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为夫我对外宣称那玩意儿值两百万贯。我说了,他们越贪就越容易受骗。何况这些钱都是他们骗来的,从未付出太多血汗,又如何知晓事物的珍贵?”
春和问起为何那个球可以燃烧。“是上次瓦罐中装的那个吗?”
“差不多。在这个年代磷相对容易一些。其实你的为夫我本来想用钠做个水球什么的,把钠放在水里又冒白烟又化得噼里啪啦的,可比白磷起火刺激多了。可我想了很多办法都不可能提取钠,我以前做的提取钠的试验全依靠电解。电解要发电机。可发电机的原理我是真的不知道——除非是用电脑代码做一个图形。
“继续说磷。这个季节不干不燥还不热,磷不能自燃,这种情况下反而更好用。那个姘头说得没错,球是用铜做的。铜不活泼,不和白磷反应。而且铜导热性极好,可以很快升温帮助白磷自燃。”
春和听得迷迷糊糊。
杨梦笛摇着扇子看着车外。
见春和听烦了,纪初霖不再絮叨那些复杂的原理,他笑问春和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火灵珠呢?”
“那是我曾经玩过的一个游戏里面的装备,但这么多年了,具体是哪个游戏里的我也不记得了。”
“咒语呢?”
“网络用语大拼盘。你的为夫我有那设计牛逼哄哄的咒语的本事?”
“那发沙特、发沙特……嗯?”
“fast,fast,biu,biu。慢慢来,你的为夫我会慢慢教你。”
“那这个呢?”
春和拿出之前她匍匐在纪初霖身上时纪初霖塞在她手心的小纸条。纸条上说让春和将桌上的小球收进小兰抱来的瓦罐中。底部有一块木板将瓦罐底部隔开成两半。他叮嘱春和下一次拿小球的时候那木板缺口对着的那边的小球。
白磷烧过一次就没有了,又不能临时装。只能换一个。
春和完成的很好。
“那字不是相公的。”
“当然是杨商写的。你的为夫我若是写得了那种蝇头小楷就算去抄书也能混一口饭吃,也不至于在这个年代找不到工作了。”
春和又道既然是用那种小球那么容易赚钱,为何纪初霖不卖磷?
“那玩意儿有毒!有毒!折腾多了对身体不好。我手里要是有一把打印机用的墨粉,可比磷容易燃烧多了。”
“有毒?相公你还是别动那个怪东西了!”
“好的。我的为妻。再说,骗朱三姐还可以叫做弘扬正义,骗其他人我们就成了朱三姐。你的为夫我本打算骗这么多的。但那个女的居然敢打我媳妇?不折腾死那户人家简直是侮辱老子接受的九年制义务教育!”
春和不懂什么是九年制义务教育。但她知道,他很心疼她,这就行了。她便轻轻抱着纪初霖。“相公,谢谢。”
“夫妻间说这种话不是很生分?”
“是相公你说的,别人为了你做了事得说谢谢。”
“的确是我说的。”
春和趴在纪初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
纪初霖还在絮叨。他一贯如此,情绪一高话就特别多。
春和能感觉得到他现在心情很好。也不打搅他,她只是趴在他身上安静听着。
杨商重重一咳嗽。
春和面上一红,赶紧坐端正。还是太失态了,她爹曾经教诲,女子决不可在外面对相公太过于亲热,这样会惹来闲话,更会让人觉得她相公是个脱不了女子束缚的无用之人。
纪初霖自然明白春和的那些顾虑。
枯坐了一会儿,春和忍不住问纪初霖又是如何知道她会在何处的?
