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灵:【……你可真是记仇啊。】
它算是看出来了,明生是属于那种,自己受了苦,不希望别人也走他的老路,余欢是所有人所有事都跟我没关系,别找我别问我。
古扉是那种,我自己受了苦,怎么能便宜别人呢,一起受苦吧。
坏的很。
【你不告诉他身份,就打算这样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吗?】
古扉已经到了长锦宫,在往自己被窝里塞糖果,为了圆他自己撒的谎,塞一个两个还不行,要塞一大堆。
他刚做的糖果贡献了大半,估计过不了几天又要做了。
塞完了糖果,进空间铺开纸张准备画画。
画什么还用猜吗?毫无悬念就是他方才说的圣母皇太后的画像。
这已经不仅仅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了。
这是杀敌三百,自损一千,亏他还用很得意的语气说出来。
智商令人捉急,古三岁不是白叫的。
☆、第137章 被猜到了
古三岁智商不行,画画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毕竟打着万一以后不当皇帝, 靠画画赚钱的算盘,手脚麻溜, 不过几刻钟就把一幅画画完。
他想画彩色的,又调了颜料, 伏在案台上慢条斯理的上色,线条勾勒的容易, 上色花了一个多时辰,画完人都困了,在空间睡了一觉。
他醒来时几只小猫不敢接近他,一旦睡着, 立马都围了过来,小心翼翼靠近, 找奶喝。
它们好像不会自己喝奶,就只会嘬奶, 或者用勺子直接喂进嘴巴里,喉咙间,它们才会咽下去。
是那种很饿很饿,饿的会争会抢, 就是瞧不见奶碗,始终觉得奶水应该在温热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流浪猫, 从来没被人喂过, 一直都是母猫养的, 如果明生再恰好拿勺子喂的,倒也能理解,只是这爱扒拉人胸口的毛病要改,不能惯着。
毕竟是野猫,身上有可能携带病毒,不能让它们反复嘬破,容易感染。
还好古扉为了气那几只小奶猫,特意用纱布围了几圈,很紧,几只小奶猫吃不着,试着用爪子扒开纱布也没成功,包的很结实,没办法,只好呜呜的叫。
声音太小,加上古扉睡的很死,完全没动静,大抵是喊累了,贴着他蜷缩成一坨,他一醒,它们立马竖起脑袋朝他看去。
古扉睡好了,心情不错,伸出手挨个在每只猫脑袋上摸了摸。
五只猫有一只很亲人,胆子也大,跳在他胸口玩耍,一只依在他脖间,还有两只站在不远处看他。
如果他突然玩心大起,想逗逗它们,它们也会很配合的躲闪,跳跃,够他的手指头,只有一只白猫比较高冷,站得远远的,不怎么理人。
古扉爬起来,给它们准备羊奶,其实睡觉前准备了,但是几只不会喝,必须要人喂。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古扉决定留下来一天,专门训练它们,喝奶自己喝,尿尿也找好地方再尿。
因为刚来,没教过规矩,也没考虑过旁的,略微放纵了些,小王八蛋们在四周到处乱尿,一圈尿过来。
器灵说是领地意识,撒尿做标记,省得外来的猫进来。
他可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这毛病一定要改。
依着器灵的意思,先把被撒尿过的地方擦干净,摆上味重的东西,比如橘子皮,陈皮之类的。
一瞧见它们有异动,连忙逮过来,带到外面撒尿,不撒完不让进来,养成了在外面解决的惯性之后,以后就好办了。
最后是喂食的问题,把羊奶放在它们鼻息下,让它们闻,教它们怎么喝,古扉自己也搞了一碗,在旁边示范。
开始几只小猫很愣,后来最大胆的那个走出来,试探性的喝了一口,有它带头,其它猫儿很快开始争着抢着喝那一碗,旁的看都不看。
它们的眼神一定不太好。
古扉把它们一一分开,摁头在奶碗里,几只才跌跌撞撞学会喝奶。
古扉耐心的等在一边,手里没闲,在做逗猫棒,选了五颜六色的布,剪成条状绑在一起,中间用绳子挂着,最后是一条长长的棍子,古扉拿着棍子,在几只喝饱了奶的小猫面前晃荡。
