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三人市虎,传到西夷城中,却成了耶律越斩杀兄长,曝尸关墙。
  西夷王一怒之下,亲自带兵杀来,阖族上下站在关下唾骂,耶律越不理会,他们便强行攻关,逼得他不得不开关列阵。
  西夷王当年轻易便弃了这个二儿子,可见对耶律越本就薄情,如今两军阵前,更是不顾念父子情份,字字句句直扎亲子心窝!
  他叫嚣,早在耶律越中毒时,他已知晓耶律蛟几次三番害他,让他活着不过是给耶律蛟练手罢了,死了就死了,他根本不在乎,他也早就看不惯他这个体弱多病的无能儿子!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叛国!他不配做西夷人,就该千刀万剐尸首灌铅永世不得超生!
  耶律月也跟着跳脚骂,其余兄弟更是骂得难听。
  何止骂,他们不顾战场规则,开战鼓未响便冲了过来,长鞭长剑长矛暗器,通通招呼过来,各个直扎他的死穴!
  一场混战,便是耶律越也无法全然控制局面,西夷王被一众小兵砍死,三弟四弟五弟都受了伤,耶律月仗着会些巫族秘术,硬生生带着三个弟弟杀出重围。
  耶律越并未追赶,如放了耶律蛟那般,放了他们一条生路,为防他们卷土重来生灵涂炭,还特意封了保守派的拓拔家族长子做了藩王,便于掌控。
  晋王设计了这一切,逼得他不得不与亲人短兵相见,直面了最不愿直面的局面,耶律越自然是对他恨之入骨,离开西夷之后便毫不犹豫地挥兵南下,一路如入无人之境。
  不管怎么说,沐十一的副本剧情算是彻底崩坏了,别的不说,单说必须完成的一条主线任务——登基为女帝。
  国都灭了,又怎么登基?
  这还是第一个不是因为穿越者崩坏的剧情,而是因为耶律越本尊崩坏出现的连带效应。
  说来说去,她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沐十一侃侃而谈,歇口气,摘掉面巾喝水,还体贴的问她:“姐姐喝吗?”
  “我这边还有……些……”
  青葱细眉,弯月眼,琼鼻小嘴,好看的紧,这少年……好面善……
  对了!
  乞丐!
  他不就是当日在破庙扒掉上官锦玉镯耳饰的那个小乞丐吗?
 
 
第310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31)
  “你……”
  “什么?”沐十一抬袖擦了下沾湿的嘴, 弯月眼微微睁大,“姐姐干嘛这般看着我?”
  余小晚叹笑:“没,只是觉得你长相俊俏,真真儿是个翩翩少年郎。”
  沐十一怔了下, 竟有些羞赧,“姐姐,能问你些事吗?”
  “你问。”
  “女子可是都心悦俊俏男子?”
  “那是自然,就如男子喜欢貌美女子一般,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那……”沐十一捏着水壶,扭扭捏捏,“那如我这般的,会有女子心悦吗?”
  余小晚睨了他一眼, 笑道:“不止会有, 还会有许多。”
  “那……若身份悬殊呢?”
  “心悦一人与身份地位所有一切无关, 若因地位便不喜,那便不是真的心悦。”
  “哦……”
  沐十一失落地挂好水壶, 重新戴好面巾, 呱噪了一路的他, 突然就这么安静下来了,漫漫黄沙中, 只有驼铃叮当。
  长路漫漫,白日休息, 夜晚赶路, 一行便是数日。
  余小晚心中已有猜测, 可还是想再确认清楚,便试着旁敲侧击,可那沐十一看似单纯好骗,每每问到关键问题却又闭口不谈,或者直言不便说,她绞尽脑汁半点消息都没探听出来。
  堪堪行了十多日后,到了一处极小的镇子,全镇上下不过百十口,镇外草木明显多了许多。
  驼队停在全镇最大的一栋土楼前,吃了饭上楼睡觉,一如这些日子以来的每一个白日,沐十一与她同屋,打了地铺看着她,其实不必看她也无处可逃,尤其还带着受不得苦的孩子。
  一觉睡到日落西沉,再出来,不见了骆驼,全都换了马。
  沐十一虽小,却手长脚长,环着他们娘俩同骑,正合适。
  “这是最后一处沙漠小镇,再往前便是葛布泊草原,咱们要日夜兼程,不会再躲日头了。”
  余小晚终于深刻体会到了何为日夜兼程,当真是一刻不停,每到一处镇子村寨便换次马,困了就直接拽着缰绳在马上睡,反正到处都是空茫茫一片,也不怕撞了人,神奇的是,居然没人掉下来!
