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公主娇养手册——吃颗仙桃
时间:2020-03-08 09:33:35

  “王爷今日来所为何事?”
  被人这样单刀直入地刺中内心,禹王爷也没生气,他早已习惯自己这位王妃强势的性子,便从怀中掏出三个锦盒。
  “这双翡翠耳环是送给王妃的,这对银镯是送阮小姑娘的,这串手珠是送给芙儿的,你们看喜不喜欢?”
  禹王妃没说话,阮阮和唐芙两个小辈自然要回应地,她们齐声道谢,禹王爷这才硬着头皮开口:“这些礼物,是丁侧妃送的,谢本王不如谢侧妃的好心思,她可是精心为你们挑选了好久,别浪费了她的心意。”
  “尤其是你啊,阮小丫头,前几日丁侧妃可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让你别往心里去,这礼物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几次想送,都没能送地出手。”他说这话时,眼睛不住地往禹王妃的方向瞥。
  没等她们二人回答,禹王妃突然冷笑了一声:“买礼物的钱,还不是从我这里拿?既然王爷来了,就好好地看看账本,看看您的心头肉是如何挫败家产的,王府每个人都有固定的配额,只有丁侧妃每月得来个四五次,次次为钱,王爷最好让她改一改这个毛病。”
  禹王爷随手翻了两页,就没再往下看,他看不懂这些账本子,提议道:“若是那些钱不够花,就每人再多添些账额,我们最起码是皇亲国戚,沾了皇兄的光,不就一世无忧了么。”
  “一世无忧?王爷,单凭那些年俸,你以为王府能轻松度日?王府三分之二的收入都是外面的田宅和商铺。你的美妾总共算下来有三十二个,每人再多添些月钱?恐怕整个家底都不够你们造作,王爷的想法总是如此地天真。”
  两人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阮阮指了指桌上的银镯:“王爷,这双银镯是清莲小姐前几日刚刚佩戴过的,一模一样,您是不是来的时候拿错了盒子?”
  唐芙也小声开口:“串珠也是她曾经佩戴过的。”
  禹王爷的脸色变幻莫测,他迅速地盖上盒子,拉下脸呵斥:“说什么呢,本王怎会把别人用过的东西送你们,定是那首饰铺的老板黑心,这就让管家过去理论理论。”
  最终,二皇叔把那三样东西又收了回去,灰溜溜地走出门外。
  半路上,他心中越来越难堪,自己明明也是一府的王爷,在家中却指使不了别人,上受义子制衡,下受王妃嫌弃,也怪不得外人都在笑话他。
  禹王爷握紧拳头,调头走出了王府,又冲着那花楼的方向寻自己新认识的温柔乡。
  锦落院。
  禹王妃悠闲地钥着汤喝,看起来很是愉悦,“脾气还是发出来的好,不能老忍着,否则,只会让人得寸进尺。”
  唐芙磕磕绊绊地问:“姨母,姨夫他……他这回没骂你是……是巫山婆子,有些……奇……奇怪。”
  每次两人不欢而散后,禹王爷都会是惨败的那一方,他总会红着脸哕一口痰再走,顺便骂王妃一句巫山上心狠口辣的老婆子。
  这次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禹王抚了抚发髻,轻蔑地一笑:“他趁现在来讨好我,不就是为了求我带魏清莲去侯爷夫人的赏梅宴?若是又胡乱说些不入堂的混话,只怕会惹急了我,到时候我又怎会带他那宝贝女儿去?”
  “赏梅宴?”
  “每年冬天都会有这种宴会,地点是城郊清梅岭的赏梅园,总共两日,第一天是文诗琴舞,第二天是骑射刀剑,这种高雅的赏梅宴会,会有不少公子千金往里凑,魏清莲大概是想找一个如意郎君,才让王爷和丁侧妃放低姿态来请求。”
  往年的赏梅宴都是由太后亲自主持,今年太后大病一场,皇上孝顺,命她一刻都不能踏离慈安宫,直到病养好为止。
  说好听点是养病,说难听点就是软禁。深宫里那挡子事儿,错综复杂,只怕道不尽其中的缘由。
  所以今年的赏梅宴,程贵妃交给了齐阳侯夫人去办,侯夫人早早地就下了请帖,邀请各个王候臣子的夫人子女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玉佩:我在左边第二层柜子里,我头上落了点灰,还一直在打喷嚏,想晒太阳T_T
 
 
第8章 
  阮阮对这赏梅宴并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知道何敬什么时候回来。
  何敬姓何,她身边唯一一个可以跟他扯点关系的人只有何闻山公公,但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她也不确定。
  这已经是何敬离京的第十六天,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阮阮转到前堂,那里有个经常值守的小丫鬟,若何敬来过的话,她可能是第一个见到的。
  阮阮手中拿着账本,轻轻地走过去,那小丫鬟连忙行了个礼,“敢问阮小姐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我只是来向你打听,何敬何大哥回来了没?”
