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那个摄政王(重生)——Arkin2799
时间:2020-02-27 08:55:33

  “您说谁?”伙计不解。
  萧寅初别扭地说∶“……与我一起来的人。”
  “哦,那位客人出去了,他说一会就回来,让小姐不用担心。”
  谁担心他了!
  萧寅初有些憋闷,烦躁地摆摆手∶“知道了,你出去吧。”
  “那您有事再吩咐小人。”伙计躬身而退。
  萧寅初心中不大畅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临街的窗。
  楼下依然很热闹,卖灯笼的摊主正在向一对年轻男女兜售莲花灯,两人看打扮是外地人,男子掏钱给那姑娘买了一盏。
  他们看起来不像夫妻,但又有某种亲密的关系,她观察了好一会,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从三楼传来一阵悠长的箫声,演奏的正是昨日在天香楼听过的《霸王别姬》!
  逍遥生!
  萧寅初心头一动,立马放下疑惑,寻声找了出去。
  三楼的露台上,逍遥生正背着她,坐在栏杆上吹箫。
  街上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伴随着哀婉的箫声,有种诡异的感觉。
  一曲终了,箫声止住,逍遥生敏锐地一回头,忍不住道∶“怎么又是你?”
  萧寅初走到他身边∶“你在看什么?”
  逍遥生说∶“看行人,众生百相,很有意思。”他笑了笑∶“你夫君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萧寅初一下垮下脸∶“他不是我夫君,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不是?”逍遥生挑眉,他示意楼下∶“那你们像她们一样,是修行的仙侣?”
  萧寅初不解∶“什么叫仙侣?”
  “你不懂?”逍遥生反问∶“那你们来清泉山做什么?我以为你们是习南宗功法的弟子。”
  “南宗功法又是……什么?”萧寅初轻声问,联想到上次宫门前撞到的两个貌美小道姑,她心里有一种怪异的猜测。
  逍遥生失笑∶“你到清泉山听道,不知道宿贤子仙师修的是道家内丹南宗的功法吗?”
  “道教内主要分为主张严格戒律的北宗,和相对自由的南宗。”他耸肩,向萧寅初解释∶
  “而南宗又分‘清修派’和……”
  身后忽然传来“砰!”一声,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秦狰大步上前,神情不快∶“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萧寅初正听到关键的时候,压根没空理他,转头对逍遥生说∶“你先说完!”
  秦狰警告的眼神甩到逍遥生身上。
  逍遥生抿唇一笑,完全不惧他的威胁∶“南宗内部又分为清修派和双修派,宿贤子仙师是主张双修的,在南宗里享誉盛名。”
  “明天开坛讲道的定阳仙师正是他座下得意大弟子。”
  “而楼下出双入对的人……都是习‘取坎填离’的仙侣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表叔给公主解释啥叫取坎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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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号(周一)开始稳定日更3-6k,有变动会公告栏请假。
  谢谢大家的阅读~爱你们哟
 
 
第29章 
  萧家王朝起源于中原贵族,附庸于当时的大宗国,因为骁勇善战,分封的土地经过一代代累积,越来越大。
  时大宗国衰败,烈侯自立为王,是为赵国的第一代皇帝。
  因为国家是马背上拼杀来的,萧家历代皇帝都不信教,不论神佛。
  到了赵王肆这代,时中原诸国道教盛行,也从中原渐渐流传到赵国。
  去年征战骊国,赵王伤到了心肺,一直咳血不断,太医院百般医治都没有好转,后来得道门献药,居然神奇般地好起来了。
  从此开始笃信黄、老,这一年来更是迷信到极致,一年有大半日子在山上修行。
  萧寅初打断他∶“这些我都知道,说重点。”
  秦狰看了她一眼,竹箸挟一筷子鱼肉过去∶“道教起源于中原,主要分南宗北宗,南宗里又有清修派和阴阳派二种。”
  逍遥生说宿贤子修的就是后者。
  “那什么叫‘双修’?”萧寅初用筷子戳了戳那鱼,只吃了筷子尖的一点,鱼肉绵软,还算香甜。
  “道门讲阴阳调和,双修就是遵循乾坤之道,合阴阳,行敦伦之事。”秦狰一本正经地解释。
  “咳、咳咳!”萧寅初一下呛到了自己,震惊地抬头∶“什么?”
