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庄南生。
听说隔壁的别墅新近卖出去了,新主人今天刚搬过来。
却没想到是庄南生。
……
尽管很忙,但庄南生在不耽误正事的前提下,总能挤出和陆之韵通信、通电话甚至是幽会的时间。
……
在这个时间段,偷/情的刺/激总是伴随着不确定、不安全感。
“你什么时候离婚?”
“还有一段时间。”
“你保证离么?”
“当然。”
“什么时候?”
“还不到时候。”
“如果你再不离婚,我就去相亲,你是知道的,只要我去相亲……唔……”
这时候,陆之韵怒曰:“你敢!”
庄南生:“……”他不敢,也就是嘴上说说。
但。
“你得给我一个名分。”
陆之韵抿唇,庄南生便觉着她不够重视他,同她生闷气。
而后,接下来几天,陆之韵的礼物便会如流水一般涌入庄南生的书房,什么“亲亲心肝儿宝贝儿甜蜜饯儿Sweety哈尼相公夫君娘子老公”全都叫遍,才哄得他回心转意。
当然,庄南生虽然生气,却不记气,只当时意难平气一下。
他知道陆之韵在布局,且以她的手笔,将来绝对会有一场风波,他无意成为障碍。只是,每当他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她就会理亏,然后使劲手段哄他,各种爱称、甜言蜜语都来了,最后自然免不了有一些情侣的事。
那简直是一种享受。
于是他就端着,继续享受。
庄南生本是更稳重的那一个人,但在同陆之韵的这段关系里,他却成了需要哄的那个。他同陆之韵,完全本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原则,当他不生气时,她就故意逗他,做各种事说各种话试探他的底线,等他生气了,她再去哄。
如此。
这恋爱谈起来,旁人,璧如小蝶,看起来甚觉累心,但在庄南生和陆之韵这里,却是另一种感受。
他们甚至是享受的。
同庄南生比起来,吴咤这几个月简直是难受了。
他的人脉关系得到了扩展,公司在短短几个月就扩张,开始开分公司,他太忙了,都没有时间同陆之韵过多交流,回来得早时,陆之韵一个人坐在窗前看书,并不愿意理他。
回来得晚时,陆之韵早睡了。
家里的仆佣并不尊重他,他也没时间计较,只匆匆洗漱入睡,第二天继续忙碌。
大凡能跨越阶层的成功者,永远是动心忍性的,永远是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代价的。
他们不仅仅要有常人不能及的运气,还得有常人不能及的勤奋,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辛劳。
这是吴咤甘心情愿的劳碌。
他在为了他想要的而奋斗,可他在这个家里,却仿佛成了一个过客,一个不需要交房租的租客。
而陆之韵,则成了他每天回到这里的理由。
她身后不仅仅代表着人脉和财富,还是一个美丽的符号,一个美的象征。她存在,令那栋冰冷的别墅对吴咤而言产生了一些意义。
她是他的妻。
而他所有的努力,不仅仅是为了普世价值观的成功,不仅仅是为了成为人上人,不仅仅是为了为他付出颇多的母亲,更是为了得到她的认可,令她知道——“我说过要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我说到做到”。
这天,吴咤终于提前回家,有了时间陪陆之韵吃晚饭的。
陆之韵心里是嫌弃的,面上偏要做出生气的模样,冷笑道:“我差你这一顿饭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好了很多啦,今天已经不昏了,么么大家~~~
从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啦(づ ̄ 3 ̄)づ
另,看到有小伙伴儿说这个故事太长,这也是我开坑之前没想到的。最开始只是想写个套路打脸爽文,但是写着写着发现可写的东西很多,就写长了。我看了下大纲,后面大概还有十章左右能写完这个故事~~~
下一个故事开电竞题材,大魔王女主X小奶狗迷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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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重生复仇的白富美
陆之韵心里是嫌弃的, 面上偏要做出生气的模样, 冷笑道:“我差你这一顿饭么?”
她巴不得他永远别来碍她的眼。
不等吴咤回话,她又道:“吴总是个大忙人。为了前程, 连老婆都能不要的,今儿总算是有时间肯赏脸同我这么个黄脸婆吃顿饭,我该感恩戴德的!”
