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走到了他跟前,“不急,先喂你吃点别的。”
她低头在卫章唇上轻轻碰了碰,动作特别温柔,嘴里说的话却特别不正经,拜她之前在养性阁书架前的调|情话所赐,卫章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脸也跟着红了,能是什么别的,还不就是在说口水。
霍宴扣着卫章的腰把他提起来让他坐在了桌沿,卫章双脚离地,倒是刚好和霍宴站在一般高了,他双手按在桌面上,霍宴的手一左一右覆在他两只手上。
卫章在她身体逼近时没忍住舔了舔嘴唇,不过霍宴没有直接亲上去,她偏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含住了他的耳垂。
霍宴上次就发现卫章耳根这里特别敏感,果然这会她含着耳垂舔吻,卫章的身体就明显颤了一下,舔了几下后她放过耳垂亲他耳根处的皮肤,间隙中还凑到他耳边低声哄着问他,“喜欢我亲这里吗?”
喜欢,卫章心说怎么可能不喜欢,但他这会说不出话来,只在嘴里发出了两声似有若无的哼哼,那声音像是羽毛搔在霍宴心头,她有些忍不住,凑过来含住了他的嘴唇,吮了两下,还没等她用舌头去顶开他的唇缝,卫章倒是已经热情地分开双唇送上了自己的小舌头。
霍宴喉咙口发出了一声闷笑,勾住他胡乱舔舐的小舌头交缠在一起,她腾出一只手像是要奖励他一样沿着脊柱线抚着他的背,又用手背撩起了头发在他后颈处抚摸,最后手掌托在那里让他可以微微仰头靠在她掌上借力。
哪怕外面很吵,卫章也能听到近在耳边的暧昧水渍声,他有点沉迷于这种唇舌交融温暖又湿润的感觉,以至于霍宴放开了他的舌头双唇分开时,他下意识往前追了过去,半身前倾,整个人从桌上落下扑在霍宴怀里,胳膊勾住了脖子,就像是挂在了她身上。
霍宴抱着他缓了会,呼吸慢慢平复下来,就在这时,卫章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咕噜声,霍宴低眉看着他勾了下嘴角,卫章总觉得她在坏笑。
霍宴把他放下了地去,卫章看她抬步往门边走忙道,“你去哪里?”
霍宴听见他的话扭头看过来,伸出手用食指指腹擦过卫章的唇角下方,那里沾着一点点不明水渍,“光吃口水可喂不饱你,该吃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替狗头翻译一下思之如狂的这个思:馋
第39章 冻山楂
霍宴打开门把那小二叫了过来,问卫章想吃什么,卫章说他不挑食随便都行,霍宴便自己要了菜。
那小二又问,“店里前两日刚开了坛五年陈的花雕,要不要给二位烫一壶喝着取个暖?”
霍宴点了头,不多时菜没上酒先送了上来,细口壶温在红泥炉内,炭火慢烧,炉内烫酒的水翻出细密水泡,往上冒着白烟。
霍宴问卫章,“能喝吗?”
卫章摇头,“不知道,没喝过这个。”
霍宴不知他酒量深浅怕他喝多了腹中难受,只给他尝了两口,卫章砸吧了下嘴觉得也不多好喝,反正是没有桂花甜酿味道好。
冬天的幼笋正是鲜嫩的时候,卫章刚才没细听霍宴要了些什么菜,这会吃着头一道送上来的嫩笋,看着后面一道道上的全是些肉菜,猪牛羊禽一个没少,“怎么要了这么多肉?”
霍宴理所当然道,“喂老虎不得多些肉?”
卫章确实饿了,嘀咕了声“吃的完吗你?”就开始大口吃菜,倒是霍宴动筷不多,她一手虚握手背撑在脸侧,偏头一直看着卫章。
卫章注意到她的视线,抬眼看她,“干嘛老看我?”
“看你下酒。”
卫章总觉得霍宴现在的样子看着有几分懒散,眼神里带着些模糊的波澜,他不确定道,“你是不是喝醉了啊?”
