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洲和陶二叔在客厅聊陶然想考军校时,陶思眠在阳台把陶然帽子盖上打陶然玩。
“你不去当演员真的可惜了。”
“考什么军校,北京电影学院欢迎你。”
“你在黎嘉洲那里我知道的就讹了快小十万,我不知道有多少,你能不能有点良心。”陶思眠心疼自家男朋友的钱。
“陶思眠你动手能不能轻点,”陶然冤枉,“这哪里叫讹诈,这是姐夫爱的救济。”
陶思眠黑人问号脸:“你要点脸?你叫姐夫比叫我这个姐还熟。”
陶然搡陶思眠:“你是猪。”
陶思眠搡陶然:“你是猪。”
陶然踩陶思眠:“你是猪。”
陶二婶不知什么时候走近的,一个爆栗扣陶然脑门上:“你说什么呢!怎么说你姐姐呢!还说你姐姐是猪!没大没小,你姐姐是猪那你是不是猪!”
陶然嘴快,对陶二婶道:“那你也是猪。”
陶二婶一脚把陶然踹到客厅:“你以后要是能有老婆我手心煎鸡蛋给你吃,一天到晚口无遮掩傻不愣登。”
陶然冲妈妈和姐姐吐舌头,拍拍屁股蹭到黎嘉洲身边。
陶家别墅马场旁边就是荷塘,映日荷花开得温柔无边,夏风轻慢,叫人心旷神怡。
陶二婶望着远处的美景,问:“七七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呢?想来南方系吗?”
这个问题等于没问,但陶思眠面上没有波动,她道:“我就想找个普通工作,最好和新闻没关系。”
陶思眠明显瘦了不少,陶二婶心疼道:“新闻真的辛苦。”
“你要是再多跑几年,你这身皮肤也没了,气质也没了,”陶二婶自然道,“不做了挺好的,你想做什么行业,看看我朋友能不能帮忙。”
陶思眠思索片刻:“不和新闻相关,最好也不和金融相关,但其他我也不会,我学过会计和统计,会点财务然后会跑大数据模型。”
陶二婶道:“好,我给你留意一下。”
陶思眠道谢:“我自己也找。”
陶思眠和陶二婶说笑着去吃饭,饭后又聊了一会儿,和黎嘉洲一起回了翡翠园。
恰逢毕业季,工作并不好找。
现在收银都要求大专或本科学历,只有高中学历的陶思眠只有愉快瘫在家里整理资料、一点一点顺陈潜、周识理、梁素之间的逻辑,然后等黎嘉洲下班回来给她做饭。
有时候,陶思眠兴致来了给黎嘉洲做个水果酸奶沙拉,黎嘉洲能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陶思眠很自责:“我以前对你该有多坏啊。”
她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
黎嘉洲将小姑娘拦腰抱起,笑到不行:“七七你这语气特别像渣女你知道吗。”
陶思眠顺着杆子就往上爬:“那我可以多一个男朋友吗?”
黎嘉洲作势要把陶思眠扔在地上。
陶思眠赶紧抱住黎嘉洲的手腕求饶:“我爱你。”
黎嘉洲不依:“爱得不真诚。”
陶思眠把黎嘉洲中指的戒指从下面挪到第二根指节又挪下去。
这是个戴戒指的动作,黎嘉洲很喜欢,自陶思眠从霍尔斯回来后,每次陶思眠逗黎嘉洲逗得无法挽回或者惹他生气,只要做这个动作他就会好。
陶思眠猜想:“因为戴戒指的寓意很好?”
