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公主娇养手册——吃颗仙桃
时间:2020-03-08 09:33:35

  万一父皇真的下旨要她和亲,她总得见见那个要嫁的人。
  “而且,若父皇发现我藏匿于你家,可能会对程国公府有波及。”
  “那你不怕连累禹王府?”
  “禹王府有魏濯在啊,他肯定会护着的。”
  “嗯。”程嵘与道:“他对你可好?”
  魏濯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两人坐在石桌上,他们家小姑娘捧着脸,表情变幻多姿,时而眼角带笑,时而拧眉抱怨,挠的人心痒痒。
  美人计若是施在别人身上,就完全变了味儿,魏濯眸色暗沉,生出些许不快。
  “殿下,阮小姐在那呢。”江阳茂怕魏濯看不见,指了指方向,“就那边,那个长得最好看的姑娘。”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魏濯问。
  江阳茂:“前两次程二公子不是拦过马车吗?而且,殿下,程二公子是程贵妃侄儿,说不准也跟陶雀门有点关系,据须寒所说,阮小姐也是陶雀门的人,他们俩认识也不奇怪。”
  阮阮远远的就看到了魏濯,他太显眼了,周围都没有几个人敢靠近,有这种风头的,除了魏濯也没谁了。
  江阳茂斗不过她,就又搬来了这个煞神,这简直是犯规!
  “程二哥哥,魏濯来了,你一定不要告诉他我的身份啊。”阮阮说完后,就匆匆站了起来。
  程嵘与跟着站起来的时候,魏濯已经走近,他看了眼阮阮,问:“不是说要去找母妃,怎么还没去?”
  她指了指那只木雕兔子,“我觉得这个兔子好看,想买,就问了问程二……公子卖不卖。”
  魏濯把视线移到那只兔子上,又去看程嵘与,话却是对阮阮说的:“不可夺人所好,你若喜欢木雕,回府以后派人出去买。”
  程嵘与转了转兔子的头:“殿下言重了,算不得夺人所好,若阮姑娘喜欢,来日我会送到王府。”
  魏濯原本对程嵘与没什么印象,仔细在回忆中翻了翻,只记得,这人有天拿了根木棒,跑到禹王府门前,声称要狠狠地揍他一顿,不知所谓何事。
  当时程国公死死地拦着,一边阻止一边说:“嵘与,有人看着呢,你这副样子被别人看到,会被扔臭鸡蛋的,他们只认为你温润无双……别让烂菜叶臭鸡蛋去砸咱们程国公府啊……老夫丢不起这个面儿……”
  最终,是被那老程国公连扯带拽地塞进了轿子里。
  魏濯抬了抬眉,刚要说话时,阮阮上前了几步,轻声道:“我,我有些冷,我们快去找王妃吧。”
  魏濯看着她抱着手臂假装很冷的样儿,本想拆穿,又想起江阳茂跟他说的话,便没在计较,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禹王妃的屋子在另一侧,阮阮走进去的时候,发现王妃身边的丛露正在一卷一卷地打开着画轴,丛露看见她们的时候,上前遮了遮画轴上的内容。
  后面是禹王妃的声音:“罢了,别遮遮掩掩的了,该看的总归是要他看一看。”
  阮阮过去挽住禹王妃的胳膊:“嗯?画上是什么?”
  禹王妃看了眼魏濯:“画上的是各个世家的千金小姐,成亲这种大事,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今早林夫人还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疾,我当时就气得不行,不是气人家怀疑你,是气你的终身大事到现在了还没有着落!”
  架子上悬着很多副女子画像,有的娇态十足,有的媚骨天成,有的娴静文雅,还有的潇洒英气,各式各样,让人目不暇接。
  这些画像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濯儿,这些姑娘家世清白,与人为善,名声也好,母妃一一调查过了,你看看你最喜欢哪个?”
  “母妃,尚无。”
  禹王妃怀疑道:“尚无?你莫不是没细细看,这些姑娘们的容貌也是百里挑一的,怎么能不好看,让阮阮来评评理?阮阮,你说是吧?”
  阮阮正在掰着手指数有多少副画,被提及后,略略点了一下头:“都好看,殿下恐是在琼州待久了,所以不知美貌为何物。”
  说完之后往王妃旁边凑了凑,不敢再抬头。
  魏濯见她狐假虎威,就会逞一时口快,也不想想他会不会记仇,他稍稍弯了下唇角:“母妃选出来的人,尚不及她半分面容,如何称得上貌美。”
  这个她指的是阮阮。
  禹王妃听后哼了一声,炫耀之意溢于言表:“若天下女子都跟我们阮阮相比较,那自然是谁都争不过……”
  她狐疑地看了眼魏濯,又看了眼阮阮,这两人都是上乘之貌,站在一起是极为般配的,若濯儿看上的是阮阮……不可能的,两人性格是不合适的。
  禹王妃立马打消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濯儿的性子她知道的,这孩子能力极强,就是不会疼人,成亲之后也不会是个疼夫人的夫君,只有知书达礼善解人意的姑娘才能跟他过好日子。
  而阮阮娇气柔弱,有些时候还心思敏感,有着小姐的娇脾气,跟了濯儿,只怕会受委屈。
  她不知道那个偷亲的谣言是怎么造出来的,而现在濯儿又当着她的面儿夸阮阮,定是不愿娶亲而气她的。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乐意娶亲,既然这样,你跟母妃说说,你为何不愿,总得有个理由吧?”
