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大佬的古代日常——纤曳
时间:2020-02-23 09:39:36

“你孙子说我家房子着火,我跑回去看,房子没事,接着我跑回地里时,看到她围着我的牛动手动脚,还把我的牛撂地里,他们这不是要偷,那是做什么?”
周中举脸沉了下来:“村长,偷东西这事可不能乱往人身上安,这要是说出去,他们两个孩子以后如何在村中生活。你说他们偷牛,可有证据?”
“我亲眼所见!”
管家开口道:“我们怎知你是真的亲眼所见?你所说的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
村长涨红着脸,“你让周子风来说,周子风下午还带着他妹妹来我家向我道歉!”
“子风,你出来。”
周子风听到喊他的名字噔噔噔跑出来,“爹,怎么了?”
“你村长爷爷说你下午带妹妹去给他道歉,是怎么回事。”周中举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不要害怕。
“我带阿姐去的,不是阿妹。阿姐从城里来的,从来没有见过大牛,想看看,可村长爷爷从来不让别人摸他的牛,所以我才骗他走的。爹,我错了,我不应该撒谎。”
周中举看向刘村长,“村长,你听见了吧,阿拾是京里的官家小姐,从小绫罗绸缎,锦衣玉食,没见过乡下的东西,一时好奇而已。”
管家笑言:“村长许是不知,我家小姐的父亲,也就是沈老夫人的女婿,在京中是二品大臣,不说那泼天富贵,就单说将军一月的月俸,也够平常百姓一年的嚼用。这样说可能太笼统,按现在的市价,将军每月所得月俸大约为一百两左右。小姐是将军唯一的子嗣,实在是犯不着去偷你家的牛。”
“一、一个月一百两?!”
“差不离。”
刘村长偷偷看了一眼十里,惊叹‘这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姑娘气度都不一样,这么个大半天,依旧气定神闲’。接着,又看向周子风,“你们看就看,怎么还上手了?我牛都倒地上了!”
沈春花道:“你家牛倒地上还能是我外孙女给推的不成?你也不想想你那头牛多大!”
刘村长看着十里的细胳膊细腿还真没脸说是,“那……那我牛怎么倒地上了?你们别说话,让她说。”
被点到的十里看着院门口的众人,想起周子风交待她的“问牛的事就摇头”,果断照做。
“村长爷爷,可能是大牛踩着石子,没站稳,倒地上了。”周子风出声道,又说,“村长爷爷,我知道我骗您是不对的,您要是真生气的话那就用棍子打我两下。”
刘村长能怎么办,吭叽两声,忿忿不平甩手走人。
十里想了想越过众人,追上去,递给他一张五两的银票,“给你,看牛钱。”
刘村长白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这事是我冤枉你们,你们戏耍我,算扯平,你有钱是你的事,我还不至于别人看我家一眼就收人五两银子,平白没了骨气。”
十里有些在意那记白眼,是嘲讽的意思吧?她给钱的方式不对吗?
算了,明天去照顾大牛,是她先要观察它的,不然它也不会踢她,她也就不会把它撂倒了。照顾它几天,权当赔罪,反正数据还没采完。
来找刘二丫的王媳妇,隐约听到有人偷村长家的牛,接着又看见村长拒绝十里递过来的银票,刘二丫也不找了,哼着欢快的调子回家。
周丽姝,没想到吧,枉你平日端得正直样,生出来的女儿不仅是傻子,还是个偷子。要是当初嫁给水哥的是我,那就不一样了。
 
第十七章
四五日过去,没再有人闹上门来,稻田的秧也插完了,沈春花带着十里去镇上买了几身男装,还有笔墨纸砚。
管家承若出资将学堂的房子翻修,又捐赠了好几箱书籍,院长乐呵呵的答应十里上学一事。
不过条件是她得男装示人,只有一个女孩子太显眼,会分散学生的注意,管家觉得这提议确实很好,也没有拒绝。
“阿拾,你看看这件,怎么样?喜欢吗?”
十里点头,“喜欢。”
“针脚有些不好。”沈春花放下手中这件,又去够另一件,“那这件呢?怎么样?”
“喜欢。”
“哟,这不是春花姐嘛,您咋来这店了?这衣服可贵着呢,您老人家在哪发的财?”一个身形有些圆润的妇人笑着走过来。
沈春花面色有些不好,“袁梦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春花姐,你别生气,我就是惊讶而已。两年前你家里有多惨,我也不是不知道,现在都能在这买得起衣裳,啥时候搬回来啊?”
