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皇帝一百回(穿书)——簌晓
时间:2020-03-18 09:04:13

  她想要听他亲口说喜欢她,她想要独占他,独占他的身心、独占他的每一寸目光。
  原来从无欲无求到欲壑难平,不过仅需一瞬而已。
  “阿黛,替我画眉吧。”
  对上陆时鄞温柔的眸光,沈初黛心头微恼,她被搅得一池春水涟漪四起,可他偏偏态度如常,暧昧缠绵的话语说出来,不过同“我饿了”一般如常。
  “我方才的问题,皇上还没回答呢。”
  陆时鄞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她问的是那个问题。
  若阿黛是男人,他还会喜欢她吗?
  说实在的,他不喜欢回答假设的命题,可若是一定要回答的话。
  他不知道。
  没有发生的事他要如何揣测那时的心境,又如何能在无法探知自己反应的情况下,给出她答案。
  沈初黛要求没那么高,他说一句“不,但他喜欢现在的她”,便可满足。
  可瞧见他沉默,她的心也沉了下去,一声不吭地扭过头:“那皇上找旁人画眉去吧!”
  “那也可以找赵西画。”
  沈初黛怒,回答得这么潇洒得吗!
  下一瞬腰间却是被轻轻一揽,她被拉坐在陆时鄞腿上,微灼的气息在她耳畔:“可我偏偏喜欢阿黛给我画。”
  什么都说喜欢,偏偏不说喜欢她。
  沈初黛本想气呼呼地推开他,就在指尖触及他胸膛的一刹那又转瞬改了主意,由推为摸,轻轻往下移动解开他腰间的玉带。
  陆时鄞微微一怔,一声“阿黛”刚唤出口,她便亲了上来,唇瓣娇嫩,她的身躯香香软软地倚靠在他怀中,指尖尚且不老实,偷偷摸摸地在他身上点着火。
  她温柔得宛若流水般,又热情得像烈火,只想将他一道拉入燃燃的烈火中共沉沦。
  直到将他撩拨得气喘吁吁,眸光晦暗,一把将她拉至身下,只想解了这团火焰。
  沈初黛扬起下巴望向他,眸光清盼潋滟,带着点点春意,声音娇嫩:“皇上喜欢吗?”
  陆时鄞骨头都酥了,喉间微动低声道:“自是喜欢的。”
  “那也可以找赵西给您解决!”
  沈初黛这才推开陆时鄞,趁他不注意之际溜了出来,一把抓住地上方才被他解下的衣裙,快速地披上这才回头望他。
  陆时鄞眉目精致如浓淡相宜的水墨画,却是没了平日里的从容不迫,眸中泛着雾气。他衣着凌乱地坐在椅上,唇被她轻咬得微微红肿着,颇有些狼狈。
  他声音暗哑地唤了声“阿黛”,艰难地道:“你知晓的,我没法这样出去。”
  沈初黛不由自主地往下瞄了眼,又迅速收回目光:“您不说这忍忍便可以过去吗?”
  “那得要三个时辰。”
  沈初黛有些惊诧:“诶?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见她有些踌躇,陆时鄞又添一把火,淡淡道:“我来之前,参知政事和礼部尚书便在养心殿门口等着了,我不好让他们等太长时间的。”
  沈初黛微吃了一惊,那他们岂不是等了许久了,若是有什么要紧的公务汇报可就不好了。
  感觉自己闯了祸,她有些慌了,提议道:“不如我叫他们打盆冷水来。”
  “打盆冷水也需要不少时间。我还有旁的法子,你过来。”
  沈初黛乖乖走过去,手腕却是被他猛地扣住,随即又被他拉至了身下。她惊愕地扬起长睫,瞧清他如墨浸染的眸子像是点燃了火焰。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沈初黛惊声道:“不行的。”
  穆太后那儿知晓陆时鄞“不行”,对他没有雨露均沾后宫的行为,便也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了。
  可若是她不小心怀了身孕,这“不行”的说法便不攻自破,以穆太后的性子必定要强加干涉后宫。
  可她不知晓,此时挣扎更像是往烈火里撒火油,这火更旺盛了。
  陆时鄞桎梏得她便更紧,他声音暗哑,抓住她的指尖提点道:“还有别的法子。”
  意识到他所说的别的法子,沈初黛脸颊猛地滚烫,又慌又羞地连声道:“我不会,我不行的。”
  陆时鄞微喘着粗气,低头亲她:“你行的,只有你行。”
  他有些狼狈地低声道:“阿黛,帮帮我。”
  沈初黛被他的手指引着,总算笨拙地将自己闯出的祸解决,他气息不匀地下巴轻靠着她肩头,她耳畔极是他灼热的气息。
  她羞得几乎要哭出来,小声催促道:“皇上,您该去养心殿同大人们议事了。”
  陆时鄞声音依旧暗哑:“不急,让参知政事与户部尚书等等便是。”
  沈初黛突然察觉不对劲:“您刚刚说的在那等的不是‘参知政事和礼部尚书’吗?”
