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的美娇娘——承流
时间:2020-03-29 10:24:22

  那是岑悦的肚兜。
  岑悦手巧,肚兜上面,绣了竹叶的纹路,红绿相映成趣。
  然而再精美的刺绣,也改变不了它的用途。
  陆鹤州一想起来那是干什么用的,就觉得自己心里有点热热的。
  他清咳一声,平复自己的内心。
  回头看看毫无察觉的岑悦,陆鹤州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将所有的衣服收到手里,拿进屋里。
  那件大红色肚兜,就在最上面。
  岑悦一眼便看见了,当即满脸通红的将所有衣服接到怀里,既羞且气,“你这人……好不知羞!”
  陆鹤州满脸无辜,“我怎么了?你让我收衣服的!”
  岑悦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羞红了脸,恼道,“你给我出去。”
  陆鹤州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不过是件衣服,穿在什么地方,都只是一件衣服罢了。”
  岑悦气的脑子疼。
  忍不住抬高了声音:“你给我闭嘴!”
  陆鹤州见把人惹急了,也不敢再说,只是乖乖走出门让岑悦自己冷静。
  岑悦在屋里,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
  做贼般地将衣服一股脑塞进柜子里,眼不见心不烦,似乎这个样子,就可以掩盖刚才的尴尬了。
  岑悦坐在床边,捂住自己的脸。
  怎么忘记了这件衣服,竟然搞出如此窘迫的情况,她没有脸见陆鹤州了。
  那个人不仅看到了,给她收衣服的时候,肯定还摸了。
  这岂不是相当于……
  岑悦只觉得自己脸上越发火热,烫的都可以煮鸡蛋了。
  一颗心,也跳的宛如擂鼓。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嘴里念念有词,“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岑悦你听到没有!”
  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肚兜是穿在那个地方的。
  是女人家最私密的物件,可是今天……
  岑悦自己坐在屋里好半天,日落西山的时候,才打开门走了出来。
  陆鹤州见她恢复了正常,就笑道,“我还以为你要把自己关在里面好几天呢?”
  岑悦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拿着篮子出了门。
  陆鹤州问她,“你去哪儿?”
  岑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出去走走。”
  陆鹤州忍不住笑出声。
  如果所有人姑都和岑悦一样可爱,那他也不至于年纪一大把也没娶上媳妇儿了。
  岑悦走在村子里,冷风吹了一会儿,脸上的热度终于消了下去,嘭嘭直跳的心脏,也慢慢安定下来。
  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令她怒火中烧的声音。
  “我刚才经过那个岑悦院子,看见那个男人给她收肚兜,我就说他们有一腿,你们还不相信?”
  “真的假的,他们真的干了这种事?”
  “这还能有假,我亲眼看见的,那男人干这种活都乐呵呵的,估计没少看。”
  “果然不是正经人!”
  岑悦只觉得怒上心头。
  她一直以来的理智,也似乎顷刻间瓦解,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那群说闲话的女人只看见岑悦背着背篓走过来,本以为她会和以前一样,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却不料岑悦在她们跟前站定,一拳挥出去,打在第一个说话的人脸上。
  岑悦打小时候就干各种粗活累活,这么多年下来,力气很是可观,一拳头下去,那中年妇人脸上,就是一片乌青。
  所有人都愣住了,呆呆看着岑悦,说不出话来。
  头发花白的妇人指着岑悦,怒喝一声,“岑悦……你,你不知羞耻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打人,我看你是疯了。”
  她十分恼怒,“你真是……我去找村长,让他们治治你。”
  岑悦并不理会她的威胁。
  这群女人,居然还有脸恶人先告状,一个个嘴脏的像是吃了大粪,诋毁旁人,个个都是威风凛凛的。
  结果现在还吃不住她一拳头。
  哼,都是纸糊的病猫。
  岑悦环顾四周,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心情便愉悦起来,兴致勃勃的回了家。
  陆鹤州还坐在院子里,看着西方的夕阳,神情十分悠闲。
  岑悦看见他,就想起刚才的窘迫,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陆鹤州听见她的脚步声,回头道:“你可算回来了?是我错了还不好吗?我只是一时没想明白……”
  岑悦瞪他一眼,“闭嘴,你不许提这件事了!”
