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公主娇养手册——吃颗仙桃
时间:2020-03-08 09:33:35

  阮阮不知道何敬是如何知道徐姑姑安危的,但无论如何,现在得知徐姑姑如今的状况,心里也轻快不少,眸中的光彩清亮灵动,柔声地跟着边晴聊天:“王府竟然也会收留小动物呢?”
  “是啊,我们王妃向来不跟讨食的小动物们计较……我们这些下人倒是不担心小家伙们会不会饿着,就怕丁侧妃那些面美心恶的人要烤了它们吃……”
  阮阮喝完梨水,再次走进厅堂的时候,何敬已经告辞,她问守门的小丫鬟:“没等王妃回来,先生就走了么?”
  小丫鬟点点头:“先生说,一批货物滞留在荥阳,需要他过去处理,只留下了一本账本。”
  荥阳?那里是她母后的家乡,荥阳郑氏乃百年世家,母妃从小在那里长大,也是她曾经无比想要□□的地方,但依她现在这种地步,小时候的愿望只能被当做是妄想。
  看来这十几日都无法再见到何敬了,她纵有千般疑问也无法得到答案。
  **
  魏濯的裕霆居离锦落院有半柱香的距离,须寒回去的途中碰上用完午宴的禹王妃,冬季的王府并没有多少绿植,他也无处可躲,只好恭敬行礼。
  禹王妃硬着声音道:“阮小姐还是闺阁女子,无论你因为什么而去窥探她,都于理不合,本妃知道你是野林里长大的少年,但执行主上命令的时候务必要注意礼教。”
  须寒低着头,道是。
  “好孩子,你从小在山林里长大,没有疾病已是不易,如今又生得这般如松如竹,你和边梁都是濯儿的左膀右臂,本妃很是欣慰。同样,阮阮也是本妃的心头肉,你也别怪我今天语气用的重了。”
  禹王妃叹了口气,须寒不知是跟濯儿待的时间久了还是自小就独处山林的原因,性子始终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她还挺担心这孩子会伤人呢。
  须寒回到裕霆居的时候,魏濯正在书房翻阅古籍,边梁和江阳茂杵在一旁,两人小声争辩着什么。
  江阳茂这些年一直在琼州和京城两地奔波,三脚猫的功夫学过一点,但并不十分精通,只好帮忙在两地之间传递一些东西,送些家书或者殿下用惯的笔墨纸砚。
  他在王府待的时间比边梁要长,正瞪着眼替那位阮小姐说好话:“边梁,你才回来半日不到,你为什么将阮小姐归为反派,人家说书的或者街头卖画本子的,都得介绍个前后因果才下定论,就算平时吃葡萄,也得先扒了皮再吃吧,你倒好,直接给人扣这么个帽子,我都替她生气……”
  相比江阳茂的冲动,边梁就比较圆滑,他专门避开话锋,不紧不慢地道:“世上可不止葡萄一种水果,想不扒皮的就吃苹果桃子,想扒皮的吃香蕉橘子,尝个味儿后还想吐出来射人的就吃石榴枣儿,任君所挑。”
  江阳茂成功被带偏:“苹果桃儿也是能扒皮的……”
  “所以是任君所挑,你乐意怎么吃就怎么吃,但平时也没见你削皮,你好像连洗都不洗……”
  眼看着江阳茂就要动拳头了,魏濯的目光终于从图纸上抬起,及时止损,他淡淡地朝须寒道:“打听出什么了?”
  “那位阮小姐有问题。”须寒不做隐瞒地把他见到听到的一五一十地跟主子汇报,“所以说,何敬大概也是有问题的,但他们两人之前应该是不认识的。”
  听完后,魏濯举起笔往图纸上又添了两画,那姑娘从开始到离开,中间总共轻叹了五次气,两次差点被自己的裙摆绊倒,还一直在轻微地颤抖着,听须寒说,她在锦落院可不是这样的,竟然还会拿着刀片逞勇。
  但笼络人心的本事还是有的,短短几日就能让江阳茂这个护短认生且极看重兄弟义气的人折服,除去那讨人喜欢的容貌,性子也许还不错。
  可能这就是母妃要极力保她的原因。
  魏濯合上图纸,闭目靠在椅背上,他回京后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府中这个小姑娘对母妃的安危没什么威胁,暂且可以先放到一边。
  就算是软刀子,亮出利刃和锋芒也得需要时日,这才来府中三日,自然没有力量掀起风浪。
  就算掀起了风浪,也可当做引子去剔除一方势力。
  作者有话要说:魏濯:后来被那软刀子击中了心脏
  这可真是令人愉悦的事情……
 
 
第5章 
  阮阮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通何敬为什么为徐姑姑传话,两人究竟是怎样认识的?
  徐姑姑从未告诉过她。
  正想得入神,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这个时辰应该是用完午宴了,她放下茶杯迎了过去,正对上禹王妃揶揄的笑容。
  禹王妃不禁好笑:“阮阮真是叫本妃好生担心,怎么不在床上躺着?不是头晕吗?”