才一两个月,都不怎么会玩,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躲得远远的,许久都没有出来。
“真可怜,肯定都没人逗它们玩过。”古扉撸起袖子,“以后就不会了,有我呢,我会陪你们玩的。”
他嘴上这么说,其实玩的比猫还兴,人家都没兴趣,他追在人家屁股后面撵,笑声连连,就没断过,玩的几只小奶猫累了瘫在那里还在玩。
跟个小孩子似的,古扉才十六岁,按照现代的年纪算,可不就是小少年,不算大人。
【你把人家撵的都上树了。】
那只比较高冷的白猫,爬上去之后下不来,古扉踩着凳子抱它下来的,小猫没得分寸,把他手腕抓伤了,三条血印子。
【活该了吧?】
古扉不甚在意,用井水洗了洗,擦过药之后躺在廊下歇息,“花溪听到动静应该很羡慕吧,我可以摸猫猫,逗猫猫,她不行。”
他歪头看向屋内,这个方向只能依稀瞧见一个侧脸,“快醒来吧,醒来就可以跟我一样摸猫猫逗猫猫了。”
“猫猫如果闹你,还可以教训哦。”
他突然爬起来,赤脚走进屋内,坐在花溪身边,“如果嫌我烦,嫌我闹也可以教训哦。”
他趴下来,用额头去蹭花溪的手心,“你不是最喜欢打我屁股吗?醒来还给你打。”
“揪耳朵也行,我记得你也喜欢揪耳朵来着。”
他笑了,“你还喜欢点我的额头,用的力气好大,我每次都被你点的倒退好几步,现在我这么大,你还能把我点的摇摇晃晃我服你。”
“你肯定做不到了。”
“你现在还没我高,我就站在那不动,你搞不好都摸不着我的额头。”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骗她的,如果她惊讶,或是不相信,也许会偷偷的睁眼看一看。
“我真的好高哦,可以俯视你了。”
一直没人回应,花溪始终闭着眼,没有一点动静。
古扉已经习惯了,往她身边一躺,拉开胸口,不解问,“为什么它们不咬你,光咬我?”
他上下扫了花溪一眼,明白了,“是因为我把你包的太严实了吗?”
花溪自从昏迷以后,体温很低,就像被冰冻了似的,怎么暖都暖不热,没办法,只好用被子捂住她,裹的严严实实,就露出一颗脑袋。
“或许还有你太冷的原因吧,没猫愿意跟你挤一起。”古扉自豪道,“它们都挤我床上,现在在空间里只要俩眼一睁,被窝里全是猫,长猫了。”
古扉握住花溪的手,“你快睁眼看看吧,这个世界多漂亮,人多美丽,我多好看,不看可惜了。”
花溪依旧没有反应,像个睡美人似的,一直一直睡下去。
古扉叹息一声,坐起身,“我又该走了,消失太久会被发现。”
他找古熙浪费了太多时间,所以在空间里不能再继续浪费下去。
古扉心念一动,别了五只小奶猫,拿着他画的画,贴在自己睡觉的那个屋子,尽量让自己撒的谎更加圆润找不着破绽。
画放在空间晾了许久,干的,就算现在有人过来,也看不出来是新墨还是旧墨。
古扉自觉差不多了,开始原路返回,往长明宫走,他外出那么长时间没有动静,元吉肯定发现他不在了。
因为平时的他就是个事逼,这个就算他自己也是要承认的,在外面有人伺候着,就很懒,什么都让元吉动手,连坐起身都让元吉拉着,一下子这么久没喊他,元吉八成起了怀疑,他只需进屋瞧瞧就什么都知道了。
果然,刚翻进窗户,便见元吉在屋里走来走去,焦急的等着,瞧见他眼前一亮,刚要说出千篇一律的问候话,古扉先发制人。
“陆院判和他的家人见面了吗?”
谈及正事,元吉不敢怠慢,连忙道,“一早见过了,多亏了左宗正帮忙。”
左宗正给他面子,他也给左宗正面子,在皇上面前提了他一嘴,皇上有印象之后,以后好事不就轮到了吗?
“没糊弄朕吧?”古扉抱有怀疑。
元吉扑腾一声跪下,“奴才哪敢啊,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
他提起详细的,“奴才让他的儿子假扮成送饭的,进去瞧了一眼,他应该把实情都告诉陆院判了吧。”
说起这个,他想起来,“皇上,两日之后陆院判问斩,他的妻儿怎么办?”
“这还用问吗?”古扉敲了他一下,“当然是给些银子让她们远走高飞了。”
点了点他的脑袋,“留在京城危险,保不齐有什么人会对她们下手。”
毕竟陆院判同时得罪了三个人,一个是梁将军,指正梁将军,让良太妃伏法。
还指正过丞相,然后摄政王,随便一个人要他们全家小命没问题,就是一句话的事。
他胆子真大,通天了一样,谁都敢得罪。
这就是亲情的力量吗?
