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当了[穿书]——大锅霍皮久
时间:2020-02-26 09:13:30

  神色也越发奇怪,似乎像是想在她眼睛里看出什么一样。
  钟萸猛地站定眉头紧皱, 她想到一个可能性, 让品书和秋姑娘的侍女退到远处才开口问道:“是不是我家人找来了?宛宛突然有孕和他们有无关系?”
  当初原主被瑶姬诬陷死后,瑶姬为了得到名正言顺的身份,钟父为了继续利用秦王的声名, 两人一拍即合,瑶姬摇身一变成了钟家表小姐。
  后来钟父贪.欲膨胀,竟然当真和北定王勾结谋反,打开城门迎接叛军,瑶姬失去了最后的靠山,甚至钟家人还拖家带口逃到岭南赖上了她。
  一开始是钟父拿着他们联系的书信要挟瑶姬,无休止的要钱要东西,瑶姬都想办法满足了。后来还要把原主的继妹送进府里。
  瑶姬看着这一家牵涉进叛国罪的吸血鬼无计可施,只能想到一举上位,到时候借秦王之手摆脱钟家的麻烦。遂对秦王下了药,没料想下了药的补汤不小心被瑶姬的侍女弄混了,最后送进了秋姑娘的口中。
  秋姑娘阴差阳错只想就这样难堪地孕育了第一个孩子,甚至还与王爷有了嫌隙。
  她被钟萸一问便安安静静地停下步子,垂头伸手抚上肚腹,泛着清冷的声音从前头传来:“你猜到啦。”
  钟萸看着秋姑娘的肚子,联想到刚才门口秦王对她的态度,不禁叹了一口气。
  或许剧情真的有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明明她已经破坏了剧情,秋姑娘和瑶姬没见过面,几乎不可能再发生的事件居然还是会发生。
  可按剧情来说又觉得奇怪,因为秋姑娘最多只认识瑶姬并不认识原主的家人,而且她也不是毫无警惕心的主,没经历过原主那桩事对瑶姬也毫无信任,怎么会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她便问了,秋姑娘先反问钟萸:“你继母拿出你给她的信物,道你们当初在府里时结拜过姐妹,是也不是?”
  “继母?”瑶姬这厮是铁打的吗?原主继母那样娇蛮有心计的主儿,还有两个孩子做依仗,居然这么简单就给她退位让贤了?
  钟萸脑门上的问号更大了,一路奔波下来脑子都有些不好使,这样猜来猜去太累,索性大家坐下把事情原委说清来得痛快。
  秋姑娘对她的提议不置可否,嬷嬷则是心疼自家姑娘,拐了几道便带着众人进入一处暖阁,地龙烧得旺旺的,她们围坐在炉边看着对方,像在门口一样陷入沉默。
  钟萸先开头了:“宛宛能告诉我,我的家人是怎么找到你的么?他们现在又在何处?”
  秋姑娘垂眸看向透着火光而显得单薄的手指,有些艰难地反问道:“瑶姬现在是你的继母,你们确实结拜过,对吧?”
  钟萸尽管疑惑,但她无法反驳在她穿来前发生的所有事,于是点了点头。
  秋姑娘说:“她在你走后不知道因为犯了什么事被王爷发卖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却没找到你,便拿着你给她的信物回了你的老家,你父母收留了她,暗地里却打着把她送给别人的主意;
  北定王谋反后,你父亲打开城门迎接叛军,不战而降形同造反。北定王事败,你全家项上人头不保便逃难到了岭南。
  途中因为你原本的继母有了身孕,碰巧发现瑶姬和你父亲有了首尾,争执间你继母被一伙流民带走不知所踪。
  你父亲没找她,干脆称瑶姬为夫人,让你的弟妹称瑶姬为娘亲,带着他们在流民安置区安顿了下来。
  巧合之中的巧合,安置区有一个新上任的小吏恰巧从京城来看过你父亲的画像,他过目不忘,怕你父亲连累到王爷,不敢拖延便连夜叩门告知了王爷这件事。
  王爷很是震惊,把人抓起来拷问后,不知如何地瑶姬就把你交代了出来,说你们是结拜姐妹。
  王爷很是赏识你,对她自然也会网开一面。我也心想着棠音能掏心掏肺的人定是好姑娘,便也没防着她,没想到她居然在汤里下药……”
  顿了顿,秋姑娘抬眼看向钟萸,尽管眼睛深处藏着复杂的情绪,还是坦荡地承认:“所以我刚才怀疑了棠音,我想知道有没有看错人,幸好你不是。”
  秋姑娘说得平淡,却隐去了自己被王爷误解后的挣扎痛苦和自我怀疑,误会解开后她还是不能释怀,以至于二人渐行渐远。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瑶姬,但秋姑娘夜深人静时还是忍不住对钟萸心生怨怼,甚至再见到她时忍不住试探她。
