠不解,萧惕又弯身靠近她,语气更低沉,“那山贼头子没有死。”
  这一句话,裴婠便惊的背脊发凉,萧惕知她没想到,继续道,“那山贼头子名叫郑世楼,是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人找替身假扮他的尸体,将他保了下来,这几日我在找的人便是他,我查到庆春班周围的时候,被那些人盯了上,我本不解,可如今知道了,原来他正躲在庆春班。”
  如此一解释,所有事便合了上,裴琰说的萧惕正在找的人就是郑世楼,而裴婠刚好极其巧合的认出了郑世楼,裴婠道,“原来三叔找的人就是他!”
  萧惕赞赏的道,“不错,你今日可帮了我的大忙。”
  能帮上忙,裴婠自然也高兴,“那是谁保了郑世楼?是皇城司吗?难道青州案和皇城司有关系?”
  萧惕听裴婠这些疑问眸色微暗,叹了口气道,“我不能都告诉你,你认出郑世楼的事亦不能告诉第二人,便是你哥哥都不可告知,免得为你和你哥哥招来灾祸。”
  裴婠被萧惕说的紧张起来,想到跟着萧惕的那些人,更为萧惕担心,“连哥哥也不能告诉吗?那皇城司要对付三叔怎么办?”
  萧惕只觉一颗心被春日暖风拂过,不由欺近问,“你在担心我?”
  萧惕越离越近,本是为了说话方便,如今却连鼻息都要落在她脸上,离得近了,裴婠便越发能看清萧惕的眼睛,她一颗心跳的更快三分,只觉近距离看,萧惕的眸子和梦中一般惑人,而他语声低沉悦耳,撩拨的她心弦微动,情不自禁弱了声气,“我……我当然担心三叔。”
  萧惕笑开,笑音沉沉从胸腔鼓动而出,裴婠的心便跳的越来越快,萧惕却道,“你既担心我,我便会惜命,你放心,皇城司拿我没办法。”
  裴婠感觉自己被萧惕的目光俘获了,她分明想移开视线,却又不自觉的仍然看着萧惕,直到萧惕直起身子又抚了抚她发顶,裴婠方才醒过神来,她垂眸呼出口气,只觉自己有些神思不属。
  萧惕发觉裴婠呆呆的,愈显娇软可人,她对他越来越信任,亦给他格外多的注意力,这使得他心境大好,“不必担心,这些朝堂之事复杂危险,你不必深究,我有职责在身才不得不为,你却不必卷进来,我自会保全自己。”
  裴婠的手下意识抓在腰间的血玉坠儿上,迟疑点头,“那……那三叔可要说到做到。”
  萧惕自然应下,正在这时,外面廊道之上又有声音响起。
  二人一惊,当下屏息静气,却听得门外有人道,“李公子要带媚娘回府,你们速速去帮媚娘更衣,这里先不必守着了。”
  留在外面的人被叫了走,脚步声远去,裴婠眼底微亮的看向萧惕,萧惕弯了弯唇,抬步朝门口走去,萧惕闪身出门,便见最前面几个人簇拥着一男子从屋子里走出来,他怀中抱着一人,竟就这般大步朝着侧门而去。
  裴婠猫在萧惕身边,也看到了这一幕,便问,“三叔,咱们怎么出去才好?”
  萧惕看着裴婠,“想从前面走还是退回去?”
  裴婠想到在暗巷之中徘徊的人,再想到他们皆出自皇城司,当下便打消了从后面走的念头,裴婠肯定的道,“前面——”说着却又有些发愁,“可咱们从前面走必定要碰上人。”
  萧惕见她一双眸星亮,不仅不觉害怕,反而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一时笑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裴婠眼底生出疑问,萧惕却重新将他带回了房中,裴婠不解,“三叔?”
  话音刚落,裴婠便觉什么贴在了她脸上,她抬手一摸,只觉所触光滑细腻犹如人之肌肤,裴婠不知那是什么,萧惕低声道,“莫动,戴上此物,便是撞到人,也无人能认出你。”
  裴婠微讶,很快萧惕收手也在自己面上拨弄片刻,没多时,萧惕倾身道,“我要抱你了。”
  裴婠被这话惊的心头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萧惕已将她打横抱起,裴婠轻呼一声抱住他肩头,下一刻,萧惕一脚踢开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裴婠顿时慌了,更可怕的是,她一转头就看到廊道之上几个侍婢朝这边走了过来,裴婠紧张的身子发僵不知该往哪里看,萧惕手一动,将她脑袋按在了自己怀中,裴婠明白过来,脑袋一下埋在了萧惕肩头。
  她二人亲密如斯,路过的侍婢竟然退开一旁福身行礼,仿佛见怪不怪,而萧惕面不改色,顺着刚才那行人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沿着廊道一路往西,没多时又遇上几人,这些人看着他二人如此,竟也习以为常不加查问。
  裴婠紧张的掌心冒出一层层冷汗,然而一路过来,却无一人拦下他们,不多时,二人便到了侧门处,侧门处有护院看守,见她二人出现,更上前问,“公子是哪家府上?可需车马?”