“不至于。”
卫章凑过来了一点对她道,“你不用硬撑,真醉了我可以背你回去的。”
霍宴放下了撑着脸的手,在卫章凑近的脸上刮了下他的鼻梁,没好气道,“你是有多想背我?别想。”
卫章吃饱喝足,放下了筷子,天气冷了外面也没什么地方特别适合去,这酒楼环境在县城里算得上好,下午不是饭点也经常有些人会来二楼这些单间对酌谈天,霍宴让小二将桌上残羹收拾掉后,只留下了茶水和那红泥炉,不过没再要酒,换了一盅甜羹温在热水中。
冬日的午后难得闲散,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霍宴到底不嗜甜食,被卫章用勺子喂了两口还喝了好些茶水来冲走嘴里的甜腻味,剩下的甜羹都进了卫章的肚子。
卫章汤水吃多了就想跑茅房,结果没想到上完茅房回单间时经过二楼的楼梯口,刚好遇到几个女人走上来,和其中一人打了个照面,那人脱口就喊了他的名字,“卫章。”
卫章没想到今天这么倒霉就会碰到郑淳,不过他倒不是怕,莫说他自己就能把郑淳掀翻,更何况他今天还有靠山在这里。
郑淳许久不曾见过卫章,眼下这么一看他的眉眼比以前更长开了些,尤其那唇色红得撩人就像是被人刚蹂|躏过一样,让她心里格外痒痒,只是被郑冲约束着不敢胡来,没敢动手但嘴上不老实,说着什么大家老朋友一场见面即是缘分不如来叙叙旧。
郑淳身边那三两个狐朋狗友见状便也起哄,卫章被她们挡住了回单间的路,他转念一想便抬高声音喊道,“霍宴。”
郑淳听着这名字就哆嗦了一下,她还没反应过来卫章怎么会突然喊出这个名字来,听见身后过道旁一个单间的门吱呀被打开下意识回了下头,就看见那个煞神迈出两步朝这里看了过来。
卫章又喊了声霍宴,郑淳一个激灵撒腿转身就溜,三步两步并一步地下楼梯,她那些朋友不明所以只能也跟着她跑走,霍宴走到卫章身边的时候,只能看见一楼楼梯口郑淳一闪而过的后脑勺。
霍宴没太看清人,“郑淳?”
卫章点头,霍宴露出了点可惜的神色,“她倒是溜得快。”
“怕被你揍呗。”
霍宴抬手压在他头顶,“今天很乖,没有自己逞强动手,知道喊我了。”
卫章微微抬了下头,因为天冷今天又有风,单间里的窗一直没开,光线不算特别好,这会外面的光线明显要亮一些,卫章那一下抬头,霍宴的视线便落在了他的嘴唇上,她心里忍不住在琢磨,没有上次红得厉害,不用多久应该就能消了痕迹,看来可以再来一次…
霍宴收回手,卫章跟着她回到那单间内,边走还边强调,“我就算动手也不叫逞强,我那叫轻而易举,轻描淡…”
霍宴回身把他压在刚带上的门背后低头封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卫章猝不及防嘴唇都没合拢就被长驱直入,尝到了一点她口中刚喝下的茶水味,这酒楼的茶水也不知是用什么茶泡的,没有涩味倒是带着一股麦香。
卫章背后靠着硬梆梆的木门,他觉得后背硌得不舒服,一边被亲吻一边往霍宴身上拱,霍宴被他拱得差点站不稳,干脆把他又抱到了桌上,卫章被抱上去的时候小声道,“你不是算完账了吗?”
“这是乖孩子的奖励。”
卫章被她亲得晕晕乎乎,压根没考虑这到底是给了谁奖励。
和霍宴一起离开酒楼的时候,他觉得身上都被那红泥炉内的炭火熏烫了。
过几天是大雪节气,再过后就是冬至,即将进入最冷的寒冬,市集上已经有摊贩在售卖九九消寒图,书院的食堂近来晚上经常会做五熟釜,三十多个男孩共食两三个五熟釜差不多,不同滋味的汤底在分格内热气腾腾地翻滚,能将整天喊冷的人吃出一身热汗来。
卫章仍然每日中午都在练箭,随着他越来越能熟练控制自己的力道,射起各个距离角度的靶子来都已经不成问题。
十天过得很快,等明天旬假日一过,就要到月底和六钧社约好对战的日子了。
对战的场地其实选在自己地盘上肯定更有利,但书院不太方便让太多外人入内,所以对战的地方还是落在了六钧社。
六钧社位于平州境内的若水县,离安阳县不远,几个时辰的水路后再换坐马车,通常不用一天就能到。
要去六钧社对战的人包括霍宴、顾允书在内共有六七个女学生,男学生本来只有卫章要去比试,不过叶晗担心就他一个男孩子路上没人互相照应想着找个男孩陪他,正好谢云瓷脚伤已好他也很想去看,便央了叶晗让他同去。
旬假日过后的头一天,也就是后天,她们就会从横塘渡动身出发。
这天一早,卫章是被唐玥给摇醒的,“快起来,下雪了。”
卫章透过窗外一看,果然屋顶树顶已经积起了一片皑皑白雪,小院内的石桌上也不知道谁早早起来堆了一个小雪人,头上还戴了顶毡帽。
安阳县的冬天并不经常下雪,有时候还经常夹着雨丝,下了也堆积不起来,这次倒是下了整夜大雪,堆出了满山玉砌。
骑射场的雪一早就被女学生们清理到了两侧,卫章中午过来练箭的时候发现场上已经没有了积雪,倒是场边堆着好多雪堆。
练完箭卫章对霍宴道,“后天就出发了,我明天上午去趟山上,下午再来练会箭吧。”
霍宴蹙眉,“下雪天去什么山上?”
“去取一点梅上雪,不远的,我上次去找野鸡的时候看到过,从书院后面上去只要过一个峰头,在清音洞前面有一片腊梅树。”
霍宴问他,“取了做什么?”
