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卖 身给我后(穿书)——云中扫雨人
时间:2020-03-13 09:14:48

  李瑾元不愿意,反而是郑冶瞧了他们一眼,放心的一屁股坐在了车厢里,还一把把李瑾元拽了进来,然后对车夫说:“走吧。”
  马车终于向城外驶去。
  姬和把头搁在她的肩上,平复着呼吸不说话。
  普罗寺中的小庙里,他入帘之后,问了姻缘。
  那名据说卦象极准的大师,瞧了瞧他的签,一双清浅的眸子悲悯又无情,说:“大凶。”
  他问如何解,道生只说了两个字:“放手。”
  他当即冷笑一声:“不可能。”
  道生瞧了他一眼,唇角挂起微末漠然的笑:“不愿生别离,便会......死相隔。”
  “施主请自便。”
  姬和眉目冷然的掀帘而出,环顾熙攘的人群,却怎么找不到他熟悉的那个身影了。
  他顿时如坠冰窟。
  将普罗寺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找到他的小姐,恐慌渐次爬上他的心头。
  正在这时,自殷夏第一次出事之后,便被他暗中安插在她身边的鸠七来了信。
  姬和面无表情的看了那六个字,将小纸条攥紧在满是凉汗的手心。
  从西山到东城门......他,来不及了。
  莫非道生大师的卦真的那样准?
  “鸠九。”姬和低喝一声,“给东城门守将传书,给我,拦住他们!”
  黑影领命而去,姬和翻身上马,高高的扬起鞭。
  准,又怎么样?
  不合他的心意,他便毁了那卦。
  人流稀少的东城门处,姬和死死地将他的小姐按入怀中,失控的心跳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殷夏瞧着马车已经走远,她也没什么着急的了,便卸了抵抗的力道,就着这个不舒服的姿势顺从的靠在他怀里。
  察觉到身后的人冷静了一点,殷夏拍了拍紧捏住她肩头的那只手。
  “我有点疼。”
  他的力道终于松了一点。
  殷夏试探的动了动,姬和察觉到她想要自由活动的意愿之后,先是一僵,而后不情不愿的又放松了些许。
  她借着这点松动在他的臂弯中转过身,双手捧住他的脸,让他微微低头。
  她仰起脸,与他挨的极近。
  “吃醋了?”殷夏微微侧着头看他,眸中含着促狭的笑意。
  姬和神色不虞的看着她,却抿着唇没否认。
  殷夏笑开了,双手轻轻地捏住他的双颊,不怕死的揶揄道:“这么喜欢我啊?”
  姬和一双暗色眸子盯住她,忽然俯身将这招人却不自知的柔弱少女抱起来。
  殷夏猝然离地,吓得惊叫了一声。
 
 
第29章 
  姬和将殷夏放在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握住缰绳将人半圈在怀中。
  “去哪?”殷夏问。
  “回宫。”
  殷夏闻言连忙按住他的手:“等等!”
  姬和毫不留情的撇开,一甩缰绳,催马前行。
  “子珣,等等。”
  姬和不理会她。
  殷夏与他夺缰绳,却被姬和空出的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捏住了双腕。
  她挣脱不开,有些恼了:“放开我。”
  “不放。”他总算大发慈悲的开口了,然而吐出的两个字却险些把殷夏气死。
  “我生气了!”
  姬和回之以一声没所谓的哼笑。
  殷夏简直要炸毛,浑身乱扭,使出吃奶的劲儿和他作斗争,最后却没有取得任何成果,只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最后她凶恶的盯着身前他攥住自己双腕的那只手,作势咬了上去。
  他修长的玉手纹丝不动。
  殷夏咬住他柔软的大鱼际,控制着力道满含威胁意味的磨了磨。
  他的手突然一抖。
  唔?
  她下意识的卷了卷舌头,那只手突然触电一般撤走躲开了。
  殷夏费力的回身看了看他,见他这会儿面色十分难看,于是摸摸鼻子,有几分心虚的掏出一块手帕,将他手上的口水轻轻擦干净了。
  谁知他的面色却愈发不好了。
  殷夏:有几分不妙的预感。
  她纠结片刻,勉为其难的向后挪了挪,身子向后靠去。
  谁知姬和突然翻身下了马。
  殷夏险些仰躺过去!
  等到她坐稳身子,姬和已经拉着缰绳走在前面,沉默着牵着马儿了。
  殷夏瞧着他的背影,突然道:“我和李瑾元只不过是偶然遇见。”
  他身形一顿,继而若无其事的向前走。
  “我走的急,没来的及和你说。当时托了一个扫地的小门童,让他转告你,我去了国子监。”殷夏耐心道,“他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
  殷夏皱了皱眉,转而细细说起今天这些事的缘由:“当时郑冶朝我跑过来......”
