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说他是魂穿者——二月萧瑟
时间:2020-02-16 10:28:07

  “不。”
  “为何?”
  “只靠了一种技艺,成功容易却也很容易完蛋。一开始就习惯了轻松的活计到了后面就会觉得辛苦,这样看还不如一开始做对自己来说较为困难的事。人得多给自己准备几条路。真要是能靠着蹴鞠上位,我会有种拿到了高俅剧本的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补充:厨娘做饭一流,高官请她做饭不仅得花大钱,还得用轿子来抬~~关扑中那个赌输了全家唯一可以做食物的鱼的故事是史上有些的哈~~
蔡京家厨娘会切60多种葱花是从别的资料上看了的……话说,60多种葱花……望天……】
 
  第47章 第四十七话
 
  纪初霖同张大山还有那群外藩人一道去了一趟港口泉州,他头一次没有带春和,说是路途太远,船上全是男人,他又不可能随时随刻盯着她,只是春和一个女孩子,太过于危险。
  他走后春和白日同刘五娘一道做工,倒也不觉得寂寞。只是到了晚上才觉得屋子里安静得厉害。纪初霖在的时候每晚睡觉都会抱着她。
  他没在的时候,床宽了很多,春和却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只觉得被白日才晒过的被褥冷得像冰。
  快要过春节的时候纪初霖回来了。他买了不少外藩的小东西给春和玩,揽着春和说起这一路的见解他眉飞色舞,春和也只是安静听着。
  纪初霖说他有倒卖海货的想法,但实际考察了一下觉得太过于耗时费力。若是要做这行,只能将春和丢在家里,一个月左右还行,时间太长他也不放心。
  只是听着,春和就莫名放下心来。
  晚上蜷缩在纪初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才觉得这里像一个家。
  回来后纪初霖依旧时常去和周围的小孩子一起蹴鞠,他总说虽突然他踢了很多年的足球,但那毕竟是现代英式足球,和宋代的蹴鞠有本质上的区别,不过终究玩过那么多年,练一段时间就好了。
  “等你的为夫我调整好了自己的技术,我要搞一支大宋少年足球队!远征英吉利和法兰西!”
  “相公,什么是足球?”
  “你相公要搞一支大宋少年蹴鞠队……”
  “英吉利和法兰西呢?”
  “……那是另外两只少年足球、不,蹴鞠队。”
  “春和懂了。”
  春和依旧成日在家中帮刘五娘,每月刘五娘给她两贯钱,在闻家村有些庄户人家小半年都赚不回这么多钱。而刘五娘每月都能有五六十贯钱的收入。刘五娘却又说在这汴梁城中,技艺高超的绣娘一月就能百万贯钱。
  春和问起自己的绣技,刘五娘只是掩面轻笑。
  春和自然同纪初霖提起此事。
  “别人都是从小跟着最一流的老师学的,你呢,你妈教的。这就好比一个十八线小城市公立学校的学生和沿海私立国际学校的学生比英语口语。虽说公立学校的学生不是没有可能获胜,但整体概率上来看,就是赢不了的。何况——”
  纪初霖掐掐春和的脸。
  “做绣娘太伤眼睛,这个时代又没办法配眼镜。你看那刘五娘的眼睛,全是红血丝,看东西的时候脸都快贴东西上面去了。别当绣娘。”
  “那春和去学做厨娘?”
  “汴梁城中厉害的那几个厨娘都有看家本领,既然是看家本领,,自然只能自己家的人学习。你学不了的。”
  春和抱着膝盖惆怅起来。纪初霖却笑着说找不到想做的事情也没关系。
  “能找到自己的事业说明小春和很能干。如果找不到想做的事情,按照和这个年代的规矩,就该我养小春和。说明小春和很幸福。”
  “相公真会说话。”
  “小春和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
  “相公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既然这样,明日起春和就不跟着刘五娘做工,你拿点儿钱去街头巷尾听人说话人讲话本,注意看他们是如何讲的,尤其是那些特别受欢迎的说话人。”
  春和不解。
  纪初霖只道春和照做就行。
  “这就是相公想要做的事情?”
  纪初霖没有否认。
  “那春和就做。可是春和是女子,成日流连在外……”
  “女扮男装!”
  “那样不行啊!有悖女德!”
  “《女诫》上又说女人不能假装成男人?”
  春和摇头。
  “那就不违背《女诫》。”纪初霖冲春和眨眼。“之前小春和不也是这样给你的为夫我解释的?”