“不搬了,看见你这张脸啊,我就不怎么吃得下饭,现在我过得好着呢。”沈春花笑着说完,随后没再搭理她,“老板娘,结账,这三件衣服一起。”
“诶,好。”
“沈春花你!”袁梦晴气得跳脚,忽然看见她手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十里。十里穿着之前的男装,皮肤雪白,近几天晒黑了些,更像个俊俏的公子哥。
“你这是拐到哪个富贵人家的少年郎?我记得你孙女桃夭才八岁吧,你狠心送她去做童养媳?还是说你把刚来那个外孙女定出去了?”
“袁梦晴,给你孙子积点口德,他才一岁,摊上你这么个奶奶,真是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沈春花想要付钱,被十里抢先,十里拿着衣服看她问:“走吗?”
声音是女孩子,袁梦晴本来还有些气,听到她说话瘪瘪嘴,“切”了一声,就离开了。
回家还一直念叨着沈春花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傍上个富亲戚,他相公正好听了一耳朵。
管家去商讨如何翻修学堂,所以两人是付钱搭别人车回村的,车上还有三个人,沈春花认识,笑着跟她们打招呼。
对方也笑了笑应声两句,眼神有意无意往十里身上看,十里回望时,对方就立刻移开视线。
她们对她并没有恶意,眼中最多也是好奇,所以十里也没有过多去追究。
“春花,这闺女咋不说话呢?”一人问道。
“城里长大的,听不懂咱们这的话。”
另一人问:“不是说三岁前都养在这吗?应该多少能听懂些吧?”
“她那时还小,而且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对了,你怎么知道阿拾三岁前在这里生活的?”
那人眼神有些躲闪,在她旁边那人替她解围,“村里就这么点大,前一刻钟发生的事,下一刻钟全村人都知道了。你外孙女来找你的事我们早就听说了,担心你被骗,去镇上买东西就顺带打听了一下。”
“我亲外孙女我哪能认错。”沈春花也没有怀疑,笑呵呵的。
车只到村口,沈春花带着十里穿过村子走回家。路上碰上的人,视线几乎都会往两人身上瞄两眼。
沈春花以为他们都在羡慕她,背挺得越发直,勾起的嘴角到家都没放下。
十里不喜欢他们看她的眼神,好奇还有嫌弃,最近她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吗?没有吧?
周中举家步行去隔壁村的学堂约要半个时辰。学堂辰初上课,所以沈春花一般都在卯时初起来准备吃食。周中举和周子风卯时三刻吃完早饭,带着打包好的午饭去学堂,下午两人申时末放学回家。有时候周中举会晚上很多,夜深才会也是常有的事。
翻修期间学生放假,先生则同工人一起为学堂换上新的面貌。
一路陪十里走来的那只驴,现在跟她的关系处得很好,基本上会听从她的命令。
因坐车,周家父子即便是比平常晚一刻钟出发,也比平常早一刻钟到。
周中举领着她进蒙学班,堂中坐着的都是五至九岁的孩子,十里一个大高个混在其中很是显眼。
先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据说是云下村的村长。
大多数孩子没有书,学堂只给先生提供了一本,也有零星几个自己买了书的,十里也是其中一个。
云下村村长教书的模式大致就是中午在木板上用毛笔写下今日要教的字,然后竖起来,教学生读、写、意,下午让学生练字。
给孩子开蒙用的书本大多为《三字经》、《百家姓》以及《千字文》,现在学的是百家姓。
老头教百家姓很有意思,他将某个信氏教给孩子后,还会讲一讲这个姓的起源,以及史上用这个姓的名人故事。
十里发现一个问题,这些小孩看她的目光也很奇怪,而且有时候她桌案上会有些乱七八糟的虫子。
因为她是蒙学班中看起来块头最大,最能打,最像老大的存在,所以捉这些虫子来讨好她?
她柜子里养的那只蜘蛛会吃其他虫子,柜子里面现在到处都是蛛网,房间里的水缸住了一只□□,罐子里放着两只不知道叫什么的甲壳类昆虫。
可惜这里没有玻璃瓶,十里看着桌面上的黑色毛毛虫,思考要把它养在哪。
上了大概三四天学,管家在先生上课的时看过十里几次,见她适应良好,放下心,同沈春花告辞。
“你这就走了,不在这照顾阿拾吗?”
“将军在京中消息传通不便,我想还是得亲自走一趟,同将军汇报情况,小姐有您照顾我很放心。”管家说着又怀中掏出钱袋,“这些是我身上最后的银两,您拿着,有什么需要用的您别省着,如若不出意外,一两个月后我便会回来,小姐就拜托您了。”
接着管家又向十里别,十里听完后有一会儿沉默,“你要走?去哪?”
“上京,找将军。”
“父亲?”
“嗯。”
“不带我?”