  小丫头思索后才道:“何公子昨天来过一趟,王妃恰巧有事不在,他今天应该还会再来的。阮小姐找何公子有什么事儿吗?”
  “我这里有几个账本上看不懂的小问题,想请教一下他。”
  “阮小姐放心,等何公子下次来的时候,奴婢一定去知会小姐一声。”小丫鬟一双圆眼睁得浑圆,心里早就想好了要挑什么时间跟边梁边大人说。
  可阮小姐又是这么楚楚可人,她实在不忍心把小姐给卖了,但万一……万一小姐是奸细呢,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但心系大魏安宁,为了和平,还是听边大人的话比较靠谱。
  等她再抬头时,发现自己刚才的纠结是全然无用的,瑾王殿下就在她们二人不远处,刚才说话的内容,大概是全听见了的。
  小丫鬟立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顺带着扯了扯阮阮的衣袖:“小姐,殿下在您身后呢。”
  阮阮第一反应是视而不见,只要她跑得足够快,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且,经过这么些天的感觉,魏濯并没有要伤她的意思,即便是心里一直在怀疑她,也从来没有付诸实际行动。
  她向来娇弱,自小身子就不像其他公主皇子那样康健,没生过什么大病,小病却是时不时就犯一次。所以她本身没多大的力气,跑一小会儿就已经是极限,不能拼耐力,只能拼速度。
  阮阮闭了闭眼睛,在心中默数。
  三。
  二。
  一。
  声音落下,她迈腿就跑,就像身后有刀刃逼迫着似的,小脸上面满是慌张,迎面而来的风有些狂放,给眼眸渡上一层水光。
  以至于魏濯对上她水雾朦胧的双眼时,心中微动,日子仿佛又恢复成早前的模样,这姑娘还是很怕他,一碰见他跑的比谁都快。
  就是有些傻,跑之前不好好看方向。
  行兵作战的时候还要侦查敌情,贸然行动的话,只怕会落得个惨败溃然的结果。
  而逃跑时选错方向的阮阮,似乎是真的有些麻烦了。魏濯今日上朝,碰上几个听不懂人话的大臣,兴致本就不高。现在又被人这么一幢,心情自然差到极致。
  魏濯听到身后一阵吸冷气的声音,大概是在为他怀中的少女默哀。
  小姑娘像只猫一样娇娇软软地扑进他怀里,额头刚好地撞在他胸口,暗香浮动,满怀的温热轻柔,他突然领略到温香软玉在怀是何种滋味。
  说不上好受,甚至有些难受。
  因为刚才掀起的那股怒意就这么卡在了心口,发作不出,不是不能发作,而是不愿意发作,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他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而忍耐自己的情绪。
  这还是第一次。
  魏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最开始,阮阮扑过来时他并没有躲开,而现在,他也没出声赶走怀中的人,就这么一直保持着僵持的状态。
  小姑娘双手挂在他颈间,气息一小阵一小阵地喷在他胸前,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她呼吸的不顺畅。
  估计是自己也被自己的行为给气到了,耳朵红成一片,连后颈都沾染了粉嫩,魏濯一点脾气都没了,甚至还有些好笑。
  江阳茂专门从魏濯身后绕了一圈绕到前方,表情惊叹,唇形摆成一个圆,把内心的想法全展列在脸上,仿佛是在说,殿下,您竟然,没有推开她!
  魏濯堪堪回过神来,脸色逐渐冷下去。
  阮阮被硌地生疼,眼眶一瞬发酸,她现在只想失忆,或者让魏濯失忆,缓了一会后,只叹了口气,强忍着羞意抬头。
  顷刻便撞进一双寒气缭绕的眼眸中,如漆如墨,波澜不惊,眉间冷意更甚正在消融的冰雪。
  她心中一慌,立刻俯身行礼:“殿下安好。”
  魏濯没理她,看向自己的右臂,上面缠着一条轻盈柔软的薄纱,是小姑娘衣衫上的带子,他斯条慢理地用手指弹开,把话题引到正事上:“找何敬?”
  阮阮看他冷着脸抚开自己的衣服,一副很嫌弃的模样,刚才撞到他的愧疚感顿时烟消云散,“没有。”
  魏濯道:“真当本王耳聋?”
  “民女不敢。”
  魏濯看她油盐不进,沉着声说:“刚才为何不说实话?”
  阮阮眼睫轻颤,深吸一口气,才道:“殿下既然听到了,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您是在跟民女解释明知故问的意思吗?这个词语民女知道,小时候被夫子罚抄过一百遍,记得十分清楚。”
  身后传来江阳茂用力的憋笑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如此反驳殿下,心里惊奇地很,如此看来,这个阮姑娘倒真可能是从小被宠护着的大小姐。
  毕竟小脾气上来了什么话都敢说。但殿下最是烦这种娇纵任性的小姐脾气,江阳茂又开始担心起阮阮。
  魏濯很明显地拉下了脸色,他看向阮阮手中的账本:“拿给本王看看。”
  “这是我的。”阮阮抱在怀里,戒备地盯着魏濯:“旁人不能看。”
  魏濯淡道:“不让看,又如何证明你和何敬身份的清白?”