  “啊,我记错了。”陆时鄞想要将此事敷衍过去。
  沈初黛惊了:“他们是不是根本没有来?”
  见她还想追问下去,陆时鄞极为明智地用唇封住了她的唇,于是新一轮火焰又被点燃。
 
 
第62章 第六十二回
  如梁谷蕾所说,接下来的日子她几乎每日都奉着礼物,前来坤宁宫求见。有时沈初黛不愿见,她倒也不恼,安静地在殿外等上几个时辰,方才离去。
  至于陆箐然,她似乎执了意想要去和亲,沈初黛还未来得及决定好,便收到了从慈宁宫拟定的懿旨,将陆箐然公主许配给大梁三皇子梁勋的旨意。
  陆箐然竟是也去慈宁宫求了赐婚。
  虽然二人抵达大梁后才是正式的婚礼,可这之前也有不少东西需要忙,譬如给陆箐然分配赐地、准备嫁妆。
  这些事宜沈初黛忙了大半个月,在此期间梁谷蕾来的更勤了,可她大多时间以忙的理由拒绝接见。
  直到大梁使团要离开的前一天,梁谷蕾并未前来,而是派了她的贴身婢女前来。
  原是她染了风寒,不适宜入宫,可今日是他们在大邺待的最后一日,自此以后她便要重新回到大梁,此后再没有相见的机会。
  梁谷蕾的贴身婢女阿芝几乎以祈求的语气相求,请求沈初黛摆驾前去见梁谷蕾最后一面。
  这便是古代社会的无奈之处,大梁与大邺都城相距遥远,一旦梁谷蕾回去,恐怕余生她们再无见面的机会。
  沈初黛终究还是出了宫,从库房中挑选了几样礼物,这才坐了马车前去。
  到达时梁勋并未在宅院中,而梁谷蕾受了风寒也未能起身在门口等候,站在门口的大梁和亲使团的侍卫。
  沈初黛在阿芝的指引下进入宅院,这是她第一次前来拜访梁谷蕾,也是第一次抵达他们安置的宅院,这宅院不如宫中气势恢宏、富丽堂皇,倒是特地选取了南方的建筑风格,里头尽是小桥流水,一副静谧模样。
  让沈初黛觉得有些奇怪的是,梁谷蕾院子门口的侍卫良多。阿芝并未将她指引前去“花厅”之类见客的地方,而是直接将她带去了房间门口。
  沈初黛微蹙了眉,不留痕迹地扫了眼闭紧的窗户问道:“公主的病情已经重到如此程度,启程回大梁的日子需不需要延后?”
  阿芝微垂着首,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娘娘的话,公主的病情实际并无大碍,只是身子虚浮起不了身,回去皆是坐马车,想来并无影响。”
  沈初黛瞥了她一眼,这才走进了房间,只是她足尖刚踏入一步,身后便传来落锁的声音。她猛地转过身子,果然门已经被锁死。
  她忙是去试探窗户,想来对方也是一早准备好了,窗户也从外头封死。
  沈初黛有些生气,原是以为这是梁谷蕾给她下的套,刚想一脚将这房门踹开,却是听见床榻那儿有微弱的呼吸声,那声音非常轻缓,轻得她进来时都未注意到。
  她顺着声音寻过去,下一幕却是令她惊愕。
  梁谷蕾一袭海棠红罗裙躺在床榻上,胸前被插了一柄匕首,她脸毫无血色,苍白的如纸一般,仿佛轻轻一阵风就能将她土崩瓦解。
  正是因为她脸颊的白,便显得她衣裙的红尤为刺眼,血迹氤氲了大片大片的衣裙,衣裙红得她竟分不清,那究竟是布料的红还是血液的殷红。
  梁谷蕾似乎也听到声音,看了过来,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微一颤,终究勾出一抹欢欣的笑。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的笑转瞬即逝,欢喜也化为了无尽的惊恐。
  她几乎要用尽全身气力嘶吼道:“快走,快离开这里!”
  沈初黛一瞬间脖颈宛若被人灌进冰水,心沉了下去,确实有人故意设套,套的却不止是她,还有梁谷蕾。
  她来不及细思,快步上前想要帮梁谷蕾拔下胸前的匕首,再为她止血。
  触及匕首刀柄之时,一只满是血迹的冰凉手掌覆盖了过来,梁谷蕾眼角晶莹闪烁,话语如丝虚弱:“没用的,我……救不了了,我失血过多,还中了毒。”
  她的唇角渗透出一丝黑血,她已无力气去擦拭,只能尽量笑着掩饰:“临死前最后能见到您,我很欢喜,也很难过,您快走。”
  她的死会为沈初黛惹上怎么般的祸事,她心中清楚万分,可她难过中还是忍不住欢喜,至少沈初黛终于肯来见她了。
  沈初黛抿紧唇角,却选择了留下未离开。
  既是有人特地为她设局,必定是筹划的精妙,此时走也是来不及了,倒不如想想究竟要如何解决。
  她稳了稳心神,急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梁谷蕾声音轻得宛若一根羽毛在空中飘荡:“我撞见了他们密谋,他们要杀了三哥,破坏大梁与大邺的和亲,他们想要边境重燃战火。可是此事被我撞见,见事情败落,他们干脆选了我。”
  “我原是不理解为何不干干脆脆地杀了我,直到看到了你进来,我才知晓……他们想做得远比我想象的更为可怕,更为阴毒。他们要你这个大邺皇后杀了我的结果……所以大梁与大邺这一仗非打不可。”
  “密谋?他们是谁,你可知晓。”
  梁谷蕾艰难地从唇齿间吐出字眼:“是……我大哥。”
  沈初黛心猛地一沉:“梁永,可他不是主和派?”