  秦狰啜了一口清酒∶“阴阳派的教义认为男子为坎,女子为离,取坎填离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再往深处去还有各种增强过程、感受的功法,就不适合细说了。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萧寅初打断他。
  “你不是想知道?”秦狰闷笑,口气略带不屑∶“如今中原道教以北宗为主流,北宗教徒大多洁身自好,清修自律,而南宗一直受世人诟病,尤其是阴阳派。”
  “因为他们派中还有一种修炼之法,是养炉鼎。”
  “你不是想知道那些出双入对的人什么情况?”秦狰又挑了一块鱼肉,剔除鱼刺放进她盘子∶“有些身家地位的男修都会养一二女修,用来提升自己修为,是为炉鼎。”
  “被当作炉鼎的女修地位十分低下,常有性命之忧,所以多为穷苦人家的女儿充当。”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词。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太极宫外见到的两个道姑,想来她们就是宿贤子的‘炉鼎’了。
  她们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老妖道可有七八十了啊!
  秦狰觉得好笑∶“怕了?”
  萧寅初不耻道∶“这些人简直是混账!”
  “如今南宗在中原有如过街老鼠,也不知怎么,几年前来了赵国。”秦狰继续挑鱼刺,见她食不下咽,点了点盘子∶“先吃饭。”
  盘子里食物堆得像小山一样高,萧寅初摇头∶“我吃不了那么多。”
  “尽量吃,你平日用得太少了。”秦狰又给她舀了一碗汤∶“撇了油花的。”
  萧寅初心中忽然浮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不喜油腻、不爱用荤腥,喜欢鱼,也喜欢清汤。
  他居然都知道。
  “好好吃饭,看我做什么?”秦狰被她盯得有些奇怪,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用过饭,天色已晚,她也困了。
  房中只有一张床,秦狰让她去睡觉,指着另一边的矮塌∶“我在那,有事喊我。”
  萧寅初慢吞吞挪到屏风后,他吹熄了大部分的烛火,独留下她离不远的一盏。
  隔着屏风能隐隐约约看见他的身影,萧寅初觉得有些别扭,但是又不敢一个人住,只好强压下那点情绪,和衣而卧。
  不知是不是太困太累,她居然很快就睡熟了。
  察觉到她呼吸逐渐平稳,秦狰从昏暗里睁开眼睛,悄悄来到床榻边。
  幼白小脸半埋在被子里,虽然醒着的时候格外气人,但睡着后就显得乖乖巧巧的。
  就像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她,少年萧何牵着妹妹,脸色很臭地向他行礼。
  她躲在哥哥身后,好奇地朝他张望。
  正出神,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异响。
  秦狰迅速挥灭烛火,隐入黑暗里。
  来人动作很轻,潜入房间后直奔床榻,确认床上有人后,一下拔出手中的匕首——
  刀刃在黑夜里寒光一闪,猛地刺向床上的人,下一刻却被人捏住手腕!
  对方功夫很好,这一击打生生捏裂了他的手骨,黑衣人一声闷哼:“呃!”
  接着被秦狰重重击打在身上!
  没想到出师不利,黑衣人眼中一狠又想咬舌自尽:“啊……”
  不等他自绝,下巴生生被卸了下来!
  几乎在秦狰出手的瞬间,萧寅初就惊醒了,屋中打斗的声音让她连连后退。
  “谁?”
  “我。”秦狰单手点燃烛火,将刺客的面巾一摘——
  普普通通一张脸,并不认识。
  “谁派你来的?”他目如鹰隼,质问道。
  对方双眼如淬满毒液一般,口溢鲜血∶“你……叛徒!”
  秦狰迅速扬起一掌劈昏了对方,黑衣人像团软面一下软倒在地。
  萧寅初惊声问∶“他怎么了?”
  “他要咬舌自尽,”秦狰背对着她,轻声∶“别看,小事而已。”
  “这是谁?”萧寅初从床上下来,抬起对方的脸——可惜她并不认识。
  秦狰半垂着眼,一根根抹干净手指,腹内怒火翻腾。
  “说啊。”萧寅初轻踢了他一下∶“他刚才说了什么?”
  “只是普通刺客而已。”
  “普通刺客?”萧寅初反问,一把撸起黑衣人的袖子。
  另一手将秦狰的左袖拉起来——
  怪只怪客房里太安静,黑衣人那句‘叛徒’清晰传到了她耳朵里!