  陆鹤州顿了顿,便转了话题,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悦悦,我饿了……”
  岑悦脚步一顿,眉头皱起来,口气十分困惑,“你……叫我什么?”
  悦悦?这称呼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陆鹤州面不改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悦悦呀,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不觉得叫你岑悦,显得十分生疏没?”
  “我们一起住了这么久,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我跟你生疏,岂不是显得我很忘恩负义。”陆鹤州睁眼说瞎话,“你若是觉得自己吃亏了,也可以这样叫我。”
  岑悦想了想,语气带着迟疑,“州州……”
  陆鹤州抿唇答应,“我在。”
  虽然州州这两个字,听起来有些羞耻,但若是岑悦想要这么喊,再羞耻一些也是无妨的。
  岑悦自己却抖了抖了,一脸受不了,“这是什么玩意儿,你是怎么叫出口的。”
  她觉得让她这样叫一个人,她是肯定没办法做到面不改色的。
  陆鹤州就笑了,“我觉得还好,要不然你再试试,说不定就习惯了。”
  岑悦摇头,“不要,我该去做饭了,你晚上想吃什么?”
  “你做的我都喜欢。”陆鹤州说出口,自己都惊奇,他甚至都想象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变得如此嘴甜。
  他想起以前的时候,母亲亲口说的,自己儿子是个闷葫芦。
  陆鹤州微微勾唇,那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让自己想要说甜言蜜语的人。
  可是他们终究没有吃上晚饭,就被人打上了家门。
  陆鹤州打开门,看着门口的人,皱了皱眉头,冷肃着声音问:“你们这是来干什么?”
  带头的是村长,“今天岑悦打了人,我来问问情况。”
  陆鹤州怔了一下,面无表情道:“她打了谁?”
  “打了我!”村长后面,一个中年妇人脸上带着乌青,怒气冲冲的开口。
  陆鹤州上下打量他一番,不屑的冷笑,“老大娘,你说谎话也靠谱一点。”
  他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当初在门口诋毁岑悦的人之一,打了也该打。
  只是这些人来势汹汹,不能让悦悦落到他们手里。
  “你身高六尺,体若钟馗,看上去就身强力壮很有力气,悦悦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如何打得过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悦悦,甚至在村子里多番诋毁,悦悦大度不跟你们计较,没想到你们竟然得寸进尺,竟污蔑她打人。”
  “谁知道你是被什么人打了,竟然想要赖在岑悦身上,未免太过分了。”
  陆鹤州语气森冷,表情又忽然一转,恶劣至极,“我知道了,该不会是老大娘你跟人偷情,被人家媳妇儿抓住打的,没法子跟家里人交代,才非要赖在悦悦身上的吧。”
  他这一连串话说的,大家听的明明白白的,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村子里没有读过书的妇人,自然想不到人证这个词,论起耍嘴皮子,跟曾经舌战群儒的陆鹤州相比,都不异于牙牙学语的婴儿。
  他面带嘲讽的看着那妇人。
  那妇人气急败坏,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恼怒地上前一步,伸出一双手就想往陆鹤州脸上挠。
  陆鹤州看着她过来,微微一笑,在她接近的时候,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臂往外一甩。
  语气冷嗖嗖的,“你想干什么,你也配碰我吗?”
  他神色当中全是不屑,“我以往听过一句话,有人心里全是腌臜物,看到的东西也全是腌臜物,心中有光明,看到的自然也是光明。”
  “你处处诋毁岑悦,说岑悦的坏话,嫣不知是不是你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事情,才看谁都是如此?”
  “说不定便是你常与人有染,才能面不改色说别的人,可是我告诉你,并非人人都和你一样无耻。”
  “我知道你觊觎我英俊,我眼里却只有岑悦一人,你心中不忿。”
  “可你今日胆敢污蔑悦悦,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
  陆太傅:悦悦,她非礼我
  悦悦:…
 
 
第6章 
  陆鹤州一席话,顶天立地,站住了理字,堵的对方无法可说。
  村长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场景。
  他刚才看见,郑大家的似乎是要挠人,可是这英俊的小后生却……却说是郑大家的觊觎他,才处处针对岑悦。
  难道是他看错了,郑大家的是借机在对人家无礼?
