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耶律月的奸猾卑劣不容小觑,她若真想,自然有的是法子。”
  这点余小晚倒是赞成的,当日耶律月假扮薛姨娘潜藏将军府,先是装神弄鬼,再是装疯卖傻,竟无一人识破,着实厉害。
  吃了饭,上了马车继续赶路,马车空间不大,去掉了坐榻,一马平川,内壁铺了一圈软垫儿,还放了枕头,躺睡如摇篮一般,绝对舒坦。
  余小晚并未上车,她迟疑了一下,“大恩不言谢,你借辆马车给我,咱们就此别过吧。”
  玄睦挑眉,“你想去寻耶律越?”
  “嗯。”无需过多解释,他是孩子的爹,她不去寻他还能去哪儿?
  “耶律越此番来势汹汹,你去寻他,未必有好果子吃。”
  “我若逃走,激怒了他,才更是没好果子吃。”
  玄睦依然不赞成,“此去路途遥远,前方战事不明,万一你再让拓拔呼和捉了去……还是先同我与大部队会合,再一同赶往边境助战,若能与耶律越化干戈为玉帛自然最好,若不能……”
  耶律越已统一三国,若不能握手言和,早晚是要攻入玄国的,不成友便是敌,自然是成友最好,可耶律越与玄睦之间积怨颇深,又怎是说言和便能言和的?
  可若玄睦大军助战便不同了,虽说如今她也摸不透耶律越,可他绝非忘恩负义之徒,定然不会过河拆桥,只要玄睦助战,一切都有转圜余地。
  况且,玄睦所言也不无道理,边境战事不明,贸然前往的确不妥。
  思来想去,确实先与大部队会合更为妥当。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她抱着儿子上了车,还没躺下,玄睦也爬了上来。
  余小晚赶紧又坐了起来,“你干嘛?”
  玄睦将小言儿交给映夏抱着,和衣而卧,还不忘拽了薄被给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睡觉啊,一日一夜未眠,不睡怎么撑得住?”
  “马车又不是这一辆。”
  干嘛非要跟她挤?
  “说的也是。”玄睦半撑起身子撩开车帘,“你看你想睡哪辆?咱们去。”
  余小晚:“……”
  谁跟你咱们!
  罢了,这死狐狸不要起脸来,十个余小晚都挡不住。
  懒得理他,横竖他也不会换车的,这样更方便保护她,余小晚心里明白,可还是冷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背朝着他闭眼睡觉。
  身后的呼吸朝她这边靠了靠,探手握住了她的断腕。
  “你!”
  她刚想甩开,玄睦沙哑的嗓音已响在耳畔,“别动,我只是想……睡个安稳觉。”
  安稳觉……
  她顿住了,心头忍不住泛起酸涩。
  分别近一年,他……还没习惯吗?
  马车摇晃,车帘浮摆,不时有鸟儿飞过遥远天际,骄阳愈烈,又是一年盛夏,儿子都快满十个月了,时光荏苒,真不是虚言。
  玄睦奸猾,刻意留了马脚一路指向战场,耶律月必然以为是耶律越的人救了她,一路朝着那方向追了过去,并未察觉他们。
  夷族都爱包的严严实实,这也方便了他们伪装,更是安全了几分。
  玄睦大军隐藏在祁连山脉尽头,玄夷交界处的一片密林之中,两厢对行,盛夏而出,碰头时已是夏末秋初。
  那夜月圆,莫非祭日,茫茫草原,自然没有香烛纸钱,只能画地为圈,烧些衣物祭拜些吃食。
  自然,莫非是收不到的,不过是寄托哀思罢了。
  无杀门人统统跪地,整齐划一磕了三个响头,啜泣声遮掩不住。
  余小晚是无杀门左护法,也跪在其中,焚燃的火苗映着漫天星斗跳动在眼底,泪眼模糊。
  总有一日她会重回那密林,找寻他的尸骨,将他好生埋葬。
  总有一日。
  第二日晨起继续赶路,有飞鸽自远方而来,传递战况。
  耶律越一路挥军西下,可谓长驱直入,可打得并不如当日朱国那般迅猛,每攻一城便要歇息休整十天半月,攻到秋初也不过才刚入草原。
  众人揣测,或许耶律越还顾念同族,难免手下留情,自然攻的慢些。
  余小晚也是这般认为的,玄睦早已给耶律越递了消息,直言余小晚已被救走,不日便赶去与他会合,耶律越少了顾忌还如此慢攻,必然是顾念族情了。
  也或者……是在等那失踪的两万精兵动什么手脚,譬如,悄无声息潜入皇城,直捣黄龙。
  玄军昼夜兼程,应援耶律越,不管他需不需要,起码表明了言和态度。
  再有两日便到耶律越大营,玄睦下令就地安营扎寨,暂歇一日。
  夜半,起了雾,秋月寒星遮了大半,湿气浸润,连篝火都弱了些许。
  巡逻兵列队而过,整齐划一的步子踩过湿漉漉的草叶,露珠迸溅。
  突然,领头的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怎!”
