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晚上再……给你发消息吧。”严峋说到一半莫名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发现了他那些小学生消息并不得体。
挂断电话后,还没等温楚开口说话,江骆骆已经在一旁听得满身起鸡皮疙瘩,忍不住开口:“我的天……温狗,我现在怀疑严峋是什么男狐狸精转世,你谈了恋爱之后真的性、情、大、变好吗,太她妈娇羞小女人了,我死。”
温楚闻言便抿起唇角,收敛好自己给一颗糖就美滋滋的不成器样子,一边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现在是下午两点,做完spa最迟三点,从申城到常明市大概要飞两个小时,她可以在飞机上完成一个完美的妆面……所以如果航班合适的话,在十一点之前,她就是从机场走着都能到酒店了。
这种去突击给严峋探班的想法有点上头,温楚一时半会忘了回应江骆骆的那句屁话,动手开始查今天的机票。
江骆骆动了动脖子,用落枕了的姿势企图看她在搞什么把戏,一边问:“你干嘛?”
“你不是让我看男人看得紧一点嘛,反正我最近没什么活动,干脆过去看看我家臭小孩……”温楚查到一张下午四点二十五的票,手速飞快地定下来之后,翻出通讯录准备给宝贝助理打电话。
“EXM???你没什么活动?”江骆骆被她这句话有了男人忘了姐妹的狗言论气到,带着满脸的幸福面膜并不幸福地从按摩床上坐起来,问她,“姐,现在是六月三十号,我们不是跟二毛约了七月二号去巴黎的吗???你家Valentino?Givenchy?Elie Saab?这是高定周诶姐妹,又不是成衣?”
“我知道,我稍微调一下时间,到时候巴黎碰头就行了,都是姐妹,我怎么可能鸽你们呢?”温楚笑眯眯地对她wink了一下,下一秒接起方潇的电话,继续笑眯眯地开口:
“喂,小a啊,紧急任务,要麻烦你到我家帮我整理三天左右的行李,然后开车到SR这边接我一下……啊,哦,随便一点的衣服就行,不是品牌活动,要夏装,多带点睡衣……对,我们定好去巴黎的机票也需要改签的,那个我们晚一点再确定吧……好,拜拜,姐姐爱你哦……”
“Oh,fuck……”江骆骆被无情地宣判死刑,在一旁捂着心口躺下,准备联合毛一宇一起唾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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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明市
当初《无刃之刀》在全国范围内选择拍摄地时,最终定下了这座位于沿海北岸的旅游城市。
在春夏季海上平雾流和暖流的影响下,常明市在深夜一直到清晨的这段时间多发大雾天气,能见度很低,色调湿冷而阴郁,很适合为这部电影取景。
抵达酒店已是深夜,演员还是最早一批收工的,剩下的剧组人员需要留下整理和清点器材,至少也得凌晨才能回来。
严峋从车上下来,在卫远搬行李的时候帮他搭了把手,接近饱和的空气湿度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已经把他的防风外套雾湿,他往下拉了拉外套帽子,露在黑色口罩上的眼睫低垂着,也被雾气浸得沉重。
工作到深夜,所有人都累得没心情说话,就连车门开关和滚轮拖动的声音,也在被车灯破开的一束束雾气中被浸得沉闷。
剧组的经费还算充裕,酒店是县城里唯一的四星级,等行李员总算在忙碌中接过两人的三只箱子,严峋在大厅稍作等候,卫远到前台领房卡。
“峋哥,酒店帮你把房间升级了,在八楼。”卫远把房卡递过来时,自觉压低了声音,显得有点鬼鬼祟祟。
“为什么给我升级?”严峋淡淡反问,一边随手把卡塞进了外套口袋,起身往电梯间走。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赵导看你这几天太辛苦了,特意犒劳你的……?”卫远摸摸后颈,猜测道。
严峋闻言睨了他一下,因为没什么精力,也懒得戳穿他的谎话。
只是进电梯时,他把房卡拿出来又看了眼,房号8888,很符合她一贯的高调。
作者有话要说: 楚妹:普普通通大床房怎么配得上老娘(叉腰)
严狗:两个人的话……大床房确实不够用
第22章 真情实感的第二十二天
8888是整座酒店唯二的豪华套房,严峋刷卡,把门口的行李箱带进去,就能听到里边放着的音乐,一首轻快的吉他民谣。
她在家里就习惯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眼下到了酒店也不例外,从玄关到起居室的灯照得房间里暖白一片,严峋循着音乐到主卧,果然就看她已经换好睡衣,在床上一边听旅行纪录片一边做拉伸,自得其乐的很。
床上的四件套已经换成带她签名的藕粉色埃及棉,情侣拖鞋和情侣马克杯也都带来了,像猫科动物一样有过分强烈领地意识,整间套房都被她刷刷打下属于她的标记和味道。
那身两截式的丝绸睡衣在她做跪姿背部拉伸时往下滑开了许多,露出后腰大片瓷白的皮肤,从肩颈到向前伸直的手臂连成一线,肌肉线条在纤细的黑色肩带下显得利落有致,漂亮得不像话。
因为是跪着的,温楚的头埋在手臂和被子之间,根本没发现门口站着的人,直到半分钟后才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看到他的一瞬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撅着屁股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一边收回手臂一边问:“你衣服怎么是湿的,外面下雨了?”
