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当了[穿书]——大锅霍皮久
时间:2020-02-26 09:13:30

  钟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场下迟迟前来的人穿着一身玄色胡服,腰系深蓝云纹带,头戴金冠足蹬长靴,面孔线条和五官都十分凌厉,骑着一匹白色骏马疾驰而来。
  和他成熟英俊的面孔和一身外放的杀气一比,一身靛蓝胡服,腰系白色青松纹带,头戴玉冠的楚见辞倒显出几分单薄和柔和来。
  钟萸看清楚人脸后,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这人长得真他妈带劲!
  楚见辞远远看到韩师兄(叔叔)打马前来,无意中把看台上的小姑娘迷了个五迷三道,薄唇一抿,抬手和韩进击掌时才看到小姑娘的视线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陆战小少年眼珠子晃了晃去,在几人之间打转,看自己这个一向情绪变动不大的小师兄短短时间内变了几次脸,觉得颇有趣味。
  韩进驾马与他并行,松开一只手在他肩膀上使劲捶了一拳道:“几天没见你小子越发像个书生了,身板软不拉几,一定是荒废武艺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回去考那劳什子科举,倒废了我一个好苗子!”
  楚见辞打太极道:“叔叔多日不见沧桑了许多,想来是海上漂泊过于辛苦?”
  “真沧桑了?!”韩进搓了一把脸感觉确实不如从前,不禁有些心虚,忽又想起妻子的嘱托,“你婶子还在问我,怎么去找我几回也不进家门吃顿饭?我话放这里了你自己看着办。”
  楚见辞有些无奈。他这个婶子哪里都好,就是偏疼自家妹子,而楚见辞最怕的就是遇上她,看起来娇娇弱弱,打不的骂不得,比魏春芝还难缠得多。
  不过这点想法只是一晃而过,韩进刚才一抬手,手背上的一道奇特的刀伤便引起了楚见辞的注意力,他眉头紧锁:“叔叔手上的伤口看上去是倭刀所伤,近日难道有倭寇进犯沿岸村庄了?为何不见汇报?”
  韩进抬起手看了一眼,“这啊?伯渊误会了,这伤口是因我不甚着了道,不过一二浪人扰边罢了。”
  楚见辞并没有放下心来。
  他按钟萸教他的统计方法计算过概率,近年来倭寇犯边几率比较稳定,算起来今年内进犯的概率很高,但裁判已经在吹准备哨,他只能暂时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叶老将军:打马球?大可不必,但我看你是皮痒了
 
 
第三十三章 
  马球, 史称\"击鞠\"、\"击球\"等,是一种骑在马背上用长柄球槌拍击木球的运动。钟萸为什么会对这项古老运动有印象?就是因为它相传唐初由波斯传入, 有个别称叫\"波罗球\"。
  乍一听,好像颇为可口?
  马球用的球很小,只有拳头那么大, 是用质量轻而有韧性的木料制成的,中间挖空,外边涂上颜色,一般呈红色或彩绘, 打起来醒目好看。
  球场和现在的球场要求一致, 要平坦开阔。游戏双方乘马分两队,手持球杖共击一球,以打入对方球门为胜。
  每队四人, 秦王、韩进、吴二、护卫甲为甲队, 楚见辞、陆战、护卫乙、护卫丙为乙队。
  甲队秦王为一号射门手, 主要负责进球,韩进为二号射门手,负责创造机会,吴二为三号队员,需要攻防兼备, 护卫甲负责守门。相对应的乙队也是这样。
  哨一吹, 秦王率先击球,试图一路运球到乙队进球区,期间楚见辞在护卫甲的保护下一直控马左冲右突, 试图突破韩进和吴二的双防线靠近秦王把球断下。
  因为秦王击球得当,旁边队友保护及时,所以他一直拥有击球权,眼看秦王即将击中一球进入乙队的禁区,刚才一直不见人的陆战突然磕磕巴巴地冲进来,迎面把球断下。
  当然,毫无疑问地裁判吹哨,陆战犯规。
  秦王当场就笑出了声:“陆战小兄弟还是如此……娴熟。”韩进压根没料到这个小师弟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居然半点长进都没有,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极淡的笑,霎时一秒冰消雪融。
  不过这景象只维持了一秒不到,没看到的人只能暗道可惜。
  其实以前韩进是会笑的,不过他的笑声和陆战的球技一样令人印象深刻。
  韩进年少时正跟着叶老将军扯着喉咙喊口号学练兵,大概是喊得太卖力以至于伤了嗓子,后来度过变声期后的某一天,他才发现自己的笑声变成了:鹅鹅鹅鹅鹅鹅——
  最惨的一次是和媳妇儿成亲后回门拜见岳父时,一不小心被逗笑,因为肺活量大,当着媳妇儿全家三十多号人的面足足笑出了一百多个鹅叫,从此成为一生笑柄。
  因为这次丢人,韩进回家被媳妇儿禁止在外大笑,慢慢地因为他带兵铁血的名声传了出去,大家竟都以为韩进将军是个如假包换的冷面阎罗了。
  实乃大误!
