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偏执反派接吻的正确方式[快穿]——钟意无
时间:2020-03-19 07:33:02

  冯喻应了,江俨吩咐侍卫准备了茶水后,便屏退了众人,室内只余下两人,江俨客套了一番后,忽然道:“冯将军,实不相瞒,江某实在意外,刚才那犯人……”
  冯喻停下手中的杯子,忽然打断:“江大人是觉得那犯人不可能是刺客吗?”江俨点了点头,“江某观那人,体形富态,却胆小如鼠,根本不像刺客。”
  冯喻叹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此事,冯某也知道,只是,督公急于找出刺客,冯某几乎将皇城翻遍了,都未能捉住那刺客,那个却在逃脱之前,将衣物丢弃到了他府上,或许是栽赃嫁祸,更大的可能是他和刺客同流合污,擅自窝藏刺客,不过,这一切,都得等督公亲自来定夺了。”
  江俨点了点头,又听得冯喻继续道:“可你我应该清楚,督公那个性子,向来都是宁杀勿滥,是不是他做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如果督公此次不能定罪的话,不只冯某,也许大理寺也会受到迁怒。”江俨脸色微沉。
  冯喻心底却在冷笑,左右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一个无辜人的鲜血,只会加深民怨,针对贺朝羽还有陛下的民怨,他不过是做了自己分内之事。
  况且,他清楚大理寺少卿江俨向来左右逢源。这胤朝上下的清流已经被贺朝羽肃清得差不多,能依旧在朝堂上明哲保身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胤朝早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江俨沉默了一瞬,若有所思。桌上的茶水凉了,冯喻这才起身告辞。
  下了朝,薛慕仪打算回紫宸殿,贺朝羽却硬是拉着她去了御书房,“陛下这般惫懒,可对得起自己一国之君的身份?”
  薛慕仪撇了撇嘴,心底暗道,她本来就不是什么一国之君,却还是跟着他去了御书房,一同批阅奏折。
  伏在紫檀木案上,翻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她满脑子都是空白。
  她只是个现代人,就算这个世界是她创造出来的,可原著内容着墨的是儿女情长,感情纠葛,这种政务,她其实真的一窍不通。
  她还是硬着头皮看下去,装作看得很认真,眼神却飘忽不定,贺朝羽察觉到她的状态,笑道:“陛下,需要臣手把手教您吗?”
  薛慕仪来了兴致,既然小兔崽子愿意教,她便认真学,起码比现在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好,于是,她立刻正襟危坐,仰着脸去望他,旒冕的璎珞轻轻晃动,“贺卿请讲,孤一定洗耳恭听。”
  俨然一个认真听课的乖学生。
  贺朝羽笑了笑,从案上拿了一支羊毫,在奏折上批阅起来,正要开口,殿外传来一个小太监的声音,“督公,冯将军求见。”
  薛慕仪心口一跳,果然,刺客捉住了,接下来贺朝羽应该会去大理寺处理那个刺客吧。
  “让他进来。”贺朝羽头也不抬,问薛慕仪,“陛下想留在这里一起听冯将军是怎么捉住刺客的吗?”
  薛慕仪连忙摇头,起身道:“孤相信贺卿一定可以处理好,那孤就不打扰贺卿,先回紫宸殿去了。”
  贺朝羽也不强求,“去吧。”
  冯喻进来之时,正好与薛慕仪擦肩而过,他连忙行礼,“陛下。”薛慕仪淡淡地“嗯”了一声,又自顾自出了御书房,坐上了轿辇。
  明黄的华盖在皇城道上不疾不徐地行着,薛慕仪仰头看着碧蓝的天色,不自觉呼出一口气来,果然,和原著情节一样,冯喻捉住了刺客,来向贺朝羽回禀,只是,看这时辰,冯喻来得似乎有点早。
  她忽然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抬着轿辇的太监乍听到薛慕仪的话,心底有些奇异,还是老实答了,“回陛下,现在是巳时。”
  巳时,离未时还有好几个时辰,贺朝羽估计不一会儿就会去大理寺,这一趟回来,应该也差不多未时了,看来,她得提前去太医院找齐子渊,希望齐子渊能老实待在那里。
  薛慕仪“嗯”了一声,“孤知道了,回紫宸殿吧。”
  “是。”
  轿辇很快来到了紫宸殿前,薛慕仪迈上了阶梯,栀禾迎过来,从善如流地替她解下那套繁重的旒冕朝服,看她神色有些忧虑,她又问道:“陛下,您看起来心事重重,是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提到这,薛慕仪忽然想起刚才贺朝羽说娶韩贞儿的吉日已经定了下来,心头顿时冒出火来。
  可她不想多什么,便道:“没什么,只是刚才冯将军来报说是已经捉住了刺客,贺朝羽等会应该就会去大理寺,未时说不定就会回来,看来,孤要早点去找齐大人了,只是,比约定的时辰提前了这么久,孤担心会与齐大人错过。”