吴咤见陆之韵看上去美丽又刻薄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刺心的同时觉得她可爱极了,心头竟泛起了几许甜蜜。因为她在意他, 才会说这样的酸话。
也许, 这便是爱情。
当你爱一个人时,她做什么,你都会自发地为她寻一个你能接受的理由, 从而觉得她很可爱。这种可爱不是日语的“卡哇伊”的意思,也不是英文的cute,而是古汉语中的某个意思——令人喜爱的、深受喜欢的。
当你不爱一个人时, 纵然对方百般为你思量为你着想,你看着她也很烦。
这是吴咤通过现实与梦境悟到的。
他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她, 陪着小心,说:“我这不是为我们的将来么?茵梦,我知道咱爸咱妈看不上我,我就是想做出一番事业,告诉他们,他们把你交给我, 我能照顾好你,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他看上去真诚极了。
这时候,陆之韵心头却感受到了原身的痛愤。
上一世,她那样事事为他着想、为他忍受了诸般苦楚,却得了那样的下场。这一世,当她算计他时,他反倒对她上了心,难道他竟是这样犯贱的一个人么?
陆之韵脑海中浮现出原身前世在床上被得怪病几十年、不得已瘫痪在床几十年最后被黄莺儿各种羞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意的人一个个都被害的形景,她似笑非笑地瞅着吴咤,唇角一撇,说:“果真么?你难道不是为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我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看清了,你们男人都是花花肠子,嘴上说得好听,最喜欢的还是在外面花天酒地。”
吴咤当即赌咒发誓道:“我要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
陆之韵便定定地盯着吴咤,抬起食指,隔着手帕在他眉心戳了一下,咬牙道:“那你怎么就没被天雷劈死呢?”
这原本多是妇人会做的行径,一般的少女是没有这样轻浮的。它有一点点俗气,陆之韵说的也像是吃醋时的酸言酸语,偏偏她言行间眼波流转,别有一番风流意态,毫无做作感,因此反倒有几分妇人家的妩媚,看得吴咤心猿意马,只觉得心脏脾肝肺都酥了。
吴咤微微笑着:“因为我对你,没说过一句假话。”
他说着话,就伸手去抓陆之韵的手,陆之韵躲开了,用筷子敲了下他的手:“吃饭呢,拉拉扯扯做什么?天儿冷,还不快吃,饭菜都要凉了。”
吴咤悻悻然,端起了饭碗,听着门外的潇潇雨声,叹了口气,希腊雕塑般俊美的脸上倒仍旧挂着笑:“我对你,还是婚前一样的热情,我还在热恋中,你却只把我当老夫老妻一样对待了,我们结婚还不到半年时间呢。”
陆之韵咽尽口中的食物,理所当然地说:“罗曼蒂克是未婚男女的专利。像我们这等结了婚的,就应当收心,实在些,该想着怎么过日子。”
吴咤被噎得看了陆之韵一眼,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说得对也不对。
在时下,他们所处的这个香城,年轻一代当中,大部分男女都是这样的:婚前爱得轰轰烈烈死去活来,更有诸般交锋,简直要非卿不娶非卿不嫁,一旦结了婚,这些自然而然就散了,只该在一处过日子。什么感情都要在伴随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争吵中淡去,于是,男人们便在外面去另外找女人享受男女之间爱情战争带来的乐趣,女人便困囿于现实,守着活寡,同妯娌们打牌看戏,看戏也不常有,到底有些不名誉。
男人一着家,夫妻俩便就男人在外面的事吵闹。
吴咤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仿佛他同陆茵梦的角色像是倒转了一般。
偏她说得有理,他又无法反驳。
于是,他心里呕着气,却不肯放过这难得的一点相处的时光,便同她说外面的事,说他的公司、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的朋友。
说着说着,他便说到了他关系最好的一个兄弟卜时任。
“他是从海城来的,原本是海城大学的一位大学生,本来读两年就要去海外留学,结果么,他在学校同一位女同学相恋,女同学家里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也不让女同学继续读书,还要将女同学嫁给海城另外一家大户人家。女同学同家里闹掰了,去寻他,他就带着女同学来了香城。”
陆之韵佯作不知他说的是小蝶的故事,似笑非笑地轻嘲道:“你这兄弟的名字好玩,不是人,做的事儿倒是人事儿。”
这时候,吴咤又看出了陆之韵骨子里的高傲,仿佛其他人皆是蝼蚁一般。
但在陆之韵,她是没有这样意思的。
她只是单纯地知道内情,看不惯吴咤和卜时任而已。
吴咤倒不好发作的,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你也觉得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不值么?”
陆之韵却是抬眼:“与我何干?”
