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卖 身给我后(穿书)——云中扫雨人
时间:2020-03-13 09:14:48

  她脸上绽开一个笑,提着衣裙奔过去,轻巧一扑,纤秀白皙的双手毫不留情的盖住了箩筐顶,可怜的雀儿再怎么挣扎,也逃不出她的牢笼了。
  冰雪之中,她含笑的双眸有无与伦比的亮色。
  在宫门处静立许久的姬和看着那抹胜过雪光的颜色,缓缓走了过去。
  身后留下一排刻痕一样深深的脚印。
  她听到脚步声,小脸倏地一扬,甜甜的笑靥仿佛一杯上好的醇酒,熨帖的流过他的百骸和经脉,最后汇流于心脏之中,聚成难以言明的热意。
  其实他才是猎物,是她用一笑一泪一声软语,便能轻松俘获的,披着恶狼皮的羔羊。
  “手冷吗?”姬和蹲下身,两手叠在她的手背上,果然触到一片冰凉。
  他微不可查的皱起眉。
  殷夏的目光却在四处乱瞟,最后一定,瞄住了那个站在红色廊柱后,拿着披风犹豫不敢上前的小宫女。
  本想朝她挥挥手,结果刚一动就发现两双手都被按住了,没有手了。于是便清清嗓子朝那边喊道:“姐姐,帮我找个鸟笼来呗!”
  谁知那小宫女竟扑通一声跪下了。
  殷夏:???
  殷夏一脸疑惑,懵乎乎的看着姬和。
  她这是怎么了?
  姬和没与她说什么,只侧头看了看伏在地上发抖的奴婢,开口道:“没事。”
  “去吧。”
  欢天喜地的囚禁了那只小麻雀之后,殷夏和姬和一起用了午膳,中间她委婉的提了一下,是你送我出宫,还是我自己回去?
  姬和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汤,眼皮也不抬的说:“我听那李公子说,你想我想的天天望西北,怎么这才见面不到半天,就迫不及待的一心想走呢?”
  “莫非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卿卿又有了别的牵挂?”他一双含情目望着她,不知几分真几分假的轻叹了一声,“我恨不得把你绑在我身边才好。”
 
 
第23章 
  殷夏微笑着在心底骂了一通李瑾元。
  这些日子对方不在她身边,思念确实是有的,但是这皇宫之中禁忌颇多,而且完完全全是他的地盘,她觉得自己能安稳度过昨夜已十分不易,若是再留个三五天,她别说马甲,怕是会被扒的连皮都不剩。
  所以她无论如何得溜!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殷夏冠冕堂皇的正色道:“我一个小小庶民,滞留在宫中不合规矩。况且这宫中可谓就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各方耳目众多,若是被他们发现你将我私留在此处,于你的清名有碍。”
  姬和意味深长的睨了她一眼,角度刁钻的说:“卿卿以何种身份自居,会觉得伴我左右,便会损害我的声名?”
  殷夏一噎,仔细品了品,有点傻眼了。
  她假咳了一声,大脑飞速转动着,思考别的脱身的措辞,没想到对方却不给她这个时间,见她不答想含混过去,他偏不遂她愿。
  “我倒是不介意被批荒淫无度。”姬和语出惊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似乎还含着几分微妙的愤然,“不过,这罪名我得先坐实了,才甘愿。”
  他眉目流转,盯住殷夏,薄唇轻启:“不如......”
  殷夏被他一番话说得心惊肉跳,见他没有住嘴的意思,眼疾手快的夹起一块蜜枣,准确无误的送入了他的口中。
  姬和一愣,隽秀的眼眸微微睁大,显出与他平时尊贵从容样子截然不同的几分萌拙来。
  显然,他当世子许多年,从没有人敢对他做这么放肆的举动,以致他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连说到一半的话也忘到了一边。
  他不自觉的动了动舌,唇齿间一片软糯甜蜜。
  而此时的殷夏却被他这幅样子取悦了,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刚才是怎样的心惊胆战,看着他的脸颊处鼓起一个小小的包,忍不住手痒的戳了戳。
  姬和下意识的冷眼一扫,仿佛要看看是谁不想活了,然而下一刻他便偃了旗息了鼓,只剩一片无奈之色。
  处处被他压制的殷夏此时心里乐开了花,她仿佛找到了什么新乐子,对着那小圆包又戳了一下。
  姬和警告的督了她一眼,然后舌头一卷,把那颗蜜枣藏了起来。
  殷夏捏起了他的颊边软肉,笑嘻嘻的对上他的视线。
  姬和的视线越来越危险。
  三秒之后,殷夏突然松手,撒丫子跑了出去。
  作势要抓住她,给她一些好看的姬和扑了个空。
  殷夏站在门外的雪地里开怀大笑,见他气势汹汹的跟出来,忙笑着跑向一边。
  最后,气喘吁吁的殷夏还是被游刃有余的姬和一下子揽住了腰,她额上挂着晶亮的汗珠,笑的停不下来。
  姬和勾起她的下巴,阴恻恻的笑:“美人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握住她腰窝的手指动了动,殷夏一痒,顿时弯了腰。她想逃开,却被他禁锢的死死的,无论怎样都逃脱不了他的魔爪。
  最后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实在是受不住了,只得连声求饶。
  “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喜欢上别的小郎君?”
