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想开了——墨九言
时间:2020-02-25 10:30:34

  王爷那样的体格,听说之前徒手打死过熊瞎子,也不晓得王妃那般娇软的身子可能承受得了……
  婢女垂着脑袋,小声道:“嬷嬷,宫里来人了,要请王爷入宫议事。”
  魏嬷嬷捏了把汗。
  她倒是盼着赵澈和郁棠早日圆/房,可……可这回也闹的太过了。王妃那小身板若是伤了哪里,也不好生育呀。
  魏嬷嬷心道:王爷身边从来没有过莺莺燕燕,这回终于娶妻,难免放纵了些,这也正常。
  魏嬷嬷咳了一声,朝着门扇道:“咳咳,王爷,宫里来人了。”
  也不晓得屋内现在是什么情况,不久之前还听见有微弱的低泣声传出,那管小嗓子细细柔柔,如黄鹂初啼,娇声娇气,都快不行了似的。一想到像王妃那样钟灵毓秀、温婉娴静的女子,被折腾的哭都哭不出来,魏嬷嬷她老人家也怪心疼的。
  即便是魏嬷嬷也觉得,王爷这次胡闹了。
  年轻人,需得节制啊。
  等了片刻没有动静,魏嬷嬷又唤了一声,“王爷,宫里头来人了。”
  话音刚落,紧闭着的门扇终于打开。
  赵澈走出房门,身上只着中衣,魏嬷嬷抬头一看,只见赵澈面若冠玉,如浴春风,脸上溢出的笑容,一片流光溢彩,似乎是浑身心皆舒畅极了。
  魏嬷嬷的目光落在了赵澈脖颈上的抓痕,像是女子用了指甲划出来的痕迹,她老脸一僵,立刻移开视线,“王爷,宫里的张公公来了。”
  张范曾是先帝身边的小太监,为人奸诈阴损,炎帝登基之后,备受炎帝器重。
  赵澈应了一声,眼睛上的白巾已经摘下,双眸又恢复了最初时候的深幽。
  “我知道了,不得打扰王妃歇息。”赵澈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又对魏嬷嬷交代了一句,“她若醒来,立刻派人去通知我。”
  魏嬷嬷讪了讪。
  王妃就在王府,又不会丢了,王爷也太在乎了吧。
  她应下,“是,王爷。”
  赵澈离开后,魏嬷嬷进屋查看郁棠的情况。
  薄纱幔帐撩开了一小半,魏嬷嬷一眼就瞧见了躺在榻上,睡得昏天暗地的郁棠,只见她面颊白里透红,像是刚刚被一场春雨滋润过的娇花,恰好绽放到了靡荼,妖艳妩媚。
  郁棠身上只着小衣,魏嬷嬷被那雪腻肌肤上的红痕惊到了。
  她亲眼看着赵澈长大成人,从不认为赵澈是个禽兽……
  然而,若非是禽兽,又如何会将王妃折腾着这样。
  但见郁棠惊人弧度的身子下面,小腹上也是红痕点点,魏嬷嬷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拉好了薄纱帐,对身后婢女小声吩咐,“快!让奎老准调制几副大补药出来,王妃的身子需得好生调理。”
  魏嬷嬷一惯心疼赵澈,此刻却是觉得赵澈混账了。
  他怎的就不知节制一点?
  真真是苦了王妃这样的娇小人儿了。
  ……
  赵澈没有穿亲王袍服,他身上只着清透的白色锦缎长袍,用了白玉冠挽发,俊脸收拾的干干净净,下巴处看不见任何胡渣的痕迹,乍一看似是二十出头的浊世佳公子,身上无半点权谋气息。
  甚至于,立侍在宫道上的宫人,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幽香,这也不知是何等香料,比花香淡,但沁人心扉。
  立侍宫人宛若石雕一般站立,内心却是腹诽不息:晋王好像又俊美了呢。自从晋王大婚之后,身上都是带香的,比后宫的贵人们还要香的深沉。
  赵澈在御书房见了炎帝。
  他不喜上朝,加之是前阵子犯了“眼疾”,又逢大婚,故此即便赵澈不上朝,炎帝也无话可说。
  宫人通报之后,炎帝一脸阴郁的看着赵澈大步走来。
  他盼了一夜,没有盼到赵澈暴毙身亡,亦或是疯魔的消息,此刻反而见他风姿卓绝,气度绝佳,似被天地精华滋润过,过的好不洒脱。
  炎帝内心一沉,都快阴郁成疾了。
  他的心真的好累。
  柳家弄不死赵澈,他也不能将赵澈如何,这些年如论他做什么,赵澈始终活在世上,似是不死不灭。
  赵澈唇角一扬,抱拳行礼,“臣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炎帝长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他大约要英年早逝了。
  内心对赵澈痛恨至极,表面上只能态度谦和,“皇叔不必多礼,朕今日宣见你,是因着漠北边陲一事,不知皇叔可已听闻过漠北边陲有异动?”
