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卖 身给我后(穿书)——云中扫雨人
时间:2020-03-13 09:14:48

  然而这招在此时没了成效,可见殷夏是气的狠了。
  姬和一个从底层到贵族,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人,无奈的发现他居然对一个女子的眼泪一筹莫展。
  最后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强硬温柔的把她拥入怀里,任凭她的眼泪浸湿胸前的衣料,默不作声的轻拍她的背。
  最后她许是哭的累了,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睫上凝着莹莹的泪珠,时不时细细的抽一口气。
  睡梦中的殷夏完全不知道,此时车轿已入层层红墙的深深宫中。
  明月当空,宫墙之外的尚书府此时却乱了套了。
  一个时辰前,谢轻菲敲响了薛十娘院落的木门,一个婆子透着门缝见了这阵仗,一时竟不敢做主开门了。
  忙进去通禀周氏。
  周氏那时才喂薛十娘服下一粒药,用温毛巾擦了擦她身上黏汗,又浸了一块帕子,叠成长条贴在她的额上。
  眼见她呼吸渐渐平顺下来,周氏心中大慰,眸中终于有了点活气。
  这时候那婆子进来与她耳语一通,周氏面上刚硬起来,“哦?让我去瞧瞧。”
  透过门缝果然见了那乌泱泱的一帮子人,为首的小姐说话倒是好听:“夫人,我听闻薛十娘病重难起,京中大夫却一筹莫展,小女不才,恰好识得一位蜀中名医,可否让他给薛十娘瞧上一瞧?”
  本以为这位夫人定会欣喜感激的把她迎进去,却没想到话音落地好一会儿,那木门还是一动不动。
  周氏听到“蜀中名医”四个字,心头突然一刺。
  先前她瞧着李家的少爷找来的姑娘脸嫩,所以在她给了她瓷瓶,煞有其事的如此这般嘱托一番之后,周氏有意无意的试探了两句。
  开口便是:“小女这病多少圣手都束手无策,怎么到了姑娘这里迎刃而解,好似没有难度?”
  那姑娘显然听明白了她的刺探,但是没什么不快神色,只言简意赅的解释说:“京城的大夫治得了京城的病,却不一定能治南疆的病。”
  “哦?姑娘年纪轻轻,怎么听起来倒像是走南闯北许多年?”
  她眼风淡淡一扫,气度雍容:“虽不敢说遍阅栾川,但是这大齐的江山,我走了半数以上。”
  知她心中疑惑,那姑娘走之前对她说:“十娘所中的是乌头之毒,这乌头生于蜀中,当年我与师父在那里月余,见了数十例此类病症,所以御医虽没有办法,于我却没有难度。”
  “夫人尽可放心,十娘会大好的。”
  她因着她一番话受到了深深的抚慰,也将那乌头暗记在了心中,本想着等十娘好全了,她无论如何也要让害她女儿的人付出代价,却没想到,这刚过了一时半刻,就有一个柔冷的小姐带着一位“蜀中名医”,来解她的燃眉之急了。
  若是她早来半天还好,周氏一定会对这位菩萨心肠、雪中送炭的小姐感激涕零。
  可是她此时来......周氏心中冷笑一声,她倒要好好会会这位未卜先知的小姐了。
 
 
第21章 
  “小姐真是个善人,只是我这女儿的病怕是治不好了,我也不愿再平白折腾她,小姐请回吧。”
  “夫人怎么能这样说,薛十娘好端端的一条性命,您就这样撒手不管了吗?”谢轻菲定了定神,虽和她想的有些出入,不过今天这个门,她一定得进去,“就算您让一百个大夫看过都说治不好,但是保不准第一百零一个大夫恰好就见过此种病症,又有药可医呢?”
  “小姐天真妄言了,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周氏道,“夜已经深了,小姐带来的江湖郎中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我的十娘再受一阵折腾?”
  谢轻菲沉默了一会儿,抬眼道:“夫人,我便直说了罢。”
  “我怀疑薛十娘是被人下毒害了。这毒正是蜀中所出,所以我此番赴宴,特地带上了一位蜀中医者,便是为了一探究竟。”
  周氏嘴唇一抖:“你如何得知这些?”
  谢轻菲将在殿中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解释完后,心想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总得给我开门了吧。
  却没想到,这周氏是个鸡蛋里面挑骨头的、分不清轻重缓急的杠精。
  她不仅不开门,还连声问了她三个问题。
  “妾身有三点不明。”
  “小姐既然知道乌头是剧毒之物,也看出求购之人是个官婢,必然对她买此物的用途也心知肚明。”
  “既然知道她要用此物害人,小姐为何还要卖给她?此其一。”
  “其二,小姐轻描淡写的说知道那官婢是府上小姐的贴身婢女,那必然是在卖出乌头之时就顺藤摸瓜查明了买主是谁,小女病倒数日,若你早早便知晓这个中缘由,为何直到今日,十娘就剩了一口气的时候才来?”