黎嘉洲把陶思眠放在凳子上,自己也想不通:“不知道,就是很喜欢,也可能因为是你,你换个其他动作也喜欢。”
陶思眠勾着黎嘉洲脖子腻腻歪歪亲他一口,黎嘉洲笑了,又想让自己表现出恋爱快一年的平淡期,忍住,但是又忍不住,最后竟然笑出了声。
陶思眠和黎嘉洲小日子过得幸福,南方系风波不断。
先是陶二婶用20%的南方系股权作保值抵押找第三方借了40亿拿回南方影视把晶科踢出局,然后陶二婶又想模仿晶科当年突破瓶颈期的套路,建造一座南方系文化产业园。
但南方系已经拿不出20亿现金流,陶二婶再次把主意打到陶思眠手上。
陶思眠手上还有20%的南方系股份,陶二婶想拿到第三方做抵押,但第三方不接受非主借款人资产的抵押,但如果陶二婶再拿自己或者陶二叔的股份去抵押,夫妇两人在董事局的发言权必将受到威胁。
陶二叔是个老实安分的性子,想劝阻陶二婶,可陶二叔越是劝阻,陶二婶越觉得陶二叔窝囊,南方系不转型不跟潮流迟早要砸。
这时,陶思眠找到陶二婶,愿意把自己的20%股份转让给陶二婶,陶二婶给陶思眠开商业借款合同,行基准利率即可。
陶二婶又惊又喜。
陶思眠懂事地表示自己和黎嘉洲感情稳定,自己无心事业,另一方面,她和陶二婶之间不需要说太多。
陶思眠在南方系的股权一直是陶二婶的心病,心病主动好了,陶二婶怎么会不顺畅。
陶思眠上午和陶二婶签了股权转让协议和借款合同,下午陶二婶就去到第三方,用陶思眠转让过来的20%股权套了40亿现金投入南方系文化产业园,由晶科开发承建。
如果文化产业园模式成功,那就是第二个迪士尼,南方系脱困指日可待。
陶行川和安雅创造了南方系第一个时代,陶二婶心中隐隐怀有一份期待,南方系第二个时代将在她手中诞生。
作者有话要说: 法律不以推理定罪,就是允许在事实和可能之间存在一个演变的过程。——《遥远的救世主》
当生则生,当死则死。——《遥远的救世主》
谢谢,抱歉,鞠躬。
vb:画画画盏眠
第87章 八十三口
陶二婶给陶思眠转了一百万当零花钱, 问及陶思眠还没找到工作, 陶二婶想了想,把对自己再没有任何威胁的陶思眠送到了DL医药集团一个偏远的分公司做财务。
这正是陶思眠想要的平淡生活。
陶思眠高兴地朝陶二婶道谢,陶二婶又给陶思眠传授了一些对付男人的经验。
周识理和陈潜对陶思眠进DL分公司提出质疑。
陶二婶不以为然:“分公司好伐, 又涉及不到核心, 而且财务部那么大, 我打了招呼, 她进去就只用当个花瓶, 不用做事。”
陈潜和周识理担心陶思眠另有图谋。
陶二婶有点不高兴了:“你们要做什么就是什么, 我把我侄女安插到一个分公司你们就叽叽歪歪,做人不带这样的, ”陶二婶道, “退一千步来说,陶思眠是我带大的, 我还不了解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父母就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 她不可能真正爱上一个男人, 和黎嘉洲估计就是新鲜,新鲜感一过就分手, 她找蒋时延帮忙那事我估计是黎嘉洲唆使的。不然她对别人的事没那么感兴趣。”
陈潜和周识理自然知道黎嘉洲是什么人,也就不再多说。
而不出陶二婶所料, 陶思眠果然安安分分在DL上了班,朝九晚五。
一个月之后,黎嘉洲不再送她,她自己买了辆沃尔沃, 低调又普通。
两个月之后,陶思眠经常回陶家吃饭,提黎嘉洲也越来越少,陶二婶把这些变化都看在心里。
陶思眠去DL之前让陶二婶不要打招呼,去了之后,什么活都做,点外卖拿快递买咖啡甚至做办公室卫生,她经过三个月实习期和大家彻底打成一片,一起聚会、一起逛街、脱掉了一身奢侈品、一起唱K,甚至有了小姐妹,和小姐妹们互相数落男朋友的懒惰。
九月开学,大一新生不好管教,陶思眠成为无数交大老师的反面教材。
“你们考上交大多不容易,不知道好好珍惜,你以为外面工作很好找吗!你知道吗,上上届有个学生,和老师叫板撕了学籍,现在在一个小公司当会计,一个月基本工资两千,在A市好点的房子都租不起。”
“老师让你做什么肯定是为你好,你不知道吗,上上届有个学生,本来特别优秀,拿国奖保研的人,结果挨了处分不服气,闹到退学,现在好像在一个小公司打工,她高中学历一个月充死四五千,当初不如她的同学谁不是七八千。”
“……”
黎嘉洲听到不仅不反驳,反而把憋闷的样子演得格外传神。
有人说黎嘉洲和陶思眠分手了,有人说复合了,有人说两人在冷战。
华灯初上,顺着江岸的弧度蜿蜒,连成了一条天边的街市,路上有不少吃过晚饭散步的市民,小摊小贩在两旁吆喝。
“钵仔糕,烧烤,夜啤酒……”
陶思眠和黎嘉洲十指紧扣,走得晃晃悠悠,两张好看的脸并在一起,引得不少人侧目。
陶思眠全然不在意,兴奋地和他说着今天发生的趣事,黎嘉洲听得耐心,也给陶思眠讲今天发生的趣事。
江风扑簌。
陶思眠打了个喷嚏。
黎嘉洲从包里拿了个薄披肩,披着刚刚好。
“你不害怕我没结果吗?”陶思眠忽然问,没有前因后果,但黎嘉洲瞬间就明白了陶思眠的问题。
他笑。
陶思眠问:“怎么了?”