  赵澈的眼眸深邃,乍一眼去看,仿佛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炎帝和他一对视,立刻就没了帝王的自信。
  赵澈身上正统的皇族血脉,是炎帝最为忌惮之事。
  赵澈道:“魏国数年来屡次侵/犯/我大梁边陲,我大梁国富民强,实不该隐忍。”
  三年前便是赵澈领兵镇压了北魏铁/骑的进犯。
  若非是那次,炎帝也不会知晓赵澈的家底已经那样丰厚。
  真想治了赵澈自私招兵买马的罪名,奈何赵澈三年前是以民族英雄的名义归京,炎帝不可能违背民心。
  是以,才一忍再忍。
  炎帝又是一声长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为国事忧心,“那以皇叔之见,此番边陲异动,又当派谁前去镇压?”
  赵澈不上当,漠北是他的兵马,他自是不可能让旁人接手,漠北是大梁和北魏的交界之地,又接壤北齐和北燕两国,地势尤为重要。
  他道:“皇上,臣有罪。”
  炎帝挑眉,这话无疑引起了他的共鸣,的确,赵澈有罪,罪大恶极!
  然,炎帝表面只能表现的十分痛心,“皇叔何出此言?皇叔乃国之栋梁,三年前镇压北魏铁骑立下汗马功劳,如何就有罪了?”
  赵澈乔模乔样,“是这样的,臣已数日不曾关心朝政,实在愧对大梁与皇上。不过,臣倒是有一个合适人选,此人武功超群,又是麒麟卫指挥使一手教/养长大,为人忠厚,可堪为良将。臣举荐白征挂帅前去漠北镇压外敌!”
  白征是赵澈的大舅子。
  赵澈举荐的是他自己的人。
  炎帝唇角一抽,他也不吃素的,“皇叔举荐之人,朕自是放心,但漠北之事不可小觑,朕再钦派一员猛将一同前往。”
  炎帝当然也要安插自己人去漠北。
  赵澈不以为然,对白征的实力,他还是很放心的,“臣无异议,皇上英明。”
  炎帝的手很痒,非常痒。
  真想亲自动手除去赵澈。
  奈何,赵澈是先帝的太子,若是他杀了赵澈,必然会引起众说纷纭,甚至史书上也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其实,炎帝此番召见赵澈,也是要看看他到底死没死,商谈国事不过只是一个借口。
  赵澈离开之后,炎帝当即下令杀了那几个白袍巫医。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炎帝火气太旺,数日不曾踏足后宫,积压的肝火无处发泄,书房内没有旁人,只有一个宛若石雕的郭静。
  此人虽是手段了得,但委实木讷。
  炎帝都已经气的头顶冒烟了,她还是毫无所动。
  “郭统领!”
  郭静抱拳,“臣在。”
  炎帝总觉得近日内心发慌,他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但如今心头却是隐隐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要脱离他的掌控。
  “去探探白墨池的老底!”
  炎帝吩咐道。
  郭静突然蹙眉,她和白墨池交手数次,如果没猜错的话,白墨池早就受了严重的内伤,炎帝让她去试探白墨池,莫非是要……
  郭静跟在炎帝身边已久,炎帝什么时候动了杀机,她一清二楚。
  “是,臣领命。”
  ……
  赵澈回府的路上,被白府的护院挡住。
  白墨池从马车走出,环视一周,确定没有探子靠近,才对赵澈道:“贤婿,皇上早就对你提防,你的兵力都驻扎漠北,北魏一惯强势,若是皇上让你交出兵权,你当如何是好?”
  白墨池话音刚落,就看见了赵澈脖颈上的抓痕。
  又细又长,还很……“新鲜”。
  像是几个时辰之前刚刚留下来的。
  能在赵澈脖子上划出这样一道痕迹的人,恐怕只有他的女儿了。
  白墨池呆了呆,女儿性子那样温和,若非迫不得已,她是不会挠赵澈的,又见女婿身形挺拔如松,身段修长健硕,白墨池的神情变得异常复杂。
  赵澈轻笑,“护我大梁江山,乃我份内职责,岳父大人无需忧心,我的那些兵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只认我为主,我不会让旁人接手。”
  白墨池曲解了他的意思,“可棠儿她……贤婿啊,你现在不是一人,棠儿还年轻,你二人又是刚刚成婚,莫要让棠儿独居。”
  他哪里舍得让郁棠独居?