  “没......没有。”
  “想不想我?”
  “想......”
  “亲我一下。”
  殷夏犹豫了一下,立马被他的攻势弄弯了腰。她气儿都快喘不匀了,忙连声答应:“好好好......你先放开......”
  姬和依言松开了她。
  殷夏眸中狡光一闪,余光确认他的手已经垂在了身侧,便踮起脚尖飞快地碰了一下他的唇,然后扭头就要逃跑。
  然而姬和早有准备,在她的唇刚刚逃开三寸的时候,大手已经扣住了她的后脑。
  她尝到了蜜枣味。
  此时,长乐宫门外一名穿着鹅黄宫装的女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随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殷夏好一通折腾,将自己平生的智计都用在了今日,也没能让自己扑腾出宫门一步,
  眼见又到了傍晚,殷夏心一横说了狠话,不知几分真假的冷意上脸,别过身不看他,一气呵成的说:“我看你是成心戏弄我,是把我当成了笼中的玩物,随意磋磨。”
  她生分伤人的字词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往外蹦:“世子是何等人物?从前是我忘了自己的身份,僭越逾矩了。往后定然时时刻刻铭记在心......”
  中途姬和试图握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但是殷夏铁了心想出去,硬生生的躲开了。
  姬和扑空的手在半空中顿住,眸中显出几分落寂,而殷夏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卿卿......你别说了。”他难得的显出弱势,声音有几分恰到好处的颤抖和哑然。
  殷夏听出他声音的不同,接下来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闪动的目光落在一边。
  “你明知道我听不得这些。”
  她呼吸一窒,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握紧。
  他轻叹一声:“分明是我被你拿捏的死死的,随意拍扁搓圆。你却还要来倒打一耙。”
  殷夏心中愧疚翻涌。
  “我只不过想日日都能看见你罢了。既然你如此不愿......便算了。”他的声音中含着深深的失望落寞,却仍顺从她心意的说,“我送你出宫。”
  说罢他径自向前走了几步,留给殷夏一个暮光之中的萧瑟背影。
  殷夏面色复杂的盯着他。犹豫挣扎之间,他又说了一句话。
  “卿卿能为了李公子扮做侍婢,为何不能为我受点委屈......留下来呢?”
  说罢他也不回头,启步走向门外。
  一步,两步,三步。
  身后突起一阵微弱的风。
  紧接着一双柔软的小臂轻轻地环上了他的腰。
  姬和眸光轻转,笑意上浮。
  他的小姐,真是心软。
  殷夏的额头抵着他的背,闷声闷气地说:“晚上不许像昨天一样......”
  她想起她丢盔弃甲,任人鱼肉的丢人样子,顿时面上一烧,说不下去了。
  姬和原形毕露:“昨晚,怎样?”
  殷夏心中那磨人的愧疚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干脆利落的松开手直起身,咬牙切齿的说:“世子,我们走吧。”
  说罢径直往前走。
  姬和两步追上她,与她并肩而行,悄悄地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
  她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姬和握得更紧了点,像偷到了腥的猫一样,眼角眉梢都流露出笑意来。
  他轻轻咳了一声,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沉稳:“正好,我带你好好转一转皇宫。”
  殷夏偏过头不和他说话,姬和偷瞄她一眼,用轻轻的气声说:“我晚上定不会再欺负你了。”
  她仍旧侧着头不理他,从他那个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却能清楚地看到,那小小的耳尖通敌叛国,一点一点染上鲜妍的绯色。
 
 
第24章 
  殷夏在宫中留了将近一个月,在一日日怕行差踏错惹来祸端的心惊胆战中,将宫中女子那繁琐复杂的礼仪学了个七八分。
  然而即便她的装模作样已经能够以假乱真,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丫鬟了,殷夏依旧坚持与皇帝后妃保持五十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皇帝待魏子珣格外亲厚,隔上个三五天便要把他叫过去唠一唠家常。