  阮阮自知现在陷入困境,这个本子如果让魏濯看到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边晴正在往这边走,她招了招手:“边晴。”
  随即冲魏濯行礼:“殿下,民女还有事,就先行告退。”
  没走两步,便被一股强有力的手捉了回去,魏濯没有耐性去哄人,很少有人去挑战他的底线,更何况这个使小性子的姑娘,他直接硬着声音命令:“打开。”
  这声冷冰冰的命令让刚走过来的边晴都颤了颤身子,周围的人消下声音,谁都不敢再去看魏濯那一脸的风雨欲来。
  就连江阳茂都开始慌了,一个劲儿地给阮阮使眼色,求她打开那个本子,他见过魏濯的脾气,这个柔弱的小姑娘怕是顶不住的。
  阮阮站在他面前,要抬着头才能看见面前人态度的强硬,她深感委屈,可是现在住在人家家里,吃他家的米,又睡他家的房子……
  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父皇似乎已经不要她了,而且,她看得出来,魏濯权势很大,大到足矣让朝廷忌惮。
  这种人,不面冷心硬就不会拥有今天的地位,他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轻易地要自己的命,阮阮红着眼睛感叹生活的不易,她轻声问:“殿下真的要看?”
  魏濯无声地看她一眼,见她委屈到就快要哭出来,目光没来由地软了些。
  阮阮犹豫了一下,垂下头,双手把本子捧上去,“是殿下执意要看的,我来找何敬本就是有问题要请教。”
  本子翻开后,密密麻麻地写了一大团字,她的字跟人反差有些大,一般姑娘的字迹都是小楷模样,她写出来的却扁平圆润,看起来很是娇憨可爱。
  上面记的的确是账目,但跟普通账本相差太远,更像是首饰价格表:玛瑙星石手串—一百三十二两银钱,碧玉滕花耳环—五十五两银钱,云脚珍珠卷须簪—二百九十一两银钱……
  这阵仗,像是要去当铺拿首饰换钱。
  魏濯修长的手指一页页翻着纸张,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缺钱直接找母妃要便是。”
  阮阮刚才没注意,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手腕上有着被魏濯捏出来的红痕,丝丝地泛着疼意,她随口回过去:“我还有钱。”
  发现自己说话的方式不对,又急忙改口:“民女还有钱,多谢殿下关心。”
  魏濯视线扫向她的手腕,看起来触目惊心,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杰作后,还是不肯相信,他确实没用多大的劲儿,但还是开口问:“很疼?用不用请大夫?”
  “不用,现在不是很疼。”阮阮紧盯着魏濯的手指,小声问:“殿下可以还给民女了吗?”
  由于她的视线太过热烈,把想要隐藏什么的意味全然地展露了出来,魏濯收回合住本子的念头,耐着性子继续往后翻。
  他发现,他越往后翻,小姑娘眸中的惊慌就越来越满。
  魏濯索性直接倒着往回翻,刚打开第一页,脸上的神色就堪比料峭寒冬,阮阮大惊,踮着脚伸手去挡纸上的内容。
  纤细白嫩的手指中间,轮廓已然被认出,这是一副用墨石勾勒出来的人像,眉眼如锋,薄唇紧抿,不是他还能是谁?
  只可惜这副画像被打了个大叉号,在旁边重新画了一个呲牙咧嘴的恶犬,恶犬的另一侧还写了一行圆润的大字—此恶犬名叫魏濯。
  —魏濯是个有名号有封地还有钱的恶犬。
  —魏濯的窝比别人的窝要冷,还要大。
  —魏濯这厮实在是太过小气,竟然拿个破箭头来打发本阮阮,本阮阮很生气地赔了一袋珍珠,不过本阮阮有钱并且大方,不跟恶犬计较。
  —床板是不是太硬了?肩颈疼。
  过了一会儿,魏濯冷着脸嗤道:“恶犬?”
  阮阮踮脚去够她的本子,被魏濯摁了下去:“你叫什么?”
  “阮阮。”
  “姓什么?”
  阮阮顿了顿:“我失忆了,应该是姓阮。”
  “从今天起,姓魏。”魏濯把账本扣在她头上,眼睫拓下淡淡的阴影,目光危险,声音低沉:“魏阮阮,是不是本王太纵着你了?”
 
 
第9章 
  阮阮想说,她确实姓魏,她还叫魏姝仪。
  阮阮是她闺阁中的名字。
  所以魏濯在给她冠上这个姓的时候,她心中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表现出的模样,十分符合一个失了忆的人的状态,任人摆布,说什么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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