  栀禾却是笑了笑,“陛下多虑了,齐大人肯定早早就盼着陛下过去找他呢!毕竟,齐大人可是……”
  见薛慕仪脸色并没有好多少,想到之前公主对齐大人的抗拒,意识到这个玩笑开不得,她很快就住了嘴。
  “那就让奴婢替陛下更衣吧。”栀禾从柜中拿出那套早就准备好的太监衣服为薛慕仪穿上,发现尺寸有些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薛慕仪只好又套上了一套常服,才勉强看起来不那么违和。
  殿门前驻守着不少的羽林军,薛慕仪和栀禾两人只好猫着腰从侧门出了紫宸殿,薛慕仪不认识去太医院的路,就由着栀禾带路。
  栀禾不愧是个伶俐的,专挑偏僻的小路走,带着薛慕仪避过了不少羽林军的搜查,快到太医院的时候,薛慕仪躲在假山的石洞中,透过湖水的波光,左顾右盼,观察情况。
  见太医院附近也有不少的羽林军,她回头道:“栀禾,你先回去吧。”
  栀禾有些担忧,“陛下,您一个人可以吗?”薛慕仪点了点头,“没事的,倒是你,若是来这太医院,让贺朝羽的人看到,可能会令他生疑。”
  栀禾只好看着她微微整理好衣服从假山出来,走上了恩泽池的拱桥,慢慢朝着太医院而去。
  这段拱桥并不长,薛慕仪很快就来到太医院前,那些羽林军眼睛果然雪亮,见她模样陌生,又低下了头,觉得她鬼鬼祟祟,连忙喝住了她,“站住!你是哪个宫的小太监?”
  薛慕仪脚步一顿,连忙低下了头,道:“我是御书房的。”
  关键时候,拿贺朝羽出来当挡箭牌还是不错的,毕竟,在贺朝羽的恐怖统治下,所有人都不敢触他的霉头。
  果然,羽林军们让开了步子,“公公,请。”
  “御书房?”偏偏有个羽林军皱了皱眉,未出鞘的佩刀抵在薛慕仪面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薛慕仪心口一紧,心底暗骂,这人真爱多管闲事,她偷偷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是个浓眉大眼的青年,看起来十分正直却也十分呆板。
  她忽然仰起了头,朝着那浓眉青年趾高气扬道:“我可是督公面前的人,你这小小的羽林军也配日日见到我么?再说,督公他犯了头疼,才急着让我来给他抓药,你这样拦着我,若是惹督公生气了,就不怕掉脑袋吗?”
  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仗势欺人的小太监,再加上唇红齿白的好模样和那句“我可是督公面前的人”,那个羽林军顿时被她唬住了,脸涨成了虾红色,他连忙退了开来,垂头道:“公公息怒。”
  薛慕仪大摇大摆地进了太医院。
  太医院中药香四溢,院内,不少的太医聚在一起,针对各种方子,各抒己见,看起来各自本事都不差,齐子渊就坐在最中间,从容不迫地应答,薛慕仪一顿,差点以为自己进了什么学术研讨会。
  不过,正是这种氛围,薛慕仪才觉得安心,毕竟,这也能从侧面证明,齐子渊的医术果然高明。
  薛慕仪刚踩上台阶,那些太医便望了过来,因为是逆着光,薛慕仪半张脸看不分明,她也不上前去,缓缓道:“奴才来这里,是来找齐大人拿药的。”
  这个声音,是公主!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齐子渊立刻就反应过来,连忙来到薛慕仪面前,温声道:“跟我来吧。”
  薛慕仪连忙跟在了他身边。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偏院,齐子渊关上了房门,朝着薛慕仪温声道:“公主,您找臣有什么事吗?”
  他的语气缱绻又充满着爱意,身上还飘过来一种药材的清香,薛慕仪闻到后,不自觉退后了一些,轻声道:“齐大人,我身上的烈骨缠好像还没完全除去,你能不能帮我解了?”
  她没说贺朝羽又给她下了毒,齐子渊却是脸色一变,似是不可置信,“烈骨缠?”他对自己医术一向自信,公主体内的毒,分明已经被他解了。
  除非,她又被贺朝羽下了毒。
  见薛慕仪点了点头,他心脏像被看不见的手揉了一样,顿时升起剧烈的痛楚,一向温和的面貌也变得有些扭曲,可他却垂下了头,不显露半分,“公主,那请您把胳膊伸出来,臣给您仔细看一看。”
  心底涩然不已,他莫名觉得,公主是故意对他有所隐瞒的,是因为,贺朝羽吗?
  薛慕仪咬了咬唇,背过他缓缓将最外面的衣衫解了开来,方便露出胳膊,齐子渊不愧是个正人君子,目不斜视,眼神只落到那一小截雪藕般的胳膊上。
  那颗嫣红的痣就缀在她胳膊上,像一粒朱砂,他心底不自觉颤了颤,这种颜色的痣,好像并非烈骨缠。
  只是,齐子渊并未立刻声张,手搭上了薛慕仪的手腕,借着诊断的间隙,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少女脸上,见少女不自在地别开了脸,眼中除了尴尬并没有以前的情意,他忽然垂下了睫毛,叹了口气道:“公主,这毒并不好解。”
作者有话要说:  贺大坏蛋:陛下承认她是我的了(?▽`)ノ?