  “若是小姐对前两点都有说法,那妾身还有第三个问题。”
  “你说此番赴宴特地带上了一位蜀中医者,是为了十娘的病症有备而来,那么为何你为何不在开宴之前,或是宴中随意寻个空当将郎中私下带来看看小女,反而偏在此时,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
  “十娘本就虚弱,如何经得起这么多人嘈杂瞧看?”
  谢轻菲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那劈头盖脸的一通质问,仿佛在她的脑中敲响了黄吕大钟,一声声的振聋发聩。
  她有些答不上来。
  她的确知道那官婢买乌头是要害人,也确实早早便得知薛茜月才是真正的买主。
  在她的第一世中,薛十娘就死在寒冬腊月。
  所以她对薛茜月要害谁也心知肚明。
  可她又不是爱心泛滥的救世主,何苦劳心劳力的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呢?
  虽说乌头是从她这里买的,但是既然薛茜月有害人之心,那么就算不买她的乌头,也会从别的门路弄到另外的毒药。
  与她又有何干系呢?
  况且,这薛茜月在上一世中就曾经高高在上的对她冷嘲热讽,这一世中定也是一样的嘴脸,她不动声色的把她这滔天的错处捏在手心,岂不是就可以一击毙命了?
  所以她赴宴时才会特意带着一位蜀中医者来。
  可眼见一切都如她预料中进展,只差最后临门一脚时,为什么偏偏出了这样的变故?
  谢轻菲面上神情变换片刻,之后陡的一沉,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反而冷笑一声道:“我倒不知道,如今好心救人也要上赶着求了。”
  “夫人这么多顾虑,显然是不打算让我们进门了,那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她沉声道,“先生,我们回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
  周氏站在门后出声道:“且慢!”
  谢轻菲脚步停下,却没有回头。
  “敢问小姐之前含糊说的,买那乌头的府上小姐,是哪一位?”
  谢轻菲督了一眼绞着衣角面色煞白的薛茜月,心想这问题问道点子上了。
  “人命关天,我自然不敢隐瞒夫人,买那乌头的......便是这位娇滴滴的薛二娘。”
  “你血口喷人!”薛茜月突然冲出来尖声道,“如今连薛十娘的面都还未见,对她的病症也一无所知,凭你一张颠倒黑白的嘴,就可以随意的往我身上泼脏水了吗!”
  谢轻菲拳头握紧,猛的转过身盯住周氏,沉声喝道:“难道夫人要看毒害你女儿的凶手逍遥法外吗!”
  周氏轻飘飘的督了强弩之末的薛茜月一眼,回身走入院中:“随我来罢。”
  “谢小姐和大夫可以进屋里,其他人烦请在院中稍候,十娘虚弱,还望见谅。”
  一只脚踏入屋中之后,她又道:“请三皇子进来做个见证。”
  “二娘也来罢,有什么可说的当场便说了,免得真相大白,你却说我们私自勾结,污蔑于你。”
  几人进了屋中,周氏阖上了门。
  而此时,殷夏已经被抱入了长乐宫中。
  她睁开惺忪的眼,看到陌生气派的梁顶,不由得心生疑惑。
  “这是哪?”
  “长乐公主在宫中的居所。”
  殷夏睡意顿消,挣扎着要跳下来,欲哭无泪:“你将我带进这吃人的宫中做什么?”
  姬和却不许她逃,大步流星的疾走几步,将她好好地放在了床榻上。
  殷夏瞧见自己的裙边,心里一紧,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勉强一笑,干巴巴的道:“今天我穿成这样是因为......”
  “是要救尚书府上的薛十娘吧,我已经知晓了,你不必多言。”见她目露疑惑,姬和眸光一闪,又道:“是与你同行的李公子告诉我的。”
  殷夏恍然,之后藏在身后的手暗自捏紧了,悄悄觑着他道:“其实我一个好端端的男......儿,穿着这身也很别扭的。”
  姬和默不作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殷夏莫名心里发虚,眼神四处飘了飘,装作嫌弃的样子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开口道:“子珣,你这里有没有男子成衣,我好把这身换下来。”
  “不必。”
  殷夏还要争取,却被他下一句话说的全身都烧了起来。
  “我喜欢......”姬和凑近她,低沉的语气好似调笑却又极认真,暗沉沉的眸光含着噬人的痴迷,和一丝勾动她心潮的直白欲念,“卿卿身为男子,却为我扮作女装的样子。”
 
 
第22章 
  殷夏不知怎的,又被他按着亲了一通。
  迷迷糊糊间将什么都忘了。
  最后姬和放开她,宽衣吹灯,朝着床榻一步一步走过来时,殷夏才觉出大事不妙来。
  她裹着被子缩在一角:“我......我要出去。”
  姬和停在床边:“今晚你出不去了,乖。”
  “可是我不习惯跟旁人一起......睡。”
  他语气危险的“哦”了一声:“卿卿觉得,我是旁人吗?”