纪初霖轻轻笑了笑,伸手在春和脸颊上捏了一把。“因为你的为夫我知道,小春和很听我的话。”
李悦服了软,纪初霖终于有了机会离开太尉府。
作为险些被捆着同小姐成亲的前任姑爷,他竟然是被人用轿子从后门抬出去的!纪初霖这才很悲催地意识到,来去太尉府多次,他居然连太尉府的大门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从这点来看,我还没有小春和厉害。小春和至少见过大门……”
能顺利离开太尉府且没有被灭口,纪初霖只能感谢自己那个远在天长县的爹。
他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尚书府。可那里的人只知道杨梦笛带着假扮为男人的春和出了门,别的不太清楚。
汴京不小,一时也找不到杨梦笛。
左思右想纪初霖推断春和应该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他让春和逃走,春和却迎难而上。但若是春和要对付朱三姐,她应该会选择C计划。
寻不到杨梦笛,但纪初霖能找李悦,问李悦借了衣服、座椅还有盆景布置租来的小屋。
纪初霖自己办做贵人,带着小兰到地方安静等待。先前家中那个唯一会说话的侍卫就是李悦的人。
幸好他的推断没有错。
春和果然来了。
至于那群地痞,才到地方就被杨梦笛的人一窝端了。
纪初霖又说其实杨梦笛在酒楼那里布置了不少人,朱三姐半夜将春和同冬儿带走后他就一直紧跟在春和身后。杨梦笛原本打算直接抢人再杀人灭口,但听春和的语气似乎想做些什么。
“后来在那小院中杨商看见了我,很快就明白这是我们之间玩儿的一个小把戏,便顺便带人抓走了那帮地痞。唬得朱三姐不行。你这家伙只是看起来玩世不恭,脑子很不错嘛。”
杨梦笛轻轻一哼,摇着扇子说那两人带来的那群地痞流氓已经被送交了官府。
他没忘记出钱打点,官府仔细寻找,怎么都能发现那伙人身上的一两个问题,关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说罢,盯着春和浅笑。“小娘子,本少爷如此在意你,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
春和下意识避开杨梦笛的眼神,冬儿的那番话终究影响了她。她更怕纪初霖误会,偏偏这马车空间狭小,躲闪不得。
“小娘子目光如此躲闪,看来小娘子终于理解本少爷的心意了。眼下小娘子的夫婿已经回家,小娘子终于再度成了别人的娘子,何不同本少爷……”
他欲言又止,看着纪初霖,略有不悦。
“本少爷如此费力调戏你娘子,纪雨你能有点儿回应吗?”
“你调戏我老婆,为什么我得有回应?”
杨梦笛认真思索片许。“此等关头难道不该显示大丈夫护卫娘子的威风?”
“第一,你没动手动脚。第二,现在我和她不是夫妻,公平竞争。”
“纪雨!”
“相公!”
纪初霖拍拍春和的肩让她息怒。却对杨梦笛笑道:“最后,难不成你调戏了我娘子就同你跑了?你越当着我的面儿调戏我媳妇,越显得我分外完美无缺。毕竟——”他一把揽住春和。“我娘子只爱、心悦我,对吧,娘子?”
“对——相公!你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意欲何为啊?!这种话又岂能在外人面前说?”
杨梦笛也摇着扇子帮腔:“什么场合说什么话,纪公子真不知道?”
纪初霖:“为什么你们会是这种反应?我妈看的电视剧里就是这样演的啊……抱歉,我是疯子。”
“相公每次不知该如何解释时都会说自己是疯子!”春和却道。
纪初霖被噎住,瞪着春和说不出话。
杨梦笛用扇子遮住嘴,笑得很大声。
“我还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典型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儿是双更喔~~答谢昨天有亲亲给我投了好多营养液还给投票票~~
话说最近我一直怀疑是不是哪里没写对,总觉得除了最爱留言的妹子,真没人理我了~~点击收藏一个劲儿降~~┭┮﹏┭┮幸好有亲亲一直给票票~~~安慰我饱受自我怀疑摧残的内心~~~~】
【1、磷的问题我把我身边儿学化学的骚扰了个遍,自己上度娘知乎各种资讯,有人说能制取,有人说不能制取……
我问我闺蜜磷能烧死人不?我闺蜜说,在烧死前会先被毒死……
问下一个,下一个说打印机里的墨更好点燃……
再问下一个,她说她不关注磷…
再问下一个,他说想都不要想,烧不死……
问问问……我决定那就当能制取磷了……
2、这章算是解题章节……
3、倒打一耙是明朝的成语~】
第71章 第七十一话
马车到了尚书府外,杨梦笛从那两个盒子中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又叮嘱杨安将他们几人送朱雀门。
天波门的那个装着珍珠和碎金的盒子纪初霖早已经带上身上。闹出这种事,天波门自然是回不去了。
杨梦笛欲走,纪初霖却叫住他。问出那个很早就想问的问题。“在天长县给我白药的就是你吧?”
