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丝绒——应橙
时间:2020-04-22 09:32:21

  空气静默,傅津言的声音像利刃,又冰又冷,如霜降般,下一秒。
  “我的人还轮得到你教训吗?”
 
 
  ☆、第 14 章
 
  傅津言上前两步,看着蹲在地上了无生气的戚悦拨着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拎了起来。
  “她怎么泼你的,你就怎么泼回去。”傅津言开口。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端酒上来,戚悦手伸向酒杯。
  从书京眼皮一跳,惊道:“你敢!”
  随机碰上傅津言的眼神,又熄声。
  机会摆这里了,她不用受威胁了,不管是谁帮她撑腰,戚悦想也没想,拿起酒杯就反泼回去。
  从书京发出尖叫声。
  泼了之后,在场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从书京只能小声地抽泣。
  “解气了吗?”傅津言问道。
  戚悦没有吱声,她想起昨天扔她冰淇淋,早上换掉她的牛奶,带头欺负她孤立她网暴她的从书京。
  她是犯了什么众怒要被这些人对待。
  傅津言见戚悦没应声,指尖里的烟放嘴里衔着,一把拎着从书京的衣领像跟拖一条狗一样。期间从书京大喊大闹,又挣脱不了。
  傅津言不管不顾,拖着她到游泳池边上。他的手指揪住她的衣服,跟拧麻花一样,就要把往从书京往泳池里扔。
  “我虽然不打女人,但不代表我就容忍你弄她。”
  傅津言的声音比冰块还寒,他喊道:“拿冰块来,一会儿她下去之后将泳池填满。”
  从书京终于吓得哭出声,眼泪流个不停,在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见傅津言不松手,她心里更慌:“不止我一个人欺负她,她们也参与了的。”
  刚才还巴结从书京,跟她沆瀣一气的人立刻摇了摇头,吓到不行:“不是我们,是她逼我们的。”
  “你们听好了,以后见到戚悦,躲着走,不然就跟她一样。”傅津言扫了这群年轻人一眼。
  傅津言揪着她,跟扔麻袋一样,每离游泳池近一米,他的手就松一寸。
  五米
  四米
  三米
  两米
  ……
  此时旁人纷纷觉得傅津言不对劲,万一他真动起火较起真来,出了事怎么办。
  从书京崩溃大哭:“戚悦,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李明子也觉得傅津言真疯起来的话,怕拦不住他,只能看向戚悦。
  戚悦当然听到了从书京的求救,她一直没有出声。
  在从书京离泳池半米的时候,戚悦确认她已经吃过足够的亏,长了教训后,才出声:“傅津言——”
  她的声音很平淡,没什么特别,却让他打得以镇定,傅津言高大的身形晃了晃,没有松手。
  戚悦一路走过去,她每靠近一步,她身上清甜的香味再次袭来,让人的紧绷的神经得到紧绷。
  “算了。”
  戚悦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别人说,但傅津言听话地松了手后。
  傅津言回头看着她,才发现她的膝盖淤青,皮都翻出来了一块,脚踝被碎片扎着了流着血。
  他的眉头紧蹙,立刻脱了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傅津言双手穿过她两条胳肘下,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他在众目睽睽下抱着戚悦离开,她在挣扎。傅津言凑到她耳边,不知道留下的是诅咒还是宿命的认同。
  “你只有我了。”傅津言说。
  傅津言大步抱着戚悦出去,中间她一直在反抗,他的耐心耗尽,干脆放她下来,扶着她走。
  一出柏悦公馆,夜色漆黑,狂风卷着树叶吹到半,戚悦一抬眼,便看见匆匆赶来的的盛怀。
  他戴着一顶帽子,穿着黑色运动衫,看着两人,眼眶瞬间发红。
  “松手。”戚悦哑着声音开口。
  傅津言闻言松了手,他看了他们一眼,两人明显有话要谈。傅津言松开她后,转身插着兜往地下车库走去。
  ”之前打你电话,发你信息一直没人接,先说声对不起,我家出了点事,需要一笔钱,我实在没办法……”
  戚悦正开着口打算把整件事说清楚,好给这段结束的恋情有一个真诚的交待。盛怀倏然开口,将她打断。
  他看着戚悦,眼底是掩不住的厌恶,一字一句地说:“你真贱。”
  戚悦原本张着的口被按了暂停键一般,说不出任何一句话。盛怀教养良好,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即使她做错了事,他也不舍得说他一句重话。
  她还记得有一次两人约会,戚悦留在学校设计区,赶作业赶得昏天暗地,到后面才想起这场约会。
  大夏天的,盛怀呆在湖心公园旁等了她一晚上。夏季潮湿,灌丛林立,野蚊较多,他穿着一条白色的运动短裤,小腿起满了红色的包。
  戚悦一脸歉疚:“对不起,你骂我吧。”
  盛怀揉了揉她的头顶,到现在戚悦还记得,他的眼睛里溢着细碎的星光:“悦悦,我怎么舍得骂你?说重了你一句我心里都难过。”
  就是一个这么温暖的大男孩,转眼间两人却睚眦相向,他拿出一把利刃往彼此最深的地方扎,直至见血。
  这句话将戚悦对他的最后留恋和不舍给切断,戚悦忽然累得不行,天空乌云卷在一起,骤然砸下几滴雨点。
  雨珠砸在戚悦睫毛里,有些生疼,她点了点头,也不想再解释了:“行,我先走了,要下雨了,你快回去吧。”