  钟萸倒没觉得她试探得不对,毕竟原主与瑶姬曾经好到都能共用父母了,一个心思坏到透底,换她也忍不住要对另一个的人品心生怀疑。
  “换我也会。”钟萸十分直接地说,“首先我希望宛宛你能明白一件事,在她企图压榨完我所有的价值后还要夺走我的性命那时,我与瑶姬就已不是好姐妹。”
  秋姑娘恍然大悟:“她说谎?!”复又笑话自己大意,“娘娘说得没错,我果真是安稳日子过太久,连基础的判断能力都没了,活该。”
  钟萸按住她微微发抖的手,“不想笑就别笑了。”
  秋姑娘这才慢慢收起嘴角的笑,眼里渐渐泛起泪光,她抬头看向天边一颗暗淡的星子道:“你知道么?我把娘娘气死了。
  她本就生着病,我不在她身边还要叫她操心,一天一封信写给她,她生来温柔、不争不抢,到老来身边只有我和两个老嬷嬷,叫她知道只是给她白白添了气受罢了。
  听嬷嬷说她走的那天还在写信给我,要我别闹脾气好好过日子,你看我现在过成了什么样呀……”
  钟萸心疼得不得了,抱着她说:“对不起……对不起。”
  秋姑娘从她怀里挣出来,伸手擦去眼泪对钟萸说:“不怪你。你看我怎么又哭了,近来情绪反复多,棠音别见怪。”
  秋姑娘越这么说,钟萸看着她肚腹的弧线和染上阴翳的眼睛就越觉得瑶姬可恨,当初就该直接让秦王把人处理干净了,省得还来这么一出恶心人。
  她这么想着便打算去看看罪人们过得如何,秋姑娘也要求跟着去,难得钟萸拗不过别人,只得答应她。
  秦王早就把那些漏洞弥补完好,现在钟萸的身份已经不要紧了,钟父说破天也比不上行刑之人的刀快。
  反正叛贼没有人权。
  听得不满意了,拉出去斩了便是,不需要废话许多。
  听说钟萸和秋姑娘要去见钟父一家,秦王和楚见辞各自心有所系,怕自己的心上人出什么意外,便自顾自地加快了交换信息的语速。
  旁边的书记官急得头昏眼花,偏偏不敢让他们慢一些。
  地牢设在前院,他们去要近一些,果真在地牢门口堵住了人。钟萸扶着秋姑娘踏上干燥的地面,脚不滑了才敢抬起头来,一眼便看到简陋的地牢门口那两个好看到发光的男子。
  秦王是个一八五的大高个,上次见面时还是个文弱青年,再次一见才发现身板硬挺了许多。不过楚见辞也不矮,才加冠还有得长,长到如同秦王一般高还是有可行性的。
  二人各穿一身白袍,衬得对方肤色都白了几分,钟萸瞧了瞧一脸冷淡的秋姑娘,再看一看眼角余光是不是偷瞄秋姑娘的秦王大大,暗自扶额:王爷你还小吗?这个时候傲娇要不得知道伐?棠芯管理皮卡丘整理
  心道,你们闹成这样与我也有干系,今日我便当一回红娘吧。
  钟萸心念一动便松开了秋姑娘的手,偷偷解下一只耳环塞进兜里,假装东西落下了的样子。
  秋姑娘见状便体贴地问:“东西丢了?要紧么?不要紧的打发她们去找吧。”
  钟萸眼神凝重地看着秋姑娘道:“是我母亲留下的玉珠耳坠,她给我唯一的遗物。”
  秋姑娘忙说:“那我陪你去。”
  钟萸摆摆手道:“地上湿滑,你能陪我来这里就很好了,放心吧,我来的时候记得有个地方好像掉了东西,没仔细找,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落在那里了。”
  秋姑娘看着湿滑的地面抚了抚肚子,对钟萸道:“那好吧,你快些找,找不到再要奴婢们帮忙,我在这里等你。”完全无视了近在咫尺的秦王。
  钟萸转身前冲秦王做口型:“哄她!”秦王别扭了一瞬还是点点头,钟萸松了一口气,楚见辞都不用她招呼便主动跟上,不去打搅那二人解开心结。
  楚见辞跟着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看她抓耳挠腮想去看看二人进展的样子禁不住噗嗤一笑。
  钟萸挑眉,回头奇怪地看他:“你在笑王爷还是笑我?”
  这是一道标准的送命题,楚见辞收起了笑意,忽然定神看她,温声道:“没在笑,我在看棠音的背影,并蒂莲双飞燕,我很喜欢。”
  本就低沉的嗓音压得越发低,钟萸甚至能从音节里感觉到他每一次喉结愉悦的震颤。
  钟萸猝不及防被他的低音炮打掉一半的血,揪过斗篷瞄了一眼背后的绣花,轻声嘟囔:“有什么好看的,你看这个还不如自己多照镜子。”
  楚见辞勾起薄唇,笑意弥漫到眼里,他伸出微微发红的手折下一枝早就看好的腊梅,整了整底部断口的木渣才递给钟萸,“我好看,那棠音以后多替我看看罢。”
  钟萸正要接过就被他别在发间,脸上腾起一朵红云,抬起头不甘示弱地道:“看你作甚,我还不如自己照镜子呢。”
  楚见辞往她的方向逼近一步,钟萸愣愣地往后一退,警惕地质问他:“何事?”