  两人臂膀上有一样的虺纹——这是代地的人!
  “普通刺客?”萧寅初冷笑∶“你告诉我这是普通刺客?”
  一瞬间,秦狰脑子里闪过无数种解释的理由,代地如今是他在管,可秦南也不是完全只会吃喝玩乐。
  秦南除了有秦狰一个嫡子,还有几个庶子,他们对赵国的态度一直是主战……
  “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信不信我?”秦狰抬头,在黑暗里直视她的眼睛。
  理由可以有无数种,可是哪一种说出来都那么牵强。
  代地的人要杀她,他不知情,说出来都觉得讽刺。
  萧寅初怒极反笑∶“你不觉得这说法太荒唐了吗?”
  “对你发脾气的时候,很生气罢?”
  “为难您一城的主君,在我面前一直做小伏低,滋味也不大好受吧?”
  秦狰双拳握紧∶“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萧寅初后退了几步,撞在床榻上∶“总归我现在势单力薄,就是被你杀死在这,恐怕也没人知道。”
  “我认了!”
  “就是盼代城君动手的时候刀快一点,本宫还是有点怕疼的。”
  说罢她跨上床榻,重重甩下帐缦,再不睁眼瞧他。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秦狰被她气得心口发疼,“咯吱”一声,黑衣人的手被他狠狠踩在脚下,浑身皆是暴戾之气。
  该死!
  .
  翌日清早,天还没亮,萧寅初就醒了。
  竖起耳朵听了一会,秦狰并不在房里,那个黑衣人也不在,估计是被他处理了。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轻手轻脚下了床,推开窗户。
  楼下的街道已经有小贩在叫卖,热腾腾的朝食摊子上都冒着热气。
  还有不少晚来的摊主,正在布置摊位。
  她支棱着下巴,研究了一下什么看起来好吃。
  远处的云吞摊子冒着袅袅蒸汽,摊主是一对胖乎乎的老夫妻,看起来十分和蔼,这条街上就他家的生意最好,想来滋味应该不错。
  萧寅初懒懒地开口:“来人啊。”
  挑灯躲在房顶上,忽然浑身一凛,迅速四下查看,可是这个时辰太早了,周边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公主在叫他?
  挑灯不知道该不该现身。
  萧寅初等了一会,用力敲窗沿:“既然在就下来。”
  看来就是在叫他了,挑灯倒挂金钩在屋檐下,不得已现身:“属下参见公主。”
  萧寅初心道果然,秦狰这厮就是个混蛋!
  “去,给我买一碗那个。”
  挑灯直腰望去,小摊上已经围满了人,可是秦狰离开前让他寸步不离,他不敢走。
  “没听见我的话?”萧寅初抬眼看他。
  “属下奉命保护您,主子这会不在,属下……不能离开您半步。”挑灯万分为难,暗恨自己怎么猜拳输了,应该让拭剑来挨骂才对。
  “保护?确定不是监视我?”萧寅初的笑意一点都没到达眼底。
  昨晚的事挑灯已经知道了,他觉得自己是条可怜的池鱼,呐呐地不敢应话。
  “你要是不去,我就亲自去买,这街上鱼龙混杂,保不齐就出什么事了。”
  萧寅初的眼皮一掀:“你想清楚。”
  挑灯一脸难过,云吞摊子并不是远,以他的功夫一盏茶就能回来——一盏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摸摸口袋的银子,妥协道:“那您别乱走,属下一会就回来。”
  “去罢。”萧寅初轻抬下巴。
  挑灯很快飞身下楼,朝云吞摊子奔去。
  他一走,萧寅初立马找了个凳子踩高,在布满灰尘的窗棂上摸索了好一阵,拔/出/来一根黄铜簪子!
  簪头是两朵黄铜打的梅花,样式很普通。
  萧寅初把簪身轻轻一扭,里头更细部分有些微湿,无色无味,还附有一小张油纸写的字条。
  她迅速看完内容销毁,把凳子摆回原位。
  余光瞥见挑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她顺手抓起铜镜揽镜自照,将簪子斜插在云鬓上。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
  云吞摊边,挑灯伸长脖子对老板说:“少放油,我们小姐不爱用油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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