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皇帝一百回(穿书)——簌晓
时间:2020-03-18 09:04:13

  她当即便认出面前的“祝止译”便是她认识的那个祝止译。
  她微拧起秀眉,原本以为她在摄政王府之事没有任何人知晓,故而祝止译从背后出现的时候,她没有片刻犹豫坚定地认为对方是来取她性命之人。
  祝止译究竟为何知晓她在这儿,穆冠儒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全程她甚至未下过马车直接送进了这院子里。
  莫非从静安寺那时便知晓了。
  他一直派人偷偷跟着她吗?
  从上一世重生回来后每日都过得极是繁忙,沈初黛甚至忙得忘记去想为何上一世会出现另一个“祝止译”,正好他自己送上了门。
  她轻悠悠唤道“祝止译?”
  陆时鄞眸光落在她明媚绝艳的脸庞上,原本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他眸光柔和轻声应了声“恩”。
  却是不想下一秒沈初黛神色冷凝,如玉葱般纤细的指尖快如闪电,往他的脸颊边探去。
  “祝止译,你究竟是谁?!”
 
 
第39章 第三十九回
  沈初黛的动作虽是猝不及防,但陆时鄞反应更快,就在她如玉葱般纤细指尖触及肌肤前一刻,他突然攥住她白嫩皓腕。
  对方无论是武力值还是敏捷度都要高过自己,沈初黛自知一招过后便再无机会,她仍不肯放弃,手腕却是被他攥得紧紧的,丝毫动不了。
  外头围了一群穆家的守卫,她又不敢发出太大动静将他们吸引过来,只能瞪着面前的“祝止译”。
  陆时鄞淡淡开口:“皇后娘娘这是何故?”
  沈初黛压低声音:“我问你,你到底是谁?”
  意识到沈初黛察觉出端倪,陆时鄞脸上神情仍旧清淡,半点异样未露。
  他回答道:“臣不是臣还能是谁?”
  “既然你是祝止译,为何不敢让我去检查你脸上有没有人\\皮\\面具?”
  陆时鄞微挑了下眉头,极是正经地道:“男女授受不亲,臣的脸当然只能夫人触碰。”
  沈初黛冷哼一声:“小侯爷倒也知晓男女授受不亲?那我告诉你,我的手腕也只能陛下触碰,还不快松开!”
  下一瞬却瞧见他眉间阴戾微散,暗沉如墨的眸底一寸一寸染上怡愉的光彩。
  “可臣已经触碰了,怎么办?”
  沈初黛微扬了精致的下巴,刻意恶狠狠地说道:“那没法子,只能剁掉你的手了。”
  “好。”陆时鄞轻轻一笑,松开了她纤细的皓腕。
  重新恢复自由,沈初黛立刻从床榻上翻身下来,警惕地走到门窗处,透过缝隙超外头看去。
  果不其然,刚才闹剧完后穆冠儒又将这儿的守卫量加了一成,可以说的上固若金汤。
  若说方才她逃出去的几率有三成,现在就是几乎没可能。
  沈初黛有些微恼地转过头,瞧见“祝止译”态度从容、姿态优雅地端坐在床榻上的模样,更是有些来气。
  她开口:“祝小侯爷好端端地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当然是来救你。”
  接到沈初黛被摄政王掳走的消息,陆时鄞一向冷静自持的心瞬间有些慌乱,自从选后大典之后,穆冠儒便屡次对沈初黛下手,只是每次暗杀无疾而终。
  没想到这一次穆冠儒竟是亲自动手,一想到沈初黛可能会受到伤害,他恨不得当即便不顾身份暴露的风险将人抢过来。
  好在理智占据了上风,陆时鄞冷静思忖,沈初黛并非是遇到危机便乖乖就范的女子,没有任何反抗地任人带走应当是另有图谋。
  他本该相信她自己一个人有能力逃出来,可是还是忍不住用祝止译的身份,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混入了摄政王府,
  沈初黛微眯眼眸,狐疑道:“你怎么知晓我被穆冠儒抓了?”
  “摄政王府有臣的眼线。”
  这倒也是个说的通的理由。
  沈初黛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些,随即一回想自己的行为,淡淡的内疚浮上了心头。
  祝止译好心来救她,她还怀疑东怀疑西地,将他当敌人防。
  她微咬下唇,轻声道:“抱歉。”
  陆时鄞淡淡一笑:“走吧。”
  沈初黛微拧着秀气的眉毛,犯了难:“可是这里人这么多,要怎么逃出去?”