  魏濯没有理由。
  阮阮扯了扯禹王妃的衣袖:“王妃,这些画中,怎么没有那个谁,就是那个……”
  她叹了口气,才说出口:“那个蓝小姐。听闻殿下从小就喜欢蓝小姐,是不是没有她的画,所以殿下才没选……”
  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魏濯听不见。
  禹王妃脸色拉下来,仿佛不是很喜欢蓝初云,但语气也挺平淡的,“蓝初云是皇妃的待定人选,本就不该把她的画像拿来给濯儿挑选,这是越了规矩的,不合礼法。”
  魏濯在一旁闲闲地饮着茶,看着阮阮:“你从哪听说的?”
  阮阮抱紧王妃,那些话她从小听说到现在,有些委屈:“就是随便听说的。”
  禹王妃自从有了阮阮,就极其护短,立刻拍了一下魏濯:“说话这么冷硬做什么,外面的人都在传,阮阮听说一下也是正常的。”
  “听谁说的?”魏濯饮了口茶,语气软了些。
  阮阮:“……别人。”
  “别人怎么说的?”
  禹王妃很少见魏濯打破沙锅问到底,很是好奇,就没加以阻拦。
  阮阮只好把她听到的都断断续续说了出来:“你们小时候认识……经常互送定情信物,她还……还送了你亲手做的腰带?”
  最后那句带着犹豫的疑问,因为她不知道腰带的事是真是假,今天也没看到魏濯有没有多一条腰带。
  丛露在门口叫了一声:“王妃,林夫人前来邀您去看梅梢点雪的美景。”
  “这就来,你们喝完茶后直接走就可以了。”禹王妃匆匆搁下茶盏,命人收了那些画,对魏濯说:“别想着逃过这劫,下次再跟你计较。”
  人走以后,五中空荡荡的,阮阮瞬间没了依靠,狐假虎威的人丧气地坐在一旁抱着热茶,生硬地转移话题:“殿下,王妃这边的茶真好喝,名字叫什么啊?”
  魏濯:“……”
  他接着刚才的话题,“本王没有收下过。”
  阮阮愣了一瞬,夸张道:“哦,我说怎么没见过呢,原来是没收下。”
  “但本王的腰带确实单一,上次见你刺绣手艺很好,不如为本王绣两条腰带。”
  阮阮被热茶烫了下舌尖:“我不会……”
  “必须绣。”
 
 
第29章 
  赏梅宴上的一行人今日都陆陆续续地离去,几家欢喜几家愁,有的人家很是满意自家孩子的亲事,打算选个黄道吉日搓成一桩好事。
  而有的人家对媒人介绍的对家很不满意,都在纠结着该怎么拒了婚约,他们愁眉苦脸,却又安慰自己:“唉,没事,看看人家六公主,想拒婚都没得拒,咱们这种自己约定的婚约,不就是伤两家人的颜面和气吗!也不至于搭上一辈子。”
  阮阮从旁边经过,听见这话时稍微放慢了步伐,魏濯察觉到旁边的人没跟上来,回头看,等人跟上来时才道:“又偷听别人墙角?”
  又?阮阮反应过来魏濯是在说昨天那件事,她摸了摸脸颊:“蓝小姐跟你那些事,外面的人都在传,我只是无意间听到的,没有偷听墙角。”
  她看着魏濯,脑补出了另一种可能,昨日分明感觉到王妃并不喜欢蓝初云,而魏濯很有可能也知道王妃心中所想。
  所以,他一直拒婚,拒绝跟任何女子成亲,难道是在扮猪吃老虎,在跟王妃打消耗仗?双方总会有疲倦的一天,魏濯又是心思深沉的人,赢的人肯定会是他。
  到最后,他将会如愿以偿地娶了蓝初云。而现在要做的事,便是隐忍和等待,隐忍着跟蓝初云暗生的情愫,等待王妃对蓝初云有所改观,直到点头同意为止。
  但昨天她在王妃面前又提了一嘴蓝初云,王妃怕是厌烦地更甚。而魏濯也许恨极了自己。…
  阮阮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魏濯:“我不该在王妃面前提起蓝小姐,让她有所芥蒂,你若是碍于王妃的面子上不愿怪我,我稍后可以去跟王妃共乘一辆马车。”
  魏濯不知她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这副样子像是在跟他赌气,“本王是哪里做的不好,竟将你气回到母妃的马车上?”
