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心——求之不得
时间:2020-04-14 06:59:26

  白苏墨摇头。
  顾淼儿学舌:“这点胆色都没有,日后有的是受欺负的时候!不替你把把关,你是闭着眼睛都能嫁了!都是些什么东西!”
  分明是学的许金祥说话。
  白苏墨错愕,许金祥……
  顾淼儿凑上前来,轻声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人家夏秋末同他有什么关系,哪有他替夏秋末把关的道理?我看,许金祥八成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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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燕韩前,还是要交待下京中的朋友们。
  钱誉:那个,朋友多不多,,,
 
 
第99章 云墨坊
  袁萍这两日忙得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十月末,京中即将入冬。
  京中的冬衣生意又到了一轮高峰。
  自八月以来, 云墨坊的生意蒸蒸日上, 接单接到手软,雇得人都做不过来。
  生意好本是好事, 但东家尤其看重衣裳的品质和云墨坊信誉, 接下的单子概不外发给旁的小成衣铺做。
  其实接单外包是业内不成文的规矩, 包含鼎益坊在内的老字号成衣坊也都是如此。重要客人的单子自己做,旁的单子便外包给小成衣铺,这些成衣铺都是用惯的资源,做得不算好,也差不到哪里去。反正京中爱攀比的比比皆是, 都道这家的衣裳好, 便觉得好,但实际做给京中贵人的衣裳和普通富贵人家的衣裳根本都不是出自同一批师傅的手工,运气好的倒是能拿到做工精致的, 运气差些的,其实并不值价,可愿意一掷千金的人多了,买得都是一个名气和出处罢了。
  这样的生意, 其实在鼎益坊这样的老字号成衣坊中的比重不少,可东家却不做这样的生意。但凡云墨坊接下的单子, 都是出自自己人的手工。
  稍重要一些的客人, 还都是东家亲自看过做工, 确认针脚之后才能送出去的。
  其实严苛。
  这般做固然有这般做的弊端。
  譬如人家鼎益坊银子赚得轻松, 但自家云墨坊做的却都是些辛苦活,针线倒是更加细致精巧,却比不上人家鼎益坊的价格,云墨坊的人看在眼里,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可时间一长,这么做的好处又慢慢突显了出来。
  云墨坊在客人中的口碑越来越好,熟客介绍就越来越多,这样的客人多是冲着云墨坊的口碑来的,便多宽容。早前的成衣价格低的,慢慢做不过来,便开始适当提价,客人其实并无太多感知,反倒还因抢到云墨坊的衣裳高兴。
  冬衣不似旁的。
  既要保暖,又要好看,这里头的灵巧心思和用心程度,一眼便可见高下。
  于是云墨坊的冬衣生意排得满满。
  袁萍如今已是夏秋末的左膀右臂,很得夏秋末信任。
  大凡这京中贵人的生意,大都是夏秋末和她,还有石老师傅,宁老师傅四人做的。
  袁萍才将尚书府的衣裳做完,正准备离开,刚好见流知搀了白苏墨入殿中。
  近来国公府的衣裳大都是袁萍做的,只有国公爷的衣裳才是夏秋末亲自在做,袁萍同白苏墨也日渐熟络。
  “白小姐,今儿个怎么亲自来了?”袁萍先前还有些疲惫,见而来白苏墨便似来了精神,快步迎上来。
  白苏墨笑笑:“秋末在吗?”
  白苏墨是国公府的小姐,同东家的关系又好,袁萍便想也未想,亲切道:“在呢,我去唤东家来。”
  白苏墨笑道:“不必劳烦,我直接去吧。”
  袁萍想想也是,白小姐同东家本就要好,自然也不拘泥礼节了。
  袁萍便道:“我们东家都在店中住了好几日了,一直忙得走不开,一眼的血丝,也不见歇歇的,白小姐劝劝,兴许我们东家还能听。”
  言罢,也不多见外,直接领了白苏墨上二楼。
  一楼展示的多是成衣,二楼大堂便多是各类材质的布匹,锦缎,丝绸和配饰的呈列区,客人可直接上二楼挑选心仪的布料。
  绕过二楼堂中,内里便是并排的房间用以缝制衣裳,袁萍领白苏墨和流知到最里面的一间。
  房门半敞着,一眼可以见得里面忙碌的人影。
  “东……”袁萍正欲开口唤人。
  白苏墨伸手拦住:“不扰她,我去堂中转转。”
  袁萍错愕应好。
  几人踱步回堂中,袁萍便领白苏墨在大堂中四下看看。
  二楼的大堂很大,袁萍简单介绍了几类有代表性的料子,其中,又尤其是钱家的几款布料,白苏墨认得,是早起紫薇园的时候,秋末做给她的那身衣裳便是用的这个料子。
  她若没有认错,钱誉当时也是这声料子的衣裳,做工和剪裁,应当也是出自秋末处。
  白苏墨便驻足:“这料子在京中少见。”
  袁萍果真道:“白小姐有眼光,这料子是从燕韩国中运送来的布料,眼下在京中最为时兴。”似是怕她不信,袁萍还道:“我们云墨坊的大东家便是经营这布料缎子的,每回的新货,我们云墨坊都是头一个拿,京中也都可我们先,然后的才去往别处。”
  白苏墨笑了笑。
  她在朝郡的时候,听过钱誉谈生意。
  钱誉在京中如何扶植的云墨坊,便在朝郡如何同人掌柜谈的生意……
  谁想到钱誉离京不过三月,云墨坊如今好到这般光景?