  方才至少还有几个缺口,如今那缺口都被穆冠儒调来地数十个人全堵上,彻底溜不出去了。
  陆时鄞却是不以为意,如瓷般的指尖轻轻点了下上头,沈初黛扬起脑袋顺着他指尖指向的方向,却是只能瞧见漆黑一片的屋顶。
  他的意思是从房顶跳出去,可外头人太多,这夜中又太寂静,稍微有点儿动静外头的守卫便能瞧见他们
  “会被发现的!”
  陆时鄞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轻轻在房间里回荡:“娘娘可信臣?”
  “你让我摸下脸,我就信你。”
  他笑了起来:“这可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沈初黛轻轻磨牙:“待我出去便剁了你的手。”
  陆时鄞轻轻一跳,便攀上房梁,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瓦片一一揭开挪至一旁,一切做好他刚想下去帮沈初黛上来,却瞧见她身手极是敏捷地也攀了上来。
  两人轻手轻脚地一道爬上了屋顶,四处看了眼离得最近地便是穆冠儒书房的屋顶,除此以外别的屋顶不是太远便是太高。
  可穆冠儒书房的灯还亮着,跳过去被发现的风险实在太高。
  沈初黛踌躇的时候,陆时鄞已经做好决定,随意地指了下一个灭了灯的屋子:“跳那个吧。”
  低头却瞧见她微扬了长睫,露出瞪圆的漂亮眸子:“我跳不过去。”
  “娘娘,臣失礼了。”
  沈初黛还没来得及细思,腰上便被一只强有力的臂膀紧勾住,随即猛地一拽,她的脸颊贴紧了他的胸口。
  华衣光滑质地下是他的热度,整个人突地被带离腾空,耳畔传来呼啸的风声。不过只是一瞬,她的脚下便是方才陆时鄞指向的屋子屋顶。
  腰间手臂的桎梏松开,沈初黛忙是后退了半步,压低了声音问他:“吓我一跳。祝止译,你怎么也不同我商量一声?”
  “若是同娘娘商量,娘娘可会同意?”
  “当然。”
  沈初黛回答极是爽快。
  陆时鄞沉默了下,开口问道:“若是旁人呢?”
  沈初黛愣了下,有些疑惑:“为什么不同意?”
  她本就是来自思想开放的现代,穿越后又在军营中混迹过几年,受伤的兄弟们好多都是被她从战场上扛回去的。
  陆时鄞半边脸庞笼罩在阴影下,瞧不出什么神色。
  想起穆冠儒出现在门口对她关怀备至的模样,他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若是摄政王呢?”
  “我就把他胳膊给剁了。”
  听到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陆时鄞微沉的神色才好了些,一扭头却是差点撞到沈初黛探过来的脑袋,她的轮廓隐于黑暗下,只有一双清盼的眸子闪着狐疑。
  “祝止译,你不会喜欢我吧?”
  沈初黛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虽说上一世那个“祝止译”同她讲,提亲不过是父亲之意,那磨刀石也不过是随便拿了个盒子装起来。
  可她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直到今日他冒着生命风险来救她,还介意旁人搂她的腰。
  陆时鄞笑了起来,回答地极是泰然自若:“皇后娘娘想多了,臣前来救娘娘是希望,娘娘在陛下面前替臣多多美言。”
  他顿了顿又问道:“穆冠儒为何对娘娘动手?”
  沈初黛迷茫地摇了下头:“不知道,谁知道他那个变态怎么想的。”
  见她也不知晓,陆时鄞便未追问下去。
  他开口道:“臣送娘娘回忠国公府。”
  却见沈初黛伸出了如葱玉指摆了下:“我才不就这么走呢。”
  她弯起唇角转过头来,漂亮的眼眸亮亮地轻声道:“走,咱们给他上一课。”
  陆时鄞微挑了眉梢有些意外:“上一课?”
  “教教他什么叫作‘引狼入室’!”
  ——
  半个时辰后,两个身影出现在大街上。
  沈初黛笑眯眯地手捧着一大堆地契和银票,数得越发地开心,她十分豪气地从中间抽出了几张塞进陆时鄞手中。
  “来,这是送你地,别跟我客气!”
  陆时鄞低头去瞧她,墨色眸底倒映着她的容颜:“娘娘怎么会知晓摄政王府的私库所在?”
  沈初黛将手中的银票地契数完,笑容灿烂地将它们塞进了自己的腰包里。
  听到他这般问,她轻瞥了他一眼有些得意:“你以为就你有眼线在摄政王府吗!”
  能知晓那隐秘私库的眼线必定位高权重,陆时鄞深觉得自己安插在摄政王府的人手还需努力。
  他将沈初黛送到了忠国公府,轻声道:“进去吧。”
  话毕他便转身离开,却又被沈初黛叫住:“对了祝止译。”
  陆时鄞抬头,她的脸庞被澄黄的灯光照亮,极是柔美明艳,神情有些认真:“你师兄容毓有同你讲过什么吗?”