  身后小兵不过刚吐出一个字,也跟着歪倒在地。
  扑通!扑通!扑通!
  小队骨牌一般一个个挨着倒下,守在营外帐前瞭望台的士兵也都一个个倒下!
  根本来不及鸣金警示,所有站立士兵全数软倒昏迷不醒,就地安歇的兵丁头一歪,睡得更沉。
  跟孩子睡通常睡不安稳,余小晚听到动静起身出来查看,还未看清,迎面捂来一团面巾。
  “唔!”
  “是我!”
  沙哑的嗓音,熟悉的异色瞳,玄睦裹着面巾,快速帮她也系好。
  “雾里有迷药!”
  雾?!
  是谁如此精妙,竟在雾中下药?
  耶律越?
  不,不会的,他明知他们是来结盟的,不会是他。
  那就是耶律月!
  帐篷避雾,蓬内之人大多无碍,也顾不得照顾昏迷者,先捂好了面巾,列队准备迎战。
  到处雾气昭昭,丈许之内看不清面容,三丈之外遮天蔽日。
  众人绷紧神经,时刻小心谨慎,一点风吹草动便是心头一颤。
  来了吗?
  还没来。
  来了吗?
  依然没来。
  虽包了面巾,可那迷雾是湿的,只要呼吸便会浸染,不时有人倒下,还是成片成片的倒下,站立之人越来越少,旷野荒郊,夜半无声,只有昏迷之人倒下的呼咚,再无其他,气氛越发冷悚。
  听,什么声音?!
  沙沙,沙沙——
  浓雾深处依稀想起草叶声。
  众人攥紧刀剑,牙关紧咬,小腿肚都绷紧了,死死盯着那处!
  浓雾中隐约浮现一抹绿光,不,不只一抹,两抹,三抹,四抹……数不清的绿光纷纷乍起,越来越近!
  狼!
  是野狼!
  一只只精壮恶狼呲着獠牙,喷着让人作呕的腥臭,一点点向他们包围。
  它们并不理会遍地昏迷将士,只踩着稳健的步伐,恶狠狠盯着他们。
  包围圈越来越小,昏迷之人越来越多,面巾只能暂缓吸入迷药,却不能彻底过滤,眨眼之间,二十万大军,仅剩区区百余人还站在原处!
  抗药性。
  这些不受影响者,必然是传说中那些天生对迷药有抗药性之人。
  这些人中,不包括玄睦,也不包括余小晚与孩子。
  玄睦早已支撑不住,备用的解药不对路,根本不起作用,全靠银针刺穴强打精神,余小晚刚出帐篷就被捂了面巾,吸入极少,可也是昏昏沉沉,全靠玄睦搂着,不然早已软跌在地。
  好晕……
  天旋地转。
  仅存的一点儿意识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唔呜——唔呜唔——
  这是……
  骨笛……
 
 
第316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37)
  唔……
  头好晕……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晕?
  不是头痛是头晕, 这还真是鲜少有过。
  她忍着天旋地转,缓缓张开眼,跳动的火苗映着棉白的帐顶,帐布厚实, 勉强影出账外的火光,不时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
  她捂着太阳穴,撑身坐起。
  当啷——
  什么声音?
  好像是从被子里传出来的。
  她撩开被子, 怔住了,一条乌黑的链锁连在脚踝,随着她的移动当啷当啷直响。
  昏眩的脑子瞬间清醒!
  这,这里不是玄军大营, 这里难道是……
  迷雾, 狼群, 骨笛……
  耶律越!
  这里是苍营!
  耶律越为何要如此?不是已递了消息要结盟了吗?他为何要半路杀玄睦个措手不及?
  难道言和消息没递到他手中?
  帐内空无一人,只有跳动的烛火, 还有一张宽长折屏将帐门遮挡的严严实实。
  先去寻了耶律越再说, 她翻身下床, 绕过屏风,朝着那随风浮摆的帐帘直奔而去!