卫章道,“熬粥。”
霍宴哼了声,“别人取梅上雪是为了烹茶,你倒好,为了熬粥。”
“等我取来封罐子里,来年春天开出来,用这些水熬出来的粥特别稠,还有股冷香。”顿了顿,卫章继续道,“再取了春天的嫩笋尖泡了盐水晒干剁碎,和肉末一起炒了佐粥,又鲜又香。”
卫章说得倒也没多诱人,但霍宴对他的厨艺有着莫名信任,还是不免生出了点期待来,便道,“我陪你去。”
第二天一早卫章带着一个问食堂大厨讨来的陶罐等在了山道口,他腰上还挂了个袋子,鼓鼓囊囊的。
不多时霍宴就出现在了眼前,她今日没穿书生服,里头的衣服看着也不厚实,不过外头披了件长至膝盖的大氅。
两人在积雪上留下了两道脚印,走了片刻来到了卫章说的腊梅林,腊梅开得正好,枝头落满了雪。
卫章也不急着取雪,先从他那鼓鼓囊囊的袋子里掏了好些红果子出来,找了一处干净完整的雪地,挖了个坑把红果埋进去,再用雪压实,边埋边对霍宴道,“我埋点山楂,冻太久了牙齿受不了,回头取完雪挖出来吃刚好,口感特别好。”
霍宴看得好笑,总觉得他刨雪地的动作越看越像是只小老虎。
埋好山楂卫章便开始取雪,霍宴替他拉低枝桠,他把梅花上的雪拨进罐子里,偶尔有些花瓣也一起落入,雪落入罐内便积不成雪,很快就化成了水。
等装满陶罐封好口,卫章去把冻山楂挖了出来,他挖山楂的时候感觉有凉凉的水珠落在脸上,还当是树上落下来的雪水,等他挖好起身,才发现又下雪了。
雪不大,但夹着冰凉的雨滴,现在回去肯定得被淋湿,两人避到了清音洞里躲这场雨夹雪,准备等停了再回去。
卫章把陶罐放在地上,冻山楂装回了袋子里,这清音洞里大暑天都能感觉到凉意,这会进来自然也能感觉到深处传来的寒气,卫章瑟缩了一下,眼角见到霍宴解大氅领口系带的动作,忙道,“你别脱给我穿,你会着凉的。”
霍宴挑起了眉梢,“谁说我要脱给你穿了?”
卫章自作多情了一把,低头哦了一声,没等他不好意思,霍宴已经解开了大氅,拉开来对他道,“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剧情很慢,太久没写过腻腻歪歪的戏码了,很想写…接下来不会有这么多了
五点左右没有就差不多这个点了
第40章 奖励
卫章愣愣看着,一时没有反应,霍宴走上前面对面把他包了进来。大氅披在外衣的外头穿着本来就宽大,卫章的身体都被霍宴环抱着裹进了大氅里,只剩了脑袋还露在外面,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暖意袭来,不管是皮毛挡住了风还是霍宴身上传来的温度,都让他觉得暖和极了。
霍宴低头问他,“还冷吗?”
卫章摇头,看到她发梢上还沾着刚才在外面落到的雪屑,垂下的眉眼正凝视着自己。
外面是凛冽的风雪,卫章感受着身上的暖意,格外贪恋她此刻的温柔,他伸出双手回抱住她,刚挖过雪带着冰凉寒意的双手贴在她的后腰,此时此地,鼻尖全是霍宴身上的气息,耳边只听得到她的心跳声,卫章有种错觉,仿佛眼前的人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只属于他。
卫章手下忍不住收紧,侧过脸在她身上蹭了蹭,霍宴要用大氅把卫章裹住抱着,双手不得空,一低头下颌擦过他发顶,“你是在冲我撒娇吗?”
卫章很低地嗯了一声,周遭太安静,霍宴听到了他那带着鼻音的应声,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就能有人一个动作一个声音,就让人疼进心尖骨血,恨不能把所有的一切都送到他跟前。
卫章在霍宴怀里安安静静呆了会,偏头看了眼洞外面,雨雪还没有停,他腾出一只手从挂在身上的袋子里摸了一颗冻山楂出来,他整个人就挨在霍宴身上,一抬手就能送到她嘴边,“尝尝吗?”
霍宴一看山楂就觉得酸,摇头拒绝,卫章于是送进了自己嘴里咬了半颗,酸酸甜甜冰沙一样的果肉让他满足地眯起了眼,若非下雪天可吃不到这样难得的口感,他咽下去后把剩下半颗也塞进了嘴里,吃完还舔了舔嘴角。
然后他听见霍宴问他,“你确定要在我这么抱着你的时候舔嘴唇吗?”
卫章看进她的眼里,忍不住小声问她,“我舔嘴唇你会想、想亲我吗?”
“不止。”霍宴低笑了一声,“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是个这么纯情的人?以后你就会知道,我想对你做很多事,想让你红着眼睛带着哭腔…求我。”
“所以,小虎头,别把我当一个好人。”
雨雪停后,两人离开清音洞回到了书院,霍宴帮卫章拿着装满水的陶罐送他到了息夜轩不远处,“明天早上就要出发,今天天气不好,下午不要去练箭了,好好休息一下。”
她把陶罐给他后解了身上大氅扔给了他,卫章一手抱着陶罐一手拥着衣服,脸都被挡了半张,“你干嘛脱衣服,会冷啊,你…”