  她迟疑了下,缓慢从菡萏色的唇中吐出字眼:“比如书啊……重生。”
  沈初黛想过,既然容毓都告诉了她实情,对于祝止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会不会也有所提醒。
  她眸光紧紧盯着“祝止译”的脸庞,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神色的变化。
  让沈初黛失望的是,对方的反应极是自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凝起眉头有些困惑。
  “书?娘娘指的是道法书?”他顿了顿又问道,“重生又是何意?”
  沈初黛收回眸光,容毓同她讲那些也是迫不得已,而祝止译身为书中的角色便是知晓了这个消息也只会觉得困扰,可能容毓觉得没必要同师弟讲这些。
  更何况有两个祝止译,面前这个身份还存疑,她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祝止译,容毓的师弟。
  沈初黛只能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你就当我累迷糊了,今日多谢你,辛苦了。”
  陆时鄞揖手躬身:“只要娘娘在陛下面前多多为臣美言,臣今日这辛苦便不算白费。”
  “放心好了,这是肯定的。”
  说完沈初黛便转身进了忠国公府。
  陆时鄞缓缓直起了腰,静静地瞧着她曼妙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昏黄烛光将他颀长身影拉得极长,他如墨色浸染的深眸里跳跃着不知名的光彩。
  果然。
  她也重生了。
  ——
  沈初黛的失踪是第二日早上才被发现,是前去送早膳的侍女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侍卫们才着急地送了消息入宫。
  收到消息的时候,穆冠儒刚下了早朝,被众官员簇拥在一起交谈着。
  众官员们亲眼瞧着那摄政王府的侍卫凑近在摄政王耳畔说了一句话,摄政王英俊的脸庞顿时便沉了下去,宛若晴朗的天空一瞬间阴云密布起来。
  他随便地交代了一句,便急匆匆离去,衣摆的金线滚边翻飞着带起一阵风。
  众官员们惊愕地看着摄政王高大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尽头,回头对视了眼,不由纷纷猜测着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竟惹得摄政王动怒于此。
  毕竟上一次瞧见他这番模样,还是沈皇后被选为皇后那日。
  穆冠儒打马疾行冲至摄政王府时,便瞧见房间被她砸的乱糟糟地,而她的人影不翼而飞。
  虽是早已做好了这般准备,可他的心情还是同这乱糟糟的房间一道糟糕起来。
  门口的守卫跪满了一地,战战兢兢地颤抖着身子祈求着:“王爷,属下看守不力,自知逃不了一死,只恳请王爷赐属下们全尸。”
  穆冠儒淡色的瞳孔满是冷淡与薄凉,低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把这群狗奴才的脑袋割下来送到忠国公府。”
  他话语刚落,众守卫们便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他们瘫坐在地上等着死亡的到来。
  一阵沉寂后,却又听穆冠儒的低沉声音重新响起:“罢了,各领五十军棍。”
  他也想试试违逆一次本意。
  ——
  沈初黛一回到忠国公府,便立刻派了手底下的人前去静安寺保护祖母,并将两个妹妹接了回来。
  沈初蔓不知情倒还好,沈初菱被吓病了。
  沈初黛前去瞧她的时候,她正躺在床榻上睡着,清秀的脸庞白得跟一张纸,听见了动静却是下意识地睁开眼,蜷缩着往后退着,直到瞧见是沈初黛,眼泪方才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沈初菱苍白的唇轻颤着,泪不住地哽咽道:“阿姐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攀高枝,我不该想着接近摄政王,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会乖乖呆在院里,哪也不跑了。”
  这还是沈初黛第一次瞧见沈初菱哭泣不觉得厌烦地,她在床榻旁的椅子坐下,轻轻摸着妹妹的发丝,温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阿姐不会让你有事的。”
  沈初菱靠在沈初黛的肩头,她轻声抽泣着,晶莹的泪滴不断从眼角掉落。
  原先对阿姐的恼烟消云散后,变成了满心的后悔,若不是她胡闹行事,阿姐也不会被穆冠儒抓住,幸好阿姐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她轻声低呜道:“对不起,阿姐。”
  沈初黛一声叹息从唇齿间泄露:“三妹妹,你是我忠国公家的小姐,从小也是锦衣玉食、金尊玉贵地长大,往后的婚事有我同你祖母看着,定不会委屈了你,你又何必如此心急?”
  沈初菱拿起帕子轻掖了下眼角,轻声道:“我总觉得阿姐和祖母不喜我……”
  “这确实。”
  沈初菱一愣,万没想到阿姐竟会回答地如此干脆,就连哭都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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