  哐啷!
  “唔!咳咳!”
  脖子猛然被勒住, 险些窒息,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去, 摸到了冰冷的触感, 从前向后顺到后颈, 又摸到了根冰冷的锁链。
  她喘了口气,缓缓转回身,同样乌黑的锁链,从她后颈一直延续到帐篷撑架上。映着跳动的烛火,寒芒微闪。
  她本能的使劲儿拽了拽锁链,当啷当啷,根本拽不动。
  心瞬间坠入寒渊!
  言儿!言儿呢?!
  顾不得头晕目眩,她朝着帐帘伸了伸胳膊,差得远。
  “啊……咳咳!”
  她捂住喉咙,嗓子像被堵住一样,只能发出单调的“啊”音,根本说不出半个字。
  怎么回事?
  出不去!还喊不出声!
  言儿,言儿!
  她心急如焚,突然瞟到了那屏风,想都没想,拽着它,猛地推翻!
  轰咚一声,帘子挑开,迅速跑进来两侍卫。
  侍卫看了看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的她,又看了看地上的屏风,二话不说,上前帮她扶了起来。
  扶完便要离开,余小晚一把拉住最近的一个。
  “啊!啊啊!”她指了指脖后的链子,又指了指大门。
  侍卫面面相觑,抱拳道:“将军去审犯人了,稍后便回来。”
  水眸微微睁大。
  犯人?玄睦?!
  不给侍卫挣脱她的机会,她拽得更紧了几分,说不出话,只能急得“啊啊”直喊。
  耶律越!帮我叫来耶律越!
  那侍卫哪儿听的懂,只焦急地扯拽着被紧抓的胳膊,额角都沁了汗。
  “夫人请松手!若被将军看到,怕是要责罚小的的!”
  另一个侍卫也道:“是啊,快放手吧,将军有令,绝不可靠近夫人!”
  “啊,啊啊!”(那就快把耶律越叫来!)
  “夫人,放手啊!夫人!”
  哗啦!
  帐帘挑开,银亮盔甲恍着微芒而入,清冷的眸子无波无澜,淡淡扫了一眼三人。
  “怎么回事?”
  余小晚手松了,俩侍卫赶紧单膝跪地禀报始末。
  耶律越微微转眸,睨了一眼余小晚,冲他们道:“还是你们没谨记命令,若离她远些,又如何会被抓到?”
  两侍卫吓得面如土色,也不敢求饶,只道:“属下失职,请将军责罚!”
  “一人十五军棍,自行领罚。”
  “是。”
  两侍卫赶紧退了出去。
  余小晚依然头晕目眩,踉跄了一下,靠在了屏风一侧。
  “啊……啊?”(言儿在哪儿?)
  耶律越不语,绕过她回了床榻。
  “啊,啊?!”(言儿在哪儿?告诉我!求你!)
  她回身拉他,没拉住,身子一歪,摔跌在地。
  莹白战靴微顿了下,耶律越头也不回走到榻边坐下,漠然望着她。
  “不用白费力气,我用了哑药。”
  哑药?!
  他把她药成了哑巴?!
  她撑身坐起,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捂在脖间的手微微颤抖。
  这是耶律越吗?
  这还是那个温良纯善,从不忍心伤害她的耶律越吗?
  明明可以让赵元点她哑穴的,为何要用药?!
  哑穴时辰到了便自动解了,哑药不能解是吗?
  难言的绝望涌上心头。
  “啊,啊!!!”(不要这样!你听我解释!)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让他放下芥蒂接受她与言儿的!
  余小晚跪爬着过去,扒着他的膝头,眼泪止不住汹涌而出。
  “啊,啊!”(我是被折流迷晕带走的,我真不是有意要离开你!)
  明明准备了千言万语打算解释给他听,不管他信也好,不信也好,发誓永远不离开他,就用这对影成双做任务,陪着他一起老,一起走到生命尽头,哪怕被主神系统发现也不离不弃。
  可怎么就……不能说话了呢?
  晨之啊,晨之……
  求你了,再信我这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以后无论任何事我都会先告诉你,求你别这样。
  她死死扒着他的膝头,发不出声音干脆也不发,抖着唇说着唇语。
  【晨之,你听我……】
  不过区区半句唇语,耶律越抬手捂住了她的嘴,曾让她无比心动的唇,平静无波地说着残忍的话。
  “药哑你,就是不想再听你撒谎,若你坚持要唇语,那就只能卸掉你的下巴,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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