  “午宴是王府正经主子才可以用的饭,阮阮自知身份低微,又不喜人多,所以才撒了个小谎装病,还请王妃原谅。”
  “本妃看你不是不喜人多,而是午宴上有你不喜欢的人,”王妃饮了口热茶润喉,一边又乐道:“你也是第一次看见濯儿吧,他气场强大慑人,难免会吓到你,这也怨不得你装病想要远离他。”
  阮阮急忙辩解:“阮阮不是这个意思。”
  “罢了,本妃把他养大的,自然知道他什么性子,你也无须多说。不过……濯儿很受姑娘们的喜欢,已经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地来府上打听他的亲事,可惜濯儿对这方面一直不开窍,简直是遇神杀神遇魔杀魔,无论对方多娴雅漂亮,他从来都拒绝不见。”
  禹王妃心思活络,想起魏濯拒绝时的话,笑着抱怨:“他自己不想娶亲,还拿九公主打幌子,说因为自小被人家拒了婚,心里生出阴影……可真是什么混账话都说的出口。”
  “唉—苦了深宫中的九公主,不仅被皇上禁在了冷宫,现在还被濯儿莫名地诬陷了个罪名。”
  阮阮:“……”
  她看了眼岁月静好正在悠闲吃茶的禹王妃,如果现在跟她说自己就是九公主的话,那盏名贵的茶杯恐怕就要砸到地上。
  她轻弯唇角,不过……魏濯也真是斤斤计较,她只是幼时悔了一桩婚事而已,竟还能被他计较到今天,对他来说也算是是物尽其用人尽其力了吧。
  毕竟,谁能想得到自己在他那里还留着一点仅存的价值?尽管只是为了拿她的名号来挡桃花。
  阮阮双手抱着小巧玲珑的手炉,衣袖被唐芙轻扯了一下,她侧头问:“唐芙姐姐怎么了?”
  唐芙是禹王府的表小姐,其实也算不上是表小姐,这是别人对她的敬称。
  她的母亲和禹王妃是义结金兰的好姐妹,当年在一场大火中毁掉性命,唐芙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了口吃的毛病。
  这个毛病被家人嫌弃为不吉利,想着法地赶她出家门,禹王妃听说此事后气愤不已,就将唐芙带在身边照顾,如此多年,府中人都敬她一声表小姐。
  此时她手中拿了一本书递给阮阮:“阮妹妹……读书……好听。”
  原来是要她念书。
  阮阮掀开两页书,美目扫过一行又一行的娟秀小楷,像往常那样柔声念出来。
  唇瓣轻碰,舌尖抵颚,贝齿间流露出的字词珠圆玉润,咬文断句间声情并茂,把书中原有的韵味展现地淋漓尽致。
  洋洋盈耳,娓娓动听,如林籁泉韵。禹王妃和唐芙痴痴地听着,屋内气氛似四月春回大地般温柔静美。
  房外守门的粉衣丫鬟却是妒意满满,语气恨恨道:“她也不知是那个村野山沟里出来的,竟得王妃如此厚待,魅惑人心的本事可不小,不就仗着她那口温言软语?”
  另一个蓝衫女子只笑笑,“怎么可能是村野山沟里来的,光看那身柔弱身骨便知她是闺中千金。阮小姐初来之时发钗满头,玉石加身,腰间还坠着整荷包的珍珠,当真是珠光宝气富贵卓绝。”
  粉衣女子不服气:“哪有人会插满头的珠钗,也不嫌俗气,一身铜臭味定是从亡城逃来的商户之女,本就地位低下,现在抱上了禹王府的大腿,可是眼巴巴地讨王妃欢心呢。”
  蓝衣女子继续说:“阮姑娘贵气足,那么多的宝石玉坠都没能压住她的绮丽姿态,身上毫无世俗之气。我当时被镇住心魂,竟是没注意到她的那身行头,现在细细回想,才能在此与你讨论个一二三四来,你莫要说错话。”
  粉衣女子原是禹王妃的锦落院里模样最俊俏的女子,她早就听说过瑾王殿下的威名,心里渐渐生出仰慕之情。
  殿下平日孝顺,对禹王妃敬意十足,回京后定常来锦落院,自己又是最貌美的丫鬟,她还想趁此机会,跃上枝头呢。结果半路新来的阮阮将她的风光抢地一干二净,这让她如何不心生怨恨?
  粉衣女子名为蒋慧,人如名字一般有着几分小聪明小手段,媚眼一转便计上心头,嘴角轻轻勾起:“听说近日有一批南疆的暗探潜入了京城,阮姑娘家世不知根底,还是要小心提防着才是,现在府里的人都被她的外表给魅惑了,我得想法提醒提醒他们。”
  蓝衣女子无奈地转身:“蒋慧,你可别做的太过分了,王妃赏罚分明,知道事情后有你好果子吃。”
  蒋慧心高气傲:“好果子是酸是甜,得等摘下来尝一口才知道。”
  “烂掉的的果子,你怎么咬也不会甜啊。”
  人人都爱八卦谣言,尤其是干完活歇着的时候,一群小姑娘聚在一起,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时不时发出点笑声,看起来高兴极了。
  由于这几天蒋慧不遗余力地散布谣言,她们这会儿都在探讨着阮阮的家世。
  “阮小姐究竟是不是南疆人?”