  他看了眼陆鹤州俊美的脸和挺拔的身姿,心里一阵复杂,觉得还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这样的后生,村子里的女人会觊觎,也……也挺正常的。
  他闺女之前见了这后生一面,还夸了好几次好看呢。
  兼之最近郑大家的总在村子里说岑悦不好,说不定当真是看上了这个后生,嫉妒岑悦与人关系好……
  除了亲眼看见郑大家的被岑悦打了的那几个人之外,满村子的人,都跟村长有一样的想法。
  他们看着郑大家的眼光,也跟着变了。
  陆鹤州站在那里,心情也很复杂。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学习后宅妇人的手段,通过阴谋诡计,跟这群乡间妇女斗心眼。
  这若是说出去,肯定要被人笑掉大牙。京城中那帮子熟人,定会因此笑话他一辈子。
  但岑悦在此,人家人多势众,他若是自矜身份,不为岑悦打算,恐怕这些目无王法的乡野之人,真的会对岑悦不利。
  事急从权,不管什么手段,有用就是最好的。
  陆鹤州道:“大娘,虽然你以前总是诋毁悦悦来转移别人的视线,让人注意不到你其实才是那样的人……可是您要知道,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今儿报应就来了,真可怜,看看这被人打的都青了。”
  他笑出一口牙来,“老大娘,佛家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您虽然恶毒,可我和悦悦都是心地善良的大度之人,只要您能够改过自新,我便不计较您今天对我无礼的事情了,至于悦悦,只要您真心实意向她道歉,我觉得悦悦也会原谅您的。”
  “你……村长,我没有对他动手动脚,真的是岑悦打了我,他们几个都看见了。”郑大家的喊起来,“张家大娘,您还训斥了岑悦,您说是不是真的。”
  陆鹤州的脸色沉了沉,那个老太婆,就是当初,说话最难听的人。
  既然今日她们敢诋毁岑悦的名声,今日找上门来,就让她们也尝尝,什么叫做有苦说不出。
  陆鹤州心思微转,目光寒凉,语气里带着几分失望,“老大娘,您居然还带了帮凶?”
  他这样的语气,让人觉得,郑大家的做的事,似乎是丧尽天良,辜负了他的期待。
  郑大家的歇斯底里地喊,“张家大娘……”
  张家大娘站出来,义愤填膺的样子,“我亲眼看见的,岑悦那个小贱人……”
  陆鹤州的神情陡然冷漠起来,“你才是贱人!”
  那老太太挺直腰板:“我都这把年纪了,看你怎么污蔑我。”
  陆鹤州的脸皮远比她想象的更厚,他站在那里,冷飕飕一笑,“我什么时候污蔑你了?”
  “我说的句句属实,前日我出门散步,亲眼看见老太太您,和一个大爷抱在一起,年纪一大把了,还不知检点。”
  陆鹤州缓缓一笑,“这老人之间的事情,我亦曾听闻过一二,旁人不过是搭伙过日子,有个伴罢了,却想不到老太太一把年纪,也这般情不自禁。”
  那老太太一时竟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
  陆鹤州才不管自己瞎编的东西有多么惊世骇俗,这些事情都是他从民间听来的,天地广阔,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天下人做不到的。
  他更不在意别人信不信,如果只要能为岑悦出了这口恶气就够了。
  等过些时日,回了京城,他有的是手段让她们悔不当初。
  “你胡扯!”
  陆鹤州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若非亲眼所见,我如何想的到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
  他转头看向至今都一脸呆滞的村长和村里人,“村长,悦悦没有打人,您且想一想,她这般娇弱,且忍气吞声了那么久,怎么会突然打人?可是我觉得还是查一查两位大娘吧,别让他们带坏了村子里的风气。”
  陆鹤州叹口气,“或许是我看错了吧,两位大娘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人,如果是我错了的话,还望村长早些为她们正名。至于悦悦的事情,也希望村长能为她做主,她一个年轻女孩儿,实在经不起这样的诋毁。”
  陆鹤州眼里的心疼不是假的。
  他看着村长,神情十分和蔼可亲。
  村长却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的话,让他不由自主去听从。
  他忍不住点了点头。
  陆鹤州道:“那就劳烦村长了,我还未用晚膳,今天就不跟各位多说了。”
  说完话,便毫不留情的拍上了门。
  岑悦站在屋里面,夕阳的余晖照在她脸上,将人衬的温柔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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