  萧惕随意道,“大理寺林少卿府上,无需车马。”
  几个护院恭敬极了,连忙开门相送,等萧惕带着裴婠出了院门,几个护院方才面面相觑,“大理寺少卿姓林吗?”
  裴婠脑袋埋在萧惕肩头,紧张的忘记萧惕说过旁人不会认出她来,等萧惕抱着她绕进了另外一处无人巷道,裴婠方才抬起头来,她不可置信道,“我们……竟就这般出来了?”
  萧惕笑了一声,放下她来,“没错,就这样出来了。”
  萧惕今日未着官服,可他周身气势和这身衣饰却是非富即贵,在青楼之地当差的最会看菜下碟,又如何敢拦住他们盘问?
  裴婠紧张的手脚发凉,等站定了方才缓缓回过神来,往巷口看了几遍,见当真无人追来方才放下心,而萧惕手在她鬓角一拂,裴婠听见一声轻响,下一刻面上便是一凉,萧惕把什么从她面上揭了下来。
  裴婠抬眸问,“三叔给我贴的——”
  “什么”二字还没出,裴婠忽而惊的呆了住,此处巷道无人,光线亦十分昏暗,可借着远处民宅中透出来的微光,裴婠还是一眼看清了萧惕的模样。
  萧惕双眸不变,可因脸上贴了什么,本来深邃俊逸的面容一下子变的平淡无奇起来,而让裴婠震惊不已的,却是萧惕这张脸……竟和她前世所救之人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肥四,感觉看文的小可爱越来越少了,看来作者君真的不适合写感情线多的文o(╯□╰)o
 
 
第39章 拈酸
  裴婠面上惊震明显,萧惕看的失笑,手在自己鬓角一拂,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来,“吓着了?是易容秘术,不用此物,你我如何能安然走出?”
  裴婠尤自震骇,语声艰涩道,“三叔,此物可能使人面容相同?”
  萧惕摇头,“只在原本容貌上易幻,除非二人双生,否则如何能一样?”
  世人千千万万模样,虽用□□易容,却也无将容貌变得一样的可能,裴婠动了动唇,却不知该说什么,她怎么也没想到,前世那为她所救,却不告而别的竟是萧惕。
  前世她救萧惕乃是今岁之初,而这辈子,她也在栖霞庄救了萧惕,是巧合,亦是冥冥之中自有缘法,前世她并非只见过他一面,今生,她更与他缘分颇深。
  前世萧惕为何受伤,后来又为何不告而别?
  往昔之事不可追,这些疑窦,注定成为难解之谜。
  裴婠一错不错的望着萧惕,忽而有种难以言说的宿命感,她本就诧异萧惕此生转变,更没想到萧惕救她兄妹二人,恩重如山,如今看来,却仿佛是因果轮回,她前世救他,所以这辈子他来投桃报李了,“三叔……”
  前世的她后来只知萧惕恶贯满盈权倾天下,却没想到十八岁的他曾受那般重的伤,差点死在栖霞庄后山,曾经的忌惧更轻更远,想到日前栖霞庄奄奄一息的萧惕,又觉心疼。
  夜色漭漭,远灯幽微,漆黑的天幕无星无月,裴婠眼底却一星亮如点漆,氲着隔世的怜惜,萧惕被她瞧的莫名,“怎么了?”
  千言万语此刻也只能压下,且要永远压下,裴婠不答只问,“三叔的伤可好了?”
  两月未过,萧惕的伤自然没痊愈,听她问及,萧惕下意识抚了抚自己肩头,戏谑道,“便是未好,抱你也是轻松。”
  他一双笑眸潋滟,早已和前世阴郁似哑的少年不同,裴婠深吸口气,忽生庆幸,前世她虽救了他一命,却未听他开口说一字,后来不告而别,更失下落,再听其名号时,却已成皇城司犬牙,而如今他做她三叔,护她信她,从容温柔,就在伸手可及之处。
  裴婠眉眼温柔,漾春水轻波,“三叔——”
  萧惕抬手理她鬓边略散的发丝,心底也软成一片,若非时机未到,他甚至想做些别的,“怎欲言又止的?”