  协同陆时鄞处理政务的时候,她也听到不少关于大梁的消息,大皇子梁永性情温和、平易近人,不喜战争,而二皇子梁威的脾气秉性却与大梁皇帝如出一辙,极力支持父皇开疆扩土的决定,反倒是梁永屡次上奏,希望平息战火。
  她话语问出口,这才意识道什么。
  梁永这招做的太绝,杀了大梁皇室最宠爱的公主,再嫁祸于她这个大邺皇后,大梁与大邺势必有一战。大梁与大邺重燃战火,最受怀疑的不是主和的大皇子梁永,而是二皇子梁威。
  而她沈家因出了一名杀掉和亲来使、破坏两国结亲的凶手,众大臣势必要联名上书,请求将驻守于大邺、大梁边境的沈桦安换掉。
  到那时兄长被换掉,沈家军必会起争议,大梁便能挑此时机,如探囊取物一般攻下边境城池。
  梁永此举,是一举双雕!不仅能除去她沈家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更能除去争夺大梁皇位的竞争者,他的亲弟弟梁威。
  纵使知晓皇位争斗的过程总是浸满鲜血,沈初黛还是不禁打了个冷颤。
  梁谷蕾虚弱地扯开一抹嘲讽的笑意:“娘娘您猜到了是不是,这是让你见笑了,你快走……他们定会对你不利!”
  她是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人,自然是知晓战争的可怕,虽是梦乡是成为一名英姿勃勃的将领,可在此之前她希望世间再无战火。
  所以当时父皇下达了与大邺结亲的旨意,梁谷蕾十分开心,这代表着边境百姓终于有几年喘息的机会,得以调养生息。
  可是她没想到,原来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同她这么想的。比如她最亲爱的哥哥,在他眼中人命亲情都没有,那金光闪闪的皇位、至高无上的皇权重要。
  “来不及了。”沈初黛摇了摇头,“他既是作出此事,必定是筹谋布置了一切。”
  她冷静下来,想要将梁谷蕾胸前的匕首□□,可没有止血药,她试了几回终究还是收回了指尖。
  梁谷蕾泪涌出来,她很少哭的,可现在她心头绝望,鼻中酸涩:“对不起。”
  她不该任性地跟来,若不是她……沈初黛也不会惹上此等祸事。
  “你没有错。”沈初黛话语柔和,“错的是他们。”
  梁谷蕾想扯唇笑,就在这时却忍不住呛出一口血来,黑红的血迹被溅到鹅黄绣迎春的帷裳上,像是开了大块大块的黑色花瓣。
  就在那一瞬,她感觉身体里的生机被快速抽离,她唇瓣微动,连一个字、一个词都说不出来。
  梁谷蕾就这般死了,她那双清亮闪着泪光的眸子依旧大张着,似乎是不甘心、依旧想要多看看这世界几眼。
  她还是这般年轻,她才十八岁,她是大梁皇室中千娇百宠的公主,可她的死却变成了亲哥哥阴谋中的一环,这致命的一环。
  沈初黛伸出指尖温柔地将她眼睛合上,沉默半晌站起身来,而房门就在此刻吱丫一声开了,紧接着传来了纷杂的尖叫与吵闹声。
  这些尖叫声引来了大梁和亲使团的侍卫,见着公主被杀,他们脸上涌上无尽愤怒,眸中冒着火火焰,不知是谁混在里面喊了一声:“杀了这个凶手,给公主报仇!”
  这一声带起了下一声,一声接一声,到最后所有侍卫都拔出了刀剑,沈初黛带出来的人手并不多,但也毫无畏惧地拔出刀剑。
  两方争锋相对,僵持了一会儿,终于大梁和亲使团的侍卫动起了手来。
  接过歌七递来的刀,沈初黛仍是有些心神恍惚,直到血腥温热的液体迸溅上脸颊,看着自己带着的人被打得节节败退,她才终于咬了唇拿起刀加入战局。
  这一场血战,她打得实为狼狈,敌众我寡、她又无法下死手,对方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沈初黛与带来的几人,被他们包围在圈里,就算打倒了一批新的一批还会涌上来。
  终于在快要支撑不住时,门口传来了整整齐齐快速行进的脚步声,大批的禁卫军赶了过来,将大梁和亲使团的侍卫全部生擒。
  沈初黛已经打得麻木,一时间停了下来,竟是头晕目眩、几欲昏倒,她身形晃了晃就在咬牙坚持之时,身后却是传来温柔的一声轻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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