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皇帝一百回(穿书)——簌晓
时间:2020-03-18 09:04:13

  想起沈初黛的威胁,沈初菱不由打了个冷颤,阿姐说到做到自己还是不要轻易挑战她的底线才是。
  她刚想扭头回院子,却是见一队玄衣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其中一人上前同那英俊男子说了些什么。
  说的什么她实在听不清,但却是听见了那人尊称英俊男子为“王爷”。
  沈初菱脚步一顿,仔细观察了那队玄衣人的服侍,好像同早上差点撞上的那群黑骑服侍相同。
  当时阿姐说什么来着。
  她细想了一番,眸光一亮。
  是穆家的人。
  那这么说……
  沈初菱眸光灼灼地盯着那英俊男子,那男人便是摄政王穆冠儒了。
  若说这大邺有什么人能大过皇帝去,便非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莫属了。
  沈初菱还听说,穆冠儒妻子早逝,之后便一直未娶,家中正妻之位尚存。
  若是她能嫁入摄政王府,不但能同穆姐姐成为真正的好姐妹,还能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想想沈初菱纤细的身子便激动地微颤了起来。
  唯一可惜的便是她今日前来静安寺,都没能精心打扮。不过摄政王见过的美人众多,家中妾氏却并不多,想来不是好色之徒。
  沈初菱理了理云鬓上的珠钗,又捋了捋因为长时间坐马车而褶皱的衣裙。
  一切打理好,才步履款款地走上前,当着穆冠儒的面在蒲团上跪了下来。
  沈初菱特地将纤细的背崩的极直,这样从后头看过来方才亭亭玉立。
  她微扬着下巴装出一副虔诚的模样,余光却是微微关注着穆冠儒,她咬了下唇角方才用极娇柔的声音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却是发现穆冠儒并未有丝毫施舍眸光的迹象,甚至抬脚便准备离开的模样。
  沈初菱心中有些慌,便停止了诵经,轻轻柔柔道:“大慈大悲的菩萨呀,请您一定要保佑我兄长沈桦安前去边境一切平安……”
  穆冠儒本已转身,听到“沈桦安”的字眼,便又转了回来,少见耐心地等着那女子起身。
  沈初菱余光瞧见穆冠儒顿住了脚步,心中一喜,“虔诚”地拜了三拜佛,故意眼角微红泪花闪闪起身,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是最惹人欢喜的。
  她装作刚才意识到有男子存在的模样,惊吓地娇呼了一声,随即又歉意连连地道:“公子,对不起,小女子方才并未注意到您。”
  穆冠儒轻开尊口:“令兄是沈桦安?”
  沈初菱有些惊讶:“公子怎么知道?”
  穆冠儒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无缘无故地问名字,这是对她有意思了。
  沈初菱心头更是欢喜,含羞地道:“小女子姓沈,名初菱。是‘菱叶萦波荷飐风,荷花深处小船通’的菱。”
  穆冠儒微眯着眼眸,想了下沈初黛确实有个叫沈初菱的堂妹,便若有所思起来。
  沈初菱长时间得不到回应,微抬了下头,娇柔地问道:“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穆冠儒唇角勾起凉薄的弧度:“没什么问题。”
  随即伸出修长的指尖轻点了下她,吩咐道:“把她抓起来。”
  ——
  沈初黛一觉睡醒已是未时三刻,她看着外头还算明媚的日光,本想再睡一会儿。
  但她是陪祖母来静安寺为兄长祈福地,结果跑过来睡一天,有点太不像话。
  沈初黛看了下院子,只有沈初蔓还在呼呼大睡,祖母与沈初菱都不在。
  祖母虔诚想是跟着主持前去诵经了,沈初菱则是可能去散心了。
  沈初黛没多想,打了个哈欠便起身同歌七一道往大雄宝殿走去,给佛祖上了香后便跪在蒲团上。
  想想当初入宫选秀前她也来此上过香求过签,那签文说要她顺其自然,以平常心应对。
  结果顺其自然地把她送进了宫。
  好一个顺其自然,佛祖,我谢谢你。
  沈初黛拜完佛,起身有些百无聊赖地往外头走去,刚走了几步便一玄衣男子挡在了身前,揖手道:“沈小姐。”
  沈初黛微拧了秀眉,抬眼看他身上的服饰,认出是穆家的人。
  她心头一凛,分明认出了她是沈初黛,可依旧称她为“沈小姐”,是对她成为皇后的事实仍旧不满吗。
  随即沈初黛又是一惊,穆家的人在这儿,那祖母同沈初菱……
  果然那男子接下来便开口道:“沈小姐的妹妹在我主子手里,若是想要您妹妹活命,恐怕沈小姐要同小的走一趟了。”
  沈初黛松了口气,至少祖母还是安全的。
  她冷声开口:“我凭什么跟你走,就凭你空口白牙地说我妹妹在你手中吗?”