  春和知晓纪初霖说的是两人一起逛秦楼的事情,自是理亏。
  “说好的帮我呢?”偏偏纪初霖可怜巴巴地看着春和。
  春和抿唇,终究还是乖乖点头。纪初霖轻轻抱着她,越抱越紧,春和总觉得纪初霖这一次回来比之前更喜欢抱她,却也只是简单的抱着,别的话什么都不说。
  翌日,纪初霖拿了一套寻来的男装□□和换上。
  “要装就得装像一些,千万别像若干年后的电视剧那样,女人把头发扎成团子再穿一身男装就所有人都当她是男人了。事实证明那是不可能的。小春和你这小身板,怎么看都是女孩子啊。”纪初霖在地上抹了一把灰胡乱涂抹在春和脸上。“还行,去吧,皮卡丘。。”
  “离开前春和能问相公你到底想要做何事吗?”
  “抢占女性市场!”
  春和瞪着他,完全听不懂纪初霖想要说什么。
  纪初霖将一把钱塞在春和手中。“该走了,皮卡丘。”
  春和依照纪初霖的要求一有空就出门听说话人讲故事。在距离家较近的位置选了家酒馆坐下。
  酒馆此时有几分闲暇,一说话人手拿一把半旧的折扇盘腿而坐,怀中抱着一个暖手炉,面前的书案上摆放着一壶茶。此时人并不多,说话人也闲暇,馆中客人若有想想听的故事,给了钱,他就讲。
  小二送来一贯钱,说是要点一出《红衣浪.女遇狼记》。
  见有故事听,人多了不少。买一杯茶,或是一块糕点就能在店中坐下听一段故事。
  说话人收了钱,扇子在书案上轻轻一敲。
  “却说那红小娘生性浪~荡,一日,她夫君让她给住在茂林深处的婆婆送去一只清炖大鹅。临行前,红小娘的夫君几次三番叮嘱她小心,切莫去密林深处。为何红小娘的夫君会如此叮嘱?不过是因为之前曾有同样的事情发生,红小娘曾多次衣衫不整地从密林出来,每一次她都道山林多险隘,多野狼……”
  “我好好的一篇《小红帽》啊……我好好的一个小宝贝和外婆打倒大野狼的故事啊……生生变成了少儿不宜的二十八都得禁!”纪初霖和一开始坐在春和身边的男人换了位置。
  看见是纪初霖,春和心里跳跃起换了,她便朝他身边挪了挪位置,轻轻抓住他的手,趴在他耳边轻声。“不是说不来吗?”
  “路过。”
  “相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猜的。”
  春和心道朱雀门这么多茶馆酒楼,纪初霖就猜得这么准?却也不说破,抱着纪初霖的手臂。前段时间的寂寞和心酸烟消云散,她知道他很在意她,那就行了。
  纪初霖叫了茶和糕点,一边听一边提醒春和注意说话人的言谈举止。
  春和依照纪初霖的要求听得仔细。
  说话人道:“红小娘行至水边,那男子也缓步跟了来。红小娘听闻身后传来脚步声,偏是故作一无所知。坐下河畔松下发髻,取下簪花,对着平静的水面仔细梳理起长发来。那男子却是伸出手,手穿过长发,落在削肩上……”
  纪初霖:“老子的小红帽啊……等我把那个隐林挖出来,一定要问下他,为什么要把一个阳光向上的故事改成除了OOXX就是XXOO的故事……”
  说话人:“原来此男子是在深山密林中建立了府邸的黑狼阁下。”
  纪初霖:“黑狼阁下……还野狼王呢……”
  说话人:“只见那黑狼阁下轻轻抱起红小娘纤瘦的身体,将她放在草坪上,轻轻解开……”
  纪初霖抓着春和的手将她扯了出去!
  “可相公说我得听说话人……”
  “但也不听这些东西!下次我先选地方!!你现在还是未成年!小孩子不能听这些!!话说大庭广众下讲这种故事真的好吗?”纪初霖仰头一看,对面有一家秦楼。“世道……”
  春和倒也无所谓,纪初霖高兴如何就如何,只要他高兴,她就高兴。走出酒楼,纪初霖依旧牵着她的手。
  春和脑中却忽然出现说话人说的故事。
  说话人说红小娘依靠着黑狼阁下问这位相公为何不尝尝红娘子唇上的丹蔻。
  春和停下脚步。
  纪初霖拉不动她。“怎么了?”
