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不想离婚——绿蜡
时间:2020-04-10 09:15:10

  魏宇捏了捏手里的香烟,有点后悔刚才说不抽了。
  方洲仿佛洞悉一般,取出打火机递过来。
  他看着那一元打火机透明外壳里晃荡着的易燃液体,仿佛是一触即发的现实。
  方洲见他不接火机,点燃了凑去他烟上。
  他终于含了烟,吸一口道,“我不会和云舒分手,但会想办法解决这事。”
  “通个气,怎么解决?”
  魏宇不想说。
  “有难易两条路。”方洲伸出一个手指,“先说简单的,那就是和云舒分手。分手最容易,万事皆休,对大家都好。”
  魏宇捏着烟,任由火光燃烧,屹然不动。
  方洲伸出第二个手指,“难的,则是我愿意冒风险,为你向你的家人提前澄清云舒之事,不要被翟智诚抢先告状产生负面影响。这一个难在,你能控制你家长辈的态度吗?”
  “你,选哪一个?”
  魏宇一个都没选。
  方洲的两个提议都是陷阱,最终目的不过拆散他和贺云舒。
  魏宇起身,准备告辞。
  方洲却道,“你果然不接受,看来是要自己想办法处理了。想法是好的,但翟智诚那边却要马上安抚下来。这样,我让我的人把办批文的事要过来,让他以为我要对上你。之后,你按你的方式来,我按我的办法来。只是请你审核批文一定严格执行,不要对我的人有任何一分的客气。”
  魏宇眨了眨眼,道,“方总,佩服。”
  方洲此行目的多重,表面是向魏宇戳穿翟智诚的小动作,施压他和贺云舒的关系;里则是要将魏宇做工具,摆出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向翟智诚下套。
  大大方方,走的是阳谋。
  方洲起身,冲他伸出手去,“客气。”
  两双手握在一起,同时用力,谁也没有退缩。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方洲:我当然想振臂一呼,野火燎原,全世界为之一颤。奈何我只是一个人,要达成什么目的只能一步步走。
  魏宇:太突然了,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好。
  方洲:这不,还有个比我更懵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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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情节发展,有某部分亲觉得不舒服。
  我仔细想了想,大概觉得问题出在作者的写作目的和读者的目的产生了偏差上。作者是想写几个人物,在事件中各自解决一点点成长问题,稍微探讨一点点问题;但是读者大多数还是想好看,愉快,不要太过纠结。
  这两个目的无所谓高低优劣,只是说大家可能期待不同,所以会出现这些问题。
  我反思了很久,感觉在前期文案排雷上还做得不太够。可排雷太多,仿佛又涉及一个剧透的问题,所以我现在也是比较为难。
  所以真诚建议一下:如果真的觉得这个故事让你不舒服了,暂停一下,去看看别的故事开开心心;如果你觉得作者好像写得还有点意思,关心一下人物命运,那就继续看,我也努力写,希望能把这个尾巴收好。
  就这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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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八章 天平
  贺云舒没太明白方洲所谓的‘保护好自己’是什么意思。
  那个周末,父母和娃在游泳池里玩得开心的时候,她一直在琢磨这句话。
  娃们虽然被外公外婆哄得开心,但还是需要母亲的关注,便不断地浇水去她身上,还叫她的名字。
  她一边应着孩子们的叫声,一边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只好过去应付他们的十万个为什么。
  幸好手机帮忙,许多奇葩的问题可以在网络上寻求答案。
  母亲不满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你怎么老对着手机?”
  她就问,“妈,你最近忙啥生意没?”
  贺云舒离婚的钱给了母亲一部分,母亲说不能白放着等贬值,就有和以前市场上的朋友一起做一些私人性质的投资。
  “怎么了?”母亲问,“你要用?你自己那边不是有,花完了?”
  她笑,“没有,就问问,叫你小心点呀。”
  “我知道。”母亲道,“小打小闹,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
  “那爸那边呢?”