  裴婠只好道,“我只觉……和三叔实在缘分深厚。”
  萧惕抬眉,只觉此刻的裴婠有些奇怪,然而她一双清眸澄澈如溪,坦荡的紧,回想起适才温香软玉满怀,萧惕几乎色令智昏,弯腰离她近些,“说不定比你想的还深。”
  萧惕语声惑人,不知不觉,竟又离她这般近了,裴婠心道,是啊,可不就是比她想的还深,她有些受不得这样近,身子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咱们如今出来了,三叔可要去庆春楼看看?既有皇城司的人防备着三叔,三叔可还能查下去?”
  将话头拉回了正题,萧惕一笑直起身来,“自然要去的,只是时辰已晚,眼下我先送你回府为要。”
  裴婠听着这话猛地想起来,“遭了,石竹多半已回茶肆,若未找到我,怕要着急。”
  二人虽进了一趟风月之地,却也仍在西市,裴婠这般一说,萧惕便带她出了暗巷,裴婠出巷口转眸一看,豁然看到“明月楼”的大招牌,她心中一讶,原来她们刚才进的地方,竟就是京城大名鼎鼎的明月藏娇楼,她虽从未来过青楼,可明月楼的名头她前世却听过!不由想赫赫盛名非虚,只那毓秀矜贵的临湖雅阁便可见一斑!
  眉头微皱,裴婠后知后觉的生出一念来——萧惕入明月楼后院,很快就发现是到了青楼,他反应那般快,是否表明他曾去过?
  他还知道明月楼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莫非也销过他的金?
  虽则富家公子到了十六七岁浪荡放纵也算常事,可萧惕入京不过三月,又入金吾卫当值,他竟去青楼?即便没去明月楼,看他模样,也定对风月之地颇为熟稔。
  想到这一茬,裴婠脚步沉重一分,心境亦再不复片刻前感怀了,她瞧着脚下的路,走的愈快,却不发一言,此刻西市仍然灯火阑珊热闹纷呈,游人如织,她不看前路,差点就撞在一人身上,萧惕眼疾手快将她一拉,不说她不看路,只眼神带着杀气瞪了一眼无辜路人,那路人被萧惕骇的一愕,当下呆若木鸡。
  裴婠手臂一紧,人亦停步,云雾山中萧惕抱过她,又与她同骑,刚才更与她扮作恩客娇女,她并未觉不妥,可这会儿只被萧惕拉了一把,她心底便生出恼意来,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只挣开萧惕的手,目光五分严肃三分沉重,还有两分说不明道不清的无声控诉,深深的盯萧惕一眼,裴婠又往前大步而行。
  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萧惕摸不着头脑,哪知女儿家心思如发,勾勾缠缠难理得清,然片刻前还笑颜温柔惹他心动,此刻又做着恼深沉之状,萧惕虽不知何处惹了裴婠,却看出她在生气,忙上前将她护住,又低声问,“怎么了?”
  裴婠抿着唇不语,气恼上头,心口憋出一股无名之火。
  不论萧惕前世如何,这辈子的萧惕仁义勇武,入京三月便高居金吾卫都尉之职,多少世家子弟艳羡于他,多少王公儿郎比不上他,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竟也短短时日染上了逛青楼的恶习,萧惕之心性虽不至于玩物丧志,可还是叫裴婠失望!
  没错,失望!她太失望了!
  裴婠越走越快,裙裾迎风,猎猎而舞,萧惕生怕她绊倒自己,见她似打定主意不答话,不由快步走至她跟前,将她拦了下来。
  此处又是巷口,巷内昏黑,前后楼阙灯火明灿,他二人对峙在这明暗交界之地,方寸天地风也静云也住,萧惕眼底只映着一个裴婠。
  裴婠身量还未长足,如今不过到他胸口往上,萧惕便又倾身,“怎么忽然生气了?可是我哪处做的不惹着了你?”
  萧惕语声温软,哄孩童一般,裴婠憋在心口的一团火发不出来,烧的她脾肺心肝皆是酸涩,萧惕见她眸色陈杂,仔细回想,也不过就是从暗巷内走出的几息功夫,属实不知裴婠在生何闷气,他只好继续道,“你心中哪里不快,说给三叔听,让三叔知道你为何着恼才好啊。”
  三叔三叔三叔……裴婠极尽克制,眼底却还是浮着怨责,她才不要逛青楼的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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