  盛怀最恨她这种一副谁不在乎的样子,心中的恼火和嫉妒冲上来。他一把攥住戚悦的受手腕,语气讽刺又夹着鄙夷:“你缺钱就不知道找我吗!还是说认识了我哥以后,找到了一个更有钱比我更厉害的靠山……”
  话还没说完,戚悦挣开甩了他一巴掌,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平时你但凡多关心一下我的情绪,我也不会跑去赌场。你以为我没找过你吗?结果是你妈接的电话。回来后,我想跟你坦白,你妈又主动找上门来,告诉我,让我离你远点,我们多不配,我多轻贱。”
  “这几天我被欺压的时候,铺天盖地的事朝我砸来,你在哪里?一伤心又躲起来喝酒吗?你知道我多想你在我身边吗?对于掺你和你哥的事情来,我反抗过,挣扎过,没用,但还是对不起。”
  戚悦将原本掩住事情,两人存在的问题一一揭开,盛怀的脸色是一闪而过的狼狈,懊丧。眼看她就要走,盛怀攥住她的手:“悦悦,我——”
  “盛怀,抛开这件事,我才发现,我们也走不到最后。我真的很感激这段感情遇到你,给了我一段美好的校园恋情。到此为止,就让它停留在回忆了,不要破坏它。”
  戚悦低下头,伸手另一只手去掰开他的手,一滴滚烫的晶莹的泪滴落在盛怀手背上。挣开以后,戚悦背对着盛怀,一瘸一拐地与他往相反的方向走。
  天色越来越黑,还下起了雨,戚悦一瘸一拐地走在马路上,浑身精疲力尽。长夜无尽,前路迢迢,这条路好像怎么也走不完。
  一辆黑色的车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她,随后,傅津言下车,强行将她抱上了车。车内静悄悄,戚悦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一路倒退的风景发呆,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
  傅津言把车到了他名下就近的一处公寓。清冷的白炽灯打开,戚悦被抱到沙发上,她整个人就像精致的搪瓷娃娃一样,没有感情,一碰就碎。
  灯光倾泻,傅津言去拿处家里常备的医药箱,打开箱子,戚悦任他摆布,傅津言也一言不发,垂下眼,处理她腿上的伤口。
  半晌,戚悦勉强回过神过来,嗓音沙哑,说了一句话。
  “我恨你。”
  傅津言轻嗤了一声,他并不在乎。
  “我这是在帮你脱离苦海。”傅津言拧开一瓶碘酒,棉签沾染上去,立刻晕开一片。
  戚悦看着他,冷笑:“最大的苦海是你。”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是苦海?”傅津言厚颜无耻地反问道。
  “据说所知,你外婆每个月的疗养费已经是你们家的负担,还有你现在的处境,到我身边来,这一切都会解决。”
  傅津言把棉签递给她,侧头将衬衫袖子翻折到小臂上,看着他,声音低沉。
  “要不要考虑跟着我?”
  戚悦刚经历一场失恋,他蓄意将她的自尊,所拥有的一切打碎,让她走投无路。然而,傅津言一分钟都不想浪费开出自己的条件。
  他不过是想用一份合约牵着她,各取所需罢了,说是跟,连女朋友三个字都懒得说。
  戚悦接过他手里的棉签,眼睫上还挂着半干未干的泪珠,她看了一眼傅津言,问道:“为什么是我?”
  “我失眠,情绪有时不稳,你身上的香味恰好能让我舒缓,上次在游轮上就是。”傅津言看看着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从赌场开始,傅津言对戚悦兴趣就浓了,越接触发现她多面,也像一只猫,让人迷惑,经逗,时不时地还露出獠牙来咬你一口,伤口让他隐隐兴奋,也就起了征服欲,再加上她身上的味道,傅津言毫不留情地把她抢了过来。
  其实戚悦没得选,她身边孤立无援,他想将她打碎得更彻底的话,傅津言随时能做到。傅津言见她没开口,也不心急。
  谁知道戚悦好像隐隐抓住了什么,盯着他:“只是是失眠症吗?”
  空气凝滞,傅津言的脸色微沉,他盯着戚悦,情绪明显有了较大的变化。
  “算了,也不关我事。”戚悦答道。
  她松了一口气,他这些无耻的行径倒还挺坦荡。
  只要他不喜欢她。
  气氛松动,他慢悠悠地挤了一管药膏涂在她膝盖上,清清凉凉的,有隐隐的痛感。
  处理完膝盖的伤口,戚悦脚踝处的伤口还粘着碎玻璃渣。傅津言坐在她对面,手肘撑在西装裤上,一只手攥住她的脚腕,另一只手拿着镊子帮它帮细小的碎片清理出来。
  不料,戚悦抬手制止了他,灯光明亮,白皙的脚腕红色的血凝在上面。
  戚悦抱着膝盖,手摸到脚踝那里,碰到那块玻璃,黑色的睫毛颤动着,她面不改色地用力拔.了.出来。
  在拔.出.来的那一刻,像是血肉分离,戚悦的脸色更加苍白,楚楚动人。
  戚悦淡着一张地把一块带血的玻璃扔到器皿里,发出“哐”的声音。
  傅津言挑了挑眉,看着她的动作有一瞬不解。
  “刺要自己□□,才不会痛。”戚悦垂下眼睫。
  这块带血的玻璃片等于她那份爱情,以前的纯白生活,她遭受的一切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任由它陷在这块肉里,只会越来越痛。还不如彻底拔掉它。
  清理完后伤口后,戚悦拖着伤口去洗澡。她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走到一半忽然回头,叫他:“傅津言。”
  傅津言嘴里正衔着一根烟,橙红的火刚点燃,照亮了他流畅分明的下颌线,声音漫不经心。
  “嗯?”
  戚悦的笑容很淡,眼底的光再不复之前的神采。
  “你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会回去捉虫。
 