黎嘉洲不说话,还是笑。
陶思眠恼地戳戳黎嘉洲的腰:“怎么了,为什么笑,你说话。”
“你知道我戒指什么时候买的吗?”黎嘉洲问。
陶思眠摇头。
“被你拒绝那个暑假,”黎嘉洲摸摸小姑娘柔软的发丝,告诉她,“结果只是一个结果,当你想做某件事那一刻,不管结果是什么,事情就有了意义,意义才是核心。”
陶思眠释然:“我太多太多旁人眼里的离经叛道,为什么我不给你解释你就懂。”
黎嘉洲捏捏她的脸:“很多事情我让你做,你也从来不会多问,因为,明白。”
比如20%的股份,比如不知陶二婶何时偿付的天价借款合同。
陶思眠拼尽全力想知道宋文信要说的真相,黎嘉洲就拼尽全力护她。
他眼里是她,而她眼里刚好也是他。
他心里是她,而她心里刚好也是他。
黎嘉洲笑了,陶思眠也笑了。
不远处的花坛上躺着一个老头,一直眯着眼打量这个嘈杂的世界。
黎嘉洲和陶思眠走近时,他忽然坐起来,问陶思眠:“算命吗?”
陶思眠婉拒:“不了,谢谢。”
老头道:“天煞孤星。”
黎嘉洲和陶思眠本来越过了老头,停住了脚步。
这个词不太吉利。
老头盯着陶思眠看:“这姑娘命格不凡,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子,土星相木星的角度呈凶相位,一年之内血光之灾。”
陶思眠愣住了。
黎嘉洲出言刻薄:“不卖保平安的符吗?多少钱一个,多少钱我都买。”
“非也非也,”老头转而盯着黎嘉洲,“你会有丧妻之痛,但之后婚姻幸福美满。”
丧妻之痛之后婚姻幸福美满。
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陶思眠问:“有什么化解的方法吗?”
老头连连摇头:“天定。”
陶思眠杵在原地,纤长的眼睫在眼窝打下一圈阴影,盖住了眸中的情绪。
黎嘉洲朝老头点了一下头,拉着陶思眠走了。
老头在后面道:“到圣泉寺找我。”
黎嘉洲和陶思眠都假装没听到。
“都是神棍,只是这个不收钱,七七不要多想。”
黎嘉洲正说着,一个一百五十斤的胖大妈在给一个男人看手相:“你这手一看就是做大事的手,婚姻也幸福美满,你现在是不是考虑生二胎。”
男人出口,被吓到的语气:“阿姨我高一,我只是少年白,长得比较显老。”
陶思眠和黎嘉洲都笑了。
秋天一过,气温就降下来了。
DL分公司财务部正在开会。
主管介绍了一下年底紧张的工作日程,提到一件事:“总公司在霍尔斯那边有几个工作室需要清账,但年底大家人手都紧,所以总部的意思是让我们抽调几个人过去。”
元旦过后隔过年就不远了,这个时候谁还愿意动。
再说,霍尔斯冬天天寒地冻还有暴-乱,财务部小姑娘和小伙子们都缩着脖子不希望主管点到自己名字。
陶思眠也不例外。
奈何陶思眠平常做的正经工作最少,看上去最闲,主管想了想,把陶思眠叫了起来。
“食宿全包,年终奖翻倍,”主管把情况说清楚,“可能量比较大,比较辛苦,你想去吗?”
陶思眠脆道:“不想。”
办公室哄堂大笑。
主管也不生气:“我当然知道你不想,但玩了半年也该帮帮忙不是?你最闲,我挑了你再挑两三个就够了,如果你不去,那倒数第二闲和倒数第三闲的人岂不是有意见。”
陶思眠不太情愿的样子。
主管继续忽悠:“而且我听说,霍尔斯那边很多戈壁奇景,沙漠,天路,十分壮观,一个人一生不去一次可能都是憾事,你们肯定都没去过,去开开眼界也好。”
陶思眠诚实:“我去过。”
所有人看向陶思眠。
“不是去过,”陶思眠改口,“是和朋友出去玩的时候路过过,又穷又破,环境很差。”
“那不是刚好吗,”主管道,“万一这半年霍尔斯经历了高速发展呢?”
陶思眠:“……”
陶二婶年底忙得喘不过气来,要操心南方系文化产业园的事,要操心债务和股权的事,她早就忘了陶思眠那茬。
而陶思眠表现得越不想去,主管就认为陶思眠越安全。
一个和老师较劲脾气上头被开除的富二代傻白甜,能知道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