这时候,吴咤舒了一口气,道:“倘你不喜欢他,也实属正常。他做的,确实不是人事儿。他和那位女同学逃来香城后,刚开始还郎情妾意……”
紧接着,吴咤把卜时任版本的故事讲来。在卜时任的版本中,不是他耐不住贫穷厌弃了小蝶,而是小蝶过不惯贫穷的生活,贪慕虚荣,开始凭借姿色同其他男人兜搭,后来他受不了,就把她送去了清园,打算不再管她,叫她自生自灭。
吴咤揣摩着、迎合着陆之韵的思想道:“虽说他的做法情有可原,但现在是新时代,男女都平等了,将女人卖去戏园子的做饭,总归是不人道的。”
陆之韵冷笑一声。
吴咤又道:“不知怎么地,我这兄弟像是中了邪。前儿他看见,那位女同学不知道傍上了哪一位富家子弟,竟然又进了香城大学读书,他又鬼迷心窍,重新对那位女同学上了心,那女同学倒是对他还有意,偏偏又恨不过曾经被他卖去戏园子的事,依旧对他不假辞色。”
吴咤同陆之韵结婚后,就办了退学,不再在香城大学读书了,专心做他的公司。小蝶能进香城大学,是陆之韵动用了陆家的人脉关系给弄进去的。
对小蝶而言,这是再造之恩,在陆之韵,却是举手之劳。
一般而言,人很容易对境遇比自己好的人产生嫉妒之情,但能令人产生嫉妒的对象,是自己通过努力可以成为的人。
又或者,觉得对方没什么能力,是个草包,没自己优秀却靠着家世背景外在容貌等等压自己一截。
小蝶对陆之韵却没有“升米恩斗米仇”的情结。
在她的眼中,陆之韵是神秘的,她看不透她在做什么,却又情不自禁要为她正在做的事而喝彩。
陆之韵优秀、神秘、出色。
是她不能成为的人。
陆之韵微微笑着说:“可见这人就是犯贱。”
这话有些刺耳,像是有些意有所指,吴咤因为那越来越清晰的梦境,早有心病,听到这一句,他怔愣了一下,接口道:“可不是么?”
接下来,他便不提这些有的没的了,只放出他的社交手段,说些外面的趣事又或者说些调/情的话。
第二天一早,陆之韵起床时,窗外的雨仍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屋内虽将门窗都关严实了,壁炉中也烧着上好的炭,却仍旧有着南方特有的阴冷。
在南方,温度不像北方那样低得厉害,寒冷亦不凛冽,可那冷,却仿佛透过人的肌肤钻到了骨子里。
陆之韵穿着冬天的夹棉旗袍,外面罩一件长及脚踝的貂皮大衣,才暖和了些。
吴咤穿的是西装,外面套的是一件长及脚踝的毛呢大衣。
今日是星期六,是每周陆之韵同吴咤定期去陆公馆参加家宴的日子。
如今,他因为公司办得好了,不到半年就开了分公司,又要开始着手做新的产业,腰板儿便直了些,除了陆父陆母依旧对他不假辞色,不太看得起他,他在这个圈子却得到了认可。陆家的其他人也更尊重他了,就连陆之韵身边仆佣,也都开始对他客气起来。
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转变,一天天地转变。
他一天天地变得更有钱,他的地位就一点点地提升。
曾经看不起他的人,不仅仅对他客气,甚至开始和他商业互吹。
当然,也有人依然看不起他,认为他是吃软饭的。他认为那些人是自己达不到,所以嫉妒他能达到。
因此,眼下的吴咤,颇有几分春风得意的感觉。
他是自信的。因为他确确实实通过自己的努力,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屈辱,凭借自己的雄才大略,在香城白手起家,有了一席之地。
他的经历,可以说是一朝落魄的富家子实现了逆袭,重返了上流阶层。
提着大包小包进门后,陆之韵同吴咤二人身上一身寒气,被带去壁炉边烤火。
三奶奶四奶奶五奶奶和今日同样来赴家宴的大奶奶二奶奶在一处谈天说地。
四奶奶五奶奶曾经虽闹了一通,虽说四奶奶同五少爷的事是一件丑闻,可四奶奶的娘家背景深厚,硬气,出于家族利益的着想,陆太太只申斥了四奶奶几句,四奶奶的娘家人也来教育了她一番,这件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四少爷同五少爷打了一架,后面这事儿就没人再提起。
只四奶奶的日子过得越发艰难了,原本四少爷就很少着家,得知她同五少爷的事后,就越发不搭理她,五少爷为着避嫌,也慑于陆老爷陆太太的权威,在捱过陆老爷一顿家法后,也避她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