  话说回来,这一场楚见辞还以为陆战的所作所为是意外,他控马与陆战同行望天,拍了拍陆战的背,道:“下次别冲动了,只要守门不失误,这个球很难进。”
  “……好。”陆战松开一只手尴尬地挠了挠脸,心想:师兄真的想赢?!想赢还带我?难道不知道我的真实水平?
  作为敌方的吴二念着当初在庄子上的交情,也过来安慰了一番,让他放松享受比赛,陆战小少年越发迷惑了。
  这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思考的时间没有很多,马球赛全程一共六小节,犯规判罚结束后仍旧继续进行第一小节。
  因为乙方陆战上局的犯规,这一局仍旧由秦王控球。哨一吹,仍旧是熟悉的画面:楚见辞和护卫乙拼尽全力靠近秦王想要从侧面断球,而陆战却一直游离在外,不知道该怎么融入进去。
  有几次被人流挟裹着,被迫控马跟着一起左冲右突,别人都在追球,只有陆战满脸都写着“放我出去”……
  这一次楚见辞可算见识到陆战是怎么划水的了,幸好马球这个游戏位置可以灵活替换,护卫乙实际上已经完全替代了陆战的二号射门手的职责。
  好不容易楚见辞觑到一个空隙,就要身体俯下去在秦王球杖击球时及时截断,但人外有人,韩进更快断走了这个球,将它击向乙队门口,而护卫丙眼看就要来不及阻挡!
  说时迟那时快,球刚好经过从战圈中溜出来的陆战,他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就要去挡,但马球的规则是不能横穿上一次击球队员的运球路线……
  幸好在他再次犯规前裁判吹了哨,无他,第一小节结束。
  陆战白着一张脸驭马过来,期期艾艾地道:“小师兄,下一节……”,虽说规定是没有受伤不能换人,但在京城时为了把他换下去,队友们不惜联合起来改了规则。
  楚见辞算是看出了陆战根本不会打马球,但他却能很好的预判下一次的运行轨迹,想想还是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下节你跟着我,告诉我你观察到的球迹,若是有机会则从侧面阻碍敌方击球,懂么?”
  陆战眨眨眼:“不换人吗?”
  楚见辞眯眼打量他:“你受伤了?”
  陆战垂头:“……没。”
  楚见辞再检查他的马,陆战的坐骑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回望他:“你马受伤了?”
  陆战头垂得更低了,再道:“……没。”
  “想什么?认真点!”楚见辞斥道:“人马没事,那你怂什么?!你父亲曾带兵五十人在大漠行军三百里,直闯胡人王廷,万军之中将叛徒枭首示众,胡人十年不敢犯边。你是他的儿子自当青出于蓝,说,你想怎么做?”
  陆战只觉得今日小师兄脾气太大,暗中吞了口口水才道:“不若……我去守门?”
  楚见辞再斥:“抬头说!能不能有点出息!”
  陆战咬咬牙抬起头,却见楚见辞面色温和,迟疑道:“那我、去和他换了?”
  楚见辞忍下不耐,沉声道:“守门也并无不可,你的天赋或许在守不在攻,且放手一试,不过一局马球而已,不必如此小心!”
  钟萸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秋姑娘,问道:“你看他们在干嘛?陆战这是被伯渊教训了?”楚见辞生气可真是难得一见,在钟萸印象中每次见他都是温言笑着的模样。
  啧,肯定是陆战那小子做得不对!
  秋姑娘本是轻言细语地和品书、王嬷嬷谈育儿经,听钟萸问便往场下看了一眼道:“棠音且看了我却没看,我猜,应当是楚公子在教陆公子吧?”
  周佑安看了全程,此时便故做高冷地呲笑一声,钟萸皱眉正要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言行,便听他说:“那小子太蠢,两次差点犯规,师父生气了。不过……”
  狭长的眼睛眯起来在她和韩进之间来回一骨碌,又哼了一声:“也算不得什么大错!师父只是看某人的所作所为心里有气而已。”
  小破孩子说的什么话?模模糊糊的,钟萸听了都想给他一下子。
 
 
第二节 很快开始,队伍里没了一脸懵逼的陆战居然显得和谐了许多,场上的人几乎都击到了一次球,因为乙队两个护卫彼此之间的默契度要大于甲队两个助攻,所以在最后一次韩进击球时,身侧竟然陷入被楚见辞与护卫丙两面夹击的恶劣情形。
  韩进勾起一边嘴角,恶劣一笑:“想断我的球?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毕,韩进转动手腕压低身体一挥杆,胯.下白马便如闪电一般逐球而去!楚见辞抿唇不言,也控马追了上去,韩进运球路线是一条弧形,楚见辞便从侧边直线切入。
  见韩进再要击球,便在后方驭马让自己的坐骑猛然甩尾撞上左边白马的马臀,这一击很重,若是凡马被这么冲撞一下子定要略带偏差,性子急的说不定会不听主人命令。
  但白马显然训练有素,韩进丝毫不受影响,甚至击球时还有空回头扬声赞道:“好小子!”