  他不知有什么过人之处,也确实会讨帝王欢心,每每龙颜大怒无人敢接近的时候,只有他敢凑上前。
  有好几次,他完好无损的从殿中出来,不仅没有被迁怒,还得了流水般的奖赏。
  如此隆恩,除了皇帝宠了许多年的贵妃,和那鬼灵精怪的七皇子,他便是绝无仅有的第三人了。
  这日天气难得晴好,积雪开始消融,殷夏拉着姬和去看他们前些日子堆在假山旁的雪人。
  御花园冰封的池塘也开化了,清凌凌的水面上飘着一块一块薄薄的浮冰。
  殷夏绕过假山一看,好家伙,她那本就注定短命的雪人,脑袋没了。
  她一眼就瞧出,它是被人谋害了。
  那雪人洁白的身体上被泼洒了一片血一样的红色颜料,殷夏盯着那鲜艳的颜色,拄着下巴想,这是哪个熊孩子干的。
  姬和也凑近看了看,他触了触那红色,在手指上一抹,晕开了一片。
  “还没干。”随后眼神一扫,他看到地面上几滴红色的漆点,眸中含了几分了然的笑意。
  他用眼神示意殷夏:“你看。”
  殷夏一瞧,那红色漆点隔几步便有一滴,明晃晃的泄露了凶手的踪迹。
  她刚跟着走出去两步,便听见一个宦官尖细的嗓音:“哎呦,我的好世子,可算是找着您了。”
  殷夏一听这个声音,顿时有点不太高兴。
  她扭头一看,见来人果然是皇帝身边随侍的公公。
  心下便了然,那闲着没事干的皇帝又来抢人了。
  然而不管心中如何放肆,她面上是不敢显露半分的。
  她乖乖的冲他挥了挥手。
  你去吧,恕您的大丫鬟不能奉陪了。
  无法脱身的姬和留给殷夏一个无奈又不满的眼神。
  似乎在埋怨她独善其身,又告别的洒脱。
  然而当着公公的面,他到底是什么都没说,最后看了殷夏一眼,转身随他走了。
  盯着他的背影瞧了一会儿,殷夏回过头来,继续跟着红点找源头,她绕过假山,沿着一条石子路,走到了一个上圆下方、绮丽小巧的亭台之外。
  白玉栏内红亭里,一个半大小子正兴致勃勃的掐着一只白猫的脖子,往它身上染红漆。
  一只高贵冷艳的纯白波斯猫被他的一番操作弄得凌乱斑驳,惨不忍睹。
  殷夏嘴角抽了抽,忽然觉得自己的小雪人变成那副尊容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来能在皇宫之中如此放肆的小孩子,就算不是凤子龙孙,也是差不了多少的地位。
  由于她的大靠山被天王老子叫走了,殷夏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分量,决定暂时不和这个熊孩子计较了。
  她正要装作无事发生,转身离开的时候,被那熊孩子作弄的高贵的猫,却忍无可忍暴起反抗了。
  它凶恶的喵了一声,一爪子挠上他的脸。
  那十一二岁的男孩子白生生的脸上,立刻多出了三道深深的抓痕,没一会儿就开始汩汩的往外渗血。
  这一爪子可真够狠的。
  殷夏的脸仿佛都跟着疼了一下,她心想,让你欺负猫大爷,这下子知道疼了吧。
  不过想虽是这么想,她转身之势却是生生一拐,脚下一点儿也没耽搁的朝亭子去了。
  谁知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又出了变故。
  那被猫抓的小男孩原来也不是个善茬,他手下没个轻重,将那猫的尾巴抓的死死的,以至于它作案成功后没能逃脱。
  被那猫挠了一爪子后,熊孩子怒了,掐着它走到亭子临水的那一面,干脆利落,毫不留情的把这只活生生的小猫咪抛入了水中。
  刚刚踏入亭子中,目睹这一画面的殷夏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没理会那孩子,先走到临水栏杆处探头看了看。
  那只波斯猫还在冰冷的水中费力的扑腾。
  猫咪生性怕水,虽然本能会游泳,但是它们对水有根藏在血脉中的恐惧。
  而且波斯猫由于鼻子扁平,本就不擅长游泳。
  那小猫咪单凭自己是上不了岸了,眼见它见扑腾都弱了下来,殷夏情急之下干脆脱下了自己长长的纱质大袖衫,握着一只袖子将那一头甩了下去。
  好在那只猫机灵,爪子死死地抱住了落在水中的那一头纱衣。
  殷夏松了一口气,正要把它钓上来,一旁的熊孩子却不乐意了。
  他开始和殷夏夺那只袖子。
  那只可怜的浑身湿透的小猫,抱着薄薄的纱衣,在水面上的空中直晃荡,眼看就要被晃下去。
  殷夏斜眼瞧着那孩子,心想这小孩真是皮实又恶毒,伤成这样吭都不吭一声,还非要把这只猫置之死地不可。
  她心底一狠,扫了一眼高亭之外低平的草地,握着袖子向旁边一甩,成功把那只惊惧交加的猫送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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