  “肯定不是,咱们王妃是那般聪慧能干的人,怎么会容许自己身边有内奸存在?你怕不是被那闲话糊弄住了?”
  “你别忘了,王妃也是南疆人,王妃可是齐南王的妹妹呢,她护着一个南疆女子,有什么奇怪的,要我说啊,王妃就是看在故土的情分上所以才包庇阮小姐的。”
  边晴刚好端着盘子从旁边路过,听了这话不禁皱眉,她将盘子往石桌上一摔,冲着这堆人呵斥:“王妃是南疆人又如何,她早就跟齐南王恩断义绝了,阮小姐清清白白为人和善,你们真是长能耐了,什么话都敢乱说,真不怕有人听到?”
  **
  边晴回到锦落院的时候气儿还没消下去,她一脸愤懑地数落着今天听到的闲话,不止丫鬟说,嬷嬷们睡地更甚,就连马夫都隐约听说了这事儿。
  关于阮阮身世的流言蜚语,一直都有,只不过从前没有这么厉害罢了,现在这种人尽皆知的情况,恐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至于是谁的作为,阮阮先怀疑到魏濯的头上,毕竟魏濯应该是这个府上最不乐意她处在王妃身边的人。
  看平时江阳茂来锦落院的次数就知道了,江阳茂走南闯北的,也会跟多地儿的土医术,尤其对毒药这方面的研究颇为深厚,现在天天来,估计是受了魏濯的命令来查看她有没有给王妃下毒。
  但魏濯散布谣言,以这种方式向她施压,无论如何都有些小家子气,他真的会做这样的事?
  阮阮边走路边思考,在这王府里,不喜欢她留下的人有很多,比如魏清莲,比如丁侧妃,当然也包括魏濯和他的几个侍卫。
  这个想法一旦生出就消磨不掉,以至于在跟魏濯迎面相遇的时候,阮阮下意识地就调转过了身子。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现在的身份不是养尊处优把心思写在脸上也无人敢说的九公主了,她只是个民女。
  一个见到魏濯得弯腰行礼的普通女子,而魏濯又是谁,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暴戾恣意等所有可怕的词用在他身上都不会过分的一个人。
  她有那么一点后悔,但仍然向前走着,用多少年来炼化的傲气支撑着笔直的背影,方才没露出心中的怯意和不安。
  身后的魏濯刚从营里回来,腰间还佩戴着一把剑,剑柄和剑身连接的地方有一抹红,乍一看,像是血。
  他看着故作镇定的阮阮,小姑娘实在是瘦,腰肢窈窕,裙摆翻飞,大概是走地太急,步伐完全乱了套,将心中的张慌失措全都显现了出来,真是装模作样都装地一塌糊涂。
  这副直着腰的“淡定”模样,哄哄别人也就算了,在他眼里绝对称得上是演技拙劣。
  魏濯稍稍怀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这样一个人,哪里能堪当奸细的重任。
  又或者,她是在玩扮猪吃老虎的把戏,魏濯的眼眸沉了沉。
  边梁饶有趣味地数着阮阮的步数,“殿下,您真是可怕,看把人家姑娘吓成什么模样了。”
  魏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边梁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识趣道:“不是您可怕,是这把剑太可怕了,您看还有红色的痕迹,像是刚砍过人的样子,刚才阮小姐大概是看到这个所以才跑的……”
  魏濯淡道:“这把剑叫朱狮。”
  边梁不明所以:“这把剑不是副将送给殿下的吗?”
  “本王赏你了,日后每天都佩戴。”
  边梁:“……?”
  阮阮回到锦落院时,禹王妃正在拷问几个丫鬟,瞧见她进来后,才挥手摒下了外人:“阮阮,过来坐,这几日,真是委屈你了。”
  阮阮知道她说的是那些狂肆的流言蜚语,自己对此虽然也有些烦闷,还是不想王妃担心,“阮阮想不出以前的事,也连带了王妃被人争议,这本就是我的不是,王妃不怪罪已让我十分感动,您别再忧心了。”
  “本妃想了想,你不妨去找濯儿讨个护身符。”
  “护身符?”
  作者有话要说:神他&扮猪吃老虎哦,脑补帝,你居然敢说你皇后是猪,你赢了,皇位送给你,珍重。
  —
  好像有个辣条叫老虎肉?好像是这个名字。
 
 
第6章 
  魏濯的裕霆居处于王府东边,四周没有其他人的院子,只有他的住处孤零零地杵在那儿。
  与其他院子的热闹程度相比,甚是清净。
  阮阮几次浏览王府的时候,都没有往这边走过,一是这里的确冷清,尤其在这个季节,天寒地冻,万物枯竭,冷风飕飕地刮着,没有一点生机。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