  就这般不分昼夜,不知经过了多少日升日落,竟然行到了西夷皇都。
  沐十一仰头张望了下巍峨的白石城墙,弯月眼璀璨如星。
  “到了!”
  到了?
  余小晚颇有些诧异,不是拓拔家的人当了藩王吗?耶律月这个前朝公主怎会在这里?
  她果然还是太低估耶律月的手段了,她不仅在皇都,竟还张而狂之地住在皇宫大殿!
  侍卫一路领着他们进了内殿,穹顶壁画夜明珠,金砖玉阶春泉池,耶律月泡在泉中靠着池壁,满手满脖子的项链手串闪瞎人眼。
  侍卫示意她一人进去,她抱着儿子,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清透的池水,一望到底,耶律月一丝|不挂的泡在里面,婀娜身形一览无遗。
  “莫秋水。”
  “是。”
  “来,把孩子抱来给我瞧瞧。”
  余小晚迟疑了一下,人在屋檐下,还是不要得罪她为好。
  她弯腰将孩子朝她跟前稍微送了送。
  小言儿习惯了白日睡觉,睡得正甜,耶律月只看了一眼,突然抬臂!
  哗啦一声,水波荡漾,那湿淋淋的手直朝言儿抓来!
  余小晚一直小心提防着,赶紧起身后退,险险躲过。
  耶律月反身趴在池边,那与耶律越神似的眉眼,透着几丝讥讽。
  “我不过是看他脏兮兮的,想帮他洗一洗,你躲什么呀?”
  余小晚搂紧儿子,淡淡道:“我们一路风尘仆仆,怕污了公主干净的泉池。”
  耶律月娇声笑道:“就是因为不干净,才要扔进这池水中好好浆洗浆洗,快过来。”
  余小晚又道:“孩子太小,还是用盆子洗比较安全。”
  “呵!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耶律月陡然喝道,“来呀!把孩子给我扔下来!”
  一旁侍女闻听,立时拥了过来,余小晚左右躲闪,绕着池子柱子乱跑。
  “公主千里迢迢把我们捉来,就是想要一具尸首吗?!”
  耶律月嗤笑,“不过是沐个浴罢了,怎就成了尸首?”
  对方人多势众,余小晚躲无可躲,搂紧言儿急声喝道:“小孩子娇弱,一个不慎呛了水,说不得随时都能丢了命,公主不见,岁岁有多少娃儿夭折?”
  地大物博的东苍大朱尚且如此,何况气候严苛的西夷。
  耶律月嘟唇掬了捧水扬了扬,带着小女子的娇态道:“用陶盆洗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得帮我写封信。”
  余小晚心头一跳,“什么信?”
  “自然是给你那卖国夫君的信,很容易的,只消一句‘夫君救我’便好。”
  顿了下,她点了点下巴,“不够,还是写‘夫君,快救我与孩子’,这才合适。”
  果然如此,耶律月费尽心机将他们母子捉来,就是为了威胁耶律越,当日那假的一眼就被识破,这才抓了她这个真的。
  “我写。”
  便是不写,耶律越早晚也会得了消息,一样会来的。
  耶律月一个眼色,侍女赶紧取了纸笔过来,却没有墨。
  余小晚搂着孩子,抬眸望向她,“没有墨如何写?”
  “以血为墨,这才是最好的求救信。”
  不容反驳,侍女抓起她的胳膊,撸下袖子,一刀下去,血流如注。
  白玉瓷碗接住,鲜血混着碗底薄薄的药粉,腥味冲鼻。
  “这是?”
  “你没必要知道,写吧。”
  除了写,别无选择。
  刚刚执笔写好,便听殿外传了侍卫的见礼声。
  回头望去,一人高马大的壮硕男子迈步而来,看着年岁不大,绝不及而立,却满脸络腮胡,颇有些粗蛮状。
  耶律月还在池中泡着,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趴在池边,歪头甜腻腻地唤了声,“呼和哥哥。”
  呼和?拓跋呼和?
  对他,余小晚倒是略有耳闻,他便是耶律越选做藩王之人。
  据说,他与当日惨死的拓跋赞是堂兄弟,本该亲密无间,却偏偏摊上个夺妻之恨,换而言之,拓跋赞遗孀正是拓跋呼和初恋情人。
  西夷女少男多,一夫一妻是基本,兄弟同妻也是常态,拓跋赞死了,拓跋呼和毫不犹豫便霸占了长嫂。
  伦常不伦常的暂且不论,耶律越选他做王,就不怕拓跋赞遗孀吹枕头风,怂恿拓跋呼和报仇吗?