“没下雨,大雾,傍晚才发了橙色预警。”严峋回答,一面伸手把口罩和帽子摘下来。
“哦,”温楚调整好自己的坐姿,顺便把小吊带的衣摆捋平,盯着这人一脸平静的样子看了半晌,最后只好伸手拍拍床上的被子,“啪啪啪”提醒他,“你看到我都不惊讶的吗?我下午还在申城,现在就到这儿了诶——”
“换房卡的时候就猜到了,”严峋歪了歪头,被她满肚子忿忿的样子看得有些好笑,嘴上又道,“以后别让卫远这样的帮你打掩护,他脸上藏不住事儿。”
“哦——”温楚拖长音回了句,对他这种见怪不怪的反应不爽极了。
“你洗澡吗?”但狗男人的狗脾气就是这样,自动过滤掉她的不爽,开始转移话题。
“你没看见我连睡衣都换了吗?我、洗、过、了。”温楚翻个白眼,没好气儿道。
“好,那我去洗澡了。”严峋顺水推舟应了句,口气轻飘飘的,显然刚才问她的那句就是随便客气客气。
“……”温楚动了动嘴唇,盯着他转身出门的背影,忍不住低骂了句“狗男人”。
严峋显然也听到了她这句,没说什么,只是抬手用指节抵了抵唇角,忍下笑意。
等他从外面把睡衣和洗漱用品拿进来的时候,温楚还瘫在床上咸鱼躺,走近看了她一会儿后,他迎着她无聊眨巴着的视线弯腰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开口道:“再等一会儿吧,我很快就洗好。”
“……呃?”温楚的头跟着他进浴室的动作左转了九十度,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干嘛让她再等会儿。
想了大半天,她总算理解到那句话的精髓,鲤鱼打挺地从床上爬起来,满屋子找自己在当年从来没认真注意的计生用品提供服务,最后啥也没找着。
这时候打room service其实应该可以解决的,但温楚毕竟已经是一个拥有性生活的成年人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老脸通红地摸到自己的行李箱那边,把没脸没皮嘱咐小a特意塞进去的符合国家法律法规的计生用品掏了出来。
因为上次严峋就在家待了三天,所以江狗当时盲选的二十六个套……现在还剩好多orz。
她吧嗒着拖鞋把这玩意儿塞进床头柜后,又埋头在枕头上闻了闻,下午喷上的香水在这儿会儿只剩木质麝香的尾调,闻起来很舒服。
然后在已经刷过牙的情况下,又闲不住地用一小条乌龙茶味的漱口水漱了口,甚至给自己拍了个不用卸妆的晚安蜜粉……
等这样可有可无的准备活动结束,温楚盯着化妆镜里那位绝世美女过于娇羞的脸色,后知后觉地对这样的憨憨举动恨铁不成钢。
明明前段时间他作为男朋友的各种行径都非常不达标,简直是是男友失格,她没把他一脚踹了已经算好了,竟然还主动她妈过来送温暖???
温楚想到这点简直恨得牙痒痒,转头瞪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一眼,在心里给自己写满一篇千字的深刻检讨。
在她这种毫无经验的傻白甜面前,也怪不得狗男人看起来这么老练。
于是严峋等吹完头发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某人抱着手臂躺在床上一脸冷酷的样子,有那么点开堂公审的气氛。
他自觉绕到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上去,就看小姑娘的狐狸眼也跟着一路转过来,紧紧地盯着他。
严峋无奈地叹了声,主动问她:“怎么了?”
温楚现在觉得自己脑袋乱得很,尤其狗男人还敢问这种觉得自己清白无辜的话,气得抬脚踹了他一下,反问:“你说呢?你看看你最近的表现,有点谈恋爱的样子吗?”