  以前也就罢了,他尚且不知男子成婚的好处,可如今尝到了甜头的赵澈,怎么都不会和郁棠分开。
  “岳父,真到了那一日,我定带棠儿一块离开。”他是绝无可能将郁棠一人留在京都的。
  白墨池默了默,嫁出去的女儿,他总不能拆散人家小夫妻,思及一事,他拧眉道:“徐首辅今日被柳家人弹劾,也不知皇上现在是什么心思。”
  虽然徐卫骞是自己情敌,但如今这个世道,白墨池宁愿将徐卫骞当做是一伙的。
  柳家和炎帝必定已经知道了郁棠的身世,现在开始一个个除去郁棠的爹爹们了。
  这一点,赵澈事先就已经想到,只是没有料到事情这么快就会发生。
  “岳父,此事因我而起,首辅那边我会尽力帮衬,岳父自己也需多加小心。”赵澈道。
  炎帝一早就给白墨池下了毒,给他定了死期,炎帝是不可能允许白墨池继续活在这世上的。
  白墨池点头,“我知晓。那棠儿……近日可好?”
  白墨池很不放心。
  赵澈笑了笑,“棠儿甚好,只是近日有些操劳,不便去白府探望岳父,改日我陪棠儿一块登门。”
  棠儿操劳了?
  白墨池神色赧然,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
  白墨池乘坐马车去了麒麟卫衙门。
  奎老暗中给他调理身子,他近日甚是低调,鲜少露面。
  刚下马车,一阵疾风从侧面袭来,白墨池心思一动。
  敢在麒麟卫大门口就对他动手,并且身手如此好的人并不多。
  他一侧过脸就看见了郭静。
  炎帝的心腹。
  白墨池没有接招,堪堪受了郭静一掌,随即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怒视道:“郭统领,你疯了?!”
  郭静怔住。
  她没想到白墨池不还手,遂立刻收了手。
  方才那一掌,她才用了五成功力,白墨池的身子已经到了这种境地了么?
  白墨池佯装的很逼真,郭静没有看出端倪,临走之前,道:“白大人,你好自为之。”
  郭静刚上马背,白墨池在她身后道:“多谢提醒!”
  郭静未置一词,只是稍稍侧过脸,但并未转过身,顿了顿就骑着马离开。
  她方才的确是在提醒白墨池。
  炎帝多疑,但凡是被炎帝忌惮的人,他都会铲除。
  ……
  郭静入宫的第一桩事就是向炎帝禀报。
  她紧绷着一张脸,勘察司的黑色袍服衬的人格外威压肃重,郭静仿佛从来不会笑的,“皇上,白大人他……恐已深受内伤。”
  闻言,炎帝的心情总算是有所好转。
  他答应过那个人,留白墨池一命。
  可他即便承诺过,也不可能留下白墨池,所以才给他下毒,给了他十几年的阳寿。
  “嗯,朕知道了。”
  ……
  广寒宫内,一穿着宫装的女子疾步走来。
  淑妃正在睡午觉,女子压低了声音,道:“娘娘,郭统领求见。”
  淑妃的美眸倏然睁开,眼眸晶亮幽深,炯炯有神。似乎方才根本不曾熟睡。
  她起身,长发及腰,未作任何修饰,赤着足站在红木地板上,“让她进来。”
  “是,娘娘。”
  宫女退下,很快就领着郭静入内。
  郭静半垂着眼眸,目光落在了那双雪白的玉足上,被上面的艳红色丹寇晃的眼花,她立刻又离开了视线,道:“皇上开始对付他了。”
  “他”指的是谁,淑妃心中了然。
  几息之后,淑妃上前拉着郭静,推着她在软塌上落座,塞了一只冰镇的鲜桃在她手中,“本宫知道了,这件事晋王会处理。你看看你,整日绷着脸,也没个女人样,穿这样多,不嫌热?”
  郭静吓的立刻站起身,手中的果子冰冰凉凉,握在掌中甚是舒服,“娘娘,臣还有公务在身,且先退下了。”
  淑妃也不挽留,但难免失望,“罢了,你们一个个都离本宫而去,本宫想留也留不住,你去吧,切记提防皇上,他那样的人只在意他自己,哪日想杀谁了,便会杀谁。你在本宫心里总归是不一样的,咱们从小一块长大,这些年也亏得有你协助本宫。”
  郭静没说话,又看了一眼细嫩小巧的玉足,这才躬身告退。
  走出了广寒宫,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鲜桃,咬了一口,很甜。
  ……
  郁棠泡了一个藻。
  她没让任何人伺/候,单是自己瞧见了一身的痕迹,就羞燥的不行。
  现在回想起昨晚的事,她还有些心有余悸。
  那些梦境中的场景又一次次在她脑中浮现,很多细节比之前更加清晰,昨夜赵澈对她做的那些事,就好像曾经发生过一般。
  从净房出来,郁棠双腿打颤。
  魏嬷嬷已经备好了大补汤,她此刻看着郁棠,不亚于看见自己的亲闺女,也知郁棠应付赵澈着实吃力,遂更是心疼,“王妃,药已凉透,你快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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