  阮阮听了有些不知所云,难道魏濯不是应该立刻把真面目露出来好好训斥她一番吗?
  魏濯的话是什么意思?果然是聪明的人说话都不容易让人听懂,还是他在拐着弯地讥讽自己?
  阮阮无从开口,突然前面停了一队灰棕色布衫的人停了下来,见到魏濯后连头都不敢抬,急急忙忙地跪下了。
  领头的是个老妇,穿着比较大方朴素,很明显是梅园其中一个领头的嬷嬷,她弯腰驼背地鞠了一礼,指了指那列人:“殿下,老奴按照您的吩咐,将这些长舌的人都带去陵墓山庄里守灵,今天动身,明后两日就能到达。”
  “还请殿下放心,老奴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保准让他们学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乱传谣言本就不该,还要多谢殿下提点一二……”
  那些长舌之人,暗地里说过魏濯和蓝初云的事儿,所以,被魏濯下了命令,送去陵园看守墓地。
  阮阮捂住了自己的嘴,魏濯莫不是……在杀鸡给猴看?而她便是那只猴子。
  她本就胆小,极其害怕鬼怪,小时候身边得有个人陪着才能睡着,现在的确是被吓到了,瞬间蔫巴了起来,听说墓地经常闹鬼,在那里守墓一定非常痛苦。
  魏濯玩得一手好计谋,定是在拿这件事给她予以警示。原来没见识到他那些手段,现在看来,他下手挺狠的,自己能安全待到现在也是足够地幸运。
  阮阮便咬紧牙关,不再多说一句话,默默地跟在魏濯身边,心想着等回了王府,一定一定不再去随便招惹他,好好陪着王妃即可。
  还有那腰带,照魏濯的吩咐,给他绣两条便是,赶紧送走这阎罗爷。
  她心惊胆战,生怕魏濯一个不高兴就背着王妃把她扔去墓地,以至于在魏濯进了马车在她身侧坐下来之后,立刻弹了起来,缩到角落里去。
  嘴唇咬的发白,双手抱着软垫,像瑟瑟发抖的小媳妇。
  魏濯淡淡看了她一眼:“躲那么远干什么?”
  阮阮眨了眨眼,眼圈儿微红,小声道:“殿下,腰带我回去便帮你缝制,我以后,不乱听别人说的话了……”
  魏濯微微讶异,她昨天还顶嘴说不会缝制腰带,今天便改了口,看着认错认地很真诚,莫名还有种委屈,即便如此,他还是垂下了眼,没有将那份惊讶表露出来。
  而是简单嗯了一声:“谣言都是骗人的,莫要相信便是。”
  “下次不会了。”阮阮见他神色淡定,似乎是料到她乖乖认错一般,看来他定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不知为什么,魏濯老觉得小姑娘有些反常,又说不准是哪里反常,莫不是被吓到了。
  梅园属于皇宫别苑,一般只有什么宴会的时候才会有人过来,所以在这里干活的下人都是比较轻松享乐的。
  而皇家别苑本就相当于大户人家的庄子,若下人犯了错,只能往墓园或是牢房那样的地方送,跟大户人家的下人犯错后往庄子里送是一个道理,所以,这个命令也不足为奇。
  小姑娘应该不是被这个吓到的,不是这个的话,那便是因为腰带的事儿……
  魏濯轻咳了两声:“本王了解了一下,会刺绣的不一定会缝制腰带,你若真不会,不必硬逼着自己去做。”
  阮阮哪会相信他说的话,她只觉得魏濯喜行不于色,没准只是随便说说。
  现在这时候,她突然有些理解那些在父皇面前唯唯诺诺的大臣了,伴君如伴虎,身家性命捏在另一个人的手里,自然不敢懈怠,须要提足了精神去面对。
  风水轮流转,她觉得她现在比那些大臣还要弱势,父皇好歹会为了风评而权衡利弊,但魏濯不会,一个轻飘飘的命令下下去之后,便无可更改。
  “我还是会缝制腰带的,做好之后就送道裕霆居去。”阮阮只好如此说道。
  马车行驶一半后,门帘突然被撩开,一个身影迅速窜了进来,阮阮下意识地往魏濯的方向挪了挪。
  仔细一看,进来的人是魏清彦,而并非她心中所想的妖魔鬼怪或者山贼强盗。
  魏清彦瘫在软榻上,手掌覆住心口,喘着气儿道:“哥,我来你马车上避一避风头。”
  魏濯不满意魏清彦风风火火的行事:“你刚才吓到她了。”
  魏清彦随意地抬了抬手臂,冲阮阮笑:“阮妹妹,对不住了,下次给你买最甜的糖葫芦吃。”
  马车中有了魏清彦在,她心情舒缓了几分,果然有亲人在就是莫名地感到安全,魏清彦是她表哥,血缘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即便魏清彦没认出阮阮,也觉得这个妹妹怪亲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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