  楚见辞看她差点没炸起毛来,和当初在庄子门口轻薄他的仿佛不是一个人,忍笑凑过去快速在她头顶捻起一物往脚下一碾,动作快到钟萸什么都没看到。
  不愧是单身二十年的手速。
  钟萸等啊等,都快在树下把自己转晕了才等到人来,不过不是秋姑娘而是神色复杂的王爷,他告诉钟萸:“瑶姬把你父亲杀了。”
  钟萸皱眉,秦王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她腹中的子嗣不是你父亲的,孩子的亲爹是西南王。”
  “……”
  钟萸也深吸了一口气,为瑶姬同学无比强大的作妖能力,同时在脑子里飞速过了一下如果瑶姬这个孩子生下来她和秦王该怎么称呼的问题,才问道:“西南王……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绿帽警告:瑶姬出品,收到者请珍惜小命
 
 
第三十一章 
  秦王道:“现在还不能确定, 伯渊,你怎么看?”
  楚见辞, 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掌在虎口附近画了个圈,说:“破题之点在西北,王爷以为如何?”
  秦王点头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他的手, 二人双掌相握,秦王大笑道:“伯渊知我。”
  钟萸急了,难道瑶姬这个父不详的孩子和山西王又有什么关系?!合掌拍了拍问他们俩:“劳驾,谁能给我解释解释?”
  秦王松开楚见辞, 指了指一头雾水的钟萸让他详细说说, 楚见辞点点头,温声道:“山西王主动请旨南下平叛,便是欲取北定王的封地——秦地。
  但苦于防守边疆, 西北能抽调的兵力不足, 所以他需要一个不会威胁到他的结盟者。这么说能明白么?”
  钟萸这点还是知道的, 用眼神催他继续。
  楚见辞蹲下,捡起一根枯枝在泥地上轻松将地图绘制而出。
  山西王在北边好大一片,太子占据最中间,往下就是如今被打得哭爹喊娘的熊孩子北定王,旁边是西南王, 最下弱小的一团则是岭南了。
  楚见辞边说边指:“秦地周围便是太子的封地山东, 西南王的封地蜀中还有王爷的封地岭南。要说威胁最小的无疑是王爷,但此时并不是岭南的最佳入场时机……”
  钟萸跟着敛起裙裾蹲下来,看着其他王爷要么大片土地, 要么位置绝佳,只有自家王爷爹不疼娘不爱,真是可怜。
  难怪原文后期秦王手下的将领们都那么刚,原来都是弱小的时候给憋屈的。
  钟萸看着意气风发的眼前人有理由相信,若是秦王拿的是北定王的剧本,那么楚见辞给的策略一定是一路刚到底。
  楚见辞见她若有若思,将西北伸向岭南的箭头调转方向,同时在西北和西南之间划上一道:“诸王各有子嗣,惟西南王成亲三年至今仍膝下无子,若他想名正言顺,那么瑶姬腹中的孩子便势在必得,这便是西南王的软肋。”
  秦王听到子嗣时,不自然地转头咳了一声,傻爸爸的样子完全遮掩不住。
  作为知道内情的钟萸原本还有些担心他们聊完的效果,但见他现在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九成九是和解了呗。
  秦王被钟萸看得不自在,遂也蹲下拿起另一根小枯枝比划着说:“相较于岭南自古贫瘠,三哥却坐拥膏腴之地,天府之国地势险峻,进可攻退可守,是兵家必争之地,但同样也会让人变得固步自封,二哥未尝不曾垂涎于此。
  若我将此女市之于他,他便可以此女腹中子嗣要挟于三哥,他们二人结盟除去可一举解我岭南之困外,同时还能从西北换取一批优质战马缓解目前马匹数量和质量的不足;再者两地相互制约也可分散兵力,使之短期内不能大动干戈。”
  挖了铁矿后,岭南空有马掌马鞍却没有好马配得上,秦王做梦都想从二哥那里弄一批战马来,没想到钟萸楚见辞一到岭南,他的燃眉之急就这么轻松解决了。
  钟萸有疑惑了:“即便西南王受要挟与山西王结盟,分出武力替他看守秦地,但咱们不是同样得罪了西南王吗?以他的性格……”
  从小就骁勇善战,有一颗尚武之心,标准的熊孩子长成的熊大人能讲道理?
  秦王轻微地摇摇头,可惜地道:“棠音不知,三哥手中的兵力早不如往年。蜀中虽好,但同样也因为封闭和安全导致他故步自封,如今关键时期,他定然撑不起兵分三路,不必惧他。”
  钟萸又问:“若是西南王不在意这个孩子呢?那咱们岂不白费心思了?”
  话一问出口秦王的脸色就变了,看着地面表情十分复杂,楚见辞也一脸难以言说,只是默默地折断了手里的小枯枝,沉默中发出“啪”地一响,秦王眉心一跳。
  钟萸的眉头越皱越紧,听到这道微弱的脆响声忽而醍醐灌顶。
  秦王大大没成亲都弄出了人命,他西南王一个成了亲的就更不可能盖着棉被睡素觉了。兄弟们却笃定他只有这一个孩子,还能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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