  那男子不慌不忙从袖口拿出一直素净的珠钗来,沈初黛眸光落在上面,瞧出是沈初菱今日出门带的珠钗。
  “我同你一道走。”
  歌七忙是道:“主子,奴婢同您一起。”
  那男子却是冷冷一瞥歌七:“我家主子只邀请了沈小姐一人。”
  沈初黛看了眼歌七,开口道:“无妨,你留下,就我去。”
  那男子末了还威胁歌七道:“此事不得声张,若是让沈家女眷剩下的人知晓了此事,小心她们的命。”
  歌七有些担心地望了眼沈初黛,她却是轻声地宽慰道:“不要担心。”
  沈初黛跟着男子走到一间早已被收拾好的厢房,只见穆冠儒背对着门口,一身玄衣玉身长立,身影修长雍贵。
  听见动静方才转过了身,露出了淡漠的脸庞,唯有眸光触及沈初黛的时候,淡色薄凉的眸才微微柔和了些。
  穆冠儒微勾了薄唇,似乎是同旧友打招呼一般熟稔:“你来了。”
  沈初黛站定,冷冷打量了他一番,这才开口:“王爷这是玩的什么好把戏?平白无故抓我妹妹作甚,若是传了出去,王爷同我妹妹的清誉恐会不保。”
  穆冠儒不咸不淡开口:“沈小姐怎么不想想,若是让外人知晓沈小姐同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屋,沈小姐同我的清誉也会不保?”
  沈初黛有些恼了,索性直接开门见山:“穆冠儒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穆冠儒淡色的眸光在她脸庞上兜转,只见她肌肤如凝脂般白嫩,微怒时黛眉轻拧,潋滟的眸光带着淡淡怒气。
  往日从未这般打量过她,今日他才不得不承认,沈初黛是个极致的美人。
  美人动怒都是这般绝艳,这样的人才配是那佛串的主人。
  穆冠儒轻声开口道:“我要看你手腕上的佛串。”
 
 
第38章 第三十八回
  沈初黛微拧了细眉瞧他,之前在“珍异阁”时,她便好奇穆冠儒为何对自己这串佛珠如此看重,就特意派人查了他的过往。
  得到的结论便是如众多书中的男主一般,穆冠儒从小聪慧过人,七岁入太学崭露头角,十二岁成太子伴读,二十岁前往边境宁城历练,也得到了很高的赞许,人生可以说的上是一帆风顺。
  在佛串丢失以前,他们从无交集甚至未见过面。说明是后来捡到佛串的人给穆冠儒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按照小说惯例,她猜那人应该就是女主陆箐然。
  沈初黛想过或许是因为这一世,陆箐然被她提前派人接走,她刚重生回来的时候捡那些纸的时候又不小心将佛串让穆冠儒瞧见了,故而他才会缠上自己不依不饶。
  她并不想卷入男女主的爱恨纠葛里,更不想被一个变态纠缠。
  傻子才会真把佛串给他瞧呢!
  沈初黛轻轻拉开袖子,将纤细皓腕上的那串穆太后所赠的香珠串拿下来,放在手心里给他瞧:“喏,就是这串。王爷若是觉得不够,我可以借王爷回去观赏几日。如今我把佛串给王爷瞧了,王爷也该兑换诺言放我妹妹回去吧?”
  穆冠儒将眸光淡淡落在她白嫩手心上那串香珠串,片刻之后一声嗤笑从薄唇中泄露:“沈初黛,你把我当傻子耍不成?”