(窃喜)
薛小太监:骗你的???感谢在2020-02-15 22:29:23~2020-02-16 22:26: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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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病
 
  薛慕仪将衣袖慢慢整理好, 垂着睫问他, “那齐大人有办法吗?”
  听到客套的齐大人三个字,齐子渊眼底沉沉的,她以前都唤他, 子渊, 那么温柔的语气, 绝不是现在这种陌生的感觉。
  他望着她, 叹了口气, “嗯, 只是公主殿下,这毒根植于公主身体内已久, 一时半会, 恐怕不能除去,就算臣竭尽全力, 也需要七天。”
  七天?这么久?
  薛慕仪微微瞪大了眼, 她不可能天天都扮成这个样子来和齐子渊见面, 要是让他去紫宸殿,貌似也不太行, 小兔崽子要是看到男主,肯定又会发疯的。
  除非, 她装病,可是,普通的小病很可能瞒不过贺朝羽……
  薛慕仪点头,缓缓道:“我知道了, 如果我病得严重的话,贺朝羽一定会让你给我看病的,到时候,你再私下给我解了毒,这样就可以了吧?”
  她仰起脸去看他,乌黑的眼睛光彩照人,语气带着几分撒娇似的笃定,好像那个权倾朝野的贺督公视她如珍宝,一定不会伤害她一样。
  齐子渊心里不可避免地抽疼了一下,他平静问薛慕仪:“那公主想怎么装病?”
  薛慕仪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祈求,“齐大人可以帮我吗?你医术高明,如果想要瞒天过海一定可以做到的。”
  “臣这里有一个偶然做出来的药丸,只要公主服下去,就会像感染伤寒的人一样,发热不退,并且找不到任何原因,而且,这药对身体也无多大害处。”
  听到这话,薛慕仪心底有些惊喜,连忙望着他,“那麻烦齐大人给我那种药丸吧。”齐子渊点头,两人眼神不经意相对,薛慕仪却是一怔。
  温柔又悲伤的眼神。
  她又听到他叹息一般道:“公主不必如此客气,公主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凡是公主的要求,臣一定会竭力做到。”薛慕仪不自觉又垂下了眼睛,手指不安地在袖底勾着。
  感觉,她好像一个渣女啊。
  齐子渊很快从药柜中拿出一个天青色的小瓶子,里面装着几粒白色的药丸,“公主拿回去,需要用的时候就服一粒,一次可以维持半天。”
  薛慕仪笑吟吟接了过来,“多谢齐大人。”
  大理寺的牢狱内,逼仄的光从阴暗的缝隙透过,照到富贾伤痕累累的脸上,平时的锦衣华服也变成了血淋淋的破布,饱受折磨的富贾有气无力道:“草民……冤枉……”
  江俨见一旁的贺朝羽始终端坐在圈椅上,脸上却是冷若冰霜,江俨心里一颤,连忙转过头来,厉声道:“廖大,你是如何和刺客勾结的?”
  廖大正是富贾的名字,这个人是米行的老板,在官场上有几分裙带关系,也算得有些脸面的人物,所以才能居住在这天子脚下。
  可这皇城是什么地方,一块砖头砸下来可以砸死七八个京官,这样论起来,他那些关系在大理寺少卿面前不值一提。
  再说,士农工商,商人本就是最没地位的存在。想到这,江俨脸色发沉,手上持着赤红的烙铁,阴沉道:“廖大,老实招了能让你免受皮肉之苦。”
  廖大本来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下一刻那烙铁烫得他目眦尽裂,他不由得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草民……草民都招了,全都是草民做的……”
  “从实招来。”
  “天下人皆痛恨当今朝上宦官专政,民不聊生。草民也是,正好,所以草民便……想学那荆轲义士,为胤朝出一份力,于是草民便花了重金雇了杀手,想要刺杀督公……后来计划败露,那人就逃回了草民府上,草民刚想替他遮掩,便被金吾卫捉住了,草民自知罪该万死,可我府中妻儿无辜。还请大人网开一面,放他们一马……”
  说到后面,廖大声泪俱下,仿佛每一个字都要喀出血来。
  整个大牢都被廖大凄哀的哭声包围,很难想象,一个本来和蔼胆小的胖子居然哭得像冤死的鬼魅。
  贺朝羽身边的小太监战战兢兢,身子抖得筛糠一样,不敢去看廖大的惨状。
  贺朝羽却无所谓地笑了笑。
  贺朝羽起身,意兴阑珊道:“既然他已经招了,那就定罪吧,这种事,想必还是江大人专业些,本督只是来瞧热闹的,不过,托江大人的福,这戏精彩得很,本督甚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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