  姬和一言不发的听完了,眉心间的郁色不知不觉的消散了。
  “你很舍不得郑祭酒?”
  “啊......”殷夏全力的后仰脖子,望了望天空,然后头向前一甩,坐直了,“是有点儿。”
  “不过也没办法。”
  姬和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笑。
  “我们等一等郑冶罢。”她拉着缰绳这头,借绳子晃了晃他的手,“不然和祖父分开之后,京城就再也没人等着他了。”
  “不必。”
  “可是......”
  “郑祭酒不会走的。”
  殷夏睁大双眸看着他。
  “鸠九。”姬和淡淡的吩咐道,“把祭酒大人好生生的请回来。”
  乌衣卫领命而去。殷夏盯着那道黑影消失在天边,又回过头来看着他。
  心头突然涌上陌生的感动,她张了张口,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姬和停下身,那马儿前行两步停在他身侧。
  他站在马下抬头仰望她:“你方才说你没有办法......”天边的云霞和马背上的她映在他醉人的眸子里,他带了点笑意,狭长的眸子一弯,那瞳中的盛景便如同被搅乱了的湖面似的晃动起来。
  晃得殷夏几乎不知今夕何夕,只听到他的嗓音含着魔力似的响在耳边,“但是我有办法。”
  “以后有什么单靠自己实在办不到的,”他朝她伸出手,满含着诱惑,宛如魔首致命的邀约,“要不要试着......来求求我?”
  殷夏将指尖放在他的手心,他握紧一拉,那个原本需要他仰望的人儿便毫无抵抗的、乖顺的落入了他的怀中。
  姬和与她十指相扣,带着她踏入了宫门。
  “明日午后,随我去见贵妃吧。”
  殷夏低着的头深深地点了点。
  ————
  姬和早上总是早早地出门,而殷夏却一向睡到自然醒。
  这日,她难得起得早了点,坐在梳妆台前挑着发簪,身后的婢女正细心地梳着她如缎的长发。
  她身穿杏色长袄,胸前饰有秀鸟衔花图,下裙是偏暗的橘色调,绣着百鸟和花团。
  最后殷夏跳了一支淡粉色簪花步摇,插在梳好的发髻上。
  粉和红将她整个人衬出与平日不同的娇艳秀美与灼灼动人。
  她站在廊下望向宫门,回神之后觉得可笑,他午时才会回来,她倒早早地开始盼着了。
  刚要回身入殿,却见宫门处还真走进一人。
  只不过不是他,而是一个谈吐不凡的婢女。
  而且,竟是专程来寻她的。
  “菀青?”
  殷夏点了点头。
  那婢女见找对了人,行了一礼道:“贵妃娘娘有请。”
  殷夏怔了一下,不是说午后吗?如今他还没回来,贵妃怎么就早早地来请人了?
  不过都被人找到眼前了,她也无法再推脱不去,只好带上自己的雪玉无痕膏,随那婢女走了。
  那婢女将她往御花园引,解释道:“娘娘在亭中等您。”
  殷夏安静的跟着她,在绕过假山的时候,旁边的草丛传来一声异样的响动。
  她随意的瞟了一眼,看到草丛上伏着的东西后却不由得住了步。
  那婢女见她停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了然的“啊”了一声。
  “是那只病猫。前两日娘娘让把它丢远点儿,结果那个惯会偷懒的春兰竟扔在这里不管了。”秋茗不满道,“这两日还犯懒推说头痛不肯起身,我看她是欠收拾了。”
  她上前两步要把它抓起来,殷夏连忙出声:“别动!”
  她倒是听人劝,当即便停下了,谁知那猫却疯了似的见人便攻击,扬起爪子挠了她的手背一下,然后碰瓷似的身子一歪倒在一旁。
  它全身肌肉痉挛着,歪嘴流涎,那本十分漂亮的瞳中满是恐怖之色。
  殷夏的心一寸寸的沉了下去。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眼睁睁的看着那猫四肢强直,口吐白沫,最后一动不动,没了声息。
  秋茗三催四请也不见她动,耐着性子又唤了一遍她。
  她终于有了点反应。
  她松了口气,转身便要在前面引路,谁知身后那一路上都表现得规矩守礼的姑娘,突然拽住她的小臂,急匆匆的把她扯到池塘边。
  她再好的涵养也要忍不住生气了,而且......秋茗悄悄瞟了瞟不远处的亭子——贵妃就在那里看着呢。
  在宫中混的明白的宦官宫女都知道,长乐宫中有一个特殊的丫鬟。
  她虽举止礼仪让人挑不出差错,平时也足够无声低调,但是像她们这些人精儿多看两眼便知道,她和他们不一样。
  起初遇见的时候只是纳罕,那位尊贵的公子身边竟多了一位随侍的婢女,而且两人似乎十分熟稔。
  要知道,他一贯独来独往,多少女子想近他身周都难似登天,那女子能常伴他左右,当真是一份独一无二的殊荣。
  她不免对这人多了几分留意。
  后来,她在二人的眼神和细微的动作中,发现了一些撼动她心神的暧昧端倪。
  从那时起,她就不觉得自己和对方是平起平坐的身份了。
  况且,前段时间还发生了那样的事......