  钱誉是个有眼光的人,也懂得如何以最有利的条件寻求资源,他在京中投的云墨坊,成衣店的收益不过是蝇头小利,只要京中时兴,各处便也跟着风靡,听袁萍的意思,四处都有特意当京中来打听这布料出处的生意人,等多久都愿意。
  钱家有一大块产业是布料生意,在国中本就做得不小,如今这成衣生意只是个引子,苍月各处来年的预交货款都足已让钱家赚得钵盆满满。
  白苏墨伸手摸摸手中的料子。
  忽得想起朝郡时候,钱誉带她同人一道谈生意,她坐在一旁远远得听。
  等离开的时候,钱誉牵她的手,两人并肩在朝郡街头踱步。
  她听钱誉在飞快得算,三两,十两,然后是百两,千两,万两……
  她忍不住笑,可是回回都如此算账?挣这么银子做什么?
  钱誉瞥她一眼,故作沉稳道:“养家糊口。”
  【娶你……】
  她当时只觉得,这么多人里,钱誉是最表里如一的。
  ……
  许是记起早前有趣的事,白苏墨笑笑。
  手中的料子遂才放回,轻声朝袁萍问道:“方才说到哪里了?”
  袁萍继续道:“哦,说到店中尤其是这一阵子的冬衣的生意,特别好。这款布料整个京中都要脱销了,眼下也就我们云墨坊有,鼎益坊和其他的成衣坊到处差人去寻,也不见成效……”
  袁萍话音未落,只听身后熟悉的声音,有些愣住般,唤了一声:“苏墨……”
  白苏墨应声转眸。
  夏秋末眼眸微滞,似是有些小激动,又有些小无措:“你怎么来了……”又道,“怎么来了也不唤我声?”
  都到二楼了,应是先前就见过她。
  白苏墨莞尔:“见你忙着呢,便让袁萍带我来这里转转。”
  已经许久没有见面说话,心中虽有隔阂,却始终是亲切的,只是这亲切里又带了几分拘束,便朝袁萍道:“怎么连茶都没泡一杯?”
  袁萍这才恍然大悟:“看我这记性,竟给忘了,白小姐勿怪。”
  袁萍言罢,赶紧下楼去唤了一声“奉茶”。
  夏秋末顿了顿,似是没想到白苏墨会来,这半是惊喜,半是掩饰,便都写在脸上。稍许,抬眸看她,还是尝试着如早前一般,上前挽她手:“苏墨,怎么今日忽然来云墨坊了?也不让人事前同我说声,我都不知晓……”
  白苏墨嘴角微扬:“怕你太忙。”
  夏秋末微怔。
  她前一阵是有意避开苏墨,便不知苏墨这一句……
  白苏墨却又道:“听说这一阵云墨坊的冬衣生意太好,你都在铺里宿了几日了,也没怎么阖过眼……”
  夏秋末眼中顿了顿,忽得释然,便叹道:“袁萍这大嘴巴。”
  她已许久未在苏墨面前抱怨。
  白苏墨亦许久没有听她抱怨。
  一句话的瞬间,仿佛忽然回到早前。
  两人都有些怔。
  又都低眉笑笑。
  夏秋末这才牵她往方才的房间中去,一面走,一面道:“我早前抽空给你做了两件冬衣,可后来实在太忙,还差些手工,不过大体是好了,你快来看看,可还喜欢?”