  说时迟那时快,趁他这一下分神,楚见辞便一脚勾住马鞍最上的扶手,一脚踢蹬,整个身体甩得特别低,疾驰中的玄色坐骑长嘶一声差点被拽到侧翻,草皮都被践踏得不成样子。
  趁着这一甩的功夫,楚见辞便如探囊取物一般从韩进手下偷走了这个球!手下不停击球传给护卫乙,回敬他:“谢叔叔!”
  韩进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手,眼里并无沮丧和迟疑,反而被激起了战意越发火热,朗声笑道:“伯渊,此局一球定胜负,你可敢与我一赌?”
  他话音未落,守门的陆战便咋呼起来,大吼道:“赌了赌了!小师兄!和他赌!”说完又向韩进确认,“大师兄,此局也包括我吧?”
  此前他曾手痒约韩进打过马球,结果当然是把韩进坑得很惨,韩进少有的败绩几乎都是出自他之手,因此韩进便向他要了一个承诺以作补偿。
  此时韩进听他如此无赖想要躺赢,哭笑不得道:“你这是想借伯渊之手赖账!罢了罢了,看在伯渊身手未曾退步的份上便由你一次!”
  楚见辞也点头确认,看向身侧的两个护卫,道:“去,千牙,你拦住秦王,七羽你负责吴二。”
  七羽,也就是护卫丙皱眉道:“韩进将军?”
  楚见辞道:“自有我来!”二人便分头领命而去。
  旁边的鼓手适时地举起鼓槌由缓慢而沉重慢慢变得厚重而急促,生生把旁观者的热血都调动起来,陆战和周佑安几乎是同时道:“冲啊!”
  此时的楚见辞虽夺到了球但并不占优势,因为他前进的路线几乎被封死,已经被韩进迫到己方球门附近,若被韩进取得球权,则很有可能一击射门!
  鼓手的鼓点如狂风骤雨一般连成片,连守门的陆战都呼吸急促起来,楚见辞不再迟疑,他照旧是单钩马鞍一甩,韩进笑道:“又来?”便向侧边弯腰俯身,执杖欲去夺球。
  没想到楚见辞的意图根本就不是击球,他反而是用球杖绊了一下韩进的马前足,同时压下马头似要钻.进了白马腹下。
  韩进的坐骑白马猝不及防之下为了保持稳定,竟嘶叫一声直接高高抬起前足从楚见辞背部翻越过去,楚见辞得了空,这才反手大力击出一个长球。因护卫乙、丙反应得当把中间空了出来,这球直冲而去,速度之快几乎眨眼间直逼甲队球门!
  陆战已经憋到一脸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  规则有参考词条,但不清晰,所以作者君自己做了二改,不要深究哦
 
 
第三十四章 
  “进了!”看台上激动得不行的周佑安猛地一拍被子, 把糯米糕的小玩意儿差点拍了下去,钟萸怕她会哭赶紧给拿住, 没想到人家压根没注意这些。
  守门的陆战小少年完全不介意没有自己发挥的机会,在看到球打进球门的瞬间呆了一下,回过神便得意起来:“大师兄, 愿赌服输,你可要记得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
  韩进打马回身确认楚见辞击球得分,朗声赞道:“好厉害的长球!”
  楚见辞忙拱手还礼,笑道:“幸得师兄成全。”要是韩进技术不好, 没能控马从他身上越过去, 那就直接变成了楚见辞把自己的头塞到韩进的马蹄下,轻能踢出个好歹,踢中太阳穴的话丧命都不是不可能。
  吴二听到这边的谈话, 翻身下马嗤笑一声, 兄弟一旦分到别的队伍那就是敌人了, 既是敌人又是躺赢,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炫耀,粗声道:“陆小兄弟上一节可是犯规扣了一分,即便此节胜出你也是一比一平,何来服输一说?”
  秦王也牵马过来, 闻言点点头表示认同, 与他算账:“即便伯渊等人算赢,你也只能是输,要不我那一球怎么算?”
  谁叫第一节 陆战把秦王得分的大好机会破灭掉?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进球, 刚和解的媳妇儿和未出世的娃儿都看着呢,多么高大威严的场面!可惜都让这个憨批毁了。
  陆战被他们二人冷眼一看,顿时无奈道:“第一节 ……也要算吗?”整个人立刻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泄气地蹲回地里。
  韩进摇头,眼里透出一丝笑意道:“放心罢!难得看伯渊发挥出几成实力,记你一功。”
  有了这话,脱水小白菜陆战又重新恢复了生机!他颇为嘚瑟地跑到吴二身边,叉腰道:“怎么着?我大师兄果然是说话算话之人。”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