  她如今想来,还禁不住暗自惊心。
  栖梧宫中有一位好事的下等宫女橙香,在途经长乐宫的时候向院中看了一眼,不知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画面,当即殷勤的报到了贵妃那里。
  她与贵妃在殿中密谈时,秋茗就候在门外。
  还记得橙香出来的时候,冷笑一声,面上妒色难掩:“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也敢不自量力的攀上那位大人。”
  秋茗原本以为,那一时得了那位公子欢心的女子,将迎来一个凄惨的下场。
  谁知那位公子与贵妃一番长谈之后,贵妃却没有动她分毫,反而将告密的橙香唤来,懒洋洋地说:“你说......是取你这双四处乱瞟的眼睛,还是不懂安生的舌头?”
  “自己选罢。”
  她听到了那宫女的惨叫,不过到最后也不知道她失去了什么。
  因为她再也没见过她。
  橙香也确实是个头脑不清楚的。
  于明面上,那女子伴随的是威远侯府世子的身侧,不管她是惑上媚主,还是居心叵测,第一个该管这事的,是长乐公主,而不是深宫中的贵妃。
  长乐公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个糊涂的倒上赶着怂恿贵妃越俎代庖了。
  所以,就算当时她没触到那位公子的逆鳞,待贵妃回过神来,她也不会有好下场。
  她们这些婢女,日日伴在贵妃左右,即使断绝好奇,也不免知道一些秘事。
  比如,威远侯府的二世子,与长乐公主并非血亲。
  他本不是什么天潢贵胄,而只是一介卑微的贱民。
  但是他那出身风尘的姐姐,勾住了当今圣上的心,只手便包揽了帝王的雨露和君恩。
  于是她一人得道,带的她那失散多年,最终流落至京城弟弟鸡犬升天。
  贵妃,长乐公主,甚至当今圣上都对这件事心知肚明。
  因为这本就是他们三人的一个交易。
  贵妃因着出身,受了不少的口诛笔伐,她深知其痛,所以宁愿在人前与他装作陌路人,也想让幼弟有一个免受欺压的身份。
  而当时威远侯府的长乐公主寡居寂寞,她便起了心思向帝王哀求,让他那好姐姐收了弟弟做义子。
  之后长乐公主与皇上一番密谈,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贵妃那乞儿一般的幼弟,摇身一变,变成了威远侯府经年养在外面的小世子。
  不过不久之后,那驻守漠北的真正的世子魏子瑜,便得了圣令回到了京城,想来这便是皇帝给长乐公主的许诺。
  故而那知了几分内情宫女,在看到魏子珣与婢女亲近之后,才会自作聪明的禀报贵妃。
  孰不知她这一举动,等于是在明明白白的说,她知道威远侯府的二世子,与贵妃关系匪浅。
  她们为奴为婢的,知道一些事不打紧,只要嘴严心稳,权当自己不知道便是了。最忌那些行事浮躁的,让人觉得她心里头的秘密揣不了三天。
  世子那厢与贵妃这头加起来,只拔舌或挖眼,倒也算仁慈了。
  贵妃好几次都想见一见她弟弟看重的这个女子,却总被他捂得严实。
  他终于松口,还是因为那次贵妃有意无意的提了给他娶妻一事。
  他觉得大家闺秀无趣,将门虎女又少了几分可怜,贵妃给他挑来挑去,挑不到一个他满意的。
  最后干脆似笑非笑的睨着他:“不把你心中那个好的带我来给我瞧瞧,你可休想迎她进门。”
  本与他说定了今日午后,但是贵妃存了心思,想趁他不在的时候先探一探这姑娘的为人品行和脾性,这才等在亭中,差她去请人来。
  婢女盯着面前突然举止无端的姑娘,心想,若是娘娘这关过了,你得到的可是多少人做梦也求不得的如意郎君和泼天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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