连三大权臣都不怕了。
“你的兵选的怎么样了?”屋里点了炉子,还不止一个,热,古扉把披风脱了下来,随手扔给元吉。
元吉接过之后笑的很猥琐,“还没开始选呢,不过奴才今儿下午着人弄了场比武擂台,已经有几个相中的了。”
他一副等着夸的模样,自然没人夸他,额头上还挨了一下,古扉一天要打他三五下,他额头都红了。
一点点,不严重,是日积月累的结果而已。
“好好选,以后好为我办事。”古扉边走边将鞋子脱了,扔到窗户外,然后是足袜,在屋里就喜欢赤着脚,没得束缚不说,还有暖桶踩。
暖桶很暖和,古扉坐在椅子里,伸出一双玉白的脚丫子,放在暖桶上烤。
也就刚舒服的呼了口气的功夫,深夜里有什么响了起来,一声一声,响了很多下,起初没人留神,直到一个人慌慌忙忙闯进来。
“不好了,二皇子遇刺了!”
古扉面上没有半点吃惊,就像早就知道一样,又在摇篮里躺了一会儿才慢悠悠起身。
【看来你的猜测对了。】
大概在前几天吧,古扉说过一句话,一般人只能选一样,摄政王可以两样通吃,鱼和熊掌兼得。
宫里防卫那么严密,怎么可能遇刺?除非那个人权利滔天,把手伸进皇宫里了。
☆、第138章 如意算盘
古扉没回话, 抬脚走到桌边, 给自己倒了杯水, 尽数喝完才道。
“让宗人府去查, 刺客哪来的?当值的人是谁?侍卫里头是不是有内奸?都要给我查清楚喽。”
二哥现在是罪人之子,在关禁闭, 身份一落千丈,他无需去看,在这边指挥着便是。
“找个机灵的, 出宫一趟告诉吏部尚书, 朕的皇宫宛如筛子, 人家刺客想来就来, 想走就走,朕住的还能安心吗?叫他弄点人进宫,朕要为禁卫军和羽林军添丁。”
禁卫军的人是从军队选出拔尖的人物, 羽林军是各位大臣的子孙后代和皇亲国戚, 例如郡王之类的。
在京城,郡王和郡主, 包括其它皇亲国戚太多,不值钱。
“二哥出了意外, 他的舅舅理应在场, 把梁将军请进宫,见一见他的外甥。”
他自己伸了个懒腰, “朕累了, 朕要歇息了。”
是真的累, 很奇怪,最近特别犯困,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冬末初春,动不动下雨起雾,闷得慌。
【确定不过去看看?】器灵问他,【也许可以和梁将军聊聊。】
古扉已经趴在了床上,懒洋洋道,“他正伤心呢,我就不去打扰了,改日吧。”
器灵没意见,【也好,正好让别人以为你不务正业。】
为了睡觉,连自己兄长遇刺都不闻不问,不是不务正业又是什么?
他越是如此,三大权臣越放心。
古扉点头,“要不然过几天我选人进宫,他们该以为有什么阴谋了。”
会防着他,现在这么自由是因为三大权臣还没有注意到他,觉得他在玩闹一般,小孩子行为,不用胆子,一旦留神上他,结果就大大不一样了。
古扉盖上被子,长睫毛眨啊眨,很快睡了过去。
睡着的样子真像个天使,睫毛又密又长,小扇子似的。
趴着睡的,只露出小半张脸,五官精致的宛如洋娃娃,皮肤白皙似雪,事实上古扉全身都白,是健康的白,没擦粉没遮瑕,脸上一丝一毫的毛孔都瞧不见,干净的过分。
在原文里他可是第一美男,无论是古熙还是摄政王,都比不过他,现在比原文里还好看,妖精似的,走过路过吸引来大片大片的目光,平时伺候他的宫女太监一瞧见他就脸红。
这张脸也委实会长,就连器灵这个没有身体的‘东西’靠近他时,都会觉得心多跳了几拍,细细一想才反应过来,它没有实体,怎么会有心跳呢?
古扉这一觉睡得很实,第二天五更才起,一大早元吉便进来汇报,说昨夜那位薨了,昨晚那个敲的是紧急钟,今儿早上又敲了一遍,是丧钟。
梁将军一口气痛失两个亲人,他那脉本来就势单力薄,现在更加凋零了,只剩下梁将军一个人,成了孤家寡人。
早朝都没上,下午古扉见了他一面,胡子拉碴,很是狼狈。
也是,先是逃过了摄政王那劫,接着死了姐姐,现在又痛失外甥,想不狼狈都难。
古扉能理解,免了他几天早朝,让他调节调节情绪。
摄政王最近旧疾发作,也没有上早朝,古扉也免了。
他大概想全心全意办关于刺杀二哥的后事吧?
最近多事之秋,躲一躲,兴许是梁将军不在,摄政王也沐休了,就自己比较孤单,丞相也请了病假。
他毕竟年事已高,其实是不想掺合进来,最近的京城有点乱,到处都是黑锅,怕不小心自己背了,避避世。
他们都不在,小弟在啊,还是能操控朝廷,就是互相较劲,你不上我也不上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