  “你爸能有钱?我只要保证他每天有酒喝就行。”
  好吧,贺父在家是最没地位的。从很早做批发生意开始,钱进钱出,都是母亲说了算,父亲最多只有建议权。按照母亲的话说,小家庭里女人要在钱上没办法做主,什么恩爱都是假的。
  贺云舒接受她的培育长大,心里很有几分赞同。
  “你离婚的事大家都知道后,好多人来安慰我。你崔阿姨天天陪我逛街散心,咱们去黄山的时候也很照顾我。她就说了很多话,提起关浩。那个关浩,不是在跟方家做什么项目吗?说是新项目势头很好,就是缺点钱启动,跟我说了好几回——”母亲叹气,“关浩家里和她自己都投进去不少,可短时间看不到效果的。那种大项目,没几年经营,怎么可能有回报?我懂她的意思,是想找我借钱,或者让我也投。可我怎么投?”
  她就听着。
  “我这人没什么见识,可也知道最基本的道理。哪儿有跟别人一起投前女婿项目的?怎么都不对劲,是吧?”
  关浩啊——
  贺云舒始终介意他最后看自己阴鸷的表情,道,“我人情也差不多还了,投钱就算了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母亲有点试探,“要不,我再想办法送她点礼物?”
  也行。
  人情债啊,不好欠。
  贺云舒想穿越回去,抽自己几个大巴掌。
  正说话的时候,魏宇那边来了短信,内容很长一篇。
  他说海城家中出了一点急事,要回去处理一下,这个周末可能会少陪她了,希望她能理解。理解的同时不要担心,不是很严重的情况,只需要一些时间就能过渡。
  贺云舒回了一个ok。
  她个人对魏宇信任,便是源于细节。
  他从来不会让她猜,也不会突然消失,或者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现在想来,两个人关系的建立分了方向和生活两点。人品是方向,选对了人品,纵然路走不好,结果也不会太糟糕;细节则是生活,细节做得好了,路才能走得更顺,结果才会如预期。
  贺云舒和方洲,便是方向对了没有生活。
  而魏宇,目前来看,方向和生活都还不错。
  贺云舒看母亲一眼,见她没再关注自己,又开始和他聊天,“家里的事严重吗?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她暗自估摸过魏宇的出身,谈吐和知识很好,吃用比较大众化,穿的偶有几套还行的外,大多数是普通的职场装束。应该是较有底蕴的知识份子家庭,家里有一些关系在他的职业上使力,但也不至于过份夸张。
  否则,他对钱和她的做派又该不同。
  这样的人家,一旦遇上紧急事,只怕也会有钱的需求。
  而现在的她恰好能帮得上一点忙。
  等了很久,魏宇回了一个,“暂时没有。放心,以后会有的。”
  显然,又不是钱的问题。
  她就决定,得为这段关系做点什么。
  次日,她将娃送回方家,等幺姨将人带走后,她随意地问方洲,“我应该从哪方面保护自己呢?是你被人盯上了,还是魏宇?”
  贺云舒人际关系不复杂,贺家的亲戚朋友介入的利益关系不多,怎么想麻烦都不可能是自身来的。
  方洲就那样看着她,“担心我,还是担心他?”
  这问题显而易见,担心魏宇。
  方洲了然,面无表情道,“你还真是不怕伤人心。”
  “对不起。”贺云舒马上意识到不妥当,道歉道,“是我过份了。”
  方洲显出痛苦和烦躁,有什么不好听的话喷出来之际又强忍住。他和缓了好一会儿的表情,回一句道,“我这边确实有点麻烦,但已经在处理了,大概率牵扯不到你。他那边我却不知道了,也不想知道——”
  贺云舒伤了人,很内疚,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用话试探你。我这人有时候做事不过脑子,你原谅我吧。”
  方洲更气了,直瞪着她,最后却放弃似地问了一声,“你现在看起来过得很好。”
  这话不好接。
  贺云舒过得好,能跟庄勤说,能跟父母说,毕竟他们只有开心而已。可跟方洲说?她再傻也不去惹他,只有点尴尬地捋了下耳边的头发,轻声道,“下个周再见。”
  贺云舒有点懊恼,她和方洲已经离婚了,怎么能因为他最近表现得和气就得意忘形了呢?
  这种懊恼,延续到了好几天后和魏宇的一次匆忙约会。
  魏宇周末去一趟海城,赶着周一早班的车回来上班。一上班就是各种会议,还要抽空看那小山似的资料,有时候忙得饭也不能好好吃。又因为郊县距离市区有一定的距离,约会就不太方便了。他紧赶慢赶,抽出一个晚上,进程陪贺云舒吃饭。
  “其实,我可以去找你的啊。”她道。
  相对他,她更闲一些。
  魏宇摇头,“你还是在市区方便一些,不然孩子们突然找你,你怎么办?”