  “莫非只有鱼水之欢,水□□融,卿卿才能明白,我不是什么旁人,而是你的......男人。”
  殷夏的心简直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喉咙一阵阵的发干。她觉得自己像是粘板上的鱼,蹦跶着蹦跶着,被一只优雅的猫伸出爪子轻轻拍住了。
  于是她明明知道自己死到临头,却又怂的一动不敢动。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弱里弱气的说:“子珣......你饶了我罢。”
  姬和眸色一暗。
  “卿卿瞒着我,穿着一身女装和别的小公子去赴宴,若不是我恰好撞见,恐怕就被蒙在鼓中了。”他不想轻易放过她,“你口头一句讨饶,未免太没有诚意。”
  他的眸子含着幽微诱人的亮光。
  殷夏福至心灵,钻出自己的小被子,跪坐在床沿边,眸光颤动着,轻轻地凑上去啄了他一口。
  她不敢抬眼,怕泄露眸中羞意,嗫嚅道:“可以原谅我吗?”
  姬和不作声,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拳头却难以自抑的握紧了。
  殷夏一咬牙,柔枝一般的小臂主动攀上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她使出浑身解数,最后终于得了他松口的一个“好”字。
  被她勾起火气的姬和,看着床榻上殷夏低着头羞怯又戒备的样子,喉头滚动了一下,抛下一句:“我去外间睡。”
  便扭头走了。
  殷夏有幸逃过一劫,总算舒了口气。
  阖上眼睡过去之前,她琢磨着,明天得想个法子出宫。
  然而......没多久她就发现,她好像出不了宫了。
  第二日一早,殷夏醒来后刚翻动了两下,门外的宫女就听到了响动,端着托盘走进来。
  那托盘上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套色泽清浅的衣裙。
  殷夏默了一会儿。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她正经道,“其实我是个男的。”
  “只是容颜太过秀美清甜……咳、”她老脸一红,借着咳声抬袖掩面,“所以常被错认成女子。”
  端着托盘的宫女飞快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垂眼道:“小公子确实闭月羞花。”
  “哈……”殷夏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了,硬着头皮说,“所以姐姐给我换一身罢。”
  那宫女姐姐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将托盘放在一边,抖开浅米黄对襟袄展搭在一旁架子上,又将豆绿色罗裙搭在小臂上,两步走到床边:“奴婢来伺候小公子更衣。”
  见她不动,小宫女有些为难局促的低下了头:“这是世子的吩咐。”
  殷夏跟她僵持了一会儿,见那小宫女进退难安,一时间快要急哭了,终于叹了口气,起身任她摆布了。
  换完衣服,她食不知味的用了早膳,百无聊赖的坐在殿中空等。
  婢子说世子随长乐公主去面圣了,约莫到午时才回来。
  她一个人不敢在宫中瞎逛,穷极无聊,见殿外院中地上还铺着一层白茫茫的积雪,便去厨房寻了些米粒并一个箩筐,在最干净的一片雪上做了一个捕雀的小陷阱。
  她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殿门内,怀里抱了个手炉,手里握着一条白色细线,那线与雪融为一体,另一头系在支起箩筐的小木棍上。
  清新可爱的少女托着腮,静静的等着饿坏了的的小麻雀一无所知的跳进来。
  她很有耐心,那机灵的小动物一时半会儿不上钩她也不着急,悠哉悠哉的盯着那一小块莹白的雪地放空。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殷夏听到一阵扑翅的声音。
  她木木呆呆的双眼顿时晶亮灵动起来,抿嘴笑着看那小麻雀歪着头,犹豫不决的盯着那美味的米粒。
  片刻之后,它终于抵挡不住诱惑,“啾”了一声蹦跶过去。
  殷夏屏息以待,在它刚跳入箩筐之下时便猛的一拉。
  木棍弹开,陷阱倏地兜头盖下,受惊的小麻雀惊叫几声扑翅乱飞,箩筐颤巍巍的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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