  耶律越一贯做事沉稳,大抵有他的道理吧。
  千头万绪,其实不过眨眼之间,拓跋呼和并未看见案几后的她,径直过去,一把捞起水中美人,抱起便往纱帐走去。
  玲珑身形满是水痕,濡湿了拓跋呼和的锦袍,滴滴答答湿了一路。
  耶律月娇嗔:“青天白日的,呼和哥哥这是要做甚?”
  “白日才好宣淫,你没见,野獾柴马交合不都是随时随地?”
  这什么烂比喻?人和畜生能一样吗?
  余小晚眼睁睁看着拓跋呼和埋头亲着耶律月,翻倒在纱帐后的大床上,脑中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她可是女主啊!女主!
  她的男主还在门外杵着呢,这样真的好吗?!
  余小晚的三观碎了一地,弄不清这究竟是副本崩坏的连带效应,还是他俩本就是这种关系。
  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耶律月重回皇宫,必然有这层关系的推波助澜。
  纱帐里激烈的战斗还在继续,余小晚被带出殿外,沐十一规矩地守在门口,包的严严实实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看到那弯月眼不弯了。
  大殿回音,殿里一声高过一声的娇叫,遮也遮不住。
  沐十一领着她去了偏殿,余小晚问一句他答一句,不问便一言不发。
  可怜的娃。
  收拾梳洗妥当,侍女布了饭菜,余小晚见有酒,便招呼他一起坐下。
  一路过来习惯了,他也没推辞,几杯黄汤下肚,他这才恢复了话唠属性。
  “公主是公主。”
  废话。
  “公主背负的不只是自己,还有整个西夷。”
  所以说,平头百姓也没什么不好的。
  “为了国家大义,有些牺牲是不得已的。”
  哦,余小晚听明白了,他这是在给耶律月找借口呢。
  仰头灌下酒,酒入愁肠,痛快一时是一时,空了杯,擦了嘴,他小脸酡红,添了几分醉意。
  “公主是最好的公主。”
  余小晚附和:“是。”
  “公主虽然平时很凶,可笑起来极美。”
  “是。”
  “公主救了我的命,我的命是公主的。”
  “嗯。”
  “西夷是个好地方,不讲究门当户对,便是如我这般卑微之人,也能送公主格桑花,虽然公主……并不要……”
  他抱着酒樽,灌一口说一句,小小年纪,笑意苦涩。
  余小晚看了一眼四围,儿子躺在脚边毯子上睡得香甜,侍女守在殿门,空荡荡的偏殿只有她与沐十一两人。
  眼神微一游移,她道:“一世为人,难免会有许多的不得已,公主有公主的,你有你的,既然无法改变,那便只能试着接受。就如我,被信任之人所骗,逃不得,也只能接受。”
  沐十一喃喃:“只能接受。”
  余小晚叹了口气,“接受不愿接受的,自然痛苦,公主不收你的花,你痛苦。我被信任之人所骗,也是痛苦,哪怕告诉我理由也好啊,告诉我为何要骗我?还有那晚在那土屋中,先后来了两拨人,一拨是你们,另一拨又都是谁?”
  沐十一仰头吸了吸鼻子,好半天才再度低下头,眼角泛红。
  “我的痛苦难解,你的我倒能略尽绵薄之力。其实三不救也有他的苦衷,公主抓了他的妻,要你来换,他医毒高超,又擅易容,只有他能从耶律越手中带出你。”
 
 
第311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32)
  这也在余小晚意料之中, 倒也没觉得意外。
  沐十一灌了口酒,接着道:“那晚先来的那波人是马贼,最认钱,也最讲江湖信义, 三不救怕公主食言,便让他们作中间人,他们先过来确认你已到了,我们才过来, 双方各派一人一起去寻三不救,带着他领走他的妻,马贼才将你给我们。”
  原来是一场黑市交易,她与言儿便是交易物。
  余小晚见他身形摇晃, 醉意更甚, 趁机追问:“我还有一事不明, 若三不救单纯只是想骗我来,为何还要我冒险讨要夫君的血?”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
  沐十一举起酒樽一口气灌了个底朝天, 暗黄的酒液撒了满身, 倒不知是喝得多还是撒的多。
  喝罢一抹嘴, 沐十一的眼都醉红了,痴傻地笑着, 眉眼弯弯。
  余小晚急忙又问:“到底因为什么?”
  沐十一抬指在她眼前摇了摇,打了个酒嗝, “秘, 秘密!”
  话音未落, 当啷一声丢下酒樽,仰躺过去,呼呼大睡。
  余小晚无语扶额,幸而西夷大都是席地矮几盘腿而坐,若向中原那般的高凳,就这般仰躺过去,不头破血流也得磕个大青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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