“纪雨你那日挨打的模样看来颇有些英雄气概。”
纪初霖白眼。下车,让春和在马车中等待自己,扯着杨梦笛去了僻静处。
“纪雨你是想要动用武洗掉那日的耻辱?”
纪初霖却只是忽然严肃,问道:“你真喜欢我家小春和?”
“就算抢不过,纪雨你又为何这般咄咄逼人?”
“你喜欢她,还能当着她的面眠花宿柳睡那个盼盼?”
“男人眠花宿柳不是天经地义?”
“就这个时代来说你这话也没错。”纪初霖却掰着杨梦笛的肩膀。“你若是真喜欢她。如果四年后我死了,没我这人了。你记得照顾她。”
杨梦笛斜睨了纪初霖一眼,语调变冷。“胡言乱语。”却又低声道。“你是本少爷的挚友。世家公子中,唯有你算是一个有趣之人。”
“你当我是朋友,所以调戏我老婆?”
“纪雨你自己说的,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朋友妻,不欺白不欺。”
纪初霖哑然,便给了自己一耳光。“我这臭嘴!”
杨梦笛以扇掩面,却不过轻笑。“你回去吧,你娘子等久了。”
“你看上她哪点了?”
“与众不同。”
纪初霖呵呵笑了笑。果然,又是一个“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故事。
“杨商,曾有人给我算命,若是真的,我可能活不了几年了。”
“纪雨你不像会相信命数的人。”
“不过是心中有人与心中无人的区别。”
杨梦笛斜眼将纪初霖上下打量,忽用扇子在他头上轻轻一击。“纪雨你给本少爷活好了!你死了她就不是别人的娘子。既然不是别人的娘子,与我何干?”
“杨商你不觉得你这毛病该改了吗……”
两人却是再无话说。杨梦笛回府,纪初霖也回到马车上,春和有些担忧。纪初霖却只是摸摸她的头,说自己会尽全力活下去。
“相公遇见什么坏事了?”
“没事,只是确认自己心意后,想到有些所谓的命运,心里有些不爽。”摸了摸春和的头,纪初霖却又觉得这举动太像对待小孩,便将春和揽在臂弯下。“回家。”
闻克己对他二人这几日的去向没有多问。只是说春和额上有伤,是他打的。“却是纪少爷你害的。纪少爷,你和老夫的女儿,眼下究竟是什么关系?老夫穷,却也不能让女儿同未有婚约的男子不清不楚的厮混在一起!春和,收拾东西,走!”
纪初霖赶紧拦住:“还好岳父大人您没有魂穿去我那个年代,不然您大概会恨不能以头抢地,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胡言乱语!”
“好的,岳父大人。但不管成不成婚,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况旁人又不知道——对啊!别人又不知道我和我娘子和离了!”
“大丈夫行得端坐得正,绝不可以因为无人知晓就肆意妄为!”
纪初霖彻底闭嘴。
他总觉得自己岳父这性格就中了举也很难才能等到做官的机会,等到了也会被赶出边远小县当个九品芝麻官。
但闻克己的话还是得听的。
已和离,纪初霖自然不会同春和睡在一起。春和说,女子不能和相公之外的人同睡一床。
纪初霖只能和闻克己在厅堂睡地板。
闻克己几次三番问他何时再娶春和,若是不娶,他就带春和去山上做姑子。
“不是不娶,我只是想要搞一场盛大的婚礼,再说,我和我娘子、你闺女都没有好好谈个恋爱就结婚了,她多亏啊!谈几年恋爱再结也挺好。”
“胡言乱语!”
“是的,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应该要发榜了吧?”
闻克己便没有兴趣再搭理他二人,他继续在院中踱步。发榜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也越发紧张不安。
冬儿和小兰今日被李悦的人妥善安置在另一个地方。虽说应下了亲事,但李悦终究放不下冬儿。
纪初霖明白那种情感,却又希望自己永不会了解。了解后,就有了牵挂。连曾经渴望的离去都变得充满愁绪。
推门而入,春和坐在床上翻着话本。
纪初霖抱起春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轻声给她唱歌。
春和有些不安,她问起二人成亲的事。“我总担心,万一又有别的女人同我争夺你。”
“我亲爱的小春和,你的前为夫我头上可顶着两个明晃晃的词语,一个叫不举,一个叫癔病。没正常姑娘会看上我的。”
春和伏在纪初霖胸口。“可我还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