“如计划行得通,将军两个月后会来找您。”
“带我,我也,不走。”十里冲他挥挥手,“再见,走好。”
“呃……”管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叮嘱道,“我不在期间,小姐要好好照料自己,不要捉虫子,不要乱吃东西,不要随意同人动手脚,不要……”抬眼见她游神,笑着摇头,“罢,小姐,属下告辞!”
说罢,管家翻身上了他新买的马,踢踢哒哒离开村子。
十里看着远去的影子,转身回屋,嗯,还是不喜欢离别,不知道大长老他们怎么样了。
这一日,十里如往常一样上学,不同的是桌案上没有了虫子。
中午休息时,十里找到在她桌案上放虫子最多次数的小孩,堵在他面前,“今天,没有,为什么?”
小孩叫陈生,身边跟了两个比他还矮一些的孩子。
三人看着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十里,有些害怕,陈生是老大,率先问道:“没有什么?”
十里思考了一下那些东西的统称,“虫。”
那两个小孩顿时惊叫起来,“老大,他知道是我们放的虫子!”
 
第十八章
陈生先是有些慌,后来稳住,示意两人安静,对十里道:“就算你知道是我们放的虫子又如何,其他人也放了,你敢告诉先生,我们就把你是傻子的事情说出去。傻子就是傻,看见虫子也不知道叫,还把它们带回家,你带他们回家是拿去吃的吗?黄蛋家那边就有一个疯子,他也吃虫子,不过,你跟他一样,你身上比他干净。”
十里没有说话,听他自顾自喇了一大段。
陈生又道:“我忘了,你好像听不懂我们说话,那我换个你能听懂的,傻子,我叫你傻子,你倒是应啊,哈哈哈!”
两人见她不反抗的样子,也不害怕了,跟着陈生一起嘲笑她。
十里伸手抱起陈生,在一片惊叫中,三两下蹬上屋顶,把他放下后,丢下反省两个字一跃而下。
那两小孩不笑了,看着十里走过来,忍不住颤抖,害怕至极后,大哭着逃开。
来找十里的周子风听到陈生骂她时,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打他,可惜没机会出手。看着十里那飒爽的英姿以及大哭的几人,周子风想,阿姐果然就是阿姐,还是那么厉害。
屋顶是新铺的瓦片,还算结实,陈生试图往边缘移动,刚走没两步脚下打滑,吓得一哆嗦,瘫坐在上面,缓过神来,怒气冲冲朝十里大喊:“别以为你弄我上来,我就会怕你,傻子就是傻子,你不肯承认你还是傻子!你有本事你就找我爹去,看我爹怎么收拾你!”
喊完之后,陈生还是气不过,看了看周围,抽出一旁的瓦片,用力往下扔。
“阿姐!”周子风拉着十里往后退。
人小,手上没多大力气,他坐的位置又离屋顶边缘有些远,扔出去的瓦片大多是靠着边砸下,偶尔两三片还砸在屋顶上。
瓦片稀里哗啦碎了一地,陈生见底下两人躲开,不敢上前,旁边观看的学生也都缩在柱子后面,神情很是得意:怕了吧?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哼!
伸手再去抽瓦片时,摸了个空,手能够到的地方已经砸没了,屁.股底下坐着的又不敢动,憋了憋嘴,收回手,“喂,傻子,你快把我放下去,不然我还砸你!”
十里看了他一眼,慢慢走上前,捡起地上的碎瓦片,在手中掂了掂,起身时抬手往上人,一块接一块。扔上去的碎片,直接将屋顶上完好的瓦片击碎。
虽然没有一块打到他身上,但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在耳边,还是使他缩作一团。陈生将头埋在臂弯,紧紧抱住双膝,蹲坐在那瑟瑟发抖。
“别、别扔了。”
学堂的先生都聚在外头吃饭,有学生见情况不妙,跑去找了先生。
四个先生听里边打起来了,扔下筷子急忙回来。
学堂院长看见一地的碎瓦片,心痛的无以复加,“都给我住手!”
十里迅速扔掉手中的东西,拍了拍手上的灰站到一旁。
院长随手指了一个旁观的学生问,“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学生道:“先生,学生并未观得全程,来时只见陈生将瓦片往下扔,而后那个较大些的同学捡了地上的碎瓦扔了回去。”
周子风出声道:“院长,是陈生先动的手!”
院长站到屋子前面冲陈生喊:“陈生,你给我下来!”
陈生弱弱道:“我……我不敢。”
“那你是怎么上去的?”
跑掉的那两个跟班又跑了回来,指着十里喊道:“是他,就是他!‘咻’地一下把老大抱上去,然后又‘咻’地一下从屋顶上跳下来。”
周中举想要上前,被云下村村长拉住,“院长会解决,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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