  白苏墨心底微暖。
  早前听过最多的便是秋末口中的这些话,忙得再晕头转向,都还时时处处记得她。
  这熟悉的场景,好似早前的隔阂,都在许久不见中慢慢消散。
  记得的,便都是从前一处欢声笑语的时候。
  夏秋末打开一侧木箱。
  木箱里果真放着两件衣裳,料子皆非普通,剪裁易用了心思,同别处的不同……
  白苏墨心底微顿。
  只听夏秋末道:“苏墨,早前不是说每年初一都要入宫拜谒吗?这料子可是我花了好多功夫才托人寻来的,便是入宫拜谒的时候穿也妥当,做了许久了,一针一线都是慢慢缝的,哪像现在这么马虎……”
  白苏墨亦半蹲下,伸手去看那件衣裳。
  精巧的做工,尤其是衣领和袖口处,都是一针一线绣的,与普通的勾勒不同,极其考究。
  “还差一些就做好了,只是眼下云墨坊单子实在太紧,我想着放一放,等忙过这一阵的,可忙过一阵又一阵,连国公府的衣裳都是请袁萍去做的……”夏秋末回眸看她,“苏墨,你可会介意……”
  白苏墨弯眸,摇头。
  两人许久未曾这般,亲近朝对方笑笑。
  稍许,夏秋末才咬唇:“苏墨,我若忙晕了的时候,可能来国公府同你说说话?”
  白苏墨笑:“随时恭候。”
  夏秋末眼底氤氲。
  白苏墨又道:“可还认得路?”
  分明是打趣话,夏秋末破涕为笑:“认得。”
  两人便都笑起来。
  夏秋末扶她起身,白苏墨才道:“秋末,我过几日会随爷爷一道去远洲,年关怕是要留在远洲,同外祖母一道过了。”
  夏秋末微楞:“你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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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大家在问,一起在这里说。
  我也想立即写到钱誉和苏墨在一起,可文章是女主视角,女主的世界不可能全是钱誉,去到燕韩见到钱誉故事也不会立即结束。
  短暂分别是为了更好相聚
  会按照既定的节奏写
  真的没想过这是水,也确实没有想灌水,我是觉得分开一段时间是为了更好沉淀,不是前脚走,马上又出现
  看到不停有人说弃文,我也难过
  我也想写你们不弃的文
  但我笔力有限,后续会继续雕琢
  容我把这里想交待的交待完
 
 
第100章 你这人, 品性太坏
  “嗯。”白苏墨微微一笑。
  爷爷十一月初离京去往燕韩,最快也应当是正月十五前后才会从燕韩京中折回。等爷爷路过远洲,接上她回京,兴许都是三月底四月初的事情了。
  这期间还不算有旁的耽误, 可这一路怎会一帆风顺,怕是要更迟些的。
  白苏墨应道:“再回京中,怕是要到四月里去了。”
  四月?
  夏秋末不禁叹道:“这么说,苏墨, 你要离开京中半年了……”
  白苏墨颔首,“爷爷不在,也难得有时间可以陪陪外祖母,便在远洲多呆些时候。外祖母素来疼我, 也难得有时间多陪外祖母说说话, 更勿说一道过年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 夏秋末笑道:“其实也好,远洲还热闹些, 等你回来的时候, 换我给你接风。”
  过往, 夏秋末不曾说过类似的话。
  云墨坊的生意做起来,她亦变得有底气和见识。
  白苏墨笑着应好。
  袁萍早前便说夏秋末一连几日都宿在制衣间内, 好几宿都未曾阖眼了,都是白日抽空打个盹儿, 白苏墨也一眼能见到她眼中布满的血丝, 便也未想着多留。
  ……
  “你还有事, 我不多留了。”临末,白苏墨辞行。
  方才自袁萍口中便听说,秋末这一段累极。
  夏秋末便亲自送至门口。
  临行前,白苏墨又道:“秋末,袁萍很担心你,还是先将手头上的事放一放,好好睡上亦觉再说。你是云墨坊的东家,只有你抗得住,其余的人才觉得有盼头不是?”
  夏秋末心底半是暖意,半是打趣:“放心,我心中有数,眼下是特殊,等熬过这段便好了。”
  白苏墨笑笑,也不戳穿。
  这句话,自从云墨坊开张以来,她少说也在秋末这里听了五六次。
  夏秋末惯来好强。
  也有韧性。
  便总想着能熬过一段,往后就能更好些。
  云墨坊也确实一日比一日好。
  旁人的态度与信仰,白苏墨不做评论,便道:“留步吧,不送了,你赶紧寻个地方打打盹儿也好。”
  “嗯。”夏秋末听话应声。
  两人都纷纷笑起来。
  笑声里,正好见盘子将马车驾了来。
  云墨坊的位置极好,就北市一角,来人可以将车行到路边,便不用步行到北市之内了,很是方便。
  这也是夏秋末早前会选这里做铺子的原因。
  贵是贵了些,可方便了京中的这些贵人,贵人们便也愿意常来,生意就是这么一来二回做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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