  他顿了顿道:“这香珠串里的香料不少出自南海以南的别国,珍贵异常,非皇室不可得。更何况……”
  穆冠儒抬眼对上她的清眸,提点道:“这串是我上供给穆太后的。”
  沈初黛:……
  法克,大意了。
  “看来沈小姐对自家妹妹并不是很在意,既然如此……”
  穆冠儒淡声道:“来人,将沈三小姐的腿打断。”
  “等等!”沈初黛急声道。
  穆冠儒心狠手辣,向来都是说到做到,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大可以立刻挟持了他就跑,可沈初菱在他手中。
  罢了反正穆冠儒想找的人又不是她,给他看便是。
  沈初黛将腰间锦囊的细绳拉开,从中取出那串紫檀佛串递交出去:“我给你看便是。”
  穆冠儒修长指尖勾起那串佛串,随即背负了一只手,迈开腿走到直棂窗前。
  下午时分的日光极为柔和,从直棂窗中的缝隙一丝一丝泄露进来。
  穆冠儒将佛串拿到日光下,终于瞧见了他这么多年日思夜想的一幕。
  透过那层薄薄的紫檀木,他看清里头镂空着刻得十八金罗汉,极是美轮美奂。
  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日,如潮暖意涌动在心间,全身上下全都浸透在阳光下,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刻。
  沈初黛看着穆冠儒颀长的背影,非常想就这么冲动地,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就给他来一刀。
  片刻之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站在原地没有动,瞧着穆冠儒转过来,透着薄凉的冷淡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脸庞,似乎带着淡淡暖意。
  沈初黛毫不留情开口:“这佛串不是我的。”
  “我派人查过了,这佛串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
  沈初黛不放弃挣扎:“只能说曾经是我的,两年多我回京路上这佛串丢过一次,‘珍异阁’那日我才从当铺那儿赎了回来。”
  穆冠儒却只淡淡“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并不在意这佛串曾经丢失过,只要证明七年前这佛串是属于她的便好。
  沈初黛不知道内情,也不知晓面前的穆冠儒根本不是“穆冠儒”,而是穆家那个被当成弃子的“穆冠臣”,便更不可能将七年前那个被人抛弃荒野、生病脸肿得跟猪一样的流浪汉与他联系起来。
  她一心以为是陆箐然这两年同穆冠儒有了什么交集,她解释道:“我真没骗你,这两年里佛串真的不在我手上。”
  穆冠儒恍若未闻,轻轻一笑:“黛儿,我放了你妹妹,同我回家吧。”
  沈初黛懒得解释了,只想揍人。
  她沉默了会儿,方才开口:“若我不从呢?”
  穆冠儒神情丝毫未变化,反而用一种极近温柔的语气说着极为冷酷的话:“那你恐怕就永远瞧不见你妹妹同你祖母了。”
  他此话不是想杀她,而是想杀她的妹妹与祖母。
  沈初黛知晓他会来真的,只能松了口:“好,我同你回家。”
  离开前她要求留一封信,祖母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她突然消失必定要找个解释。
  穆冠儒怕她在信中做什么手脚,拒绝道:“你口述,我替你写。”
  “祖母瞧见不是我的笔迹,会起疑的。”
  穆冠儒退让了一步:“那你写在纸上,我模仿你的字迹抄录一份送去便是。”
  沈初黛神情古怪地看了眼他:“你恐怕模仿不来。”
  对模仿字迹一事,穆冠儒极为胸有成竹,淡淡道:“不必担心。”
  兄长少年成名便是靠着惊才绝艳的好书法与仿效大家的功力,他为了成功成为“穆冠儒”,在书法上下了不少功夫。
  这七年他没有学到十成,也学了七、八成。
  但是等到沈初黛将信写好的时候,穆冠儒冷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
  他抬了下眼皮,狐疑道:“沈小姐将字写这么丑,不会想故意露出端倪,让你祖母起疑好派人赶来救你吧?若是打这个主意的话,我劝沈小姐最好还是省了这心吧。”
  沈初黛:……
  法克,这个碧池侮辱她的书法艺术。
  她咬牙切齿起来:“若是我想让祖母起疑,不留信岂不是更好?”
  穆冠儒眉角抽了下,扬了下手中的信纸仍有些不可置信:“你平日写字就是这般?”
  “我平日不写字!”
  最终穆冠儒还是将沈初黛的原稿送了过去,毕竟模仿这么丑的字,他觉得是对他这七年来努力练习书法的侮辱。
  坐在回京马车上,沈初黛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奈何这马车就是这么小。
  她撩起了帷裳往外头瞧了眼,外头血统最为尊贵、品相最好的那匹马反而无人骑,像是穆冠儒的坐骑。
  想来穆冠儒前来静安寺时是骑马而来,而这马车是特地为她准备地,如今回程他不肯出去骑马,反而“屈尊降贵”同她一马车,想来同她猜的没错,穆冠儒对这佛串的“二主人”真的带有别样的情感。
  但这表达情感的行为也太畸形了吧?
  从沈初黛派人探得的消息来看,穆冠儒年少的时候虽是倨傲无比、目中无人,但到底也没这么变态。
  所以在宁城历练的那两年,穆冠儒到底经历了什么,难道说被别人囚禁paly了不成,所以现在也照葫芦画瓢地想囚禁她?
  沈初黛如玉葱般纤细的指尖一松,帷裳落了下来。
  她瞥了眼穆冠儒,见他正在翻阅公文,她微咳一声打算打破宁静,开口试探。
  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便瞧见穆冠儒突地丢下了公文,弯起手腕斟了杯温水递了过来,温柔地道:“怎么好端端地咳嗽,莫不是感冒了?”
  他伸手想探她的脉,却是被她灵巧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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