  太为别人着想的人,就容易活得累。
  贺云舒自然感动他对自己的体贴,相应的就更能体会他的心情。她带他去了一个自己经常吃的饭店,点了一些符合海城人口味的菜,见他嘴角有点燎泡,又上了鲜榨的橙汁让他多喝些补充维生素。
  她怎么安排他,他就怎么做,听话得很。
  贺云舒饭吃到一半,开始跟他聊起海城的事。
  魏宇叹口气,只说是家里的一些小矛盾。父母常年的针锋相对,爷爷的固执偏见,还有老人家的身体问题等等。其实也还有对他前途的担心,很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选择现在这个调职,既不讨好又不同意出成绩,还被人盯得死紧。
  “我算是爷爷养大的,他不理解,我就得解释到他理解为止。”
  所以,后面的周末都得回去做工作。
  贺云舒家里气氛宽松,子女父母的界限并不分明,就不太能理解他家的做派,更无法提出合理的建议。
  吃到一半,她放下筷子盯着他看。
  “你看什么?”他问。
  “我要是跟你聊方洲,你会不会不舒服?”
  “不会。”他道,“我对他大概知道一点,但旁观者的角度肯定和你不同。你要聊的话,会更具体吧?”
  贺云舒偏头,伸手摸一下他脸,“你不吃醋?”
  “感觉有点复杂。”魏宇坦言,“这个人很厉害,很聪明,很有手段,也很强。”
  男人对男人的看法,真是奇特。
  贺云舒一时间没办法分辨他是真心还是客套。
  魏宇看出她的犹豫,解释道,“不是客气话,是真心的,”
  “我这边有个比较难办的批文,前头遗留下来的,有很多问题。因为一直批不下去,那公司今年又拉了新的合作人进去,想重头再来。你应该知道,找的就是方洲。”
  贺云舒微微点头,“他之前大概跟我说过,本想通过我约你聊一下。我说我们在恋爱,他就算了。”
  他有点惊奇地看着她,“你说的?什么时候?”
  便说了时间。
  魏宇若有所思,突然笑了一下,赫然是同一天。
  “所以,有问题吗?”贺云舒问。
  他摇摇头,道,“他只和你说了这个?”
  她点头,“生意上的事我懂得不多,他不会说太细。知道我帮不上忙后,就算了。”
  魏宇点点头,想了会儿才道,“你也不要担心太多,确实是工作上的事。他找你不成后,亲自来找我了,我们聊了一会。所以,我才会对他有那么直观的印象。”
  这次轮到贺云舒瞪眼了,她奇怪道,“那批文能重要到他亲自找你?按以前的做法,该是他下面的人去办的吧?你们,聊什么了?”
  “主要聊工作。”魏宇给她倒了果汁,“我的想法和他的想法,大概达成了一些共识。你别急,不是什么违规的事,是沟通工作方法。当然,他是老板,不可能每一次都亲历亲为,所以后面会让一个姓简的下属来处理。我估计这些事他以前也做得少,完全是因为我和你的关系密切,他才亲自见一次,以消除将来可能产生的误会。这个人,心理素质很强大——”
  “你也不差。”贺云舒打断他对方洲的表扬,“吃饱了没?还要不要再点菜?”
  “不用了。”
  贺云舒大概能理解方洲那句提醒的意思了,魏宇的这个职位利益纠缠太多,打探他的人肯定不少。
  来来往往,总有些人神通广大,指不定就将她挖出来了。
  她和方家有点关系,婉转来去,也许会有牵扯。
  方洲是未雨绸缪之人,肯定要将一切对方家和孩子们的负面影响都消除在萌芽状态。
  他能不计前嫌地警示她,当真不简单——
  贺云舒理解了魏宇此刻的感受,女朋友有一个足够聪明理智、攻击性和存在感太强的前任,确实非常不好办。
  心里的天平,悄悄往魏宇那边挪了挪。
 
 
第六十九章 受伤
  贺云舒既真心喜欢了魏宇,就不得不为他考虑。
  两个人被现实条件制约,一个周末要陪娃,一个周末回海城安抚长辈,只好将约会排在工作日下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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