  眨巴着眼睛,春和见纪初霖回头,垫脚在他唇上快速亲了一下,低着头,抓住他的手,一动也不敢动。
  纪初霖却微微弯下腰,额头轻轻在春和头上碰了一碰。“小春和今天怎么了?”
  “说话人说,要尝一尝唇上的丹蔻……”
  “果然,小孩子就不能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我不是小孩子了。”春和紧紧抱着纪初霖的脖子,几乎将整个人都挂了上去。
  “对啊!春和已经不是不是很小很小的孩子了。毕竟已经初二了。”喃喃着,纪初霖一把抱起春和。
  “世风日下!两个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路人道。
  纪初霖瞅瞅穿着男装的春和,感觉有些古怪,便赶紧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春和取下来。
  春和仰头看着纪初霖,心里越发委屈,似乎连眼眶都湿润了不少。纪初霖见状,复又轻轻抱起她纤瘦的身体,让她将头搁在自己肩上。“小春和想抱就抱好了。”
  路人:“两个男人居然这样抱?”
  纪初霖:“大爷我高兴!不爽你也去找个男人抱?!”
  路人赶紧走了。
  春和反倒更粘上了他。“相公不嫌我重?”
  “想抱就抱着好了。天冷,这样抱着你会暖和很多。”
  春和索性趴在纪初霖身上,因为成日在家中做什么“肌肉训练”,他的手臂健壮而有力,单手托起她的时候颇有些轻松。纪初霖顺便还她给买了一串糖葫芦。
  “相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过我了。”
  “小春和不高兴了?”
  “嗯。有点。”春和越发抱得紧了。最近纪初霖走哪里都没有带她。她总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反倒比在闻家村的时候少很多。
  寂寞。
  有吧。
  她很想他。
  似乎很久已经没像现在这样被他用力的抱着。自从他说她长大了之后。
  春和不肯松手,纪初霖也不吼她,笑着说就当是做肌肉训练好了。
  沿途都是小摊点,最近汴梁有了一种新的食物被称为面条。春和觉得好奇,纪初霖却唉声叹气说他不看见面条还好,一看见就忍不住想巧面馆和□□。
  “没来之前你的为夫我可真想不到面条居然是宋代的……”
  春和只是紧紧抱着纪初霖。原来,前段时间积累的寂寞已经快要将她压倒。平日的相处平淡似水,她却也不甚在意。偏是今天听了说话人的故事,那些被压抑在内心的忧愁若水般漫涌上心间。她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他很爱干净,身上时常有皂角的清香。
  路人看着他两人好奇:“你弟弟这么大了还让你抱?”
  “这是我老婆!”
  “老婆是什么东西?”
  纪初霖呵呵笑过,同春和说这种时候原本应该回复一句“老婆不是东西”……
  春和什么都不想听,她只是抱着纪初霖,舍不得撒手。
  行至热闹处,一辆四驾马车远远而来。前后都是仆从,马车的帷幔皆用修满了精美花藤的锦缎而做。被风卷起,隐隐露出车中的人影。
  纪初霖一惊,眉头紧锁。
  “相公你看见了什么?”
  纪初霖皱眉,只说似乎看见了一个熟人。但也没看太清楚,毕竟只是晃眼一看。
  春和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晚上,窸窸窣窣下起雪来。
  “我记得刚穿越过来的那一年见过一次下雪。我想出去堆个雪人却被关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纪初霖推开窗户,接住一片雪花,还未点灯看个清楚,雪花就化了。他的指尖轻轻搅了搅那小小的一滴水,在春和額上温柔一点。
  “冷吗?小春和。”
  “冷。”春和朝纪初霖怀中挤了挤。“冷,要抱。”
  “你的为夫我怎么觉得小春和越来越会撒娇了。”
  “相公不喜欢?”
  纪初霖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你爱我吗?
  春和想问,她却又觉得纪初霖还是不会回答。
 
  第48章 第四十八话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天才亮开,纪初霖便牵着从刘五娘家借来的小毛驴,让春和坐在毛驴上,自己牵着小毛驴走得慢慢悠悠。
  两人走了很久,直向汴梁城外而去。顺着汴河继续走,一路上纪初霖都在给春和讲自己最近的听闻。
  “有户人家养了一个女儿,唱歌跳舞非常厉害,被一个官宦人家用二十万贯钱买进了府中。难怪汴梁包括汴梁附近的居民都说生男孩不如生女孩。马恩说得不错,果然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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