严峋想了想,回答:“我还是第一次谈恋爱,自己没办法做判断,但是你要是觉得没有的话,就应该是没有吧。”
“我……”温楚险些一口老血出来,忍住自己骂人的冲动,但没忍住动手家.暴他的冲动,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胳膊,问,“你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你知道你现在坐着的这个位置有多少男人眼巴巴盯着吗?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出去拍戏就拍戏,十多天竟然一个电话也不打,你还想不想干了???”
严峋被她这句话“还想不想干了”逗笑,垂眼捏了捏她搭在一边的脚踝,回答:“可是打电话的话,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你……”温楚一时语塞,想了好半天之后,就发现他们之间……好像确实没什么共同语言。
甚至一时半会儿都想不到、他们以前说过什么。
不自觉舔了舔嘴唇,她的声音对比之前一下子就偃旗息鼓许多,近乎失落的语气:“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啊……有这么难吗。”
严峋看着她,半晌后应了声“好”,只不过稍一停顿,又补充了句:“我努力吧。”
这样的直男言论简直是在啪啪打某人的脸,言下之意就是跟她聊天难于上青天。温楚听到后抬眼睇了他良久,最后重重地“哼”了声,打算从他身上爬下来。
只不过在她成功的前一秒,严峋的手已经落在她的腰上了,朝自己的方向揽近了一点,扣着她的下巴低头吻她。
温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又因为睡前的拉伸运动把柔韧性锻炼得太好,下意识仰身要躲。
但男人的力气毕竟比她大,落在她腰上的手往上移了一段距离,轻易地制服住了她的肩胛,指尖顺势搭在她的后颈位置,在那一节突起的椎骨上。
温楚不喜欢这种被完全控制的感觉,尤其是后颈这种太过敏感又脆弱的部位。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狗男人真的是狐狸精转世,又或者她开荤之后素了十多天有点把持不住,心头的那点气焰很快被他的动作摁灭,紧接着又以后腰为起点,蹿开更多似有若无的热流,莫名其妙开始用她那三脚猫的吻技回应他。
严峋感受到自己怀里的人一点点乖顺下来,手上的力道才放轻了许多,最后压着她的下唇轻咬了一下,问她:“要做吗?”
“……”温楚虽然早有准备,但这人每次都把话挑得这么清楚,她就是脸皮再厚也有点扛不住,沉默了片刻后问他,“你就不能含蓄点吗?”
严峋抿了一下嘴唇,回答:“这样还不含蓄吗……我已经省略了一个字了。”
“……”温楚看他这副想笑又努力忍着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在满嘴跑火车,轻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教育他,“那你就试试更含蓄一点的。”
“哦,”严峋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手上一边慢悠悠地玩着她的头发,末了道,“那换成……要不要我帮你涂身体乳?”
温楚一时语塞,脸上浮上可疑的红晕,片刻后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
他这次进组的前一天晚上又帮她涂过一次,第二天起来,就发现她那瓶一千块才一百五十毫升的昂贵保养品……到最后就剩了那么一丁点,心疼得她浑身都哆嗦。
“哦,那算了。”严峋不太在意地应了声,俯身去亲她的耳垂。
温楚脑袋里的羞耻回忆还没褪去,莫名被他的动作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手臂明明是搂着他的脖子的,又欲.拒.还.迎地推了他一把,嘴上问:“你明天早上要几点出门啊……?”
他温热的气息微滞,齿尖抵着她的耳垂形状蹭了一下,然后语气平静地回答:“五点。”
“……?”温楚脸上柔情蜜意的表情一下子转不过来,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怒锤了他一下,“那还做你个头?”
严峋抬眼看她,大概是工作太累的关系,眸光在灯下不似往常清亮,一边缓道:“你不想吗?”
温楚被他这种“我想努力满足你”的小白脸语气听得气儿不打一处出,伸手把他落在自己腰后的手指掰开,烦躁地反问他:“我看起来还没这么饥渴吧?要真做的话,你今晚还用不用睡觉了?”
严峋低笑了声,垂下眼睫,告诉她:“不睡觉也行。”
温楚皱眉,她最讨厌这人有时候会露出来这样无可无不可的神情,像之前他说自己“没什么特别想做的”,又或者是他的每一次妥协——不是因为什么打动或者说服了他,只是因为什么都无所谓,所以什么都可以。°)?理( ?° ?? ?°)?
正打算翻身回去的时候,他眼下淡淡的情绪又已经很快收整好,玩笑似的说了句:“你不是才告诉我……我现在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眼巴巴盯着吗?”
温楚静静看他片刻,最后只是扭过头去,边钻回自己的被窝边恹恹道:“……严峋,你少看点霸道总裁文,我没把你当泄.欲的工具,一晚上不那什么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给我老老实实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