 
  ☆、第 15 章
 
  戚悦看了一下自己仅有的存款,跟家人打了一下照面,一咬牙去了挑了近一点的城市去散心了。
  近半个月的时候,戚悦都待在一个小镇里,平时不是坐在客栈里和老板聊天喝茶,就是一时兴起会跟阿姨出去一起去集市上卖花。
  在集市上,戚悦会花时间观察来往行人的衣着服饰上,会把它们画下来,了解少数民族的服饰风情。
  戚悦还会利用着这段休息时间给旅人画速写,以赚取外快。
  大部分时间戚悦是愉快又轻松的,她关掉手机,隔绝了外面的声音,转心做自己的事。
  一晃大半月已过,戚悦在临走的最后一天去山上烧了一拄香。寺庙金墙红瓦,梵音四起,菩萨低眉,但笑不语。
  烛焰晃动,烟火呛人,戚悦被熏得眼底呛出水雾,她双手合十问道:“本来是按预定的轨迹走下去,忽然被迫走茬了路怎么办?我反抗不了。”
  主持慈眉善目,笑了笑,答:“《佛经》里说‘善恶变化,追逐所生,道路不见,会见无期’,坚持走下去。”
  戚悦点头致谢,下了山,赶了最近一趟大巴回了京北。不管准备样,她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新生活。
  当晚,“夜”最顶楼,一群人聚一起喝酒打牌,烟雾缭绕,在场的都是好玩的主,李明子也在。
  傅津言窝在沙发上,早已摘掉了白天戴着的金丝眼镜,眸色浅浅,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倏忽,傅津言手机发出震动声,他点了接听,张文在那边说道:“傅先生,戚小姐散心回来了。”
  傅津言眼睫动了动,把烟摁灭,开口。
  “把她接到泛江国际。”
  一旁的柏亦池耳尖的得很,早已悄无声息地贴上来,偷听傅津言在说话。傅津言刚掐断电话回头,一张放的脸贴近,柏亦池的嘴唇差点碰到他的脸。
  傅津言惊了一下又极快恢复如常,虚与委蛇的笑挂在他脸上。
  “怎么,看上我了?”
  他一这样笑,柏亦池知道准没好事,立刻躲得远远的。见他滚远点,傅津言才敛了神色。李明子可不怕他,问道:“你接谁啊?是上次那个女孩吗?”
  有人起了个头,柏亦池立刻八卦起来:“是啊,津哥,上次在宴会可传开了啊,我们傅大少冲冠一怒为红颜,动心了啊吗这是?”
  傅津言手里正拿了片柠檬,想也没想直接扔道他身上,薄唇一张一合。
  “关你什么事?”
  “我操,哥你行啊,费尽心思抢过一女陔,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柏亦池叨个不行。
  毕竟都把人带到泛江国际了,他们几个就没见傅津言有带哪个女人去过那里。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